第十四章救愛

“師傅~~~~~~!”

先是奪妻之恨,再是喪師之痛。饒是許邵已經初窺元神境之境界,此刻也已是心神俱損,心力憔悴。

“薛前輩,我師傅他……他……他是怎麽去的?”

薛雨目中凶芒一閃,令一貫熟悉他的許邵也是一驚。

“罪魁禍是大善……間接殺死他的卻是我……”

在許邵不解的目光下,薛雨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許邵聽完之後,睚眥yù裂指天大罵。

“大善……爛天……我許邵定要滅了你們啊!”

當年若無大善那一指,若無六百年一次的天劫。若無薛雨被元昊追殺,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生。許邵此刻身上高漲的殺氣,竟然連雨點都不能bī近分毫。還未接近就被其蒸,化成嫋嫋青煙。

“薛前輩,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該死的天。若師傅沒有分化力量抵禦天劫,他也就不會有事。我會記下這筆賬的!”

但是天高高在上,遙不可及,許邵又要如何對付它呢?至於大善,一教之尊。修為深不可測,即使以太白子當年那已然成的元神境修為尚不及,何況是此刻的許邵。兼且六百年的時間,他的修為又去到一個什麽程度?

“還有元昊……我先報奪妻之仇,等我回來再上千佛寺找大善那禿驢。反正他一時半會也跑不了,師傅肯定不會怪罪於我的!”

說這話時,許邵麵上已經是青芒大漲,身上的殺氣更是凝聚成形。宛如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上下飛旋。

“你別做傻事!”

薛雨擔心道,畢竟那可不是說著玩的。去到魔門g去救一個人,而且還是從魔門g之主手上。那麽先要對付的先是那凶悍的鐵騎和殺之不盡的人了。而且,還可能引起兩國之間的戰爭。到時候生靈塗炭,天州將要陷入一片戰火之中。而大善則是釋教之尊,六百年修為更是深不可測。許邵無論找上誰,恐怕都將是一場死鬥。

一場必死的決鬥。

坐在那已經毀去一半的樓上,許邵大口的飲著酒。以前從來就不覺得那酒有什麽滋味,但是此刻方明白了。原來自己是不識愁滋味,難品個中位。直到此刻,妻遭奪,師仙去,方明白了什麽是痛,什麽是愁,什麽是哀,什麽是傷。

誰能解憂,唯有杜康。

“說的好啊!不過,為什麽我越喝心越煩呢?”

這已是婚禮之後的第二日,也是許邵有生以來過得最痛苦的一個晚上。因為,他隻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師傅的麵容,聽到滿溪向他求救的聲音。若非,薛雨趁其不備封其氣脈,許邵恐怕早就殺上魔門g草原找元昊一決生死了。

一眼望去,原本金壁輝煌的家,此刻卻是滿目蒼遺。那巨大的圃早在他和赤鳳j手時的氣勁餘bo之下化為烏有。舉行婚禮時的大廳,也在j手的時候被氣勁劍氣所毀。自己得知師傅過世時,憤怒的一吼更是將僅有的一點殘餘也摧至煙滅。

郭yao師則在安慰完許邵之後,就迅離京了。因為其收到了家人傳來的急訊,而趙竣則與滿樓一塊跑的無影無蹤。紫虯客也被許邵勸走,這個粗豪的漢子走的時候還說,若將來用得上他盡管說,那怕火裏來水裏去。

“紫大哥,接下來的戰鬥,可不是你能夠手的了!那得有必死的覺悟才行!”

無雙走到許邵身旁,搶過他手中酒一屁股坐下,大口喝了起來。

許邵見狀,將酒搶了回來,大聲斥道:“你不要命了!薛前輩剛把你的傷處理好,j代說十日之內不得沾酒,不得接觸葷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無雙麵上1ù出一絲苦笑,低頭不語。

一天之前的事情他還記得清清楚楚,若非自己的不夠謹慎,又怎會被元昊偷襲成功。不單讓滿溪被其擄去,更慘被其偷襲導致身受重傷。

“我這爛命還要來做什麽?你救過我,而我卻不能救回你的妻子!本以為恢複了功力的我至不濟也可以保住他們,但是就因為我的輕敵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無雙口氣中滿是自責,因為他認為許邵是放心他們,才和那看起來功力是最高的女子一戰。事後也證明了,即使是元昊的功力比起那女子來還是有差別。而許邵也承認,自己若仍是與祝巫一戰時的功力,對上這個女子也是死多生少。但自己卻沒有做到,反而眼睜睜的看人把她給帶走了。

想到這,無雙就是一陣陣的慚愧。

“是兄弟就不要廢話了……你能解得開薛前輩的禁製嗎?”

