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裏巴人,許飛飛的腦子裏好像有點驚訝,又有點哭笑不得。讓一個天音門弟子彈奏下裏巴人,好像也隻有秦逸凡幹的出來。

盡管從來沒有彈奏過,但這下裏巴人也難不倒許飛飛。閉上眼睛,先醞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許飛飛這才將自己麵前的無聲琴擺正,雙手搭上了琴弦。

聞聽居然有人敢在惜芳大家麵前彈奏古琴,這滿萬花坊的人,個個都是麵露不齒之色。哪裏來的家夥,居然敢口氣如此之大。如果不是太守公子在秦逸凡麵前低頭的樣子,喝罵聲恐怕早已出口。待到聽說秦逸凡要人彈奏下裏巴人,一幹文人雅士,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樣的場合,還有人敢用下裏巴人這樣的粗鄙的樂曲,顯然是不將這裏所有人瞧在眼中。大家誰也沒有開口,靜靜的等著許飛飛開始彈琴,這點修養,都還是有的。但大家也都憋足了勁,隻待許飛飛一曲完畢,好將她的琴曲批駁一個體無完膚,狗血淋頭。

不過,幾個鬥琴失敗的貴公子,卻對此佩服的五體投地。秦逸凡先是讓太守公子出馬,造出一個大大的聲勢,然後再居高臨下,將惜芳大家的琴藝貶低到還堪造就,這一手,馬上將惜芳大家的注意力牢牢的集中在身上,這可比他們費盡心機的討好要強上百倍。

這不,惜芳大家的所有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到了秦逸凡這邊,目不轉睛的樣子,如同期待什麽一般。以後,自己一定要學著一點。這等抬高自己獲得美女青睞的法門,乃是真正的高人啊!

“東家,這下裏巴人我可從來沒有彈奏過,彈的不好,你可不要見怪。”開口許飛飛來了這麽一句,登時讓萬花坊中一眾客人又是一陣大嘩。連琴曲都沒有練習過,就敢出來獻醜,還說的這麽大言不慚,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無妨,隻要讓自己開心就行,彈什麽曲子不一樣?曲高和寡,你也不希望出現這樣的情景吧?”秦逸凡的話又一次傳來,看似在安慰許飛飛,卻隱約間將今日這萬花坊中之人,個個都說成了不懂裝懂的花架子。

許飛飛自然知道他什麽意思。微微的一笑,不再說話,伸指一撥,琴音簾在無聲琴上流淌開來。

琴音一出,不光是惜芳大家,就連其他人都簾聽出來。許飛飛手下這無聲琴,的的確確是一張比那鳳落琴還要強上太多的好琴。隻可惜,惜芳大家不是有緣之人,根本無從彈響,卻平白失去了這一個大好的機會。

陳公子一臉得色,頭也昂的高高的,仿佛對之前眾人譏笑他拿一張無法出聲的廢琴充數的回敬。而且,讓他更驚訝的是,秦逸凡居然真的如此給麵子,還當場讓那個侍女彈琴,這個人情,少不得要還的。不過眼下,還是仔細欣賞一下許飛飛的音律才對。

下裏巴人,原指戰國時期楚國民間流行的樂曲。現在通常指的是那些通俗之作。一般的高雅之士,是絕不會欣賞這樣的曲調的,隻有那些平頭百姓,才會流傳這樣的曲子。在這萬花坊彈奏這樣的曲子,根本就是對眾多雅士的侮辱。

雖然許飛飛從來沒有彈奏這種類型的曲子。但並不意味著她對這樣的樂曲毫不注意。任何曲子,隻要讓她聽過一遍,基本上也能彈奏個**不離十。

歡快的樂曲,如同穿越空間的魔音,飄揚在這西京城的上空。許飛飛近日裏一直開心不斷,有知音相伴,遊曆天下,這樣的日子,快活逍遙,這種開心的情緒,也在不知不覺當中,融入了琴曲,聽到琴曲的人,都是忍不住從心底產生一種所有壓力盡情釋放的輕鬆。

輕快的曲調,讓幾乎大半個西京城的人都陷入了輕快的享受當中。距離近的,知道這樂曲是從萬花坊當中傳出,想當然的以為這是惜芳大家的表演。距離遠的,也不知道聲音的來源,但這種親近開心的曲調,誰又會拒絕。

輕快熟悉的旋律,無數人都聽過,而且自己沒事的時候,也會傳唱,自然知道歌詞。但即便自己唱過無數次,也不及這一次聽到的,不自覺的就從心底升起一種由衷的開心。先開始,大家隻是隨著這開心的曲調打著拍子,晃動著腦袋,到的後來,就開始跟著曲調,唱了出來。

