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飛,恍惚間三個月已過去,雖為維護家族顏麵而追了黑衣人三個月,其實他們心知肚明,刺殺的黑衣人實力絕非他們能敵,隻那速度,便代表了一切實力,刺殺事件也隨之不了了之,無數子弟們要做的,卻是迎接成人賽的到來。

僅剩三個月時間,他們的生活會迎接著天翻地覆的變化,也許會自此淪落至管理家族產物,也許會進修繼續擔當家族子弟。兩者雖都為家族人,一個卻相當於下人,另一個相當於享受下人侍奉的上人。這便是差距所在。

許邵依然如同往常那般閑然自得,嘴中叼著一根狗尾巴,在家族大院中隨意閑逛。

“那廢物怎麽還這麽悠閑,馬上就成人賽了,看他還怎麽閑的下心。”一旁的少年盤膝而坐,正在潛心修煉。

“他資質淺薄,就算是修煉了,這三個月也不可能晉級的,他注定隻能當下人。”

許邵聽在耳邊,直接忽視,繼續嚼著無味的狗尾巴,他整日閑來無事便愛在大院內閑逛,好似教練看管眾小弟那般。

許邵現在走的方向是許暴的房間,已經有三個月沒有來這裏了,房外的碎石依然可見,血水早已被雨水衝刷,這裏隻剩下回憶。許邵心中多有懊悔,本意也隻想教訓教訓他,怎知會將他左臂打廢了,雖然許暴的所作所為簡直很是可惡,但他畢竟也是許家的人。

在與許暴相鬥之後,許邵也奇異的發現,他竟然突破了瓶頸,達到了氣虛境界。這意味著,體內的元氣可以在各個經脈中流轉,對身體的再造有著極大的幫助。

“許暴,你傷怎麽樣了?”許邵透過房屋,朗聲問道,聲音清脆絲毫不與刺殺那日相同。

屋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他左袖筒空空蕩蕩,那日傷勢危機,隻得截斷,不然會蔓延全身造成重度癱瘓。

許暴的眼神少了幾分銳氣卻多了幾分柔和:“你來做什麽?是看我笑話的麽?”

“沒有,隻是來看看你。”許邵一愣,不知要如何回答,

“謝謝你。”突然的一句話讓許邵愣住了,抬頭看去,許暴笑了笑:“謝謝你以前能那麽包容我,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以前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現在廢了一隻手,原先那些跟我要好的卻都遠遠離去,我這才明白,原來人性便是依靠強勢的。”

許邵從許暴的眼中看出了一絲孤獨與堅韌,他手臂廢了之後,雖然也有修煉,但進度已經大不如前,少了一隻手臂,總是有或多或少的影響。

“沒什麽謝的,做人低調點還是好的。”許邵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去了,也許的確該謝自己,往日自以為是的許暴,竟然能夠讀懂這些,看來廢了他一隻胳膊也是有好處的。此次一行,許邵心中的愧疚感卻少了好些。

“豆豆哥,原來你在這兒啊。”遠遠的便聽到那嬌柔的聲音,雨兮身穿白裙,隨風而舞,漂亮的很。雖然雨兮的父親將她看的很緊,但她還是每日偷偷溜出來找許邵,也有問過她為什麽,她隻是笑而不語。哪怕非常無聊,也隻是跟著許邵在街上溜達。

許暴看著兩人在一起的身影,他重重吸了口氣,便返回了屋中,口中還自喃著:“許邵,你真讓我佩服!”

“今天怎麽又出來了,你爹爹難道都不管著你麽?”許邵刮了刮她的鼻子。與雨兮在一起,卻也算得上時修煉了,因為這個活潑的女孩總是喜歡溜達,哪怕是到郊外采花追兔,她也樂不思蜀,而許邵身上如今已綁上了重達一千斤的強力符,每日下來總是全身疼痛,也該感謝雨兮了。

雨兮不知從哪裏摘了一朵葒花,別在了許邵發絲間,與他身上白色的襯衫格格不入:“嘻嘻,你戴著花好難看哦!”

男人帶花,能好看麽?許邵挺是苦惱。

嬉笑一番後,雨兮才幽聲道:“他整天不是跟這個談就是跟那個談,都沒有時間和我玩,而且,我喜歡和豆豆哥在一起。”

許邵笑了笑:“你爹爹是城主,當然忙碌了,但你怎麽說還可以見到你爹爹……”

“豆豆哥是想叔叔了麽?叔叔那麽厲害,聽說都達到脫凡期了,隻要他回來,許家就會變成城裏最大的家族了。”雨兮傻傻道。

許邵點了點頭,他的確想自己的父親了,但更想的,卻是原來那個世界的父母……這些年,他們還好麽?

“好了,不說這個了,丫頭,你說說為什麽總想跟我在一起?”許邵鄭重的問著,他們兩人已經走出了許家,正朝郊外走去。

道路有些不太平坦,四周生長這不知名地樹木,卻將這片地域襯得陰涼,前些天地雨季使土地變得泥濘,雨兮是個愛美的小姑娘,她提著褲腿,小心的走著。

“為什麽要問我?”這般反過來一問,卻著實把許邵給問住了:“你跟著我,難道要我來問我自己麽?”

