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雖然依然是顫顫巍巍的模樣,但秦逸凡卻絕不敢小看。從秦小玲那裏拿過了菜刀,上前到了老太監對麵。老太監隻是奇怪的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麵對老太監這等強敵,秦逸凡可不敢大意,手一握刀,心中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先發製人的攻擊念頭,殺氣也一絲一絲的緩緩從身上溢了出來。老太監也是一臉的認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一根細小的針來,握在手中。

“請前輩賜教!”老太監不管是什麽身份,光憑這個年紀也當的起這前輩的稱呼。敢用一根針做武器的人,也不是庸手。既然要討教,自然少不得動手切磋,雖然老太監說的不客氣,但仍然是遵照了皇上的旨意。

“你攻!”老太監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大大喇喇的命令道。在這裏雖然他也算是半個主人,但如此不將秦逸凡放在眼裏的態度卻委實的讓人有些氣憤。

秦逸凡眼中看不到一點的憤怒,但身上湧出的殺氣卻越來越濃。旁邊的龍統領眉頭皺了皺,向幾個禁衛打了個手勢,幾個禁衛領命而去,顯是處理這個問題。在皇宮當中,突然出現如此濃烈的殺氣,如果不預先處理,肯定是大問題。

“前輩,我的刀削鐵如泥,不過最近幾年使慣了,也沒有替代的,前輩小心了!”既然是切磋,自然要把這些交待清楚。秦逸凡也不希望自己在和老太監切磋的時候出人命。

“咱家說你這個小崽子怎麽宴前毫不費力,原來果然是刀上有貓膩!”老太監恢恢尖笑了幾聲,卻並沒有對此有什麽特別的應對:“來吧,用你最強的攻擊!”

在皇宮當中,稱呼那些小太監們小崽子習慣了,這會老太監也毫不猶豫的把這個稱呼冠給了秦逸凡。從之前的托大,到現在的稱呼,無一不是在時時的撩撥著年輕的秦逸凡的怒火。

不過,秦逸凡的表現著實讓老太監有些失望,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流露出任何憤怒的情緒,隻是身上的殺氣越來越盛。既然要攻擊,秦逸凡可沒有半點留手的打算。

當殺氣積聚到了頂點的時候,秦逸凡終於爆發。一聲暴喝,連人帶刀,化作一道流光,向著對麵一臉輕鬆的老太監撲去。

老太監的眼睛倏的睜開,突然之間冒出的淩厲目光仿佛刀子一般劃向秦逸凡,身體悠忽一動,如同魅影一般輕鬆的閃過。秦逸凡卻節節進攻,絲毫不已一擊不中而氣餒。連接幾刀,都是無法攻擊到老太監身上,總是在毫厘之間被他飛速的躲開。

秦逸凡的攻擊越來越快,老太監的閃避也越來越快,漸漸兩人的身影已經模糊起來,不過兵刃破風的聲音卻從來沒有間斷過。

兩人的身法太快,天色黑暗,僅有的幾盞昏黃的燈根本無法照亮柴薪場。周圍眾人根本無法用肉眼看清兩人的動作,隻是聽到一陣陣呼呼的風聲,看到一道道模糊的身影。其間偶爾還有幾聲老太監好整以暇的讚歎聲:“這招不錯,嗯,這下也可以!”

十分詭異的,居然連兵刃相交的聲響都沒有。肉眼看不清楚,林秋露和龍統領等人已經開始用神識來觀察兩人的戰鬥了。秦逸凡不停的揮刀,但老太監身法太快,卻是一時奈何不得。

三兩下之中總是有一下避無可避,但老太監手上的細針針尖卻仿佛長了眼睛一般,總是在間不容發的空當,於刀麵上輕輕一點,不是借著反彈的力道閃開,就是蕩開秦逸凡的攻擊路線。針尖十分的細小,接觸無聲,是以眾人都聽不到兵器相交的聲音。

隻是,老太監隻是用一根小小的針,就能將秦逸凡的菜刀擋個風雨不透,內力之強,讓人駭異。秦逸凡連番強攻,卻也沒有沒辦法傷到老太監一根寒毛。隻不過,秦逸凡卻沒有因此而有任何的急躁和氣餒,依然如同第一刀一般,鬥誌昂揚。

“很好!”老太監突地一個閃身,急速的離開了戰圈:“這次咱家攻,你守!”言畢,飛身化作一陣虛影,向秦逸凡脅裹而來。“嗤!”一根細針在老太監手中發出的急促風聲,竟然如同一支長槍大戟一般,讓人心驚。

“叮”,這次,秦逸凡的刀麵一橫,依然擋在了老太監的針尖上。針尖與刀麵相交,竟然發出了清晰的聲音。隨後,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一連串急促的叮叮聲連續的響起,最後越來越快,合成一片長長的顫音,幾乎聽不出其中有什麽間斷。