先是在萬花坊外麵的一個人開口,帶動了周圍聚在萬花坊外差不多數千人跟著哼唱,然後,這歌聲又傳到了更遠的地方,聽到歌聲的人,都是情不自禁的加入了歌唱的隊伍,大家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嘴裏唱著開心的曲調,休息的,從自己休息的地方出來,忙活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大街上的人,瞬間多了起來。

隨著快樂的曲調,***在人群中閃亮起來,歡樂的人們載歌載舞。好像因為一首曲子,整個西京城就變成了歡快的海洋。熱鬧之處,比之那些盛大的節日還要強上幾分。數十萬人同唱一支歌的盛況,歡樂的聲音聚成一片,直衝雲霄。

外麵巨大的聲音,早已傳到了萬花坊中來。原本這些有資格進來的富貴豪客文人雅士還裝模作樣的不齒這種鄉間俚調,但這種簡單的快樂,卻是極易感染人的。終於,有人開始忍不住在心中和起這曲調,漸漸的,幾個原本就是假斯文的豪紳也放開了歌喉。

不管歌喉的優美,唱的好壞,這一刻,就是單純的釋放自己的心情,感受別人的幸福,分享無數人的快樂。很快,那些還在裝腔作勢的高雅之士,也無法保持自己那種高雅的形態,一個個放聲高歌起來。

許飛飛難得的沉浸在調動數萬人情緒的彈奏之中,說實話,這般的景象,也是許飛飛從來沒有感受過的。下裏巴人的樂曲,在天音門,也少有人彈及,本身琴棋書畫四派,就是以這等文雅之事入道,精益求精。連紅塵曆練,都是結交天下名人,開闊心胸,但又何嚐有過和底層的平民百姓交往的機會。

可是,這種數萬人因為一首樂曲開心放歌的場景,卻深深的震撼了許飛飛。原本隻是為秦逸凡彈奏的簡單心情,也因為萬眾一心的這種氣氛而轉變過來。從來沒有一刻,讓許飛飛覺得彈琴是如此快樂,如此美好的事情,能讓眾生齊開顏,瞬間的開心衝擊,甚至比得上找到秦逸凡這個無聲心曲的知音。

獨樂樂,與眾樂樂,孰樂?這個簡單的問題,好像許飛飛剛剛才從琴曲中明白。如果不是秦逸凡的堅持,非要她彈奏下裏巴人,如果不是她為了秦逸凡爭麵子,聲震全城,也絕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城民們快樂的情緒反過來感染了許飛飛,全城放聲高歌片刻,許飛飛就如同和全城人的情緒擰在了一起,滿心充斥的快樂,越升越高。陡然間,許飛飛一絲明悟,手下的樂曲,再也不是遵循那種固定的樂譜,暢快的跟隨自己的心情,隨意而發。如同給秦逸凡傳遞自己的心情一般,隻是,這一次,她將所有人都視為知音,盡心的彈奏。心中再也沒有那種爭強好勝,隻剩下單純的音律。

秦逸凡也感覺到了許飛飛的這種轉變,自己快樂之餘,也由衷的為許飛飛感到開心。原來就隱約覺得,許飛飛彈奏的無聲心曲也好,有聲旋律也罷,總是有那麽一股清高出世的味道。出生市井的秦逸凡雖然能明白她的心情,但也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這次借著這個機會,也特意有些為難一下許飛飛,沒想到許飛飛居然這麽快就從萬民的歌喉中悟道,自然開心。秦小玲和林秋露也都發現了許飛飛氣質的轉變,都為她感到高興。

一曲終了,無聲琴已經不再發出聲音,但是,全城的快樂情緒卻還是沒有一點減少。不管是萬花坊內,還是萬花坊外,都是一片歌聲,一片快樂,持續良久。

差不多有半個時辰,許飛飛端坐不動,雙眼也沒有睜開,仿佛還在品味這種持續的快意。終於,歌聲笑聲歡叫聲,慢慢的弱了下來,樓裏眾人,也開始安靜下來。

許飛飛猛的睜開雙眼,卻是一片清明。秦逸凡和兩女都是抱拳笑道:“恭喜恭喜!”許飛飛也不矯情,同樣的微笑回敬:“同喜同喜。”

剛剛的放浪形骸,坊中的文人雅士,自然少不得整理一番。此時此景,已經不用再有什麽人出來點評,整個萬花坊,好像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惜芳大家更是聽的如醉如癡,等到清醒過來,再也顧不得什麽大家風範,急急忙忙的來到秦逸凡和許飛飛麵前,一把跪倒在地,“惜芳資質魯鈍,還請大師垂憐,不吝指點,惜芳終生以師事之。”