許邵道,隨手將已經空了的酒壇拋了下去。

“恐怕不能……因為他用的是專門克製你心法的特殊手法,如果沒猜錯可能是你師傅傳授給他的!否則,以你此刻的功力應該早就破開了!”

聽無雙說到師傅兩個字時,許邵的腦海中不由又浮起了那個在自己麵前永遠如慈父般的人,那個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回報的人。

“師傅……”

一聲長歎,兩行淚淌下。許邵知道,自己已經永遠不能再見到他了。因為,那是形神俱滅的死,即使是將來有了能夠穿越四界的力量,也沒有辦法去找回師傅了。

“邵兒……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薛雨在考慮了整整一天之後,還是決定把當年太白子告訴他的話說給許邵聽。畢竟,誰都有權知道自己的身世。何況,此刻也隻有這樣,才能夠不讓他做傻事了。

許邵雖然功力被禁製,但是身手尤在。一個縱身自樓上跳了下來,朝著站在已經幹涸的池塘邊獨自一人呆的薛雨跑去。

“薛前輩,有什麽事嗎?”

薛雨麵色嚴肅的看著他,半天一語不。令許邵覺得心裏一陣陣的不自在,因為他感覺薛雨說出來的話似乎將要影響他一身似。

“其實你的父母還活著,當年養育你的隻不過是兩個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的農家人而已。”

淡淡的一句話,卻如石破天驚般,令許邵當場傻住。

“他們不是我的父母,那我的父母是誰?為什麽到現在才告訴我!”

任誰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會震驚,何況是此刻的許邵。一天之內,連續失去兩個最愛的人,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這打擊。他之所以沒有倒下去,是因為一個堅定的信念支撐著他。他要殺死那奪妻之人,殺死那令師傅痛苦百年的禍。

薛雨道:“你師傅曾經說過,若有天他死了。就要我告訴你這個消息,然後由你自己決定是否回到他們身邊,畢竟他們當年拋棄你雖然有其原因,但你師傅對此卻十分不屑。不過他也說了,如果自己的徒弟是個不孝的人,那麽他的仇也就不用你報了!”

許邵聽罷,確實掙紮了一陣。因為他剛聽到時確實很震撼,可是認真一想卻是怒火中燒。

為什麽自己的父母要拋棄自己,難道是因為貧困的緣故嗎?若是這樣,這樣的父母不要也罷!即使,是有其他的原因,許邵也覺得自己不能原諒他們。因為在許邵的心中,師傅就是他的親身父母。因為如果沒有他,也就沒有今日之許邵。

“要!我要知道,你放心吧!我絕不是那種人!”

嘴上雖是這麽說,但許邵心裏可不是這麽想。他覺得自己絕對有恨的理由,理由無他,就因為他們拋棄了自己。

“其實你若當年沒被帶離京城,今日我見到你,恐怕也得畢恭畢敬的稱上一聲萬歲了!”

此語一出,許邵立時大驚。

“什麽萬歲?薛前輩你能否說清楚?”

薛雨嘴角1ù出一絲苦笑,望了那渾濁的天空一眼,才道:“你可知你是當朝皇上的親弟弟,前皇儱兆帝之子。”

二十年前,儱兆帝暴弊,在其死後其長子繼承皇位。在其繼位不久,其幾位兄弟也是突染暴病而死。但是奇怪的是,前皇所遺留之幼子,尚在繈褓之中的九皇子聖邵則不見蹤影。為此事,當時剛即位的聖廣皇還曾為此事鬧過一陣風bo。殺了不少的內許之人。

其實在儱兆皇暴弊之前就有不好的預感,故將這兒送出許去。j當年自己的親信大臣,早已退隱的丞相許正玄撫養。但老丞相卻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為了保住這點龍血而慘被凍死。臨死之前將許邵j托給了剛好到城裏做買賣的農家夫fù,並附上了關於許邵一切的書函和信物。

老丞相相信他們一定不敢虧待於許邵,定會將其撫養人。告訴他一切,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但是老丞相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忘了很多農人是不識字的,那農家夫fù將那信與信物替許邵隨身放好。直到兩人過世,許邵被太白子帶上山後一切才真相大白。

“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

聽完之後,許邵久久不能自已。因為,這個消息實在太震撼了。自己居然是皇族龍裔,身上流著如此高貴的血。可是,那又如何?現在一切的一切對其都沒有意義了,他想的隻是報仇,僅次而已。

“那又如何?關我什麽事情,難道是你想告訴我,我要報仇的對象還要加一個,就是那個在廟堂之上安然坐著的皇帝?”

