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海底牌盡出,仍然沒能扭轉局勢,終於萬念俱灰,頹然氣餒。

他猜測李強的異能也許像《變相怪傑》那樣,通過麵具得來,又或者有致命的罩門,所以抱著一分僥幸心理,先示敵以弱,麻痹李強的防備,然後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一槍打向李強的頭。

但是他失算了,李強像沒事人一樣,安然坐在原地,表情中充滿了戲謔,像是正在戲弄老鼠的貓。[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想到自己接下來將要麵臨的下場,周明海的情緒終於開始崩潰,對死亡的深深恐懼讓他開始流冷汗、顫抖、心悸,連牙關都不受控製的劇烈抖動著,上下牙齒相互撞擊,發出密集的“噠噠”聲。

李強笑了,這正是自己要的效果,像周明海這種人渣,如果一刀殺掉,那真是便宜死他了,就是要讓他在死之前受盡恐懼折磨,才能給那些被他害過的人一個公道,並且一解自己心頭之恨!

“你還有什麽想交代的?”

“……”

周明海一臉冷汗,皮膚像被水洗過了一樣,嘴唇青紫哆嗦,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有嗎?那好吧,行刑時間到。”

李強平靜的站了起來,戴上麵具後雙手扶著衣領一抖,重新用鬥篷的帽子把自己全身遮了個嚴實。

“我、我……”

周明海支吾著還想爭取一線生機,可是李強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哪還會給他拖延時間的機會,他隨手取出圈膠帶,撕開把周明海的嘴貼了個結實。

周明海的雙手無力的反抗著,被李強一把扣住反在背後,用手銬銬了個結實。

緊接著,他的頭上就被蒙上了一個黑『色』的布袋,在脖子上係緊,然後就聽到腳步走漸漸走遠,也不知道李強幹什麽去了。

周明海立刻掙紮了起來,他不想死!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有幾分鍾,也許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周明海恨不得自己化身成一隻狼,用牙齒咬斷自己的腳,拖著斷腿逃走。

突然,他聞到了一股汽油的味道,接著又有柴油的氣味混合了進來,他悚然一驚,終於知道了自己的最終下場。

葬身火海!

所有的屍體都被集中到了會議室裏,有如人間煉獄。李強從外麵的汽車裏取來了燃油,全部淋在牆上地上。

最後,他回到走廊上,把周明海像拖死狗般的拖了進來,雙手雙腳倒攢在背後銬了個結實,用一張桌子壓在會議室正中。

周明海開始恐懼的哀嚎起來,聲音透過貼嘴的膠帶和套頭的布袋,沉悶而又淒厲,這讓李強感到非常解恨,當初被這個人渣殺死的緝毒警.察的家屬們,哭的肯定比這還慘,今天這個人渣終於要償還他欠下的累累血債了!

“叮——”

芝寶打火機掀開蓋子,發出一聲清脆悅耳的響聲,周明海的身體明顯隨之劇烈一震。

“嚓……”

打著的火苗為黑暗的會議室裏帶來一縷光明。

“一路順風。”

李強手指一彈,打火機帶著晃動的火苗飛向前方,掉在灑滿燃油的地麵上頓時發出撲的一聲輕響,火勢沿著燃油迅速展開。

轉眼間,整個會議室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李強最後看了一眼在火中掙紮的周明海,麵具之下的臉平靜無波,身影一『蕩』,沉入了地下。

沒有人知道周明海在臨死之前,腦子裏最後想著什麽,那已經不重要了,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最後都逃不掉那唯一的下場。

塵歸塵、土歸土了。

這個廢棄的廠房位於交區,附近非常荒蕪,當有人開車經過附近的公路,發現火勢漫天並報警的時候,整座廠房已經燒成一片了。

消防、刑事、醫療等各部門趕到的時候,隻在廠房外圍的幾輛汽車內發現了四名昏睡的可疑人員,因為發現他們隨身攜帶了一些毒.品,所以立刻轉給了緝毒係統。

火勢直到後半夜才得到了有效控製,周明海等人的屍體最後被燒成了一堆焦灰,第二天現場恢複安全後,勘察的警探們已經數不出現場屍體的個數了。

所有可能成為證據的東西都已經被李強提前處理了,現場又燒的這麽嚴重,警方沒能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而周明海等人的手機等通訊設備也丟的丟,毀了毀,那些外圍成員甚至不知道自家老大和李強之間的糾葛,所以這起事件和李強沒有任何聯係了。

這起案件最後變成了一樁無頭案,被警方以“毒販內鬥、失火燒死”的結論定案了。那幾個負責放哨的外圍成員雖然撿了一條命,但也分別判處了十多年的徒刑,反而是湯泰熙這個死胖子因為周明海等人的死,而斷了所有販毒的線索,後來被關押了一段時間,因為證據不足而被釋放了。

