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往日嫋無人影的樹林深處突然出現了一支奇怪的隊伍,數千人穿著百姓的粗布衣物,臉上粘滿了塵土坐在樹林之中,雖說人數眾多,但這支隊伍卻紀律嚴明,數百人竟然靜的針掉可聞,一把把鋒利的刀劍攥在了他們的手中,曆經了無數的苦難,這支由夏候惇與夏候蘭帶領襲擊長安的曹軍精銳終於成功的繞過了函穀關,從崇山峻嶺中走了出來,來到了長安城外。

“稟將軍,長安現在的守衛鬆懈的很,我軍必可一擊而定。”一名樵夫打扮的斥候來到夏候惇與夏候蘭麵前稟報道。

“將軍,看來我們可以行動了。”夏候蘭對夏候惇說道。

“好吧,成敗在此一舉了,不成功,我們就把屍體放在這兒吧。”夏候惇冷冷的說道。

夏候蘭一點頭,他知道,夏候惇說的都是實情,以自己孤軍深入的八百人,如果不能一戰成功,那麽遼東軍的援兵會把他們殺的片甲不留,就算想回也回不去了,所有的士兵也都明白這個道理,擺在他們前麵的隻有華山一條路,此戰隻能贏,不能輸。

“兄弟們,我們走!”隨著趕夏候惇的一聲令下,八百人走出了密林,臉色凝重的向長安城行去。

長安城中,一切都是依然在不條不紊進行著,沒有人相信敵人會繞過層層的阻撓,躲過遼東那無處不在的情報網突然出現在長安城,當然,這其中不包括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趙雲。

近幾年來,趙雲一直被袁新安排鎮守長安,有他在,長安就安如磐石,趙雲也不負所托,將長安打理的井井有條,隻可惜他的師弟張繡這幾年來一直重病在床,所以趙雲連說個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了,沒事的時候,趙雲就在城牆之上巡視,趙雲一直認為,長安城雖有函穀關天險以守,但如敵軍從小道繞過函穀關直襲長安,那麽長安就危險了,可惜他的話並沒有引起包括袁新在內的遼東軍眾將的認同,因為誰也沒有聽說過有繞過函穀關的路。

如同往常一樣,一大早趙雲就在城牆上不斷的巡視著,突然,城外一群正向長安行進的百姓引起了他的注意。現在是春耕時節,百姓出城耕作本來無可厚非,可奇怪的在於,這些人手中並沒有生產所用的農具,連頭耕牛也沒有,而且最可疑的在於,這些人是青一色二十出頭的壯小夥兒,在人口大量減少的今天,上百人的青壯年在一起出來,這其中絕對有問題。

“讓他們停下接受盤查!”趙雲吩咐道。

“遵命!“守城小校一抱拳走下了城牆。一會兒的功夫,十幾個守城的士兵走出城去被這群人攔了下來,其實他們懶得去搜查這些百姓,不過即然趙雲吩咐了,也隻有不情願的去了。

“軍爺,我們都是城內的百姓,您就行行好讓我們過去吧。”一個紅臉漢子說道,一錠白銀同時遞了出去,可惜他低估了遼東士兵的素質,十幾個士兵本來還無精打采,一看漢子取出了白銀,心中反而有些懷疑了,立即用心搜了起來。

“這是幹糧、水、衣物、刀”一個搜身的士兵嘟囔著。轉即,他反應了過來,“刀!他的身上有”士兵大叫起來,然而還沒等說完,一柄鋒利的短刀已經刺破了他的胸膛,半截帶血的腸子流了出來,幾乎在同一時間,十幾個遼東兵被摞倒在了地上。

“敵襲!”隨著驚慌的叫聲,城門處亂了起來。

讓他們停下接受盤查!”趙雲吩咐道。

“遵命!“守城小校一抱拳走下了城牆。一會兒的功夫,十幾個守城的士兵走出城去被這群人攔了下來,其實他們懶得去搜查這些百姓,不過即然趙雲吩咐了,也隻有不情願的去了。

“軍爺,我們都是城內的百姓,您就行行好讓我們過去吧。”一個紅臉漢子說道,一錠白銀同時遞了出去,可惜他低估了遼東士兵的素質,十幾個士兵本來還無精打采,一看漢子取出了白銀,心中反而有些懷疑了,立即用心搜了起來。

“這是幹糧、水、衣物、刀”一個搜身的士兵嘟囔著。轉即,他反應了過來,“刀!他的身上有”士兵大叫起來,然而還沒等說完,一柄鋒利的短刀已經刺破了他的胸膛,幾乎在同一時間,十幾個遼東兵被摞倒在了地上。

“敵襲!”城門處亂了起來。

“弟兄們,抄家夥!”城外數百百姓打扮的曹軍如潮水般向城門處湧去。

“哼!”趙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微笑,烏龍吐水槍抄在了手中,轉身下了城牆,向城門走去。

