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壞說,“但是還有一點我又不懂了,何伯伯,你和小戰神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你放了天星子,他就派聖鷹去幫你?”

何曾有隻是歎氣,“說來話長,其實你夏雲嬸嬸原本就是小戰神的姨娘,她的姐姐夏雨就嫁給了聖戰門門主李竟東。李戰很小的時候,夏雲嬸嬸經常去他家,每次去李戰總是纏著你夏雲嬸嬸講故事,因此相互熟悉,後來,因為我們要秘密隱居,你夏雲嬸嬸就最後一次去了聖戰門,向姐姐姐夫說明原委,李竟東當時雖然不知道你夏雲嬸嬸到底隱居在何處,但還是將心愛的天星子送給了你夏雲嬸嬸,並告訴她怎樣可以放出去送信,從那以後,我們就去了井水村,一直養著天星子,沒有再聯係過,直到那天被逼無奈放了出去,引來的卻是小戰神的聖鷹。”

楊壞說,“小戰神肯定暗中聽爹娘說過當年的事,突然看到天星子,怕事情緊急趕不上,所以就讓自己的聖鷹先跟著去了。武林中人誰都認識它的聖鷹,聖鷹一到,當然也等於他自己到了,就衝那兩隻聖鷹,多多少少也會給他一些麵子。”微微一停,又說,“幾天前我還遇到過小戰神,他對我說,什麽時候我們兩個好好談談,肯定是已經懷疑到我身上了。何伯伯你想,我們一家與你們一家是同時失蹤的,事後小戰神既然到過你家,而且還得到過《天空刀法》,不可能不在村裏查訪一下,然後他就會知道同時失蹤的是哪些人,當然也知道其中有一個人就叫楊壞。然後我就江湖中出現了,很快被他遇上,我們還共同查獲過一起挑撥案件,再後——也就是兩天前,他還知道了我是江奔雷的兒子,所以他要和我談談,想弄明白與我同時失蹤的人到底在哪裏。因為他已經知道,同時失蹤的何伯伯一家,就是他家的親戚。”

何曾有驚訝不已地看著楊壞,“賢侄,你怎麽會如此聰明?這樣複雜的事情都想得明白?”

楊壞不由大笑起來,“我楊壞雖然從小就是一個小混混,成天不是打架罵人就是偷雞摸狗,但好歹也是江奔雷的兒子,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去吧。”

何曾有也笑了,拈著自己的山羊須說,“要不是因為你已經有了敏敏,就衝著你這份聰明,何伯伯厚著這張老臉也要將女兒許配給你。”

楊壞又笑,看著何茵,“何茵姐姐,你爹又要將你許配我呢。”

何茵羞得滿臉通紅,“爹,你都說些什麽啊。”嬌羞著出門去了。

楊壞眼光轉到敏敏臉上問,“敏敏,是不是你告訴何茵姐姐的?”

敏敏的臉比何茵還羞,“才沒呢,綠荷姐姐說的吧。”

楊壞大笑,“不管它了,今天我從遠地回來,心裏高興,叫他們多送些酒菜來,好好慶祝一下子。”

何曾有說,“如此甚好。”

楊壞又說,“等到烏鴉回了插血盟,我們立刻就回家去,誰敢攔我們,老子幹他個天翻地覆。”

何曾有喜出望外,“那樣就再好不過了。”

回家的時候,大概是半下午,談了會兒就是天色就有些晚了,綠荷和黑妹準時領著人送了好酒好菜來,孟驚龍破天荒地帶著家人出現在院子裏。

以前破天荒,最多也就將楊壞請過去吃飯,沒想到這回是主動地登門拜訪,實在讓楊壞心裏又高興了幾分。

要知道孟驚龍可不是蓋的,向橫天搞了這麽多年,始終還搞不過他,就是小戰神那家夥,偷偷摸摸地得到《天空刀法》了,不也不是孟驚龍的對手嗎?

像這樣的黑道梟雄,楊壞除了恨就是敬,現在細想,楊壞居然有些恨不起他來了。

雖然自己一家人和何茵一家人都是被他抓來的,但人家將你抓來之後並沒有傷害啊?事實上他早就知道何茵習的是橫天劍法,也猜到了她的師傅是誰,不是仍然沒有為難她嗎?

娘個皮子的,楊壞心裏說,今天晚了,我喝了酒還想去找你呢,你來了正好,省了心了,我好歹也要和你將話全部挑著說明了,你個奶奶的同意還好,敢哼半個不字,老子就叫小丫放了你一蠱,叫你生不如死,見到老子喊爺爺。又想,老子這身功夫,畢竟還是你幫著練出來的,比不比不上你,但是也很有些氣候了,看在這點情份上,我就忍忍你,先不跟你急,等你將飯吃完,慢慢再說。

因為孟驚龍的到來,綠荷、黑妹、青鳳、黃裳全到齊了。分作兩桌,就在房間裏坐下了,燒起炭火,燙好熱酒,瘋喝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楊壞仗著自己比別人喝得多,紅著臉站起來了,衝著孟驚龍就叫,“盟主,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明天可以回家了吧。”

孟驚龍壓著酒杯說,“走的時候,本盟主交待你三個任務,還有兩個,你還沒有向我匯報呢。”

楊壞說,“內幕已經查清,藍衣堡幕後人就是向橫天。至少第三個任務,你要我偷藍衣堡的機關圖,我想我已經偷到了。”轉問小丫,“小丫,藍衣堡的機關圖,你知不知道?”

小丫說,“知道。”

楊壞說,“能畫嗎?”

小丫說,“能,一會兒就能畫好。”

楊壞不禁有幾分得意,心裏說,看,我這個小女奴,比誰都聰明,你要畫就讓她給你畫一張得了,你還有什麽話說,口上大聲地說,“那好,一會兒你為盟主畫一張。”

小丫依順地答應了。

孟驚龍倒也爽快,“既然這樣,本盟主也沒有理由強留你了,你們明天就走吧。”

何曾有剛才答話,楊壞搶過說,“不行,還得等烏鴉回來。盟主,你將我的好朋友烏鴉弄到哪裏去了?”

孟驚龍說,“你且休問,後天早晨,我包括倒能平安無事的出現在你們麵前。”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眾人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楊壞又大口大口地喝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