許邵語氣冰冷,但也難怪,任誰聽了這樣的消息也不會好受的。

“當年儱兆帝自然而亡的,不過後來那幾位皇子的死就……邵兒,你難道就不能為現在還在你身邊的人想想嗎?如果任由那幾個皇子鬥下去,天州將要一片hún1。而且我很清楚元昊的為人,他抓滿溪隻是順手。恐怕滿溪早就……”

為了令許邵能夠接受他的安排,也為了天州大地之上子民的未來。薛雨第一次說了謊,將元昊說成一個殘忍嗜殺的人。但實際上,元昊並沒有到那個程度。隻是,他為什麽非要這樣說呢?

“不!我不信!我不信滿就這麽死了!”

許邵大吼道,即使對象是自己的長輩前輩也是一樣。因為他此刻的心好痛,隻要想到滿溪可能已經……其實許邵也有這種想法,因為他實在找不到一個可以讓自己相信元昊不殺滿溪的理由。

見許邵這個模樣,薛雨做了一個決定。因為他要賭,賭元昊的xìng格是否真如自己所估計的那樣。如果是,那麽許邵就將擔起守護天州的重責。

運指連點,在許邵身上數道rou眼清晰可見的青芒閃過。許邵體內那被禁錮的力量被薛雨給解開,而許邵則不解的看著薛雨。眼裏滿是疑問。

“你若不信,你就追去看好了!元昊身上的氣息你應該記得,以你的此刻已經初窺元神境的修為,應該不難感應到他身上的氣息。”

許邵默不作聲,暗自調息。他感覺到在腦海中有一道光影在跳動,凝神望去,竟然是一個青色的人。人坐在一朵六瓣的蓮上,姿勢就像自己平時運氣調息般。人的大可能連黃豆都還不到,且光影朦朧。當許邵的神念透進去時,人的身體猛的漲大起來。許邵立刻明白過來,這恐怕就是自己的元神了。

師傅曾經說過〖傲世青蓮〗心法的獨特之處在於,不同於以武入道的神道隻能修元神,也不同於由術法入道的仙道隻修元嬰。這門心法則是嬰神雙修,雖然進度上要比其他的慢上許多,但是隻要修到成的元神境,區別馬上就可以看的出來。這點,許邵此刻已經深深體會到了。

自己不過將神念透進去,那元神人立刻就變的清晰起來,而其座下的蓮則幻化做一柄劍飛到了它的手中。元神握劍在手,竟然排練起劍法來。每排練一次,自己體內的本命真元劍氣就增強一分。不禁許邵喜出望外,因為本命真元劍氣一旦修成,想要增強是極其困難。但想不到,這嬰神雙修的境界,竟能夠讓難以增強的本命真元劍氣加強。

神透丹田,隻見本命劍氣形成的萬道劍氣正排成一個巨大的劍輪在緩緩轉動著。刺jī著體內已經成型的先天無形破體劍氣不斷滋生,而由昊天之精轉化來的龐大真元則縮成一點在由本命劍氣化成的劍輪中央點處,不斷的輸出能量。在三者的不斷j換下,體內的真力幾乎等於是源源不斷的產生。隻要那點昊天之精轉換來的真元點不破,本命劍輪不毀。許邵根本就不虞有真元匱乏的威脅。

而加上其本身已經是神道境界的修為,足以控製天地之間龐大的元氣為己用,此刻的許邵才算是真正的進入了神道那無邊無際的世界。

一聲厲嘯,許邵破空而上,沒入雲霄之中。望著天上那道沿著北方天際延伸的裂痕,薛雨不禁歎了一口氣。

“問時間情為何物?”

