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驚龍,你個老賊,你將老子關在這裏,老子決不會放過你的!

楊壞衝著上麵叫喊一頓,狠狠的發泄勁了一番,然後拖著鐵鏈退到了那兩尊大石後那個僅能容下一張小床的石洞子裏。與其說是石洞子,還不如說是一個陷進去的石窩,是個不到丈深的地方,但是這裏沒有雪,石麵也很幹淨。楊壞吃力地爬到那上麵去,身朝外麵盤腳坐著,呼吸兩口冰冷的空氣,閉上眼睛,本來想好好地休息一下,誰知又想起那些不該想的事來。

一個人影跳進了他的腦海,那是丁小浪。那個紅得像火一個的野蠻女孩,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她曾經願意跟著走到天涯海角,哪怕自己要得到她的處子之身,她都不會拒絕。她一身都是那麽那麽的美,從頭頂的秀發到腳尖的指甲都秀出了一個女子最誘惑最驚豔的弧形和青春氣息,該圓的地方圓,該收的地方收,該顯的地方顯,該隱的地方隱,該低的地方低,該隆的地方隆,香噴噴嫩靈靈,圓鼓鼓毛茸茸,簡直就美得無法形容。更妙的是她有一種奇特的個性,既火辣浪漫熱情奔放,又鍾愛專一生死相隨,那種前生相約才能今生相識的感覺,見到她後就一直充滿著楊壞的整個心裏,暖烘烘的,無比自豪無比開心。想到她曾經為了自己不讓玉麵飛鴻小神弓花愛上她而大打出手,楊壞就不止一次地暗下裏感動過。多好的女孩啊,除了她,可能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再遇上了。

想著,楊壞又想流淚。

甚至不是為了丁小浪,隻是為了自己的那一次遭遇,他都該昏天暗地的哭一回。

丁丁,你在哪裏?回家沒有?過得好嗎?你們那裏也下雪了嗎?

我知道,以後你不會再來找我了,我做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啊!

天啊,我為什麽要打你那一巴掌啊,我打走了你,也打碎了我的心,我知道嗎?我好後悔好後悔啊,我隻是一個不識好歹卑鄙無恥的小畜生啊!

楊壞深深的埋下頭,陷入無法自拔的尾悔當中。

好久好久,他才抬起了頭,呆呆的望著眼前的石頭。

不能再想丁丁了,越想越傷心,他狠下心斬斷對丁小浪的思念,腦海中又跳出第二個人來,卻是何茵姐姐。

喜歡將任何事情拿來作比較的楊壞,早就比較過了,何茵姐姐是淑女形的,丁小浪是野女形的;何茵喜歡白色,她的衣服好像天空雪白的雲朵,丁小浪喜歡火紅,她的衣服更像天際燃燒的彩霞;何茵姐姐文靜,丁小浪野蠻;何茵姐姐講道理,丁小浪蠻不講理;何茵姐姐秀外慧中,溫柔有加,性格平緩冷靜,丁小浪好時好得要命,壞時比鬼還壞,性格火辣急燥;何茵姐姐眼光清澈,丁小浪眸光晃蕩;何茵姐姐肌膚潔白,丁小浪通身都是白裏透紅的。兩人雖然有著居多不同,但也有兩個相同之處,一是她們身材高矮差不多,都有青黑如瀑的秀發;二是兩人都是世所罕見的美女,是屬於吸引魔鬼眼球那一種。

可笑的是,要認識丁小浪之前楊壞就認識了何茵,並且還是由何茵口聽得知丁小浪是一個不能招惹的女子的,然而想到何茵的時候,那種心痛的感覺竟而怎麽都沒有想起丁小浪的時候強烈。可能是楊壞的潛意識裏,何茵姐姐是要嫁給自己的好朋友烏鴉的,不敢生出過分的非分之念來。

這個女子也不能想,一想就連帶想起烏鴉來,搞得楊壞煩燥之極。

他再狠下心不去何茵,敏敏和小丫又來了。

難啊,難啊,難怪荊百海說“世事繁雜,紛紛難料”,著著實實,有些事情一想起來就沒完沒了,照這樣下去,可能到明天都睡不著。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絕對不能了!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啊!我要出去就不能再這樣子的,否則我什麽時候才能走出這片天啊?

對,得放下來,放下一切緊張,放下我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甚至我的生命來!還是荊百海說得對,先放下來,練成殺手之王來,那時候想怎麽緊張都無所謂了。

想到這裏,那股子渴求離開這個深洞的願望變得無比強烈,楊壞不覺想起了荊百海的話,一邊想一邊玩味,想他那種讓心境平靜的方法。記得荊百海說過,隻有放下來,才能徹底放鬆,隻有鬆了,才能獲得真正意義上的空,世間萬物,一切皆空,一空就靜了,一靜,氣就來了。就這是所謂的得氣。

得氣?

對,是氣這個東西。

我體內有氣,不用得了,我隻要讓自己鬆下來、空下來、靜下來就行了。

荊百海還說,氣不是練出來的,而是體察感應出來的,隻要我空下來靜下來,再去不斷地體察感應,那我的氣流不是又會增強了?

想著,楊壞就按照荊百海說的那個法子,微閉著眼睛,在腦海裏想像出一個巨大的箱子,將自己和天地之間所有的一切,包括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過去未來全部裝了進去,扔到沒有邊際的遠處去,這時一切都沒有了,無比放鬆,無限安靜,無窮空蒙,真的好像一丁點兒東西都沒有了,恍恍惚惚的,隱隱約約的,輕輕飄飄的,幹幹淨淨的,這時候,恍若的用起一絲神識,卻體察體察,感應感應,開始模糊不清,隻是若隱若現的,一會兒還真的親切的感應到了體內的那股子氣流,一時間變得非常非常的明顯起來,甚至能夠完全感知到氣流在體內穿遊的細微觸感,麻麻的,酥酥的,連續的,強大而微妙,意念往那裏體察體察,那氣流以意念的速度就到了那兒,用意念稍稍撐撐,那兒的氣路立刻被氣流撐滿了。一路感應,一路流轉,體內的脈絡逐漸清楚起來,你一張奇形怪狀的網爬滿了通身,條條相接,循環反複,氣流就在那些網形氣路中流轉,更奇怪的是,氣流的流轉是有一定的方向的,可是用著一點點意念,讓它們向相反的方向流轉,那些氣流也能隨著意念而流動,又柔又快,舒暢無比。不僅如此,還體察到了氣源的所在,一在頭顱內,一在胸腔內,一在下腹內,三都之間有一條好像巨大到無法想象的氣脈存在,那條氣脈不僅連通了頭顱、胸腔、下腹三處,而且還顯得無比神秘,楊壞所有的氣流一入那條氣脈,好像泥牛入海,一點蹤跡都感應不到了,楊壞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人體內是有一條脈海的,平時我總感到下腹才是藏氣的處所,哪知藏氣是神秘的地方竟是脈海。這樣看起來,頭顱、胸腔、及下腹那三個藏氣之所,倒好像成了脈海的三個出入口,氣流的終極歸所是脈海,但是又能通過三個藏氣之所放出來。至於脈海裏到底能藏多少氣,楊壞隱約感到,恐怕將天地之間的靈氣全部喚進來都裝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