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壞苦澀地笑了笑,知道烏鴉的意思是並非真的想娶何曾有的女兒為妻,而是提醒楊壞,敏敏以後會跟著他,要他好好照顧敏敏。

但是,越是出現這樣反常的事兒,楊壞反而越發的覺得過意不去了。沒錯兒,暗下裏楊壞的的確確是打過敏敏的主意的,尤其是那次偷窺事件之後,嬌小的敏敏更是在他的心裏掀起了驚天波瀾,隻是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多好的女孩啊,而且已經被自己偷偷看過了,那時起楊壞就已經暗中決定將來好好地保護敏敏了。隻是敏敏還小,要不然,以楊壞的小混混本性,誰敢保證不刻意製造什麽機會親親她抱抱她呢?

哎,難!

極少煩惱的楊壞竟然破天荒地歎了口氣。

“好吧,烏鴉,你老人家既然已經將敏敏都交給我了,我楊壞老人家是不會愧對你今天這番心意的,現在我以我本人的名義發誓,一定盡我所能想個法子,讓那個何茵姐姐喜歡上你!”楊壞極其認真地說完,本來想爬起身先去何家院子探探的,竟意外地聽到了水響。

眼前這條河,對楊壞來說也是熟悉到了不能再熟的。

自小,楊壞就愛在河邊打滾,不是滾得一身是泥,就是弄向滿頭是水。河裏哪處深哪處淺,哪裏有渦哪裏有礁,哪裏魚多魚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樣靜悄悄的夜晚,在沒有人晚上出河打魚的情況下,是絕對絕對不會弄出那樣水響的。

就是有人晚上出去打魚,劃漿與撒網的聲音也絕對不同。

不是人類,那就隻有動物了。

楊壞連忙一個翻身扒在地上,瞪眼向河麵瞅去。

他奶奶個熊,不知何時河麵上竟來了一隻船。

船無聲無息,卻是船頭向著上流方向的。

更奇怪的是,這不是普通的漁船,也不是本村的,因為從外麵看起來,它比本村的任何一條漁船都大都長。

楊壞當然知道井水河最終會流過天河鎮,但是這陣子他還沒有將這隻船與天河鎮聯係起來。

又有水響,接連幾聲。

借著月色,楊壞看得分明,幾條人影子從船上穿到了水中。而此時,船兒已停在河麵上,不再往上走了。

很顯然已經拋錨。

那麽楊壞聽到的第一聲水響,很有可能是船兒拋錨發出的聲音。

天啊,難道有人要來偷襲?!

幸好這邊正好有一棵柳樹或多或少的阻隔了一些視線,要不然來的如果是高手,自己肯定已經被發現了。

楊壞心裏隱隱閃過一個不妙的念頭,連忙輕手輕腳地貓著腰飛快潛入數丈外一堆草叢後,眼睛則通過一個小小的空隙,向著井水河的方向緊張地看著。

不一會兒,河灘上果然冒出幾個腦袋,好像幾個水鬼,黑乎乎的,往岸上走來。隨著他們的身軀越升越高,腳露了出來,也是黑黑的。

很快,他們上了岸,共有五人。

其中一個人的身影明顯不同,使得楊壞腦海裏一聲炸響,本能地想到了天河鎮見過的那個名叫逍遙的白衣人。

就因為楊壞對他印象極壞,所以記住了他。

他的姿勢是很優雅的,與別人明顯不同,所有楊壞幾乎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現在,他站在中間,其他四人分散兩邊,一眨眼楊壞就聽到了隻有逍遙才有的磁性聲音,那聲音被風吹過來的時候低低的,幾不可聞,不過楊壞還是聽清了,隻聽逍遙低聲地說,“一定要快!得手就立刻撤退,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萬一不小心驚動了什麽人,哪怕是狗,也要全部殺光,不能留下任何一下活口。”

楊壞看到另外四人都在點頭。

逍遙一揮手,四人便膠著地麵飛快的向楊壞這方向潛來。

原來楊壞旁邊的大路,恰恰就是通往村裏的,那些人要到村裏去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就非得經過他旁邊這條大路。

楊壞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眼看四人飛快地潛近,突然一條身影閃電般的從路邊的樹上飛出,與之同時,隻見空中突然亮出一道寒光,以快得幾乎無法想象的速度走轉一圈,四人中便有三人悶哼倒地,最後一人被一支雪光閃閃的長劍逼住了喉嚨。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跟蹤本姑娘!”一個憤怒的聲音從手持長劍的那個人影口中響出。

一聽她的聲音,楊壞立刻分辨出持劍人正是一路同回的那個美女姐姐何茵,不禁驚訝萬分。他不經意向著河邊那方向看了一眼,這時又發現,留在河邊的那人居然轉眼不見了影子。

天啦!楊壞感到更加的不妙了!

隻要想到別人都聽那個人的,楊壞根本沒加思索便肯定那個人——也就是逍遙,才是這次行動的主使人,他的武功當然會更加可怕。

“何茵姐姐,小心,還有一個壞人!”楊壞擔心何茵被那個人偷襲,一下子衝了出去,衝著何茵大聲地叫起來。

何茵對楊壞的出現,並沒有表現出絲毫震驚,可見她剛才躲在樹上早將楊壞的舉動看了個明明白白。楊壞出現後,她立刻衝著楊壞衝道,“趕緊過來,站到樹下去!”聽她的意思,好像預測到了楊壞有什麽危險,非得站到那棵樹上受她保護才行。楊壞心裏著急,一時間也沒有想到自己真有危險,更沒想到何茵之所以叫他站到樹下是大有因由的,隻顧大聲叫道,“那個人就是你見過的逍……唔!”

“遙”字還沒有說完,楊壞突然感到後心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聲音堵在了喉嚨裏,身子猛地向後一挺,倒在地上。

被打中的那地方,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實在太痛太痛了,痛得直抽冷氣,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楊壞隻看到天空裏躍來一條人影,直撲何茵那方向。然後何茵也打她自己站身的方向躍了起來,兩個條影在空中交纏一團,披風帶電的,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一閃眼的工夫,劍光滿天爆開,一條人影倉皇而逃,留下來的那條人影身姿優美地從天空飄飄而落,落到了楊壞身邊。

那人蹲下身來,楊壞又聞到了她身上有著無比好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