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在東漢末年下轄三郡兩國,分別為東萊郡、城陽郡、樂安郡、北海國、濟南國。其中北海國原為孔融的治所,後來孔融上調朝廷,北海就成了袁紹的地盤,成為了袁紹在青州的行政中心。

自從袁紹從鄴城僥幸逃得一命後,來到了北海城內,一些冀州幸存的文武官員與士卒也隨之陸續蜂擁而來,然而剛剛經曆了大敗的冀州軍卻是愁雲慘淡,失敗的陰影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而此時的袁紹卻一病不起。

多年的酒色無度早將袁紹的身體淘空了,再加上經曆了如此慘重的失敗,袁紹從心理上到生理上都徹底的垮了。北海城內,袁紹躺在病塌之上,不斷的呻吟著,以郭圖、韓猛為首的文武以及袁譚、袁尚二子立於床頭。

“咳咳……”袁紹一陣巨烈的咳嗽,後邊的小妾又是捶背又是撫胸,好半晌,袁紹才緩了過來。

“哎!”袁紹長歎一聲道:“我袁本初自靈帝末年起,殺宦官、戰董卓、取冀州,自今已十餘年了,本以為能一舉平複天下,建立不世之基業,可不想卻遇到了袁新,袁新雄才大略、足智多謀,手下文臣武將如雲,而又能正確的運用,這些都是非我所能及的,哎,可歎我袁本初英雄一世卻生不逢時啊。”

“請主公好好調理身子,我還們還可以東山再起啊。”郭圖痛哭流泣的說道。

“哎,人的命,天注定,閻王叫你三更死,又豈能留你天五更?我陽壽已盡,非人力所能挽回,所放心不下的唯此二子,望各位能盡力相扶。”袁紹說道。

“主公啊!”一幹人等頓時跪倒在袁紹麵前號陶大哭,至於是不是出於真心,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咳咳……袁譚、袁尚,你們兩兄弟過來。”袁紹艱難的說道。

“父親!”袁譚袁尚二兄弟膝行到了袁紹的近前。“從今以後,你兄弟二人務必要團結一心,重振我袁家的基業,現在你們給各位大臣跪下磕頭,以謝他們對我袁家的厚義。”

“是,父親。”袁氏兩兄弟立即跪於眾人麵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把郭圖等人感動的是痛苦流涕。袁紹不愧是一代嫋雄,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為自己的兩個兒子收買人心。當下眾人大悲,袁紹的麵前哭成一團,哭罷多時,郭圖突然想起一事,在袁紹麵前說道:“不知主公身後誰可為主?”一聞聽此言,室內的哭泣之聲立時小了許多,袁譚與袁尚表麵雖然痛哭,但卻把耳朵支了起來。

半晌,袁紹才緩緩的說道:“三公子袁尚相貌出眾,才智過人,可以為主。”說完就再也不吭一聲。直至半夜,一代嫋雄袁紹終於戀戀不舍的離開了人世。室內立時悲聲大慟,眾人哭的是死去活來。第二日一早,眾人扶持著袁紹的三子袁尚繼承了袁紹的爵位,成為了新一代的冀州牧、大司徒。

北海袁譚府內,一陣“劈啪!”的響聲傳來,公子袁譚如瘋了一樣到處砸著東西,此時的他兩眼幾乎冒出火來,口中大叫道:“老頭子,你也太偏心了!”正在此時,一個青年文士從外麵走了進來,“大公子何必如此,在下有一計,可讓公子成為青州之主。”袁譚看去,來人正是冀州的第一才子陳琳,說陳琳是冀州第一才子,並不是因為他足智多謀,而是因為他的文筆好,絕對是妙筆生花,按理說像這樣的一個白麵小生是成不了主要謀士的,可是現在冀州的眾謀士死的死、俘的俘,隻剩下郭圖一人在獨撐大局,於是在不得以之下,矬子裏拔大個兒,陣琳也成了一個主要的謀士。

聽了陣琳的話,袁譚眼中一亮,忙問道:“孔璋(陳琳字)有何妙計?”

