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穀—靜心堂

一位年紀稍長的老者坐在靜心堂首位,身下是一個四方扶手椅,把手處有兩條龍在盤旋,顯得十分威嚴。而兩旁非別有六個座椅十二位長老坐在其中,都坐在圈椅上麵,並無一點雕刻。

“掌門師兄,此次神器現世,對我們無妄穀是難得的機遇,為何你還廣發英雄帖,招天下人來奪這神弓繁弱?”說話之人為無法的弟子歐陽明,身材高大,相貌略有一些老邁,今年已有一千歲,但看樣隻有普通人四五十歲的樣子。

近些年來,他主負責無妄穀大小事宜,穀中長老除掌門外,數他職位最大,也道法深厚,而且,自己的法寶也是一把神弓,名曰離火。射出神箭名曰寒冰,他雖功力排不進大陸道法前十名,但那離火弓除了神器之外,排進大陸兵器前十還是綽綽有餘的。

此弓和箭乃是無妄散人的徒弟無惡取玄天離火與藍魄冰晶製作而成,聽說當時此器成之時天變大色,而這弓與箭變成一隻火鳳與一隻冰鳳,融入之中,故取名離火弓與寒冰箭,但是千百年傳下來此器還是沒有形成元靈,比那神器還是差上一大截,若是其他神器,或許歐陽明不會如此上心,但是卻是傳說之中的神弓繁弱,自己又何能不激動,故才敢上前發問。

“師弟,貪念過盛,對修行可不好。”此人便是坐在靜心堂首座的掌門清靈子,身材為中等個子,比歐陽明大上二百歲有餘,故相貌比他還要顯得一些年邁,白發長胡,一身墨綠色道袍,但是道法卻是精妙絕倫,天下道行若是排名,他定然會在前十名之內,可見其道法深厚,雖然不問穀中之事,但是威嚴還在,也沒有人敢於反駁。

歐陽明剛想要上前進行辯解,但是看到其他長老坐在椅子上,有的看著牆上,仿佛有什麽玄妙一般;有的則低頭,一言不發,若有所思,也閉上了嘴,坐到了座位上。

“唉,我又何嚐不希望那繁弱神器歸自己門中所有,但那繁弱畢竟是夷地之中“往來洞”洞主與那“南鱷島”島主偶然得到,而且他們早已放出話去,說是可以在此次大會上以物易物,我們若是強加阻攔,那世人會如何看我們,以後又如何在這大陸中立足。”清靈子說完,心中也很激動。

因為,天下隻有八個神器,其中尤以神弓繁弱威力最大,可射日落月,毀天滅地,雖然傳聞隻有那上古邪神逍遙子曾使出,但此神器中,有元靈守護,卻是千真萬確的。

若沒有元靈守護,那洞主與島主恐怕早已將這神器降服,歸於己用。天下神器均是上古鑄器大仙歐冶子傾盡一生道術煉製而成,又在大陸中尋覓各神明精血煉製為元靈注入神器之中,使其威力大增。

神器共分八個,分別是:弓——繁弱,槍——飛廉,刀——玄冥,斧——刑天,杖——女媧,尺——神農,劍——軒轅,琴——伏羲。各個神器均有短長,威力不一。

飛廉速度迅猛,揮舞起狂風大作,百裏之內不見人影;玄冥最為詭異,使用時不見其形,黑氣裹體,殺人於無形之中;刑天最為堅韌,力大無窮,使出時定將他人法寶擊碎;女媧則可集天地玄氣擊出,禁錮他人;神農以千毒千藥浸煉可醫白骨,截斷肢,續人命之功效,也是毒殺人的一把神器;軒轅劍身一麵刻日月星辰,一麵刻山川草木,使之讓人如在歲月之中,轉瞬即老去;伏羲為九天龍石與天蠶神絲製成,一曲伏琴念正彈可控製萬物心靈,使之精神崩潰,心念俱滅,逆彈彈奏可顯九天龍威,震碎萬物。