薛雨歎口氣,無奈搖頭。

翱翔在九天之上,許邵隻覺得體內源源不絕輸出的真力令其覺得自己真的是在禦風而行般,完全不耗費半點氣力。而且劍氣破體而出,纏繞著他的身體。將其保護在內,再不用像以往高飛行時還要分神分化出真力來護體以抵禦那高飛行時所帶來的壓力。

身軀宛如真的化成了一柄劍般,散著耀眼的青色光芒朝著那自己熟悉的氣息飛了過去。所過之處,雲層驟然分開瀉向兩旁。而在其經過之後,雲層又翻滾卷起。宛如卷起千堆雪,jī起千層1般煞是好看。

“滿……你一定要等我!”

邊陲有處一很出名的地方,那個地方被稱為龍門客棧,據說裏麵匯集著各種各樣的人。三教九流,比比皆是。而那裏的老板是個美yan大方的女子,奇怪的是在這裏開了十多年的店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生過。沒有人會在這家店裏鬧事,隻因為沒有人敢去破壞這邊陲人心目中的聖地。

在這裏,你可以殺人,沒有理由的殺人。也可以做你喜歡的一切事情,哪怕是當街強j個女人,也沒有人去管你。但是,千萬千萬不要把麻煩帶到店裏麵去。如果你不幸這麽做了,那麽等待你的就是死。為什麽?沒有人去問為什麽,因為這家店從一開始就把立場表明的很清楚,它隻是為邊陲人個清靜的休閑場所而已。畢竟,邊陲1了這麽久,也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了。

很奇怪的是,邊陲人都默默的認可這家店的存在。沒有人會在這家店附近搗1,也沒有人會將麻煩帶到這家店裏麵去。沒個人來到店裏麵,都隻是飲酒聊天,找找有沒有可以搭訕的姐。最重要的是,很多邊陲人的夢想是能夠和老板娘金玲瓏巫山番。

金玲瓏的來曆沒有人知道,她剛來到邊陲時,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將她給吞了。可是,那些去找她的人全部都死了。離奇的死了,之所以稱之為離奇的地方就在於。他們死的時候臉上掛著的滿是驚恐的神情,那是一種恐懼到了極點的神情。而且屍體更是幹枯的就像埋在邊陲的沙地裏幾十年一樣。從那之後,就再沒有什麽人敢去找金玲瓏的麻煩了。

龍門客棧也就成為了邊陲最有生意,也是唯一的一家客棧。因為後來再有人開客棧都被邊陲人給拆了,包括邊陲已經存在了很多年的老客棧也是。似乎,龍門客棧在無形中成為了邊陲的精神主宰。無形中,統治著一切。但是沒有一個邊陲人覺得不好,也沒有一個邊陲人有這樣的認知。

今天,龍門客棧迎來了它這個季節裏第一個自中原來的客人。

負責在門口招呼客人的刀在看到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時,不知怎的雙tuǐ一軟險些沒跪下去。因為那個男人身上散出來的氣息實在是太可怕了,即使自己見過無數凶神惡煞的客人,可還是抵抗不住那男人身上傳來的氣息。

奇怪的是,這個高大的男人身旁還帶著一個嬌的女xìng。隻是這個女的像是生了病,一直一語不的靠在那個男人身上。如果沒有那個男人扶著她,恐怕早就倒在地上了。刀從女子不經意間由麵紗下1ù出的半邊臉能夠看的出,絕對是一個不遜色於自家老板娘的大美女。

“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刀隻是了一會的呆,立刻就恢複了他的職業本色。滿麵笑容的朝著那高大的男子問起話來,但眼神還是不經意間瞄向那被包裹在黑紗中的女子。

“住店!”

高大男子冷冷的甩下一句話,一手攬著女子,竟然將那女子抱起。徑直走了進去。

一進到店裏,所有的目光都被這男子所吸引。一個原因是他的身高,一個原因是因為他身邊的女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女子的身材絕非這邊陲的女子所能夠有的。

男子冷冷的目光掃了過去,頓時店裏麵的人全都心虛的避開了他的目光。那是怎樣一雙眼神啊!透著凶殘,霸道,和令人無法直視的威嚴。

在冷冷掃過一眼後,男子攬著女子三步做一步的登上了樓梯。刀則忙不遞的在其前頭一路跑,為其帶路。

“奇怪……他怎麽會來?”