“公子可在明日靈堂之下伏下精兵,一旦袁尚趕到,立即就地擒殺,然後脅迫眾人擁戴公子,則青州為公子所有矣。”袁譚聞聽大喜過望,言道:“我若取得青州,必重用孔璋。”

“謝公子。”陳琳一拱手退了下去,袁譚立即連夜布置去了。

袁尚府內,郭圖正在袁尚的身邊低聲的說著:“主公,想必現在陳琳已經說動袁譚了,我們也該進行下一步的行動了。”

“哎,他總是我大哥,這樣做恐怕有失天和吧。”袁尚說道。

“哼,袁譚居心叵測,心情篡逆之心,若不及早除之恐冀州軍將四分五裂了,請主公早下決心。”郭圖冷冷的說道。

“哎,也隻好這樣了,一切就麻煩先生了。”袁尚說道。

“為臣這就布置去了。”郭圖退了下去。看著郭圖離去的身影,一絲冷酷的笑容浮現在了袁尚的臉上。“袁譚,你永遠也不是我的對手!”

已經是守欞的第三日了,若大的靈堂之上一片愁雲慘淡,袁譚早早就來到這裏,等候著袁尚的到來。足足一個多時辰過後,袁尚終於姍姍來遲,袁譚表麵上痛苦不已,但是一絲喜色不經意的從眉宇間流露了出來。“你們都下去吧。”袁尚說完,兩個侍衛立即退了出去。

真是天賜良機,袁譚不由大喜,他正愁袁尚的侍衛武功高強,恐怕一時之間難以取勝,不想袁尚卻自尋死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想到這兒,袁譚一躍而起,口中大聲說道:“武士何在!”百餘身披重鎧的帶甲之士立時從靈堂後麵湧了出來。袁譚不由哈哈大笑道:“袁尚,從今天開始,青州之主就是我袁譚了,念在你我兄弟一場,我就給你個全屍!”

隻見袁尚微微一笑問道:“難道就不能活命了嗎?”

“你若不死,我心難安!三弟,你安心的去吧!給我殺!”袁譚大叫著。

在袁譚喊出“殺!”字的一瞬間,十數把兵刃架在了他的脖頸之間。“你們這是幹什麽?”袁譚大叫道。

對麵的袁尚緩緩的走了過來,“大哥,不要再叫了,你的人已經都見了閻王了,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一陣冷汗從袁譚的臉流了下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從開始就陷入一個陰謀之中。“三弟,看在我們兄弟一場的份上,就饒了大哥這一回吧。”袁譚哀求著。

“嗬嗬,大哥,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如果剛才你能懸崖勒馬,我或許還可饒你一命,可是現在卻不行了,你就安心的去吧。”袁尚手中鋒利的長劍一瞬間刺穿了袁譚的咽喉,在生命的最後一刹那,袁譚清清楚楚的聽到了袁尚在他耳邊低語了八個字:“你若不死,我心難安。”

當聽說袁紹已死,袁尚兄弟相殘時,袁新知道,自己奪取青州的機會終於來了,於是袁新入下手頭的一切事項,交由郭嘉打理,自己帶著許禇與諸葛亮等人點齊五萬精兵星夜向青州奔襲而來。

北海,當袁尚等人聽說袁新再來時立慌做一團,袁尚初掌青州就先殺死了兄長袁譚,部下一之間議論紛紛,人心開始不穩起來,見此情景,郭圖與袁尚不得不做兩手準備,一方麵調集主力死守,一方麵派人整調與製作大船,萬一青州不保就乘船入海以為退路。

此次出征,袁新將徐晃與張頜、高覽等成名將領均留在了冀州,隻帶了諸葛亮等年輕一代前來,用意是不言而喻的,對拿下青州來說,袁新有十足的把握,所以鍛煉新人,讓他們盡快成長起來是袁新的主要目的,當然,通過幾次戰役下來,現在的袁新對諸葛亮等人也是信心十足。

“主公,北海城城池險固,若我軍強攻,雖能攻下,但傷亡必大,不然我軍取道南部,先將袁尚退往南方的退路切斷,如此一來,冀州軍必不戰自亂。”平常不愛說話的法正說道:“對於法正,袁新還是比較了解的,原來的曆史中,他在蜀國的地位可是在諸葛亮之上的,隻不過英年早逝,所以才沒有發揮更大的作用,此人無論軍事還是政治,絕對是一個一流的人才。此時他的話,正中袁新下懷,這不正是戰略大迂回的合理運用嗎?法正果然有其獨道之處。

