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仰天打個哈哈,老臉上竟然有點尷尬,他眯起眼睛道:“你正在試圖激怒老夫,你考慮過後果嗎?”

杜衛東和唐黙對視一眼,同時微笑起來。

他們能看出丁春秋的尷尬和猶豫不定,雖然他們很吃驚丁老怪竟然會有尷尬這種情緒,不過他們同樣知道,丁老怪尷尬的絕不是昨晚被杜衛東逃走了,而是事實上他拿杜衛東沒辦法

丁春秋很猶豫,從賀瘋子的反應就能看出來,杜衛東去而複返對星宿派的震動有多大,丁春秋不是傻子,他也清楚杜衛東更加不是傻子,那麽杜衛東會回來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不怕。

他有依仗。

問題是老仙不知道那是什麽。

丁春秋聽賀瘋子報告的時候,正在指揮一個施工隊把他的寢室和練功房收拾出來,聽完後,當時老仙就懵了,他打破頭也不明白杜衛東為什麽要回來。是想挑了星宿派嗎?是想搖尾乞憐?還是另有圖謀?

丁春秋一邊揪頭發一邊想,怎麽也想不出,當然,老仙怎麽也不會害怕,昨晚三方勢力過來鬧事,老仙都把他們全都趕跑了,今天就隻杜衛東自己上門來,雖然老仙摸不準,卻不至於害怕成賀瘋子那樣。

想了半天,丁春秋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先探探對方口風再說,如果可以,他一點也不介意就在這裏幹掉杜衛東。

能幹掉這樣的強者,哪怕付出一些代價也可以接受,比如說一些弟子的命,又或者本來就已經快成廢墟的星宿派。

正是因為抱著這樣的想法,以丁春秋為人之飛揚跋扈,無法無天,也沒有在見到杜衛東的第一時間動手,反而好整以暇的和他說了起來。

不過話說到這裏,已經有些僵住了,丁春秋和杜衛東其中一個人必然要岔開話題,否則就得動手了。

這刻杜衛東說道:“丁先生,我知道你是誰,也聽過你的威名,昨晚一見更是覺得名不虛傳,這次來找你呢,當然不是來送死的,不過我也沒打算和你拚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我有一個建議,希望你能聽一聽。”丁春秋心想說道正題了,他沉聲道:“小輩,看在你主動送上門來的份上,老仙就聽聽你要說什麽。”杜衛東愕然,旁邊唐黙已忍不住了,這丁春秋也太能裝b了,唐黙一指他:“老東西,你能好好說話不?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是不?不打你,你還真他媽把自己當人了?”

丁春秋大怒,勃然道:“小輩,你找死

!”腳步一動就要出手,杜衛東趕快一拽唐黙,說道:“丁先生,且慢!”

丁春秋怒道:“待老夫殺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再來和你說話!”隔空一掌拍過來,一層淡綠色的煙霧從他的手心噴出,直襲唐黙。

杜衛東左手一封,右手揮動,一層薄薄的盾木突出地麵,擋在他麵前。綠色煙霧侵蝕到盾木上,竟然發出“劈裏啪啦”如爆竹一般的聲音,幾秒鍾的功夫就將整片盾木變成一片長滿綠毛的詭異屏障,接著轟然破碎,綠色煙霧也跟著同時消散不見。

丁春秋和杜衛東交換了一招,誰也沒占到便宜,下一刻丁春秋猛地深吸一口氣,喝道:“邪法妖術,能奈我何!小輩,讓你看看老仙的法術!化功**!”他昨晚已經用過不少毒術,知道這些人對他的猛毒並不是很忌憚,幹脆直接就用出看家法寶。

兩人昨晚交過手,誰也沒能奈何的了誰,但是對於對方的能力卻都有了一些了解,這樣的情況下試探性的攻擊再無必要,上來就是強力打擊。

杜衛東一拽唐默,說道:“老唐,閃開。”揮手又放出一道盾木,丁春秋一掌拍在盾木上,盾木迅速被腐蝕出一個大坑,杜衛東已拽著唐默連退五部開外。

唐默叫道:“大哥,你幹什麽,讓我上!”

