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來吧!”高順大叫著衝向了呂布,光芒四射的魚鱗刀向著方天畫戟劃來。

又是一聲雷鳴般的巨響,魚鱗刀果然威力驚人,呂布隻覺胸口一震,一股血氣上湧到口中,呂布知道,如果自己這口血吐出來,那麽今天就完了,憑著驚人的毅力,他硬是又咽了回去。與此同時,在呂布的全力一擊之下,高順再也堅持不住了,隻覺眼中一黑,從馬上栽了下來。

“呀!”

“呀!”管亥廖化從身後趕了上來,陰陽雙刀破空而過,陰陽雙刀,雙刀合壁威力更堪,現在的管亥與廖化手中的陰陽雙刀發揮了平常一倍以上的威力,竟然給呂布造成了巨大的威脅,要是換在平時,呂布早就把兩人一刀砍出去了,但經過了許禇與高順的阻截,現在的呂布已經戰力大減,隻能勉強蕩開兩人的合擊,呂布心中暗叫不好,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愈加的擴大了,鮮血已經如注的向外噴灑著,而剛才高順的一擊讓他的內腑也受到了震蕩,麵對兩個凶神惡煞的勇將,實在是有種吃力的感覺,但呂布的內心中充滿了高傲,如果說趙雲、高順之流的名將罷了,但眼前的兩人呂布根本就沒入過他的法眼,要是這樣就走了,豈不是為天下人所恥笑?想到這,呂布強打起精神,與管、廖二人又戰在了一處。

“戟動天下!”呂布一揮方天畫戟向管亥刺去。

“陰陽合壁,所向無敵!”士陰陽雙刀從左右兩個方向向呂布砍來,沒有刻意的練習,陰陽雙刀的合擊渾然天成,在眨間間封鎖了呂布的所有退路。

“嗬嗬,小輩,讓你們再識一下什麽叫天下第一武將!”呂布的方天畫戟在一瞬間編織了一個銀色的光環,將陰陽雙刀的光芒吸納了進去,隻聽一聲暴響,兩柄長刀飛向了空中,管亥與廖化從馬上飛了出去。

“哈哈哈!天上地下,舍我其誰!”呂布高舉雙臂狂笑著,在月光下,那一頭亂發映襯的他如同魔鬼一般。

“不愧是天下第一武將,呂奉先實致名歸。”伴著低沉的聲音,月光下緩緩走來了一條身影,雪白的戰馬,英俊的麵孔,烏黑的長槍,趙雲出現在呂布的麵前。

“你是誰?”呂布疑惑的問道。

趙雲笑了,笑的是那麽輕柔,笑的是那俊美,微微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趙雲說道:“常山趙子龍已經恭候溫候多時了。”

“你就是趙雲趙子龍?”呂布有些吃驚的看著趙雲,良久,呂布才苦澀的說道:“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一日之間連鬥五將,其中還有名動天下的高順與趙雲,我呂奉先足可快慰平生了。”

“今天也是我最重要的一天,能與天下第一的呂布交手,是我一生的榮幸。”趙雲與呂布一時之間對視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惺惺相惜之情。

“趙子龍,今天無論你我之間誰勝誰負,隻有一個人能夠活著走出去,我希望活下來的那個人能為死去的人了解心願。”

“溫候請說,如果趙雲僥幸逃生,定當盡力而為。”

“我這一生中隻有一個女兒呂玲綺,如果我死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希望你能為她找個好人家,讓她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再也不要卷入這亂世中來了。”

“請溫候放心,趙雲定會為令嬡擇一良婿而嫁,讓她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

“如此我就放心了,不知趙將軍有什麽要說的嗎?”呂布問道。

“嗬嗬,我這一生最滿意的有兩件事,一是找到了袁新這樣的好主公,能讓我施展抱負平定天下,二是娶了蔡文姬這個絕世才女,有此兩點,我沒有什麽遺憾的了。”

“好,趙子龍不愧熱血男兒,豪氣衝天,今天我們就來個公平一戰!”

