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浪一把拉起他,“走啊,先去洗臉,然後到藍衣堡到處走走看看,到了這裏,好歹也要對藍衣堡作個大致的了解啊。”

正在說著,院子裏進來人了,還是昨天那個小丫,站在樓欄下,仰著小臉向上麵說,“楊大俠,堡主有請。”

楊壞心如明鏡,肯定是那個二堡主。他請自己去,就是要了解為什麽在消息幫暗中悄悄地向藍鳳凰傳遞消息的事情,因為那件事情,藍鳳凰的性命保全了下來,同時也讓藍衣堡的當家人起了疑心。

通過昨天晚上的偷聽,楊壞已經知道,其實藍鳳凰就是心月,也就是那次迷離之夜行動的主要負責人。楊壞本來還想通過夜探偷到藍老爺子的地道機關圖,並查明藍衣堡與向橫天之間的關係的,後因二堡主與藍老爺子之間的談話已經完結,怕他們發現,隻得遺憾地退了出來。憑感覺,藍老爺子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高手,他一身的氣流幾乎強大到了孟驚龍的地步,一旦訴諸兵器,或者直接打出,肯定威力驚人。

別看楊壞有時候膽子大得出奇,吃虧的事情卻從來不做。哪怕真的吃了虧,他也要在心裏或者嘴巴上罵回來。

丁小浪說,“我們不去,有什麽事兒,叫你們堡主自己來見我們。”

小丫說,“不是你們,就楊大俠一個人。”

丁小浪怒氣衝衝地衝著小丫叫,“一個人更不能去。你趕快回去如實告訴藍老爺子,若再不走,本姑娘可要大發脾氣了。”

她的憤怒,小丫好像沒看見,隻是望著楊壞,“楊大俠,到底要不要去的?堡主說了,如果你不去的話,他就廢了你的武功。”

丁小浪一聽大怒,咚咚地就跑下樓去了。

看樣子她要動武。

楊壞怕她真的鬧出什麽事來,連忙跟著跑下樓,拉住她說,“去就去,有什麽了不起的。”

丁小浪甩開手,“可是他隻要你一個人去,那就絕對不行。”

小丫說,“楊大俠,我說最後一次了,說完了,我會走。你不來,如果帶著丁女俠來,我說的後果就會發生,你那一身的內氣,立刻就要被堡主破得一幹二淨了。”說完,低下頭,轉過身子,嬌弱不勝地走了出去,完全沒有半點強迫的意思。

丁小浪氣得直跳腳,“你看你看,什麽樣兒啊!我們丁家人,從來沒怕過任何人,難道還怕了你藍衣堡不成。你們敢動楊壞哥哥一根手指頭,我丁小浪若不將你們藍衣堡翻轉過來,還真的不姓丁了。”

她倒是又氣又罵的,罵完了還將楊壞抓得緊緊的,“別聽她的,那個小狐狸精,專門騙人的,你就不去,看他們能把你怎麽的?”

楊壞不由又好氣好笑,“丁丁,你覺得我楊某是怕事的人嗎?”

丁小浪眸光流轉,“當然不是,要不然,我丁小浪會看上你嗎?”

楊壞說,“你知道就好,但是這次我非要去,因為我要趁機向他們打聽一些很重要的消息。”

丁小浪不依的抓緊他,“要去我們一起去,不然,你哪隻腳都休想走動一步。”

楊壞知道再跟她爭下去,無論如何也還是爭不出一個結果來的,時間緊急,隻得又使出了那招卑鄙無恥下流陰險的野蠻強吻法:雙手一抱,將丁小浪嬌挺的身子抱攏身前,罪惡的大嘴強行壓上她那鮮嫩的雙唇,舌頭撬開牙關擠進去肆意地攪動,攪得丁小浪身子亂顫羞澀難當,又在她的耳垂上輕輕一咬,丁小浪全身都猛地繃緊了起來。

“小乖乖,老實在這裏等我回來。”

留下一句話,楊壞在她那嬌羞滾燙的臉頰上親了一記,飛快的向院外奔去。

丁小浪全臉通紅,氣息紊亂,心裏咚咚直跳,猶自羞得抬不起頭,哪裏還有心思去跟。

這個法子真的不錯,一轉眼就把丁小浪給治服了,楊壞心中大大地得意起來。

一出院子,小丫在前麵道上走著,很快就在拐角不見了。

楊壞追上去,很親切地說,“小丫妹妹,我來了。”

小丫低細著聲音說,“小丫知道你會來的。還好你來得及時,要不然,等我拐個彎,找不到了,你追上來都晚了。”

那種心寒的感覺頓時又像一隻陰手將楊壞的靈魂牢牢抓住了,楊壞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不是因為天氣冷,而是他對這個小丫著實感到了可怕。看起來她是那麽的嬌弱不勝,那樣那樣的低聲下氣逆來順受,其實這一切都是假的,她壓根兒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魔星。她說出去的話很溫順,也很細聲,沒有任何威脅和強迫的意思,好像每一個傾聽的對象都是她的親人,別人完全可以不聽她的,甚至一丁兒都不用放在心上,但越是這樣,楊壞就越是感到膽寒。

小丫在前麵走,楊壞在後麵跟,不知不覺,居然引進了一個很小很小的院子裏,沿著側邊的一條小走廊插入,漸行漸暗,最後來到了一座暗室前。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穿著厚厚的藍色棉布衣坐在暗屋內,兩隻眼睛,一隻大一隻小,如同刀尖上的閃光,定在那裏。

楊壞走過來時,他就定在了楊壞的身上,定在楊壞的眼底。

一般人,隻怕被他那雙亮眼一逼就會退縮地收回了目光,但是楊壞絕不,他頂著對方的目光走了進去,在藍衣漢子麵前從容坐下。

藍衣漢子說,“喝茶。”

楊壞一點麵子也沒給他,“不喝。有事就說,沒事走人。”

藍衣漢子說,“我是藍衣堡的二堡主,姓藍,名叫天花,有的人叫我藍二爺子,有的人叫我二堡主,有的人叫堡主,也有的人叫我藍天花。”

楊壞忍不住怪笑起來,“我叫你藍呆爪。”

這件事本來不好笑,可他偏偏就覺得好笑之極,笑了好久。

藍天花不對稱的兩隻眼睛一縮,從中射出兩道凶光,“如果不是看在五姑娘的麵子上,你早就是個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