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秦逸凡假裝一怔:“老張,什麽樣的算是奇怪啊?”

“嗯!”師兄老張沉吟了一會:“比如山裏的野獸有沒有受驚亂怕,這裏居住的人有沒有什麽突然暴病什麽的?”

看師兄老張急切的眼神,就知道他現在的心情。秦逸凡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才搖搖頭:“這裏的人沒什麽不正常。就是有幾個外地的練武之人在這裏打架以後就大病一場,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麽。”

明顯師兄弟兩人的眼中冒出了恍然大悟的光芒,隨後師兄老張笑嘻嘻的轉回秦逸凡這邊:“掌櫃的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麽問這個?”

秦逸凡點點頭,心中暗笑。

“不瞞掌櫃的,兄弟是做葯材生意的,所以很關心這些,以後在這裏的生活,還要掌櫃的多加照應啊!”一語不動聲色的掩飾問這些的目的。如果秦逸凡真的是個開客棧的掌櫃,說不定就信以為真了。

村民們知道兩個人的表麵目的,倒是很開心,誰不喜歡除了家用以外,身上還有幾個餘錢啊。對於兩人的要求,也都很感興趣。師兄老張說過會教大家辨識葯材,等秦逸凡和他們說完話,外麵等著的幾個山民就進來,和老張說起辨識葯材的事情。

老張昨天晚上一定受創了,不然今天不是這樣的臉色,但說過的話還不能不算,硬挺著傷勢給大家講解一些草葯的常識。畢竟是專門做醫葯的丹鼎門弟子,的確不一般,就連在一旁聽著的秦逸凡都學到很多草葯的辨識。

山民們興高彩烈的離開,林秋露已經到了她固定的修煉時間,找了個由頭出去,客棧裏隻剩下秦逸凡和兩個外鄉人。兩個師兄弟對望一眼,笑容再次出現在臉上。

“掌櫃的,這裏的村正是哪位啊,容我兄弟去拜訪一下,來了這裏的地頭,也要他老人家照顧一下。”這是明顯江湖人的規矩,到一個地方長住的話,需要拜山。

“不敢,小地方,也沒有什麽村正。”秦逸凡好像沒有看到他們之間的笑容一般,老套的回答:“在下恬為這裏的主人,大事不敢說,小事還能做點主。至於拜山嘛,不需要。”

當秦逸凡自己表露是這裏的主人的時候,師弟小李就借著倒茶的機會,不動聲色的到了秦逸凡背後。隨後,配合著師兄老張的熱絡話語,十分殷勤的把一杯茶送到了秦逸凡手中:“掌櫃的,喝茶。”

秦逸凡接過茶水,端在手中,卻不喝下去,而是帶著笑意看著師兄老張。直把老張看的有些心驚膽戰,心中不住的打鼓,這才端起茶,正待要喝下去,卻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茶到了口邊又放了下來。

師兄弟兩人的心好像隨著秦逸凡的手上下起伏,見茶水已經到了口邊秦逸凡卻又放下來,師弟小李畢竟還是年輕,滿臉的失望。還好,秦逸凡是背對著他,應該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師兄老張的經驗比較豐富,沒有任何的異樣,一臉正常:“怎麽,掌櫃的,有什麽吩咐嗎?”

“吩咐不敢,不過有點東西確實要向兩位請教一下。”秦逸凡茶水已經不再端在手中,放到了桌上。

“掌櫃的太客氣了!”師兄老李還是一臉的笑容,言語中一如既往的帶著外鄉人的客氣:“請教不敢說,但凡知道的,言無不盡。”

“如果我把這杯茶喝下去,會怎麽樣?”秦逸凡滿臉的隨意,但問出來的問題卻十分的叫人難堪。

“…”

秦逸凡話一出口,就引來一陣死寂。師兄弟兩人的麵色也隨之大變,尤其是師弟小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看向秦逸凡的目光,也帶上了些許的驚訝和不滿。

過了好半晌,師兄老張才擠出一絲笑容:“掌櫃的說笑了,這茶可是咱們店裏的。”

沒有任何回答,秦逸凡的目光如同能穿透一切障礙,直接看到兩人的心中。師兄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卻隻能張張嘴,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和他說那麽多幹什麽?”師弟顯然沒有師兄的臉皮,被人拆穿還能強自笑出來,大喝一聲,隔著桌子撲上前來。

人還未到,一陣白色的煙霧已經怦然爆開,將整個客棧的大堂盡數籠罩其中。隨後便聽到師兄緊張的聲音:“手下留情,掌櫃的!”

仿佛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煙霧中除了發出一聲輕輕的“嗤”一聲,沒有任何的聲音,也沒有什麽打鬥的動靜。除了煙霧依然在不停的彌漫,裏麵的景物看不清楚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隨後,好像突然的起了一陣風,客棧大堂中的濃稠的煙霧刹那間被吹的幹幹淨淨。

師弟小李保持著一個可笑的向前撲姿勢,但身體卻一動不敢動。仰起的臉的正中間,一柄看起來如此普通的菜刀,正放在前麵。小李甚至可以感覺到菜刀刀鋒的鋒利,隻要拿著菜刀的手的主人輕輕向前一送,沒有人會懷疑小李的腦袋會和以前看到的那些被一剖兩半的獵物的腦殼有什麽區別。

菜刀當然是拿在秦逸凡的手中,端坐在條凳上,除了手伸出去,其他的身體好像沒有動過一般,麵前的茶水也絲毫沒有變化。

隻是,旁人看起來很神奇的是,小李的周身,好像若有若無的有一個透明的罩子將全身護住。看罩子的形狀,應該是一個鼎狀物,隻不過,這個透明的罩子對秦逸凡好像一點用的沒有,執著的菜刀如同切入豆腐一樣的輕鬆,師兄老張在旁邊一眼就可以看到,那個透明的鼎狀物上從上到下的一道光滑平整的裂痕。

見到師弟暫時沒有什麽事情,師兄老張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仿佛沒有看到師弟鼎上那道裂痕一般,隔著桌子,向秦逸凡遠遠的一拱手:“多謝掌櫃的手下留情。”

小李的臉上,一臉的驚慌,雙眼如同變成了鬥雞眼,死死的頂著自己臉上的菜刀,動都不敢動,豆大的汗珠順著發際流到了臉上,又流過了耳垂,從耳垂上緩緩的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