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一雙靈動的眸子愣愣的注視著已陷入昏厥的雲霆。

此刻那深淵海獸的魚身之上,已是直直插著一把青劍,劍刃處鮮血噴湧,一片鮮紅。

眸子掠過一抹心疼,流光將雲霆輕輕的抱入懷中。其實她剛剛已是趕來,隻是那機甲異人實力過強,至少也在藍級左右,自己和雲霆即使聯手也不是對手,這才沒有現身

“還好還有氣息。”流光蹙了蹙眉頭,注視雲霆的眸子驟然亮了起來,閃爍起激動的光芒:“咦?雲霆哥,你沒死?”

嗚——

掙紮著緩緩睜開眼睛,雲霆煞白的臉色艱難的擠出笑容:“能放我下來麽?”

流光一動不動的注視雲霆,再三確信雲霆不是回光返照,這才放心下來,愣愣的點了點頭:“好。”她縱劍飛馳而起,很快便找到了一出淺灘,小心的把渾身無力的雲霆放到沙灘上。

雲霆吃力的坐起來,用手捂住傳來陣痛的雙眼,流光一臉擔憂的望著他的眼睛,正欲發問,雲霆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流光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回想那機甲異人的可怕,雲霆背後直冒冷汗。他既然做好了離開百慕大三角區的打算,又豈能不留後手。其實早在他乘坐上快艇之時,便已是發現自己能夠令物體石化的眼睛,竟然擁有了新的技能,而他的身體,也進化成了黃級的異體。

這項技能叫做幻術,能夠對毫無防備的敵人釋放。隻是這幻術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容易識破了,而且對強大於自己的敵人隻有細微的影響。若不是剛剛那個機甲異人疏忽大意,絕對會識破他的幻術。不過還好,那機甲異人在幻術的迷惑下,隻是斬在了他的肩部,並不算多大危險。()

至於他為何突然突破進化,並且擁有了幻術這項技能,他自己也是摸不著頭腦。

此刻流光又將試探的目光投射過來,雲霆搖搖頭:“隻是斬傷了肩部。沒事的。”流光收回目光,拿出一些幹糧,遞給雲霆,雲霆也不客氣毫不猶豫的大塊碩果起來。流光低頭看著雲霆狼吞虎咽的樣子,沒有說話。

雲霆放下幹糧,突然抬起頭:“流光,你怎麽來了?”

流光緊緊的抿了抿嘴唇,原本停留在雲霆身上的目光,忽然移向遠處的一棵小草上。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看著流光,雲霆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他知這丫頭個性,認定的事情就從未改變過……隻是他想不通,流光是如何突破地底通道,來到地球表麵的,而且她又是如何知道他在這裏的

“自爹爹得知未來領域的異人把他蓬萊仙派的仙法古籍盜取之後,便勃然大怒,命我和玄機師兄來追查此事來了。而未來領域的域界在百慕大這裏,所以我就趕來了。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你!”流光注視著那棵瘦弱的小草,解釋道。

“那玄機師兄呢?“雲霆看向流光,這位絕色的俠女。

他依稀記得他離開蓬萊仙域的時候,玄機師兄為了自己心愛的流光,不惜出賣聲譽綁他回劍派,而那一切,隻是為了博流光一笑!

流光陷入了沉默。玄機的心事,她又何嚐沒有看出?

氣氛再次尷尬了起來。

“你是找了個理由把他甩了吧?”雲霆有些不高興:“你難道沒看出來麽?他很喜歡你麽!”

“可……”流光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堅定的目光突然注視向雲霆:“可……我喜歡的是你!”

氣氛凝固如冰。

講完這句話的流光,吃力的坐在地上,此刻的她反而是一臉的輕鬆。剛那句話,仿佛將一直積壓在她心口的情感,瞬間噴湧了出來。

雲霆注視流光,這位敢愛敢恨的俠女。沉默片刻,咬了咬牙:“對不起,地球的事兒完了,我就送你回去!”

流光心底一寒,跌跌撞撞的扶起自己來。可腳不聽使喚的突然一滑,她一個踉蹌載向地麵,雲霆急忙伸手拽住。流光性子極倔,瞪了雲霆一眼:“我不用你扶!”肩膀一甩,震開了雲霆的力道,失去支力的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泥土飛濺在她的臉上,滿是狼狽。

“別怪我心狠,我隻能愛一人。“雲霆咬咬牙。流光抬頭直視雲霆:“是火妖還是青雯?“

“火妖。”雲霆像宣布了死刑一般。卸下了所有,此刻的流光反而一臉的輕鬆:“我猜也是。好了,你跟我講講這些天發生在地球上的事兒吧。”

雲霆想這流光也不是外人,眼下這未來領域是共同的敵人,所以也就將這些天所發生的所有的事兒給流光

。當流光聽到那未來領域的異人竟然已將蓬萊劍法運用到了機甲科技中,頓時駭然失色。身為蓬萊仙派劍主之女,沒人比他更明白蓬萊劍法的精妙利害。

這精妙利害,若是加持到機甲科技之中,其利害程度更是無可想象!