“嗬嗬,我趙子龍是不會占你的便宜的,你現在受傷了,又打了這麽長時間,我給你一時辰時間處理傷口歇息一下。”

“哈哈哈,趙子龍,我呂布用不著這些?來吧,把你的本事都拿出來吧!”呂布狂笑著叫道。

“那就得罪了!”趙雲緩緩舉起手中的烏龍吐水槍,月光下,一縷亮光從槍頭處的龍頭閃過,散發著陣陣的寒氣。

呂布表情凝重的提起方天畫戟,冷冷的注視著趙雲。足有一分鍾的時間,雙方誰也沒有移動分毫,微風吹過,幾片枯敗的樹葉從枝頭墜落下來,飄落到趙雲的眼前。

就是這個時候!呂布眼中殺機一閃,手中大戟閃電般向趙雲刺去。高手過招講究的是不出手則已,出剛一擊必勝,呂布抓住這一刹那的機會向趙雲發動了如潮水般的進攻。

“戟動天下!神戟庶天!戟蕩八方!戰戟滔天!”如狂風暴風般的戟影轉眼間將趙雲籠罩在銀光之中,呂布的眼神中充滿了異樣的神采,一套驚天戟法使到了極至,趙雲如暴風雨中的一葉小舟隨風飄搖,仿佛隨時都要傾覆。

猛然間,從滿地的銀光中突然透出一絲烏光,烏光越來越大,烏來越強,漸漸竟有與銀光分庭抗禮之勢。“槍舞梨花!血雨腥風!橫掃千軍!飛龍在天!”烏龍吐水槍****而出,與呂布的戟影交織在一起,碰撞出****的火星。

“萬戟歸一!”呂布終於拿出了最後的必殺絕技向趙雲刺來。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刺,沒有一絲花哨直直的一刺,任趙雲有何本領也難也擺脫那筆直的戟尖。趙雲不由一驚,使出了自己從未用過的保命絕招-斷魂槍。

斷魂槍,槍斷魂,槍出魂斷,有進無退。這是一招兩敗俱傷的打法,但正是因為它的狠毒,所以對手往往提前撤出,以此來達到保命的效果。可是今天這一招卻遇見到了對手,呂布恍若無睹的挺戟向前刺去,根本無視於正在向自己刺來的槍尖!

“撲哧!”

“撲哧!”

兩聲悶響傳出,槍戟同時刺入了呂布與趙雲的身上,身形微微一顫,趙雲緩緩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誰又能奈我何!”一股衝天的霸氣從呂布身上湧起,將身上的長袍吹的鼓起。

“噢!”呂布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胸膛之上竟然透過一隻槍尖,一絲烏光從槍尖之上閃出,“撲!”鮮血從槍口處如噴泉般射了出去。呂布用無比詫異的眼神低頭看著胸口,緩緩的從馬上栽下,倒在了地上。

“咳!咳咳!”跌落到地上的趙雲蠕動了幾下,終於吃力的站了起來,呂布的一戟隻是從他的肩部刺了過去,趙雲一時之間被呂布的強大力氣撞的飛了出去,此時才漸漸平複了過來。趙雲一抹嘴角的鮮血用力一抽,烏龍吐水槍從呂布的胸膛之上縮了回來,呂布顫動了一下,兩眼漸漸的露出了白色。

“主公!”一匹戰馬從遠處奮蹄而至,一員大將從馬上一躍而下,呼喊著把呂布抱了起來。

“主公,你醒醒啊!主公,你為何棄文遠而去呀!”張遼悲慟萬分的叫著。

“咳!咳!咳!”呂布幽幽的轉醒過來,睜開了那已經迷芒的雙眼,當看到抱著自己的張遼時,他的眼中突然間迸發出了異樣的神采,臉膛之上竟然有了一絲紅暈,趙雲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回光返照了。

