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那個廢物回來了!”

“本來許暴-把李家的那雜種打敗了,但這個時候廢物卻跑了出去,還被李家的雜種摔了跟頭,真是丟人!”

“怎麽能這麽丟人,唉,真是個廢物白癡,也不知道族長怎麽能生出這樣的小子,會不會是雜種啊?”

遠處許邵拉著雨兮的小手,剛踏入許家大院,便聽遠處竊竊私語。說自己沒有關係,但說自己是雜種,說自己的父母,那便是大錯了!雙手緊握,把雨兮的小手握的生疼、

雨兮吃痛掙開了手,關心道:“豆豆哥你怎麽了?”

“啊,沒,沒事,我們走……”被雨兮這般叫了一聲,許邵心頭的怒火消散了些許,拉起雨兮便離開大院。

這事情傳播的如此之快,定與許暴脫不了幹係,許邵嘴角輕斜,眸中狠光再現,一忍再忍,孰不可忍,這次要辱了自己父母,那便要讓他償還!

“丫頭,你先回我房間,我去看看爺爺,一會繼續給你講故事。”許邵摸了她的發絲,輕道一聲。

雨兮點了點頭,嘴角彎起美麗的笑容:“你快點回來啊,豆豆哥。”說著,她便小跑離開,拐了兩個彎,便已見不著影子了。

許邵心中暗自揣摩,爺爺找自己有什麽事?好像很久都沒有和爺爺聊天了。

腳步輕啟,便朝那古樸的建築走去,還未走進,便一陣撲鼻而來的酒香,讓許邵忍不住深吸:“還是爺爺釀的酒好喝,今晚定要再來光顧一次,一定要比上次更低調,看他怎麽發現我,嘿嘿。”

嘿笑兩聲,許邵便已走近了這房屋,扣了扣門環,木門發出咚咚的聲音,久久未有人來開門,許邵不由叫喊:“爺爺,你在屋裏麽?”

沒有人回答,許邵三兩步躥到門窗旁,屋內一覽無餘,卻就是不見爺爺的身影。爺爺整天打理家族事務,忙碌非常,不見其人倒也不為怪,恐怕此時在族內與各位長老商量什麽吧。

許邵腦中一轉,便飛步朝會議廳跑去,不管大小會議,那裏都是開會地點,也故此許邵才快步的跑去找爺爺。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還未靠近會議廳,許邵便聽到吵耳的聲音,沒錯,是吵耳,爺爺竟然在與大長老他們在爭吵。許邵心頓時繃緊,莫不是因為自己在爭吵?因為自己與李家而爭吵?許邵不敢想,隻得輕步靠近會議廳,聆聽裏邊眾位長老的談話。

“許邵不能做下一任族長,他資質隻有黃氳,現在連凝實期都未踏入,絕不能做下一任族長!”一聲厲喝,讓屋內頓時混亂了起來。

“沒錯,許邵絕對不能做下一任族長……”

如此般否決的聲音不斷傳出,讓屋外傾聽的許邵緊握雙掌,指甲似都刺進了血肉般,他一聲未吭,繼續聽著屋內的說話聲。

許邵的父親為赤芒天賦,年少輕輕便已傳聞踏入了脫凡期,後聞去尋一個機緣可踏入神離期,至此留下了家族中人,隻等他回來發揚許家。

但他父親卻一去不返,至今已有十年之久,許家空無族長,眼見一代少年英傑馬上踏入成年,可擔任族長之職,而這一群少年英傑中,許邵為原族長的親兒子,自然是要傳承家業,擔任族長。

離成年也僅剩半年,也虧得他們這長老會如此擔心,讓一個廢物當族長?他們出口阻攔,也許是為了襯托出他們的愛族之心吧。許邵暗自冷哼,隻盼聽爺爺的一句話了。

許邵偷眼瞧去,那一襲熟悉的白衫,蒼白的眉目,褶皺的額角,枯桑的雙手……最為惹眼的還是白衫中央的那如火燃燒的“許”字!

心中泛起陣陣酸楚,許邵微咬了咬唇,期待似的看著他。

他輕抖了抖白衫,一股無匹的氣勢讓眾人喘不過氣:“許邵,必須為許家的族長!”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屋內氣氛無比的靜。屋外的許邵,緩緩鬆開了手掌,眼中已隱現淚光,他近些年的表現差強人意,總是讓人失望無比,廢物的稱號一直沒有停過,但為什麽,自己的爺爺,還要為自己說話,讓自己做族長?

許邵心道一定要做族長!因為他是族長的兒子,要讓別人做了族長,那不僅自己無光,連自己的爺爺,爹爹也無臉抬起!

這不是一個感動就說過去的,而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為什麽?南天,你一向是以大局為重的,許邵的表現你難道沒有看到麽?他是你的孫子不錯,但他若做族長,也代表著我們家族的興旺!我堅決不同意許邵做族長!”這個聲音許邵異常的熟悉,正是大長老。他鬆開的手又緊握了起來。

“沒有理由,許邵必須做許家的族長。”許南天淡淡說道,那語氣好似與他沒有關係一般,但話中的堅定卻是前所未有的。

眾位長老埡口,不知要說什麽好,家族中最有權有勢的兩人相爭,他們沒有什麽發言權,或者說他們說的話沒有什麽太大的作用。

“南天,你執意這麽決定?”大長老再發質疑。

許南天依舊淡淡,端起一杯茶水,在嘴角輕抿一口:“是的。”

“今天武鬥節過後,大家依舊去街市上散心,有名子弟與李家產生摩擦,暴兒將李家的人打傷,許邵卻過去說為許家爭臉,當場被李家摔了跟頭,如今已是人人皆知,丟盡了我們許家的臉麵。且不說今天,八天前……”大長老一口氣說出了許邵五六個丟了族人臉麵的事情。

最後卻還憤憤說了一句:“這隻是近些天許邵的所作所為,他有丟家族臉麵的事情太多了,也隻是暫舉幾例而已!”