隻是彈奏了一首曲子,證明無聲琴真是可可以彈響,居然就出來一個拜師的。對於這一點,秦逸凡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畢竟許飛飛也是天音門中的弟子,論琴藝,什麽惜芳大家小家,在許飛飛麵前都可以完全忽略。況且,本來秦逸凡的原話就是覺得惜芳大家還堪造就的話,就點撥一曲。

惜芳看來也十分上道,果然是為了追求音律的進步,而不是為了塵世繁華。對此,許飛飛也沒有什麽要說的,隻是囑咐她,勤練琴藝,一年半之後,到某個地方去拜會某人,為他彈奏一首,如果能博得那人的青睞,或許能得以拜入師門。

這已經是變相的承認惜芳的實力。但是,還有一定的欠缺。不過,秦逸凡知道,隻要這惜芳能夠在這一曲中有所明悟,短時間內必可技藝更上層樓。拜入師門,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惜芳不住的拜謝之後,這才退回。萬花坊眾人,此刻可算是不虛此行,不但欣賞了惜芳大家的琴藝,而且還看到了一場別開生麵的鬥琴大會,更重要的是,許飛飛的天籟之音,萬民齊唱,這才是最讓人記憶猶新的事情。

許飛飛也將無聲琴重新背在了身上。這裏已經沒有什麽旁的事情,秦逸凡拍了拍已然沉浸在驚喜之中的陳公子,留下一句好自為之,隨後,帶著三女,在眾人的矚目之下,離開了萬花坊。

聚寶齋的胖老板,早就給秦逸凡安排好了客棧,秦逸凡也沒有客氣,很大方的住了進去。許飛飛剛剛接受了那種萬人齊唱的洗禮,正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來仔細體悟。

大家都知道這是許飛飛突破的關鍵時刻,連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發出太大的聲音,打攪了許飛飛。所以,客棧外麵的那些鬼鬼祟祟的聲音,隻要他們不在這個時候闖進來,秦逸凡也不怎麽理會。天大的事情,等到過了這一段再說。

仿佛注定秦逸凡不會擁有一個平靜的夜晚,客棧前前後後,一直都有一些雜亂的腳步聲,而且,似乎外麵聚集了不少人,但都以為自己還沒有被發現,靜悄悄的站著誰也沒有動手。

許飛飛在悟,秦逸凡也在悟,他至今還沒有想通,自己麵對紅塵,應該是個什麽樣的心態。街上那些魑魅魍魎,一來不想打攪許飛飛的清淨,二來,自己也需要仔細的理清自己的思路。

還好,許飛飛並沒有讓秦逸凡和兩女等待多長的時間,很快就再次出現在秦逸凡麵前。可能是終有所突破,臉上的神色看起來都好像和平常有些不一樣。

“彈奏一曲!”秦逸凡笑著說了一句。許飛飛同樣笑著答應。隨後,秦逸凡的心底就響起一陣輕快的樂曲。感覺許飛飛的心思,如同一個正在跳舞的仙子,輕靈婉轉,自由自在,到了最後,已經在樂曲中聽不出有什麽明顯的情緒,好像陷入一片明空之中。

這不是最開始的那種根本不知道將自己的情緒注入樂曲表達自己意願的狀態。而是明悟之後的那種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自在。如同經曆了一個簡單的輪回,又回到了起點。但這次的起點,卻已經完全的不同。雖然不怎麽懂天音門修行上的境界,但秦逸凡還是由衷的恭喜了許飛飛。

“都是東家點撥,如果不是東家要我彈奏下裏巴人,我還真不知道,大俗即是大雅的道理。”許飛飛卻同樣發自肺腑的感謝秦逸凡,心中也一陣開心,怪不得無聲心曲雙修之道被門內如此的看重,原來,有一個能明白自己的優點和缺陷的人,是如此的開心。

“相公,外麵那些人怎麽處置?”秦小玲在秦逸凡身後,輕輕的按摩著他的雙肩,柔聲問道。

“先看看他們要做什麽?”有人圍困,肯定不是什麽好事。秦逸凡不慌不忙,端坐原地:“我們開門迎客。”

客棧當中,早已沒有了旁人。就連掌櫃的和小二也都不知道去了哪裏。秦逸凡看著微微一笑:“這可不是什麽讓人安心的客棧,哪像我們拳印湖的客棧,出了天大的事情,也不會有人如此。”

“大膽!”門開之後外麵的人看到了秦逸凡大馬金刀的坐在客棧當中,登時一陣不爽,借著自己的官府身份大聲的嗬斥道:“見了官差膽敢不跪,難道你想造反不成?”