“文遠,咳咳…我悔不該猜疑於你呀,不然何至如此。”呂布在張遼懷中有氣無力的說道。

“主公不要心憂,隻要有張遼一口氣在,定保主公無恙,我們一起衝出去。”張遼說完就要背起呂布上馬。

“慢著文遠…我不行了…不要再麻煩了,連累你受苦。”

“主公說哪裏話,我們走!”張遼就要上前背呂布。

“不!大丈夫戰死殺場死得其所,能死在趙雲的槍也不枉費了我一世英明,文遠,你乃世之虎將,不可辱沒了你這一身武藝,我死之後,你就投靠袁新吧,以我看來,袁新必成大事。”呂布情深義重的話讓張遼號陶大哭起來。

“咳…咳…咳…”呂布又是一陣巨烈的咳嗽,“文遠……扶我起來。”在張遼的攙扶下,呂布掙紮著站了起來。遠處,在無數士兵的簇擁下,袁新與徐庶漸漸的來到了近前冷冷的望著呂布。

“咳…咳…袁新,我呂布縱橫天下十餘載,不想今天竟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天不佑我!有何麵目再見於世人?我死以後,望你善待文遠,我也可含笑酒泉了。”

“主公!”張遼痛苦著跪在了呂布的腳下。

“文遠,站起來,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是你的主公了,袁新才是你真正的主公,我想,你也不希望我死不瞑目吧。”

“主公!”張遼站在原地思量了良久,一指戰袍,跪在地向向呂布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起身退到了一邊,袁新知道,從這一刻起,張遼屬於他了。

呂布轉過頭去對趙雲說道:“趙子龍,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請溫候安心的去吧,趙雲必當守約!”

“哈哈哈,天不佑我!天不佑我!袁新,我們來世再見!”

“撲哧!”一抹殷紅的鮮血從呂布的頸中噴出,“嘡啷!”一聲,伴隨著方天畫戟的墜地,呂布倒在了血泊之中,一代梟雄呂布就這樣散手而去,在生命的最後譜寫了一曲人生的讚歌。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哀。”真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呂布才對他所作的一切大徹大悟,但這一切來的似乎太晚了。

“把呂布收葬了吧。”袁新沉沉的說道。

幾個士兵從身後走了過來,把呂布的屍體帶了下去,這時,受傷的高順、許禇、管亥與廖化都被攙扶著走了過來,袁新關切的看了看眾人的傷口,所幸都沒有大的傷害,袁新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處理了這一切,袁新的目光緩緩向張遼移了過去,倒不是袁新有意慢待張遼,實在是袁新看到幾員戰將受傷心中急切,所以這時才顧得上來他。不過這在張遼眼中卻又成了另一番景象,雖說自己被晾了一會兒,可是也由此可以看出袁新對待部下的真誠,張遼在心中暗自佩服,要不得遼東眾將甘為袁新出生入死毫無怨言,袁新果然對屬下有情有義呀。

“張遼將軍,溫候已經去了,你就跟著我幹吧,我們一同為百姓打下一個太平盛世。袁新雙目真誠的看著張遼。

前有呂布遺命在身,後有袁新所為在眼中,張遼此時已經下定了決心,隻見他撲通一聲跪倒在袁新眼前,口中說道:“主公在上,請受張遼一拜!”

“哈哈哈,文遠請起,我行文遠,如虎添翼呀!走,我們一同回去。”當下,袁新率張遼等眾將軍向回趕去,經過這一陣的折騰,等回到城中之時,天色已經微微入亮,袁新索性也不叫眾人回府,在自己的府祇內準備了早餐與眾將軍草草填飽了肚子,席間隻有張遼悶悶不樂,眾人知道他在傷感呂布,也不好說什麽,飯後袁新立即命屬下著手布置給張遼安排府祇,正在忙碌之間,獻帝到達長安的消息傳了過來。聽到這個消息,袁新興奮不已,立即打點行裝,要親自到長安迎接獻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