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茵冷笑說,“親都攀上了,還親妹妹呢。”

楊壞一聽心中大為不滿,可是笑嗬嗬的何老爺在這裏,他也不便發作,故意幹咳兩聲,“是的呢,我跟烏鴉攀親了,不知道何茵姐姐跟誰攀呢。”

何茵鼻子一聲冷哼,就不再理他了。

何曾有皺皺眉頭,“賢侄休怪,小女失禮。”

楊壞故作大方地說,“我才不敢怪她呢,她是小女俠,我是小混混,無法相比,不過作為一個男人,我楊壞也是有點氣量的,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而失禮。”就著失禮的話題,將何茵奚落了一番。

何茵知道,如果跟這個混混一樣的人物鬥嘴,多半揀不到半點便宜,索性當作沒聽見。

但是這女子的確是美,白色的衣服像一朵純潔的百合花,包裹著她那顯溝顯峰的身體,抽落得越發苗條緊挺,坐在那裏輕盈盈的,風一吹秀發飄灑,融著嬌嫩的臉眼,雙手如玉,身姿如仙,的的確確美得朦朧,美得認真。楊壞雖然知道她不打算再理自己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裏說,烏鴉如果能娶到她做老婆,日後就是為她而死也應該知足了。

女人的心還真怪,楊壞看何茵,她不理,但楊壞跟何曾有說話的時候,何茵卻又禁不住偷偷瞟了他一眼。

可能瞟著的那個家夥在她心中,看起來著實隻是一塊爛泥,但也有與眾不同的地方:首先,這家夥天不怕地不怕,天不管地不收,有膽色;其次,那家夥雖然不知收斂,滿口粗言,但渾身上下又自有一股子看輕天下英雄雄倪天下的氣勢和粗獷不訓的男兒野性,竟而無形中吸引著自己去了解這個男人。

談著談著,楊壞和何曾有的話題轉到了今晚的大事上,楊壞說,“何伯伯,不管今天晚上到底有沒有惡人來探院,我都決定在這裏呆一個晚上。”

何曾有點頭同意,“好。”

楊壞說,“何家應該有藏身的地方吧?或者說,有地道出口?”

何曾有說,“賢侄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楊壞說,“因為何伯伯說了,以前,何伯伯曾經做過秘使,楊壞雖然笨,但是也能想得到,像何伯伯這樣專門從事秘密活動的,如果不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那是不可能的。”

何曾有說,“賢侄高明。”

何茵在心裏想,“誰說他笨,這事都能看出來。”

楊壞說,“何伯伯當初選在這個村,楊壞沒有猜錯的話,就是因為這裏有地道可以通到外麵去,不僅通到村裏,甚至更遠的地方。”

何曾有說,“賢侄說的沒錯。”

何茵在心裏想,“怪啊,這事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想到的。”

楊壞說,“這個村裏外姓隻有我們兩家,其他全部姓陳,所以我又得出了一個結論,不僅何伯伯家有地道,村裏也有。”

頗具養氣功夫的何曾有也吃了一驚,“賢侄,此話怎麽講?”

楊壞笑了,“何伯伯,相信當年你就看出來了,這座院子和我家院子一樣,外形看起來都像是什麽府門,而且年代已經久遠,隻是你這家院子大一些而已。如果我這樣推測,這裏以前本來就是一個府。數百年前,隻住著兩戶人家,一戶是住你這裏,一戶是住我家,都姓陳,但不是兄弟,他們兩家因為某種原因相互結親,生活下來。所以,現在的村裏人全部姓陳,而且幾乎各家之間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戚關係。”

何曾有聳然動容,“不錯,村裏的確有這樣的奇怪現象。”

何茵這時又在心裏想,“天啊,原來他不僅聰明,而且還具有一般人所沒有的智慧和推斷能力呢,這與他平時所為,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一雙妙目不覺落在了楊壞身上。

該死的烏鴉不知何時也進來了,擠眉歪嘴地聽著。

楊壞說,“舉例說吧,烏鴉一家,就幾乎與村裏好多人有著七七八八的親戚關係,隻是人家瞧不起他,不願意跟他走動而已。”

何曾有不禁問道,“這又能說明什麽?”

楊壞說,“人員關係搞清楚了,假如像我那樣推斷下去的話,是這樣子的,以前的確隻有兩家姓陳的,住在這裏相互通婚,有了後代,也有了這個村莊。起先,他們可能因為要共同保護什麽東西,所以住以了這裏,並且宣誓子子孫孫保護那樣東西,可笑的事,他們的後代知情者,突然發現他們所要保護的東西,一旦泄漏,不僅無法再保護下去,而且還會招來滅頂之災,所以,他們決定向後代隱瞞這件事,於是,他們的後代就再也不知道了。”

何曾有端起茶杯,輕輕地送向嘴邊,“竟有這樣的事情?”

楊壞說,“當然有。隻因這個村莊下麵,本來就是一座年代久遠的地下皇城。”

“什麽!!”

何曾有手臂一抖,臉色大變,嚇得將茶杯都打了。

烏鴉更是跳了起來。

連何茵也是猛地站起,失口大叫,“不可能!”

楊壞又笑了,“何伯伯,你說呢,可不可能?”

何曾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極力恢複平靜,“賢侄想得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怎麽會有一座皇城呢?你可把我老人家嚇壞了。”伸手去揀那隻壞子。

下人立刻將杯子揀起,去換了新的來,放回桌上。

楊壞又討好地為何曾有倒茶,“何伯伯,到底有沒有,隻有查過才知道,待會兒我們去查吧。先查你家,再查我家,說不定就查得到的。”

何曾有說,“有是有,我家隻有一條用來臨時逃命的地道,而且隻能通到院外,這是防備有人攻進院子,趁機逃走而已。”

楊壞堅持道,“還是去查查。”

何曾有也不與他為難,“那好吧,賢侄,我們喝了這杯茶,大家一起去查。”

天色本來就不早了,還喝了一會兒茶,待到他們去查的時候,太陽都快要落山了。

陽光的顏色開始變紅,披在何家大院,給牆上抹了一層紅暈。

何曾有看著太陽,“賢侄,我看還是明天再去查吧。”

楊壞擔心說,“如果晚上發生變故,就查不到了,先就近查查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