“好些年前,有個女孩被一個壞人抓走了,壞人要挾女孩的父親將牢裏的人放出來,但牢裏的人都是作惡的惡民,是絕對不能放出來的。女孩父親正猶豫的時候,一個男孩站了出來,一點都不怕那壞人,還拿住一個彈弓把壞人的眼睛射瞎了,女孩才得救。我就喜歡和那個男孩在一起,因為英雄救美後,美女總是會喜歡英雄的。”雨兮手中不知哪裏來的一朵花,低著頭在玩弄花朵,臉上浮出一抹嫣紅,悄然說著。

許邵恍然,打了個手響忽道:“還有這樣的事情?那男孩真是夠勇敢的!丫頭,沒想到你講故事比我還好。”

“哼,壞蛋豆哥哥!”雨兮低著頭,脖根都紅了。

許邵那個時候穿越過來,在修煉了那本破爛秘籍後發現扔了塊石頭竟然砸死了一個兔子,他大為欣喜,便做了一個彈弓,有了那個東西瞄準就更勝一籌了,所以在雨兮被劫的那天,他便一彈弓打過去,沒想到還起了關鍵作用……

當時的那一彈弓,便是試試,卻沒想過竟救了一個人,更沒想過救得這個人竟然崇拜英雄救美,怪不得整天黏著自己。

泥濘的道路也僅是一截,兩人行一會便走了出來,但四周的樹木也少了,烈陽直照在他們身上,竟感覺有些灼熱,此時已經是八月份的天了,基本當屬最熱的季節,隻走了一會,雨兮便香汗淋淋,而許邵更不用說……他可是負著一千斤重的強力符!

野花遍地,蝴蝶翩翩,遠處高山遍地,近處山坡陡峭,前方百米還有潺潺流水,端地是個好地方。但就是天氣過於炎熱,若是春天,恐怕會美不勝收。

兩人坐在一片草坪上,天空朵朵白雲飄過,顯得異樣寧靜,身後是片樹林,隱約還能聽到小兔的跳動。

雨兮雖貪玩,但那肌膚卻如雪般白嫩,天空的烈陽似乎對她沒有什麽作用。

許邵還在想寫什麽,便聽耳邊陣陣歡笑,雨兮穿著夏日較薄的衣裙在草地上奔跑,還不時的摘下一朵花別在頭上,興致滿滿。

許邵感覺沒勁,便走到了河邊,洗了把臉,正是清爽卻忽聽遠處雨兮的叫喊聲……

他一愣,急忙奔了過去,河水離雨兮所在的地方也僅有百米,但卻是個山坡,在河水邊看不到山坡上。許邵快速跑過去,幾個熟悉的影子讓許邵眉頭動了一動,一股怒氣冉冉升起。

“李家公子哥,你們也真是好興致,來踏山玩水麽?”許邵目光淩厲,在他們身上瞥了一眼,最終聚在了雨兮身上。

他們怎麽也會在這裏?天下如此的小麽?許邵心中升起疑雲,他們難道是在跟蹤?

此次遊玩,沒有那名布衫老者坐鎮,許邵稍稍放心。對方此次前來隻有四人,除了李青山之外,另外三個竟都是女人!長得並不美麗,隻能說一般般,但在濃妝之下卻妖豔的很。看著便生生有些惡心。

遊山玩水卻帶著三個女人,其中不用說也知道他們是做什麽的。

李青山便是個**棍!這是許邵給他的第一評價,此時的雨兮不知道被點中了哪個穴道,全身癱軟在地上,那三個女人還在一旁圍著她,生怕她跑了。

許邵上下打量他兩眼,肥嘴小眼一看便知不是什麽好東西,再看他**蕩的笑容,那眼神還時不時撇向雨兮,不用猜測,便可以想象,這家夥對雨兮有什麽非分之想。

“放了雨兮。”許邵淡淡說道,話語中沒有感情,好似冷血動物似的。

李青山嘿嘿一笑,大罵道:“許家的臭小子,上次沒有抓住你算你運氣號,這次看我怎麽整你!也讓你試試我的新招式。”

許邵對之淡然,就算再怎麽新的招式,也隻是一個飯桶而已。

“豆豆哥,你,你快走。”雨兮伏在地上,看她的模樣似乎疼痛非常,也不知道李青山對她動了什麽手腳。上次已經見識過雨兮了,她也是快踏入悟玄期,李青山想要抓她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而且事發突然,想必李青山肯定用了什麽詭計。

心中這般想想,許邵心頭焦急如火,隻是洗把臉,怎麽會生出這樣的事情。

李青山大笑:“聽到沒有,雨兮讓你快走呢,你現在在我麵前磕三個響頭我便饒了你,你不是我的對手,哈哈。”

“放了雨兮。”許邵再次重複先前的那句話,他身上的白衫透著淡淡水珠,沒有風,烈陽下,他額角又滲出了一滴汗珠。

“雨兮真是個漂亮的女孩子,我第一眼看到她便愛上了她,她若能嫁給我,便是再好不過的了,你說是不是啊,雨兮?”李青山走近了雨兮,伸出他那肮髒的手去摸雨兮的臉蛋。

許邵心中怒火遏製不住,俯身便朝他衝去,身上散著刺眼的金色元氣,但終究是被烈陽蓋住了。旁邊的三個女人見許邵殺氣凜凜,大叫著跑開……

“混,蛋!”一聲嬌喝,李青山身子頓時被打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