這些都是後話,李強殺人縱火之後,帶著一身的血腥氣味,迅速離開那個郊區的廠房,向市區返回。

離開廠房很遠之後,他深深潛入地下,將鬥篷、麵具、鞋套和那把手術刀鄭重的折疊好,埋在了一處幹涸的地下河床中。鞋套是專門用來改變腳印的自製裝備,手術刀是從醫院順手牽羊偷來的,鬥篷和麵具來自青年玩具店,做完這件大事之後,它們都完成了曆史使命。

也許若幹年後,這些東西被發掘出來時已經變成了化石,後世考古學家會就它們的來曆引起爭議,李強並不在乎這個,他隻是用這樣一種儀式,向殺戮的心情告別。

重新回到地麵後,李強已經調整好了心情,暫時拋開了這段不愉快的記憶,恢複了之前的自己。

“當月光灑在我的臉上,我想我就快變了『摸』樣。有一種叫做撕心裂肺的湯。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

李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哼唱起了這首《求佛》,也許“求佛”的目的是為了超度周明海等人吧!

他一邊哼唱著,一邊沿著馬路向前走,一直走了十多分鍾,總管遇到了一輛空載回城的出租車,這才提升了返回的速度。

市區遙遙在望,仍然沒有看到消防車或警車迎麵趕來,他滿意的微微一笑,取出手機,等待它恢複信號之後,打給了謝靜。

“你還要在省城住多久?”

“表哥還沒出來呢,我爸讓我再住些日子。”

“可是我都想你了,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想。”

“切,是不是真的呀?我怎麽感覺你嬉皮笑臉的,沒多少誠意呢?”

“那我明天去省城看你,這樣總算有誠意了吧?”

“好哇,那我可相信你了,明天省城見!”

相戀中的年輕人總有聊不完的話題,李強一路打著電話,不知不覺就進了市區,習慣『性』的換乘了一輛車後,悠然到家。

掛斷電話後,他上了樓剛進家門,突然感覺胸口有一股鑽心的刺痛,猶如被什麽尖銳的東西狠狠的刺了一下,緊接著胃裏翻江倒海,完全控製不住,哇的一聲張口吐了出來。

帶著酸腐氣味的食物殘渣中,竟有一把小巧的折疊指甲刀在閃閃發光,李強一手捂著胸口,一手艱難的關上身後的房門,遲疑不定的看著那把指甲刀,心念電轉,分析著它的來曆。

“嘔……”

又是一聲幹嘔,李強感覺自己的食管似乎被什麽東西塞住了,使這一下沒有吐出東西,他恍然頓悟,大驚失『色』的迅速向陽台衝去!

那把指甲刀,是他用異能藏在肚子裏的東西!

“嘩啦!”

“砰。”

“叮、叮、叮”。

剛衝到陽台,那種嘔吐前的感覺再次到來,他不敢怠慢,迅速用異能取出體內的所有東西,手忙腳『亂』的丟在地上!

解除了全身的負重之後,他跌跌撞撞的跑到洗手間,抱著馬桶開始了劇烈的嘔吐,吐到後來滿嘴都是苦澀味道,似乎連膽汁都一起吐出來了。

總算不吐了,他吃力的用『毛』巾擦了擦嘴,剛要支撐身體在馬桶上坐下來,突然身體一震,大腦仿佛被什麽重物狠狠撞擊了一下,天旋地轉兩眼發花,分不清東南西北上下高低,看到的東西也變成了扭曲狀。

“泥馬……”

他痛苦的咧嘴苦笑一聲,抱住馬桶死活不敢撒手,喃喃說道:“完了,完蛋了,這回要掛了!”

大腦的眩暈越來越強烈,眼前已經變成了模糊的一片,李強堅持了一會兒,索『性』緩緩鬆開雙手,任憑身體受地心引力控製著向下倒去。

這種感覺相當痛苦,偏偏神智還是清醒的,無法擺脫這種痛苦,隻能咬牙忍受。

“媽的周明海,做鬼了都不安生……”李強心裏暗罵,已經分析出了身體突然失常的原因,隻好咬牙挺著,希望能熬過這場災難。

李強平時穿過牆壁的時候,並不是沒有任何感覺,而是像穿過了一層柔和的水幕,當他穿牆時候的移動速度越快,受到的“水阻”也就越大,和自然中的現象非常近似。

用手『摸』水,手感非常柔和舒服,用手去拍水,就會拍得掌心發疼,從一百米的高度跳水,加速度會使水麵堅硬的有如柏油馬路!

速度越快,撞擊力越強,李強雖然用異能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了虛無狀態,使子彈穿過身體,而沒有造成傷害,但是手槍子彈的速度在每秒四百米左右,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所以他的身體還是受了暗傷,當場沒有發作,現在終於顯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