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動手。”麵無表情的法特恩說道,在看了一眼站在那裏的雅莉絲後,他轉身向殿外走去,很顯然,他要親自監督對貝裏克的行刑。

法特恩的離開令雅莉絲那顆原本懸著的心頓時鬆下了一半。是,也許她真的討厭楚天,但不等於說她就真的願意去死,沒有人願意死,她才二十三歲,未來屬於她的日子還很長。

事實證明,雅莉絲太一廂情願了,就在楚天決定放手的第二天,赫斯曼找到了法特恩,和他一起到來的還有一個糟糕透頂的消息。

“軍隊亂了。”

書房內,赫斯曼進入之初就近乎焦急的對坐在那裏的法特恩說道:“飛旗軍的覆沒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恐慌,不但他們恐慌,就是他們的家屬也對本次的事件感到憂心,已經有很多軍士向上麵遞交了退伍申請,就是今天白天,這樣的申請就已經超過了一千份。”

一千份,對法特恩高達七十多萬的軍隊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微不足道的數字,然而正如赫斯曼所說的那樣,這樣的風潮如果不善加控製的話,最終它將會形成一股風潮,一股退伍的風潮,到時候即使法特恩有辦法將風潮控製住也晚了,因為他早已經喪失了軍心。

而軍隊的軍心又是什麽?那是士兵的膽氣,是士兵對軍隊的榮譽感……,等等等等,而毫無疑問的,一支軍隊,一旦失去了膽氣,那勢必將會由一流的軍隊滑落到三流,那時,當這支軍隊走上戰場時,對法特恩來說,那將是一場災難。

“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麽辦?”法特恩沉聲道。

“軍隊失敗的原因好找,我們可以說他們遭到了春風嶺的伏擊。”赫斯曼沉聲說道:“其次,必須有人為這次的失敗負責。”

負責?誰負責?那絕對不能是法特恩本人,因為他是嶺主,一旦士兵對自己的主子產生懷疑,那隻能加快軍隊的衰落速度。

貝裏克負責?那不現實,貝裏克終究是一個外人,士兵不是傻子,如果今天的事情隻是三五萬人被殲滅,也許貝裏克可以為之負責,但眼下卻是十萬人覆沒,七萬人軍心已散,這個時候,就必須有一個夠分量的人站出來為這件事情負責。

赫斯曼會這樣說,那等於已經將手指指到雅莉絲的鼻子上麵了,這是毫無疑問的,因為整件事情,她最少有著七成的責任,除了她,根本就沒有其他人選合適了。

“我就這一個女兒。”法特恩當然清楚赫斯曼指的是誰,問題是,想要他就這樣放手,他真的舍不得。

“可是她現在犯了錯,一個很有可能會把我們的基業毀於一旦的錯誤。”赫斯曼長歎了一聲,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又何嚐願意當這個壞人?雅莉絲是他從小看到大的,現在卻要親手將她扼殺,試問他的心裏怎麽可能好受得了?

但是,赫斯曼卻不得不做出選擇,當事業與親情發生衝突時,他隻能無奈地選擇事業,因為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還有那數以千萬的風陽嶺百姓。

“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做的這一切,我非劈了他不可。”法特恩驀的咆哮道,他這樣說實際上已經在一定程度上默認了。

“我勸你最好不要想著找那個人算帳,可以將十萬人在不到半天時間裏吃掉,舉目龍域,除了龍神,其他人很難做到。”赫斯曼沉聲說道:“而且你想過沒有,那十萬人不是傻子,眼看著事不可為,他們為什麽選擇硬拚而不是撤退?據撤回來的兵士說,那十萬人自始至終都沒想過逃走,那麽問題就來了,是他們不想逃,還是逃不了?”

其實也難怪赫斯曼滿頭霧水,事實的真相是,作為一種純能量體,隻有那些與凶靈近距離接觸的人才會發現它們的形象,對於那些過早撤離戰場的風陽嶺士兵來說,當時他們的眼睛裏看到的僅僅是那十萬人在前方揮舞著武器,卻看不到凶靈的一絲一毫。這樣一來,就更為那十萬人的隕滅加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赫斯曼的話不禁令法特恩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想到了龍神,別人可以認為龍神已經死了,但是身為一方嶺主,他必須時刻將可能認定為不可能,是的,龍神實在是太強大了,而那十萬人的隕滅除了龍神外,很難再做出合理的解釋。

“也許我們可以讓心魔前輩幫幫忙?”赫斯曼接著說道:“你也看的出來,他對雅莉絲很有好感,隻要他站出來肯定這次的事情是龍神的做的,那麽我們的壓力會減輕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