“所以你是想趕在他們的艦隊趕來之前,將這個信息通知各國政府?”流光問道。

雲霆眸子掠過一抹擔憂,旋即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人簡單的休息了片刻,這便是要離開這裏。可沒了快艇,如何飛過那近乎百萬米的海域,卻成了棘手的問題。

不得已之下,雲霆隻能接受和流光親密的接觸在一起,禦劍飛行橫穿太平洋的這個結果。

禦劍術,蓬萊弟子入門必學之法。劍者的實力越是強橫,禦劍飛行的速度和長度,越是厲害無比。流光這位不可世出的天才劍女,其禦劍術也是精妙的無可想象。

再加上此刻兩人是趕路,片刻不可耽誤時機,流光一馭起青劍,便是用了十分的力氣。速度奇快無比,竟是比起之前那輛快艇絲毫的不差。

兩人站在狹小的不足三寸的飛劍上,此刻的雲霆與流光的身體幾乎是貼了上去。這流光本就生的清麗絕色,皮膚又是細膩白皙,紮一個幹淨利索的馬尾辮。她雖背對著雲霆,可飛劍速度很快,流光的嬌軀難免會與雲霆的陽剛之軀產生微妙的摩擦,無時不刻挑逗著雲霆敏感的神經。

相信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和如此絕色的美女這般曖昧摩擦,怕是恨不得馬上將這絕色美女大塊碩果,掠為已物。

雲霆是正常的男人,這般曖昧的摩擦,自然也是欲火叢生。可每每這股**之火騰騰而起之時,他便是極力壓製,使得自己鎮靜。他甚至毫不懷疑,流光是在故意挑逗他,以報複他對她的拒絕。

兩人就這樣曖昧的在海上飛行了整整兩天之久,途中甚至未有片刻的休息。

第三天的黎明……

整整兩天沒有合眼的兩人,終於是在前方見到了一座現代化的城市。

為了避免招惹麻煩,雲霆和流光在距離海麵不到一千米的地方從飛劍上躍了下來,隨即搭乘上了漁民的船

由於他們連續飛了兩天兩夜,所以他們的衣衫看起來是格外的寒摻破陋,看起來竟和難民乞丐沒有任何的分別。漁船的主人是個老頭,對兩人倒也是十分熱情,特意給兩人備了一些暖身子的魚湯。

雲霆和流光推辭不了,魚湯灌肚,這兩天去了的體力頓時恢複了七七八八。

兩人離開之時,為了報答魚老頭的熱情款待,流光把一節朱釵留了下來。老頭起初沒有覺得那朱釵值錢,沒有想到識貨的兒子激動的伸出五根手指:“這個……至少值五十萬!還是美元!”

來到這座叫做“沙城“的地方,兩人顧不上換任何衣服,便直奔政府大廳而去。

“喂。知道這裏是哪兒嘛?政府大樓!可不是什麽人可以隨便進的!尤其是乞丐!”政府門口的保安挑起了眉毛,衝著正準備進入政府大廳的雲霆和流光兩人,擺出一幅爺很不爽的表情。

雲霆沒有多說話,隻是將一張名片甩給保安。拉著流光便衝了進去。保安正要叫住兩人,一看見那名片,頓時嚇得要跳出來,渾身哆嗦:“謎……謎之成員!”怔怔的望著那兩個“乞丐“模樣的身影,越行越遠。

衝進政府大廳,雲霆頓時趴在前台的櫃子上:“給我叫你們市長。”此刻坐在前台的是一位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孩,手裏正攥著電話煲著電話粥,她上下打量了雲霆一眼,見他衣衫襤褸,小聲嘀咕:“小王怎麽搞得,讓兩個乞丐走了進來。”旋即白了雲霆一眼,不管不顧,繼續煲著自己的電話粥。

流光正欲發怒,雲霆一把奪來電話,冷聲問道:“市長多少號?”

“你這人有病吧!”那年輕女孩站了起來,臉上掛著鄙夷與不耐煩:“市長是你們這些人可以隨便見的嗎?”

流光性子暴躁,若不是雲霆在身邊早便發怒了,此刻再也無法忍受,祭起青劍,轟的一聲響起,頓時將前台櫃子整齊的斬成兩半。

那年輕女孩怔怔的注視流光,眸子帶著一抹恐懼。愣了片刻,這才緩過神來:“好,好,我馬上就通知給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