即便用神識觀察的幾人,也不禁個個頭上冒汗。如此迅捷

攻擊,即便是他們這些修道之人,如果不用什麽護體常人無法使用的遁術的話,又有幾個人能夠擋住?之前一直憑借著修行了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道術在塵世中稱雄,真的沒有想到過,短短幾十年的武學修煉,也能讓人的實力成長到這樣的恐怖地步。

由針尖和秦逸凡刀麵合成的聲音幾乎一直沒有停止過,此外還夾雜著一陣陣絲毫沒有斷過的針尖劃過空氣帶起的氣爆聲,這次可不像是剛剛老太監隻守不攻,聽聲音就知道攻擊的可怕。秦逸凡居然能盡數的接下來,也是個異數。

攻擊並沒有持續多久,兩人的身影突地分開。老太監身上毫無破損,站在那邊,巍然不動。秦逸凡身上雖然沒有什麽,但臉上卻明顯的多了幾個針紮過的痕跡,滲出絲絲的血點。兩人之間的對決,高下之分列。

“隻有這點能耐嗎?”老太監仿佛得理不饒人一般,依然在出言譏諷:“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咱家可有點懷疑,當年你是如何衝過禁衛營的。那些小崽子們雖然不堪,可也沒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好像架打完老太監就恢複了那種半死不活的神氣,一些話說的有氣無力。

秦逸凡在和湖中老兄對抗的過程中,第一個學到的,就是那種長時間無法突破下保持自己的耐力。是以,剛剛和老太監的攻防,即便時間再長上一倍,估計也不會影響到他的鬥誌。

老太監說話好像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十分的刺激人。不過秦逸凡卻忍不住笑了笑:“這招對我沒用的,前輩!”依然一如既往的稱呼他為前輩。

從身上摸出一顆白白亮亮的珠子,秦逸凡轉手遞給了秦小玲。轉身麵對老太監,秦逸凡再次發出請求:“前輩,請賜教!”卻是把那顆凶煞之氣凝結而成的珠子拿開身邊,再也沒有了煞氣壓製之後,打算全力而為。

對麵的老太監雖然不知道秦逸凡拿走的那顆珠子是什麽,但他年老成精見多識廣,憑經驗也能大概猜出是什麽用途的東西。嘿嘿尖笑了幾聲:“小崽子,不把全力拿出來,看不起我老人家嗎?”

再次麵對老太監,秦逸凡完全沒有了保留,低喝一聲,再次衝上。沒有了那種對真元的摯肘,體內突然沒有了束縛爆發出來的那種無拘無束的自在感讓秦逸凡差點要舒暢的長嘯出聲,出手比起之前也更加淩厲了三分。

老太監難得出手,偶爾遇上個敵手也顯得十分的興奮。看到秦逸凡的模樣,早沒有了那種顫巍巍的虛弱假象,一雙眸子閃亮的如同暗夜當中的亮星,不時的發散出一道道光芒:“好小輩,接招!”言語中也從小崽子變成了小輩。

這次沒有誰攻誰守的限製,雙方放開手腳,如同生死大敵一般,廝殺在一處。剛開始還是在幾步方圓的一個***當中,有攻有守,誰也奈何不得誰。眾人也依然是隻能聽到一片連接在一起的針尖和菜刀相撞的聲音。

隻不過,持續了一會之後,戰圈就開始向著某個方向節節後退。周圍眾人神識看的清楚,卻是秦逸凡節節緊逼,老太監已經無法保持那種對秦逸凡的攻勢,節節後退。

“當”,一聲巨響,兩人的身形突地分了開來,各自撤回原地。這次,兩人卻都是同樣的狼狽,雖然沒有什麽特別明顯的破損和傷勢,但劇烈喘氣的聲音卻瞞不過任何人。

“古怪,小子,你的內力古怪!”喘了一會氣,畢竟老太監年歲已高,比不得秦逸凡少壯,說話聲還帶著壓抑不住的喘息聲。不過,還是十分歡暢的道了一句:“暢快!”身為大內總管,周圍有禁軍衛士和內廷衛士保護皇上的安全,真正能讓老太監出手的機會已經微乎其微,和秦逸凡的這一場,也算是讓老太監暢快的過了一回癮。

“前輩武功高強,如果不是我占了兵刃的便宜,怕也討不了好去。”秦逸凡實話實說,確實他是占了兵器的便宜。最後一擊,老太監的針無法擋住秦逸凡的刀勢,被一斬兩段。兩人這才分開。

“以你現在的武功,天下哪裏不能去得,還有什麽疑問?”老太監十分詫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