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天大雷劫,就是秦逸凡最開始的時候看到的應劫前輩度的那個天劫。比起普通的天劫來說,完全是兩個概念。普通的天劫還可以說是能用數字數出來的雷劫,但坤天大雷劫不同,鋪天蓋地,一個接一個,早已超過了幾十的範圍。

而且最厲害的是,在雷劫的中心範圍內,隻要有修道之人存在,一定會不分彼此的全部攻擊。仿佛是認定了有人會幫忙渡劫一般,還好當年秦逸凡隻是一個普通人,身上沒有任何靈力的痕跡,否則的話,也難逃一死。

直到現在,秦逸凡身上依然還是內力,沒有半點靈力,也就是說,一旦這個乾天大雷劫發動,基本上在天劫籠罩範圍之內的,不是應劫前輩口中那個的那幾個老家夥的,絕對有死無生。

可以說,這真的是應劫前輩送給秦逸凡的一個護身符。更何況,能讓秦逸凡這樣的人走投無路的情況,肯定是對手特別強橫的情形。一旦雷劫降臨,也算是有人為應劫前輩擋下至少一半的攻擊。雙方都是互惠互利,絕對的好處。

此刻昆侖老頭已經發現了異常,周圍的火雲猛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雖然失去了器靈,但法寶畢竟是自己的法寶,還是有收發的能力的。

老頭子依然坐在他開始坐著的地方,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變過位置。秦逸凡等人眼中的變化,隻是被他的陣法所惑而已。到後來的漫天火雲,則完全是法寶離火罩的功勞,此刻法寶一收,馬上現出原型。

和老頭子遙遙相對,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文士。也是端坐在地,雙膝上橫著一柄古色古香的古琴,一身的衣服幹幹淨淨,即便是坐在地上。也依然是有一種出塵的味道。不過仔細觀看的話,一定會發現,他隻是保持著一個坐地姿勢而已,整個人是懸空停在距離地麵半寸的地方。

盡管離火罩已經收回,但這兩人的爭鬥卻還沒有停止。文士依然在彈琴,而昆侖的老頭子也顧不得心疼離火罩的破損,手中拿著一個金黃的羅盤,和文士麵對麵的坐著。

從文士的古琴上,仿佛能夠看到一圈一圈的能量波紋,向著對麵的老頭子攻擊而去。那些能量波紋好像還十分的集中,都是向著老頭子的方向而去的。而老頭子身邊好像有道無形的屏障,這些波紋一到身邊就被擋住吸收,消失無蹤。

可能是不用擔心秦逸凡兩人被離火罩煉化,所以文士不用分心照顧離火罩內的情形,攻勢更加的猛烈。而沒有了攻擊利器離火罩,昆侖老頭子卻也不用分心分力,全心抵抗,也是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麵。隻不過,這樣的所謂戰鬥,看在秦逸凡眼中,一陣的搖頭。果然是有道之士,連打架也是這等文縐縐的。

顯然兩人爭鬥的焦點還是在秦逸凡和秦小玲,一個要保住兩人不失,另一個是想用法寶煉化,但此刻離火罩已毀,當場布置一個攻擊陣法的話,卻被文士牽製無法做到。看到他們沒事,兩人的爭鬥也就沒有了什麽意義,隻是維持了一陣攻守之後,就同時停手。

“今日算你命大,希望以後天天都有人守著你們,後會有期。”昆侖老頭子心疼離火罩火蛟的消失。靈器的損毀,但卻不敢在文士麵前說出來,隻能落下一句狠話,飛速的遁走,片刻不敢停留。如果被文士知道自己手上的拿手靈器法寶已經損壞的話,可就不是這麽容易能脫身的。

秦逸凡並沒有抓住這次機會,否則的話,隻要一聲喊,昆侖的老頭子一定會有大麻煩。不是他不願意,而是自己赤手空拳打敗兩個所謂的修道好手已經倍受矚目,如果再加上一個靈器殺手的話,這些修道之人,尤其是器修之人,就不會是追著要他的功法,而是追著要他的命了。

“多謝閣下相助!”嚴格說起來,文士也並不是說救了秦逸凡他們的命,至少在離火罩內的那種情況下,秦逸凡,秦小玲兩人的性命是完全無憂的。

不過,這話聽在文士耳中,卻顯得有些沒禮貌,至少在文士的心目中,自己可是費勁心機才保得兩人平安。那離火蛟龍罩可不是什麽默默無聞的東西,在昆侖派也算是能排的上號的靈器,自己的琴音要穿透離火罩逼退火蛟,委實是花了一番大力的,沒想到,卻隻是換來一句簡單的多謝相助。千馬手打