“是啊,這樣的人能帶好家族麽?可不能讓家族毀在了他手上!”旁邊的長老附和著。

“哦?大長老又怎知這些事情?你的職務不是打理家族子弟修煉情況麽?”許南天有權有勢,是上一代族長,說話中規中矩,還穩拿不慌,這番一席話說得大長老滿臉漲紅卻是無話可言。

屋外許邵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依然靜聽屋內的爭吵聲,爺爺會給自己一個準確的交代。

大長老滿臉漲紅卻說不出話,顯然無法反駁,但許南天也並未拿此事追究,隻是淡淡一笑,端起茶水又喝一口,四周皆為與之相對的長老,卻還能如此輕鬆自如,不可謂之厲害!

“既然南天你這樣決定了,我們也隻好等半年後的成人賽了,若許邵真能獨當一麵,我們沒話可說,要許邵連凝視境界都未達到,按照家族規定,他隻能管理家族產業了,哼!”大長老冷哼一聲,顯然氣憤極了,甩袖便要離開。

眾位長老也都搖頭歎氣,離開了會議廳,而許邵則緊緊躲在房屋邊緣,背過了這些人的目光。

等那些長老們都離開了,許邵回頭想看看爺爺在做些什麽,忽聽屋內傳言:“邵兒,進來吧,偷聽說話可是不好的。”

糟糕,難道又被發現了?低調,低調,要裝作不知,什麽都不知……

心中嘿笑兩下,站起身子大步朝反方向走去,好似一個路人,什麽事情都不知道。

“這小子,又是這副模樣,正想揍他。”許南天撫著白須,也不去管他,將目光轉向了屋中的的掛像,心中升起陣陣酸痛,這是十多年前一名畫師所作,筆筆蒼勁,正把他的神態勾勒出來。精致的五官,處處透著威武,他正是許邵的父親,許家的族長。

許邵走在路上,心中卻遲遲放不下長老們的一席話,嘴角**兩下,狠聲自言:“我許家的門,許家的人,決不讓別人占了!”

眸中露出絲絲狠色,便走回了屋中,此刻雨兮正在房中鬥蛐蛐,也不知她從哪裏捉住的。

亂糟糟的柴房,蛐蛐自然是不會少的,以雨兮的功夫,捉住兩隻蛐蛐手到擒來,她已經等許邵好久了,見他回來,急忙跑了過去:“豆豆哥,你可回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你講到哪了?快快接著講,嘻嘻。”

兩隻蛐蛐見雨兮離開,三兩下不知跳到了哪裏:“啊,我的蛐蛐……”

許邵刮了刮她的俏鼻:“剛回來的時候,我一時忘了,丫頭,都這麽晚了,你還要聽故事麽?明天再來我多講給你聽。”

許邵從會議廳回來,心中就好似壓住了一塊打石頭,再沒有什麽心思講故事了。

“壞蛋,豆哥哥說話不算話,你看你一來把我蛐蛐也嚇跑了!”雨兮撅著嘴,一副可愛模樣。

許邵輕輕拉住他,踩在雜草上發出絲絲的摩擦聲:“再不回去,你爸爸要擔心了,我送你。”

也不由得雨兮,許邵便將她拉了出來,但正巧這時,一旁卻正有人路過。許邵定睛一看,竟是許暴!

看到許暴心中便更加尤有氣,先是誣陷自己,又找人罵自己父母,而且他會是與自己爭奪族長最重要的那個人。就是許邵再怎樣能忍,此時也青筋顯現……

“呦,我當是誰呢,嚇我一跳,原來是丟了許家臉的廢物,這是在幹什麽呢?偷偷摸摸的。”許暴打量了兩眼,見著許邵手中拉的是雨兮時,眉目間似有一條黑線,隨即嘴角彎起一個危險的弧度:“雨兮,你怎麽也在這裏?莫不是與許邵有什麽勾搭不成?這月黑風高的,也正是苟且的最佳時機,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你,你胡說八道!”雨兮正處豆蔻,心思純潔如玉,她一個小姑娘被誣陷,那種心思誰也說不上。

許邵拉著雨兮,才沒讓她衝出去,目光如同深夜中的幽冥貓,淩淩的望向許暴。

許暴身子一顫,有些害怕許邵那幽冥的目光。但顫栗了片刻,便醒應回來,眼前的隻是一個廢物而已!出口放肆:“怎麽?我說的不對麽?狗男女!”

“你,你卑鄙無恥下流不要臉,我要殺了你……”雨兮說到底還隻是個女孩,哪裏受得了他言語的挑撥,便要衝上去,許邵猛然一拉,將她拉了回來,那如刀的目光在許暴身上掃了一周,在雨兮耳旁緩道:“再不回去,你爹爹要擔心了,我們先走吧。”

許邵不管雨兮,將一絲元氣注入雨兮體內,她渾身無力,隻得跟在許邵身後……而背後的許暴,冷笑不止,他好像又抓住了把柄,可以威脅許邵就任族長的把柄!許邵……則目露凶光,不可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