“弓箭手跟我來!”隨著趙雲的話音落地,百餘弓箭手跟在他的身後立於了城門之內。

“殺啊!”幾百名百姓打扮的曹軍殺進了城門之內,就在他們剛剛跨入城門的一瞬間,幾百支弓箭同時射了過來,頓時,慘叫聲連成了一片。

“殺!”趙雲寶槍一揮,向曹軍殺了過去

就在城門處激戰的同時,城中的一處無人的小巷中,三百餘精壯漢子聚集在了一起。

“將軍,城外的兄弟好像被發現了。”一個黑臉漢子說道。

“我知道。”一個頭帶抖笠的紅臉漢子說道,仔細看去,你會發現,此人正是夏候惇。

“你知道?”黑臉漢子夏候蘭一驚。一個可怕的念頭從他的心頭上泛出。

“你想的不錯,沒有他們的犧牲來引來守軍,我們如何能達成目標?”夏候惇冷冷的說道。

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夏候蘭的臉上淌了下來,想不到平時看起來魯莽的夏候惇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那自己會不會成下一個犧牲的目標呢?

“好了,你們看,現在守軍都被吸引過去了,我們走!”夏候惇起身持刀向巷外走去。三百餘人跟在他後麵魚貫而出。

此時的袁新正在府中閑坐,貂蟬與夢旋、甄宓一早上就上香還願去了,喬氏姐妹也回喬府與父新相聚,估計要有幾日才能回來,隻有卓爾娜陪在袁新的身邊下棋。正在兩人棋興正濃之即,一陣喊殺聲響起,隨後慌亂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

“主公不好了!有奸細做亂,已經攻進府門了,兄弟們快擋不住了!”一個二十幾歲,身材魁梧的侍衛驚慌的跑進來說道。

“白三兒,你馬上斷後,我們從後門撤退!”袁新說完立即拉著卓爾娜轉身向後跑去,猛然間,一絲危險的氣息從身後傳來,袁新回頭看去,一柄冰冷的匕首正插向自己的背部。“啊!”袁新大叫一聲想要向前魚躍逃出這致命的一擊,可惜匕首比他的動作更快,一瞬間就刺入了他的背部。一陣劇疼從後背傳來,袁新隻覺眼前一黑,不由的向前一陣踉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不過袁新最後硬是堅持著沒有倒下去。他的心中一陣懊悔,看來什麽時候那件護身的天蠶寶衣都要穿著呀。

“不!”卓爾娜大叫著撲向袁新,袁新抹了一口嘴角的鮮血,緩緩的轉過了身來,用能噴出火的雙目看著白三兒,然而轉即,眼神就變的平靜如水了。

“白三兒,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這樣做。”袁新冷冷的問道。

“嗬嗬,袁新,其實我不叫白三兒,我是真實姓名是曹昂。”

“曹昂?”猛然間袁新想了起來,曹操的長子就叫曹昂。

“哈哈哈咳咳”袁新有些淒然的說道:“曹孟德好手段,好心機,竟然把自己的親生兒子安插在我身邊整整五年,我袁新自愧不如。”

冷冷的一笑,曹昂緩緩的說道:“父親雄才大略,他說過,你的弱點就是太好相信別人,所以,早在五年前我就通過暗中的渠道混入了你的侍衛中,五年了,我時刻都在尋找著機會把你除掉,今天這個時機終於到了,袁新,你安心的去死吧!”銀光一閃,曹昂手中的佩刀向袁新揮落下去,袁新此時已經渾身無力,隻好緩緩閉上了雙目

“不!”卓爾娜大叫一聲,從旁邊一把將袁新推到了一邊

一絲殷紅的鮮血從卓爾娜的胸膛之中流淌了出來,沒有一絲的悲傷,沒有一絲的後悔,卓爾娜的眼中甚至一些欣慰與滿足,緩緩的抬起頭來,藍天上那朵朵的白雲從她的眼前飄過,卓爾娜仿佛看到了碧綠的草原,潔白的羊群,潺潺的流水,那是她美麗的故鄉,那是純潔的天堂。

“我來了,我要回家了。”卓爾娜隻覺自己的靈魂離開了軀體,向那美好的天堂飛去飛去

“卓爾娜!”一口鮮血從袁新的口中噴了出來,袁新不知從哪裏又來了力量,瘋了似的撲向了曹昂。

此時的曹昂也是一愣,他沒有想到,平日裏那個與世無爭的少女在最後的關頭竟然為救袁新而甘願犧牲自己。

“啊!就是曹昂失神的這一刻,袁新那如鐵鉗般的大手已經掐在了曹昂的咽喉之處,曹昂隻覺一陣窒息,雙手想把刀抽出來去砍袁新,可是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雙臂已經不聽頭腦的控製了,隻能無助的亂抓著。

漸漸的,曹昂那舞動的雙手停了下來,他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袁新的肩上,最終再也不動了。

袁新目呆滯的放下曹昂的屍體,來到了卓爾娜麵前。“撲通!”一聲,袁新跪到了卓爾娜的身前,一行英雄淚從他的眼角流了下來。袁新就這樣跪著、跪著;

“啊!”袁新仰天長嘯,抽出了卓爾娜胸口的佩刀,雙目通紅的向府外走去,此時此刻,隻有殺戮才能洗去他的憤怒與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