登時,文士有些不快,隻是沒有表現在臉上。心中也是一陣腹誹:“果然是草莽之士,絲毫不懂禮節!”而口中卻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動作優雅的收起古琴,站起身來。

畢竟是高人,隻是這麽一下,就能看出文士有著極高的修養。撣衣起身,收琴站立,說不出的優雅,讓人一看就有賞心悅目的感覺。

看文士的麵孔,也就是三十多歲成熟的相貌。並不似有些修道之人如劍門三英那等年輕英俊,也不像他們那般鋒芒畢露,隻不過,卻從骨子裏透出一種穩重和隨和,十分的親近。

“救你們也是偶爾路過,不用掛在心上!”文士走過來,路上已經上下打量了秦逸凡一番。聽說過秦以安撫你在皇城的表現,一手比庖丁解牛還要厲害幾倍的手法,真的可以用技近乎道來形容,這也是文士能麵對秦逸凡而不覺得討厭的原因之一。

明知道文士肯定有事要求,但秦逸凡卻一直忍著不說,也讓文士有一種無法開口的感覺。本來,隻要秦逸凡按照禮節,應該再提一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湧泉相報之類的話語,然後文士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提出自己那個小小的要求。

沒想到秦逸凡這個人,在文士自己謙退了一下之後,卻絕口不提。登時讓文士無法接口,要自己開口提出的話,未免有種攜恩圖報的卑劣,隻能絕口不提。心中恨不能將秦逸凡罵上千遍,怎的連普通的客套都不會。自己說了個不足掛齒,秦逸凡還真就毫不掛在口中了。

隻是,如此一來,自己此行豈不一無所獲,還平白的得罪了昆侖派?還好,秦逸凡還是很客氣的請教了他的名號。至少,讓文士也舒服了些,不是讓他做了個無名英雄。

以往行走交往的都是高潔雅量之輩,對於秦逸凡這等市井之人,除了對他的一手解牛刀法感興趣之外,剩下的就是最近風傳的他以一介凡人的身份擊敗木長老和桐柏子。這等不用法寶也擊敗器修之人的手法,和他們意修何其相似,所以,才會有認識結交並伺機探討一下的念頭。

說起來,還是因為不管是器修還是意修,總有一批親友限於資質無法修得本門無上密法。隻能淪為外山門弟子。但在凡俗中闖蕩,想要抱著大隱於朝的想法是絕不可能的,修道之人即便是外山門弟子,也不得在朝為官。那想要有一番勢力,自保並且發展,就隻能走習武的路子。

現在秦逸凡身上明顯是有了突破習武不能修道的方法,人人都想要,隻不過,還沒有人像昆侖那個老頭子那般,開門見山的說出來。這是秦逸凡很討厭的一點,尤其是像這等表麵上看出塵飄逸的人物,想要什麽還不敢說,真要說出來,秦逸凡也不會拒絕,隻是他們這種做派,還是讓秦逸凡忍不住要給他們一點小小的難堪。

雖然秦逸凡一路走來,鑽研武道到仙子啊,已經算是小有收獲,但如果隻是他一個人的話,依然還是不能改變修道之人對習武之人的看法。秦逸凡沒有敝帚自珍的想法,隻要那些真正需要的人過來,秦逸凡絕不會隱瞞。有這些各派的外山門弟子同修的話,武道也一定可以在修道之人眼中漸漸的豎立起來。

甚至秦逸凡可以斷定,之前自己走訪各派,那些掌門什麽的,說不定就是哪個門派的外山門弟子。自己請教的時候人家沒有如何刁難,反過來,秦逸凡也不會如何。

可要秦逸凡自己上趕著討好一般的拿出自己的東西來,絕不可能。

從一開始,這些大人物們就把簡單的事情想的太複雜,總是以為秦逸凡一個小小的凡人,習武之人,一定也有天下習武之人的劣根性,自私私利等等,絕不會輕易拿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誤會發生。

和文士不鹹不淡的交流幾句,秦逸凡的學識明顯不是對手。文士看他的時候,倒是也沒有什麽特別輕視的念頭,想來是知道他文采有限,隻不過,秦逸凡一直不說什麽知恩圖報之流,文士也礙於麵子,一直絕口不提自己的目的,憋的有些難受。

不久,文士還是起身告辭,此次不行,也許下回還有機會,倒是一直很謙恭,讓秦逸凡對他觀感十分良好,最後離開的時候,秦逸凡還是笑著說了一句:“前輩,如果真的有門人需要,讓他們自己來找我,不用前輩這般的嗬護和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