眾人皆沉默不語。未幾,無愛的弟子雲帆上人問道:“那繁弱神器,為何獸類不占為己用,慢慢降服。”

“聽說是因為那“往來洞”洞主和“南鱷島”島主,因自身為獸類,不懂我們人類降器之法,多用蠻力降服,那神器不但不肯被降服,反而紅光大現,險些要了他倆的姓名,此二人都為夷地之中功力深厚之輩,可見神器威力呀。”長老顧萬海說道。

“練道者,無論是人是獸,具有心魔,若心魔不除,日後強行修煉輕則一身道行散去,成為普通之輩;重者走火入魔,身心俱滅,而那繁弱神器便是那二獸的心魔,貪念一現,若不除之,則對日後修道定有重大阻礙。此心魔去也容易,隻要放棄神器,不再去想念,便也除之。但萬物皆有情,有情便有欲,世上又有誰能如此輕易看破**呢。”歐陽明說道。“師弟不可胡說,我們這無妄穀修仙練道之人,便是要放棄**,方成大道矣。又豈能長把這**掛在嘴邊呢。”雲帆上人說道。

“掌門師兄,聽說那神器繁弱就在我們這無妄穀之中,不知可否讓我們一觀?哪怕此生不能將那神器收服,但趁著還不是別人的,不妨讓我等再觀看一番,也好感受一下第一神器的氣魄。若機緣巧合,讓那神器繁弱碰到我等之中的有緣人,那豈不是更成全了我們無妄穀的美事。”說完歐陽明看向清靈子,眼中盡是期盼之意,好像那有緣人便是他一般。

而歐陽明心中也是激動,心中不禁想到自己使用弓已有八百多年,可以說是爐火純青,得心應手。而自己也有神弓離火,自己從小便於這弓箭有了緣分,那有緣人非自己莫屬。

清靈子看向窗外,一言不發,心中也想到那往來洞主與南鱷島主當初把那神器繁弱放到這裏之時,就與自己說不可與他人知道,更不可讓那神器接近生人,隻可等到比武大賽之後才可將此神器公布於天下,讓天下人來以物易物,而自己也答應用這無妄島的元磁陰雷來護住神器,不讓生人接近。

但如今不僅那神器的消息走漏,而自己穀中之人還想去看神器之位,更有甚者想要占為己用,自己已經毀約一會,又豈能毀約二次,雖說答應之者為這南蠻夷地之中的獸類,但萬物平等,自己是決然不能再次毀約的了。

歐陽明看師兄望窗外望得失了神,急忙叫道:“師兄,師弟不知你心中想什麽,但我說的卻是關乎咱無妄穀前途的大事呀,你怎能如此。”說話之時,話語之中帶了一絲的憤怒和失落。

憤怒師兄竟然為觀看神器繁弱這樣一件事漠不關心,而失落是,看來此事是不可能了。“歐陽師兄,怎麽跟掌門師兄說話,我等都是得道之人,說話可莫要失了分寸。”雲帆上人說道。顧萬海急忙出來打圓場說道:“歐陽師兄也是一時著急了,我想掌門師兄不會怪罪的,嗬嗬嗬。”

“咳咳。”清靈子清咳了幾聲,眾人都立刻閉上了嘴,“歐陽師弟,你對那神器繁弱上心,我等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我已經答應那往來洞主等人,不可讓生人接近神器繁弱,先前我已經毀約讓汝等知道那神器的消息了,這次我是不能再毀約了。”

“不知師兄可否還記得八百年前的昆侖鬥法?”歐陽明很是激動,但心中也出現了一絲悲意。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師弟何必在此提起呢。”清靈子略有一些悲傷說道。“師兄,過去的事我想大家都不會忘記吧?”歐陽明高聲問道。

所有長老全都低頭不語,顧萬海跟歐陽明的交情甚是深厚,此時更是向歐陽明遞眼色,意思是叫他不要再說那塵封已久的事情了,仿佛那件事是所有人心頭上的一根刺,不去理它還好,但是隻要稍微碰到它,心裏便會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