一個好看的身影在樓上一閃而過,依稀可以看得出那是個身材妖yan的女子。

“嘎~~~”

將老舊的木門關上後,男子順手打出一團黑色的氣芒封在了門上。除非高手用氣勁轟擊,這扇門才會被打開。男子做完這件事之後,將身旁女子心翼翼的放到了房中唯一的上。輕輕的將其套在身上罩衫除去,1ù出女子那張嬌看的麵容。

“滿溪……為何我竟會對你有這種奇怪的感覺,我元昊不該是絕情忘愛的人麽!可笑我竟然會因為你而失去兩個有利的盟友,更因為你的一場病而耽誤了行程……這是為什麽?難道……難道說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

元昊痛苦的rou著自己零1的頭,像個孩一樣的蹲在地上。身軀一陣陣的顫抖,因為他十分的矛盾。在經過一番痛苦的掙紮後,他目1ù凶光的站了起來。左手緩緩舉起,掌心處凝聚著一團漆黑的氣團。在看了一眼被起禁製,仍處在昏mí中的滿溪一眼後,他雙目一閉,一掌擊下。

“殺了你……一切就結束了!”

掌到了滿溪前就停了下來,黑氣慢慢散去。手慢慢的落到滿溪的臉上,用極其輕柔的動作撫mo著那張動人的臉。元昊的麵上掛著的是罕有的溫柔,其眼中閃著的光芒也是非常的柔和。

“殺女人……我元昊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既然做了,就不管後果如何!許邵一定會來,因為我搶了他剛成親的女人。從之前感應到的氣息來看,他的實力已經遠遠過我的想象了。以我目前的功力,要勝過他還是有幾分困難,唯一可以做的就是……”

想到這,元昊的麵上閃過一絲慚色。心想,若是大汗還在知道自己又用這樣的手段,肯定是十分的不恥。不過他一定也不後悔自己做過的每個決定,勝負要的隻是最後的那個結果,至於過程就不是他所關心。

一指點在滿溪的額上,滿溪身軀一陣顫抖。被其禁錮的氣息緩緩的釋放出來,元昊望著窗外那漫天黃沙的天空,嘴邊1ù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許邵……你快點來吧!”

正當元昊緩緩釋放自己的氣息,yù引許邵來時,敲門聲起。

“誰!”

元昊口氣完全不像是在問人,反倒像是在斥喝人。但是門外的那個人完全不在意,反而還笑了起來。

“真沒想到,有了新歡忘舊愛,元昊你還真行啊!”

原本封在門上的黑氣,在由門外透進來的那到墨綠色氣勁的吞噬下,化為虛無。門被一雙皓如白雪的雙臂輕輕的格開,一個搖曳生姿的身影走了進來。看到這個身影,元昊的瞳孔猛的縮成一點。他認出這個女人是誰,一個應該已經隨著上任大汗鐵而木之死而消失的人。

一雙碧綠清澈如湖水般的眼眸,柔順好看的黑色長如瀑布灑下延至背部。上身一件無袖的緊身絲衣穿在身上,根本就難以起到掩飾的作用,反而將其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展無遺。下身則一條短的嚇人的kù子,隻是剛好將整個tún部包起。而其還在腰間圍了一塊珊瑚綠的青紗,可惜若隱若現就和沒罩沒什麽區別。

“真的是你……你怎麽還活著?”

雖然有幾分吃驚,但對於已經在鬼門關上走過一回的元昊來說,這個女子的出現也不是那麽令人驚奇了。相反的,他好奇的是她是怎麽從那個地方出來的。要知道,除非是擁有神道級那樣開天辟地威力之人才能夠破開厚達萬尺的山脈出來。

“我現在叫金玲瓏,大汗可不要搞錯了!”

元昊不知怎的,難得的笑了起來。不過笑容中的殺意卻十分的重,他雖然不想殺這女子,但是任由她活著也是個麻煩。一旦哪天她的存在被人知道,那麽自己的大汗之位就勢將不穩。不過以她剛剛出手化去自己的禁製來看,她的功力可能也不弱。想到這裏,元昊目光中幽綠光澤一閃而過。

“抱歉……”

一拳轟在了那女子身上,女子的身軀宛如輕煙一樣化為虛無。元昊目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幕,散去的身影如煙般在屋中慢慢消去,隻有那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屋中回d。

“元昊,你想殺我,可惜我不想讓你再殺一次了。這次就算了,下次再對老娘出手,休想能夠保住你身邊那女人!”