外麵的人也估計做了不少的功課,至少查明了秦逸凡不是任何記錄在冊的官員。一夜的時間,就有這等的效率,估計也是這些官府之人前所未有的高效吧!既然秦逸凡不是官員,那就是草民一個,官府之人,自然是為所欲為。

“跪?”秦逸凡有些吃驚:“讓我向你跪下,難道你不怕死嗎?”看著對麵如臨大敵,躲在眾多兵丁的保護之下的官員,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不知道是誰要造反!”

“大膽賊子!”外麵又是一聲喝斥:“膽敢私藏貢物,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貢物?”秦逸凡有些吃驚,然後簾恍然,想來,自己昨日拿出來的那幾件東西,加上無聲琴已經落在有心人的眼中,這是借著這個由頭,巧取豪奪來了。

林秋露沒有穿戴鳳衛的衣裳,也沒有佩戴鳳衛的寶劍,所以,還沒有人認出秦逸凡的來曆。林秋露剛想出頭,卻被秦逸凡阻攔:“這次,我來解決。”

或者,這種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對秦逸凡也是一個幫助。也不至於讓他在紅塵的心態上再度迷茫,所以,他出手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眼見秦逸凡帶著三女慢慢的走出了客棧,最後的一點可以掩護的地利也被他自動舍棄,外麵的官員登時臉上露出了笑容,看著秦逸凡已經走進包圍圈,忍不住興奮的大叫道:“來人,拿下。”

之前已經做過周密的計劃,盡管是在一夜之間,但做的功課也少。為了防備幾人都是武林高手,特意調遣了幾個府中的高手埋伏在左右。加上眾多的兵丁圍困,這是一個萬無一失的局。

一想到聚寶齋老板和自己兒子描述的那些東西的奇妙之處,陳太守就是一臉的迷醉。那個廢物兒子,真是個不識貨的東西,人家拿著那般的物件,還想著要人全城都賣不出去。想到可惱之處,恨不得打那個不肖子幾個耳光,除了知道風花雪月,還知道什麽,連紈絝都不會做,真是丟臉。

幾道黑影從四周撲出,向著中間的秦逸凡衝去。這是府中養著的一批死士,武功高強,心智堅硬,動手的時候絕不會留情。腦子裏還在幻想著秦逸凡被拿下之後,幾個美女和那些絕世珍寶盡收入囊中的快意。眼前的情形已經大變。

秦逸凡雙肩之上背著的兩柄劍,秦逸凡隨手抓下一柄。劍一到手中,就閃現出一片耀眼的光華。手裏拿著絕世無匹的紫青雙劍之一,卻絲毫沒有拿劍的覺悟,手下如同掄著一柄破爛的柴刀一般,向著幾個身影狂砍而去。

動作實在是太快,劍光已經在周圍閃爍了幾下,甚至周圍的兵丁都好像隱約看到劍光在幾個黑影身上穿過,但秦逸凡的形勢卻一點都沒有變化,還是被幾個黑影撲向身邊。

隨手將劍放回肩上,幾道黑影卻已經站在四周,凝立不動。秦逸凡左右看了看,似乎很是滿意剛剛劍光的鋒利,點了點頭,這才哼了一聲。

這一聲,卻如同喚醒了周圍的黑衣人,幾個人一聲不吭,身上卻開始顯現出一道血線。緊接著,發出一陣**從縫隙中漏出的嘶嘶聲,撲上來的十幾個人,齊刷刷的分成了兩片,漫天的血雨。裏麵的秦逸凡和三女卻沒有沾染上絲毫。

外麵圍困的人大駭。一幹兵丁也抓緊了手上的武器。緊張的看著秦逸凡。這樣的武功,這樣的武器,真要大開殺戒的話,誰能阻攔?

“弓箭手,放箭!”陳太守見勢不妙,簾大喝起來。早有埋伏的弓箭手現出身形,向著中央的秦逸凡和三女,拉開了弓箭。

這次,秦逸凡卻換了一柄劍,人在原地,劍光飛舞,眾人隻看到一片劍光在弓箭手周圍閃爍,隨後,響起了一陣弓弦崩斷的聲音。

死裏逃生的弓箭手們,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是如何在那些透體而過的劍光當中留下性命的。個個大汗淋漓,卻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還沒等陳太守再有什麽反應,秦逸凡身後的客棧,卻如同被利刃劃過的豆腐一般齊齊整整,四分五裂。化為一片塵埃,一劍之威,竟至於斯,卻沒有一個人殞命。

現場鴉雀無聲,陳太守仿佛也被驚呆,一動不動。隻不過,他不動的原因,確是因為脖子上陡然多了一絲涼意。秦逸凡一手執劍,劍刃壓在陳太守的頸項之旁。

“我手上,倒是有一件東西更適合做貢物,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看看?”看著眼前麵無人色的陳太守,秦逸凡笑吟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