當下袁新采納了法正的意見,派法正與呂領一軍直奔城陽東武而去。誰也沒有想到,這臨時的一個提議,竟然對青州戰事的發展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袁新的軍隊如同探囊取物一樣,隻不過七天的功夫,就將包括濟南國在內的數十座城池就劃到了遼東軍的版圖,原因非常簡單,現在的冀州軍已經軍無鬥誌,大多數的城池還沒等遼東軍攻打就自動投降了,如此一來,一股空前的驕橫之情彌漫在遼東軍中,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戰爭不過是走了過場,用不了幾天就會結束的,就連袁新與諸葛亮也不例外,可是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北海城外,現在是春耕季節,可是田地裏卻一個人影都沒有,突出其來的戰爭將原有的一切都打破了。遠處,幾隻鳥兒飛來飛去,看見地上有一片野草,鳥兒歡快的向下俯衝過去,想要去享用這難得的美味,不過,就在這時,那團看起來鮮美異常的野草突然動了一下,轉眼間鳥兒們就張著翅膀驚慌失措的飛走了。

野草下,一個頭顱探了出來,嘴裏小聲罵罵咧咧的說道:“該死的鳥兒,竟然往老子頭上拉屎,看我以後不抓了它們烤了吃。”

“李二,你他娘的不要命了,快把頭低下!”李二的旁邊傳來了一聲低吼,李二連忙將頭低了下去。已經整整一天了,這些冀州士兵就這樣一直趴在田地之中,將自己偽裝起來等待著遼東軍的到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每個人一百兩的安家費讓這三千冀州兵豁出去了。

在另一側的溝渠中,大將韓猛正與高幹小聲的交流著,“少將軍,你說遼東軍今天會來嗎?”韓猛有些心存疑慮的說道。

“軍師一向料事如神,想必這次也不會差,遼東軍現在驕橫的很,他們一定會馬不停蹄直搗北海,哼,我們就抓住這個機會打他個伏擊,要是能捉到袁新,那麽局勢就會逆轉,主公就將東山再起了。”高幹說道。

“不錯,遼東軍是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這平原中埋伏的,嗯?你聽到什麽聲間沒有?”韓猛問道。

“沒有啊。”高幹不由的有些納悶的說道。

韓猛立即將耳朵帖在了地麵之上,瞬間又抬起頭來,眼中放出光采來興奮的說道:“他們來了。”

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遠處地地平線上終於冒出了一個紅色的亮點,隨著紅點的漸漸變大,一群人影出現在後麵,漸漸向北海城逼近著,這時,埋伏在地裏的人早已清楚的看到紅色的旗幟上麵寫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遼東”

嘹亮的戰鼓聲中,遼東軍邁著雄壯的步伐向北海城挺進。前方的士兵甚至開始談笑起來,商量著打下北海後要好好的大吃一頓。

“準備!”韓猛左手一揚,早已等候多時的神箭手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你是冀州軍中最好的射手,今天就看你的了,給我把前麵那個帶頭的遼東軍官射死。”

神箭手一點頭,一支烏黑的羽箭搭在了弓弦之上,在陽光下發出了幽黑的光芒,一看箭尖上就是沫了劇毒的。

“嗖!”空氣劃破的聲響中,烏黑的羽箭在一瞬間刺破了前軍司馬的咽喉。“撲通!”一聲,前軍司馬口吐鮮血從馬上栽了下看小說^.V.^請到來。“殺!”與此同時,韓猛突然從地麵之上跳起,扔下偽裝向遼東軍殺去。

“殺!”三千敢死隊從兩側的田地中,溝渠邊輔天蓋地的殺來,失去指揮,措手不及的遼東軍立即亂成了一鍋粥,如同一群沒頭蒼蠅四處亂跑,一個個倒在冀州軍的刀下,剩下的人立即轉身向後逃去,不過冀州軍豈會這麽輕易讓他們離開?在韓猛的帶領土帶領下,冀州軍不斷的跟在後麵追殺著。這時,北海的城門大開,城中的冀州軍衝了出來,袁尚大叫著揮軍掩殺。兵敗如山倒,對於前方的潰敗,遼東軍沒有絲毫的準備,所以中軍與後軍立即跟著前軍向後逃跑著,就連袁新與諸葛亮也治止不了,也隻能跟著敗兵向後去。

‘殺!“韓猛與高幹已經殺紅了眼,一直追殺了百裏之遙方才打得勝鼓凱歌而還。這一仗冀州軍大獲全勝,殺死和俘虜遼東軍近萬人,遼東軍攻勢頓挫,一時之間停滯不前,而冀州軍士氣大震,遼東軍戰無不勝的神話就此破滅了。雖說經過了這次挫折,但袁新並沒有氣餒,他一方麵調整戰略戰術,一方麵等待援兵,準備開始下一步的行動,在不久之後,他終於覓得了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