元昊目光閃爍不定,手上的黑氣也是忽濃忽淡。因為,他從金玲瓏瞬間消失的身法上已經認出了她的武功。那可是傳說中的武功啊!怎麽會在這個女人的身上。魔門g草原上唯一可以和聖書〖大乘魔道〗相提並論且可能更勝一籌的〖齊天妖典〗。

“真可怕……那就是傳說中的七十二變吧!那麽她能夠逃出聖地也就沒有什麽奇怪了!”

魔門g據說原本有著兩大聖書,一曰〖大乘魔道〗,一曰〖齊天妖典〗。兩者均傳說是自妖魔界流竄到魔門g的妖魔所帶來的。傳說中,這兩個妖魔中的天妖身軀高達兩丈,麵目猙獰如猿猴,渾身肌rou虯結。所用的兵器乃是一根可以隨意變化的金色長棍。而地魔則是一個身軀高大更勝其的巨大魔獸,頭部宛如一個巨大的牛頭。所用的兵器乃是出來沒有見過的宛如尖錐一樣的武器,兩頭各自都有長長的尖。

一妖一魔來到人間之後就互相打鬥起來,直到天昏地暗,四野無光。方圓千裏之內全被抹平,所有生靈都失去生命。它們一戰足足打了有三個日夜,直到牛頭魔獸被天妖一棍貫穿口,這場戰鬥才結束。但是勝利者也不好過,在勝過魔獸之後它的身軀也慢慢的消失了。

兩個消失的妖魔最後所留下的就隻有它們的兵器,那無人可以使用的恐怖兵器。和隻要將額頭貼上去,就會有影像自裏麵傳入腦中的奇異晶石。而這兩塊晶石也成了魔門g三十六部族的至寶。隻有在三十六族的比武大賽中獲勝的人,才有資格接受晶石中的武功。

時候聽這個傳說的時候,元昊還不覺得什麽。可是今時今日的他想來,那兩個所謂的妖魔怎麽看都像是跑來人間界決鬥的。至於怎麽會同歸於盡,那就不是他所能夠想象得到了。

薛雨在許邵走了之後,將無奈的目光望向了無雙。

“幫我個忙,將天州之上所有五字音開頭的山都給我列出來。我有急用!”

雖然不明白薛雨要這些山的名字做什麽,無雙還是一句話都沒有問就去了。盡管,他十分的好奇。但是他一貫就是這樣,別人不說他也懶得去問。表麵上看是尊重別人,其實是他從就在一個沒人理會的環境下長大所造成的結果。

看著無雙離去的身影,薛雨歎了口氣。不知怎的,他現自己似乎歎息的時候越來越多了。莫非,真是老了?薛雨疑的mo著自己的下巴,不知怎的興起了一個念頭。

就是——回家。

走在熟悉的大街上,看著四周物似人非的景象,薛雨第一次覺得神道帶給他的並不單單是強大,更多的是孤獨。因為,當年那些人,現在都已經歸入黃土。而牙牙學語的兒,現在也是垂垂老矣的老者。而自己,依然是少年模樣,意氣風。值得嗎?隻為了追求強大的力量,最後卻要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那種感覺,恐怕真的也隻有神才能夠忍受吧!否則為何要名為神道?

一邊想著,薛雨一邊朝著那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地方走去。因為,那裏埋葬著他過去的一切。一個名為薛雨的儒生,一段不願回的過去。但是,在太白子死後,令其明白了些事情。所以,他決定回來。

站在大門前,看著兩個家丁朝自己吆喝訓斥的樣子,薛雨不知怎的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哀湧上了心頭。因為,曾身為此間主人的自己,居然沒有人能夠認出了。也難怪,最後一次回來還是在六十年前了,也無怪了。

越接近家門,薛二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得越快。因為他感覺到,似乎要有什麽事情生了。有什麽人,或者說是什麽事在家門口等著自己。被這種感覺困擾的他做了一個令他身旁的中年儒生和絕色女子都吃驚不已的動作。

躍下馬車,施展輕功,一路奔去。

當看到薛雨一臉落寞的朝著街角處走去,而那兩個家丁在那說三道四嘴裏不幹不淨的說著,也不看看自己什麽人,也敢進爺的府時。薛二的火氣騰的升了起來。

“啪啪!”