杜衛東一瞪眼,道:“你當我說話是放屁嗎?”

丁春秋再出一掌拍飛盾木,飛出衝來:“誰上都是一樣,都給我死!”

杜衛東一把推開唐默,反手擊出:“七傷拳!”

“嘭!”拳掌相交,兩人同時受創,杜衛東道:“丁先生,杜某上貴派來確實不是來找茬的,丁先生不必動怒。”

丁春秋本來忌憚杜衛東,但是一旦動上了手卻也不會輕易罷戰,怒道:“那不重要,你來了,就要死!”又是一掌拍出。

杜衛東飄然後退,腳下一彈躲向旁邊,笑道:“要我死可不太容易,況且如果我死了,丁先生你又去哪找那天下奇毒練習化功**呢?”

丁春秋攻勢頓時一緩,說道:“你說什麽?”

“我說,我有辦法讓丁先生的化功**更進一步

。”杜衛東笑道:“天下至毒莫過於大理無量山的莽枯朱蛤,昆侖山的冰蠶,兩者得一可抵三十年苦練的內力,如果兩者皆得即可無敵於當世,不知道丁先生有興趣嗎?”

丁春秋大怒,舉步進擊,手掌輕飄飄的從一個詭異的角度擊出,同時飛起一腳踹向杜衛東:“你在消遣老夫不成?老夫當然知道朱蛤與冰蠶,但是神物隻存在於傳說之中,又有誰捕捉的到了!”

杜衛東猛地伸手往地上一拍,飛身而起躲過丁春秋的腿,同時道:“晚輩恰好知道這兩樣聖物的下落,得之易如反掌。”

“還在消遣老夫!”丁春秋臉上籠罩一層寒霜,忽然尖聲大叫:“化功**!”迅猛無比的一掌拍出,同時一道死灰色光芒撲向杜衛東。

人對於自己重視的東西總是特別的容易激動,丁春秋視毒如命,莽枯朱蛤和冰蠶在他看來便是天材地寶一樣,杜衛東卻說他很輕鬆就能弄到,這卻讓丁春秋又驚又怒。他這一掌已經用了全力,再不是一開始還留三分力的打法。

杜衛東目光一閃,手中猛地出現血飲刀,瘋狂向前砍去:“血飲!”

“噗!噗!”兩聲悶響,兩人同時中招,杜衛東狂噴出一口鮮血,這一掌竟然打掉了他近600點生命力,同時血飲刀也已劈在丁春秋肩膀上,濺出一道鮮血,那血液在空中一轉,又流入杜衛東體內。

“吸血功法!”丁春秋目光一縮,看向血飲刀的目光多出了幾分貪婪。

“看來丁先生好像不信。”杜衛東說道:“不妨告訴你,莽枯朱蛤就在無量山一處叫做‘琅環玉洞’的地方,莽枯朱蛤已在那裏安家,杜某恰好知道那地方;而冰蠶則已經由一個少林僧人機緣巧合之下捕獲,此刻正在被送往少林寺的路上!”

丁春秋伸手在肩膀上按了幾下,點下幾處穴道,血流立時止住,傷口開始緩緩愈合。他說道:“此言當真?”杜衛東看看丁春秋正在愈合的傷口,又和唐默對視一眼,心想變態也要有個限度,這裏是武俠世界,不是仙俠世界,被砍一刀竟然能用這樣的方法治愈,廢墟還能不能再過分一點了。他心裏想著,嘴上卻道:“自然當真。”“好!你去吧!”丁春秋不再出手,反而一揮手,指著唐默道:“這小子留下,一月之內帶回冰蠶和朱蛤,老夫就不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