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從皇宮內出來後直接回到了驛站洗了個熱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之後開到房間中閉目養神起來,就在這時,門外通報有客來訪,一會兒的功夫,一個頭戴草帽的漢子走了進來,那碩大的草帽將此人的臉遮住了大半,讓人看不清他的真麵目。

“你是?”郭嘉有些疑惑的問道。來人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確認無人之後將草帽摘了下來,一張年約三旬的麵孔露了出來,隻見他拱手說道:“太醫吉平奉一貴人之命來見先生。”

“貴人之命?”郭嘉那顆高度發達的大腦一下子飛速運轉起來,太醫吉平久居宮中,他說的貴人難道是……

吉平看出了郭嘉的想法,嘿嘿一笑,用手指蘸著唾液在木桌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陛”字。果然如此,郭嘉抬頭輕聲的問道歸:“貴人有何話說?”

吉平壓低著嗓門說關係密切:“貴人問,不知袁新太守是一心為國還是圖一己私利?”

“我家主公以拯救天下蒼生壓為念,以重振漢室為己任,當然是一心為國以報陛下了。”郭嘉義正嚴辭的說道。

“那就好,貴人說了,如果袁新太守能興複漢室,擁立我皇的話,貴人將想盡辦法不遠千裏而投,不知袁太守肯容納否?”

郭嘉聞言心中不由大喜過望,早就聽說曹操對獻帝無禮之極,就連獻帝的皇後都被曹操殺死了,看來皇帝是被逼急眼了,竟然想到跑到遼東來,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呀,隻要得到獻帝,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呀,隻是眼下正是用曹操之時,可不能把他惹翻了,等過了這個風頭再暗中下手就是了,想到這郭嘉說道:“請陛下放心,袁太守定時刻盼陛下的到來,隻是眼下遼東正遇戰事,為了陛下的安全著想要等過了這陣子再說,到那時,我一定想出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把陛下帶走,你看如何?”

吉平一抱拳道:“望先生不要忘記今晚之言,救貴人與水火中,在下告退了。”吉平把草帽一戴,又神秘的走出了房門,室內又恢複了寧靜——

右北平,這座昔日公孫瓚的治地如今已是嫋無人煙,當淳於瓊與逢紀進入右北平時,迎接他們的隻有一棟棟空曠的房屋,至於糧食,則一粒也沒有留下來。堅壁清野,遼東軍最慣用的戰術又一次上演了,雖說老套,但這卻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看著身後已經疲憊不堪的士兵,淳於瓊隻好下令在此休息,明日再行前進,一日夜急行二百裏,對於這些步兵來說,已經到了極限了,很多人立時一屁股坐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雖說士兵們叫苦連天,但如此輕鬆就可以拿下右北平,立了這一頭功,淳於瓊心裏卻還是很高興的,於是他與軍師逢紀對飲起來。逢紀在奪得冀州時立有大功,但戰後卻不被袁紹重用,失意之情溢於言表,也就與淳於瓊你一杯我一杯的借酒消愁起來,二人從黃昏喝到掌燈時分才沉沉睡去。

夜半時分,右北平的校場處的一個角落裏數十個黑衣人從地道口爬了進來。“嘿嘿!”為首的那個黑衣嘿嘿怪笑了兩聲,口中嘟囔著:“軍師可真是料事如神,竟然能猜到冀州軍在校場宿營,看來今天又有的忙了。為首的黑衣人向後一揮手,幾十個人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引火之物,以四人為一小組人散到了校場中,在營中各處點起火來。

片刻之後,冀州軍立即哭爹喊娘的亂成一團從營內跑了出來,黑衣人隨即取出一個個足有兩個拳頭大小的陶罐向人群中砸了過去,伴隨著一聲聲爆炸聲與火光,冀州軍成片的倒在了地上,眼見任務完成,黑衣人立即相互掩護著消失在地道口處。

當淳於瓊與逢紀從醉酒中醒來趕到時,眼中隻看到一片狼藉與數百具自己士兵的屍體。死了幾百人卻連敵人的麵都沒看到,冀州軍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氣的淳於瓊哇哇大叫,還是逢紀反應快,立即下令全軍馬不離鞍甲不離身,加強戒備,一直忙到天光大亮。

自從夜裏偷襲之後,遼東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在袁紹派人的催促下,已經兩天沒合眼的淳於瓊與逢紀又踏上了征途,下一個目標就是漁陽。他不知道,就在他們離開右北平的同時,一隻白鴿從右北平的上空向北飛去。

從右北平到漁陽的一路之上可說是風平浪靜,淳於瓊與逢紀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那晚的襲擊隻不過是自己一時大意罷了,在全力加強戒備之下,這樣的事一定不會發生了。時間已近黃昏,經過了連續的行軍,淳於瓊的部下現在已經是人困馬乏,於是在一處山穀處,淳於瓊就要埋鍋造飯,不過足智多謀的逢紀阻止了他,山穀之中地勢險要,豈是久留之地?雖說滿心的不願,但淳於瓊還是聽從的逢紀之言,出了山穀到了一處平原之處下寨,埋鍋造飯。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陣陣糊焦的味道傳了過來,淳於瓊不由大罵夥頭軍沒腦子,連飯都做糊了,然而焦糊的味道卻越發濃了起來,甚至連空氣也開始灼熱起來,直到這時,眾人才感到情況有些不對。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無數的火苗從營寨兩側竄了起來,劈啪之聲不斷的響起。

“不好,中計了!”大喊聲中,冀州軍向後方山穀中逃去,以避開熊熊燃燒的火勢。然而就在冀州軍進入山穀之時,剛才還平靜的山穀卻一下子殺聲四起,無數的巨石向山下砸了下來,將冀州軍殺的狼哭鬼嚎,四散而逃。

淳於瓊依仗著武力,護著逢紀槍挑亂石與箭支,曆盡千難萬險最終退出了山穀,回頭一看,五萬部下已折了兩萬。兩番交戰,淳於瓊竟然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損兵近半,軍隊的士氣低落到了穀底,無經無力再戰,隻好回駐右北平等候袁紹大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