家丁一人臉上挨了一掌,半邊臉頰高高鼓了起來。打完著兩掌後,薛二身形一變,朝著街角處追了去。而挨打的兩個家丁尤不知生了什麽事,將求助的眼光望向後來趕到的紅衣女子和中年儒生身上。

中年儒生麵上浮起惋惜的神情,歎道:“你們就求神拜佛二爺能夠找回家主吧!否則……你們死定了!”

當兩個家丁聽到剛剛被自己逐走的人竟是薛雨時,雙眼翻白,竟然嚇得暈死過去。

“大哥!”

看著眼前熟悉的身影,薛二不由叫出聲來。

許邵感應到了元昊和滿溪的氣息,朝著下方直衝而下。麵上滿是焦慮的神情,因為他十分擔心元昊是否已經對滿溪做了什麽。

那神道強者的氣息在邊陲出現,頓時令整個邊陲風雲變色。所有水準級以上的強者全都變了臉色,因為他們全都感應到了來人身上散著的瘋狂殺氣。沒有人懷疑,這樣一個高手起瘋來所造成的破壞要比一隻軍隊來得差。

“元昊~~~~把滿還給我啊!”

許邵的聲音在整個邊陲上空jīd著,宛如炸開了數百個驚雷。

許邵漂浮在龍門客棧的上空,將自己身上的氣息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無形的劍氣將整個龍門客棧都封鎖在內,沒有人可以踏出半步。因為此刻的龍門客棧,連陣風都吹不進去。

手中的劍遙指下方,身上的殺氣一bo高過一bo。甚至連天上的雲層都在其殺氣之下,躲得無影無蹤。

“居然給我惹了這麽一個麻煩來,不過……他要是死了就麻煩了!”

客棧的老板娘慵懶的靠在屋頂上,看著許邵那神威淩淩的樣子。自言自語的說著,心裏則在估量著如果自己和這個人j手有幾成勝算。

注意動下方金玲瓏奇怪的舉動,許邵眉頭一皺,身形緩緩落下。

“許邵!”

元昊的身子自客棧裏躥了出來,手上還抱著已經解去了禁製恢複了神智的滿溪。手中握著那杆散著幽黑光澤的長矛,身上吞吐著黑色的氣芒。

看到被元昊抱著懷中的滿溪,許邵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痛。仰天出了一聲長嘯,笑聲中蘊涵的強大力量宛如一陣狂風卷過,將地麵上所有的東西都卷了起來。整間龍門客棧在這聲嘯聲中,也不禁抖了起來。

金玲瓏一掌拍在屋頂上,客棧猛的一抖定在原地一動不動。繼而其用那雙好看的眸子掃向許邵。

“不管你是誰,要打的話麻煩離老娘的客棧遠點!”

許邵眉挑,沒有說話。身形一動來到元昊身前,一掌朝著其扣著滿溪的手抓了去。

“卑鄙!”

原來元昊並沒有出手,而是將滿溪猛的朝前一遞。許邵投鼠忌器,隻好收手。就這一猶豫的當口,元昊已然衝霄而上。就在其經過金玲瓏身旁時,金玲瓏的嘴了一下。元昊身體猛的一抖,似乎金玲瓏對他說了什麽很令他震撼的話。

望著元昊破空而上的身影,許邵的嘴邊1ù出一絲笑意。不過,這絲笑意卻是十分的冰冷。宛如萬載不化的寒冰般,令其四周的溫度都降了幾度。

揮腕、振劍、劍氣疾。

一道清晰可見的裂痕自其劍尖延伸而出,以驚人的度破空而上朝著元昊射去。一劍出,許邵身體四周的沙土全部卷向兩旁。地麵上出現了一道長達百丈的清晰痕跡,但這一切都遠比不上那道破空而上的劍氣。

感受到了身後那迫人的劍氣,元昊麵上凶相一閃而過。左手長矛奮力擊出,一重重的黑色光影宛如壁壘般在其身前層層疊起。身上的黑氣更是宛如實質般,纏繞在其身上。化成了宛如盔甲般的東西,而滿溪在這黑氣的侵襲下終於醒了過來。

“你是……”

話未說完,就被元昊再次運勁震暈了過去。他可不想接下來的行動中,因為她而被破壞了。元昊此刻隻希望,那個女人沒有欺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