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前手持狼牙棒的陷陣營正不斷的向自己所在方向殺來,騫曼也隻好無奈的說道:“撤退!”當先拍馬向後方奔去。一隊戰馬憑空從騫曼的後方滾滾殺來,擋住了去路,正是消失不見的趙雲趙子龍。“騫曼,還不快快下馬受降!”趙雲大聲喝道。

“哼,手下敗將,安敢如此囂張!大單於先行,我在這裏擋住他!”言罷,索奴拍馬向趙雲殺來。

“哼,索奴,剛才不過是為了把你引來我才故意落敗,現在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實力!”

“梨花飛雪!”趙雲一聲大喝迎了上去,經過前次的較量,趙雲對索奴已經心中有數,早已想好了對付的招式,此番二人再戰,趙雲明顯占據了上風,一時之間把索打的隻有還手之力毫無招架之功。隻見趙雲長槍一抖,抖出了六個槍花向索奴飛去,索奴隻覺眼前一陣銀白,隻能勉強護住了要害,被趙雲一槍刺中了肩胛,落荒而逃。

趙雲冷笑一聲,一催跨下白龍駒,向騫曼追了下去。

“大單於,不好了,趙子龍追上來了!”

“大單於快走,我們去攔住他!”喊聲中,拓跋部、慕容部其它部落的將領足有數十人向趙雲殺來。

“來吧!”趙雲大喝一聲,手撚長槍如銀龍出水向對麵的將領殺了過去。“推轂出猛將,連旗登戰場。兵威衝絕漠,殺氣淩穹蒼。列卒赤山下,開營紫塞傍。途冬沙風緊,旌旗颯凋傷。畫角悲海月,征衣卷天霜。揮刃斬樓蘭,彎弓射賢王。”這一場大戰趙雲如下山猛虎,入海蛟龍,左衝右殺如入無人之境,連挑五十六員敵將,鮮血滿征袍。剩下的鮮卑將領生恨爹娘少長了兩條腿落荒而逃。

“哈哈哈!”趙雲不由仰天長笑,“騫曼,我來了!”一催白龍駒,向騫曼追了下去。

“駕!駕!”騫曼死命的拍打著戰馬向前狂奔著。眼前,枊城那高大的城池已經隱約可以看到,騫曼不由的又快馬加鞭起來。

終於到了城門了,騫曼鬆了口氣,在城下大叫道:“快開城門,我是騫曼單於!”

“嘩!”一陣整齊的響聲,騫曼抬頭向上望去,本來空曠的城牆上一下子擺出成千上張把弓箭,每支箭的箭頭都對準了自己。

“你們沒聽見嗎?我是騫曼單於,快給我開城門!”騫曼氣的哇哇大叫。

“放箭!”隨著城上的一聲大喝,如雨般的箭支同時向騫曼射來,在短短的一瞬間,騫曼被上千支箭射成了滿身鐵刺的怪物,如一尊雕像釘立於城門之外。魁頭的人影出現在了城樓之上,冷笑的看著城下射成刺蝟的騫曼,魁頭陰森的說道:“大鮮卑從此就隻有一個單於了。”

“大單於!”隨著軻比能的大叫,騫曼的部下終於從背後趕了過來。

“給我放箭!”箭支輔天蓋地的向城外襲來,一下子將城外騫曼的殘軍射倒了一片。

憤怒的看了城上一眼,軻比能怒目圓張,大聲喝道:“魁頭,你等著,我軻比能定為騫曼報仇!勇士們,給我殺出去!”看著軻比能那堅毅的臉龐,所有的人都為他的忠心所折服,身不由的的跟在他身後向外殺去。在前有魁頭拒城,後有趙雲追趕的情況下,軻比能也隻能選擇突圍這一條路了。

“殺!”趙雲率五千鐵騎從背後掩殺了過來,一場激烈的撕殺之後,軻比能與索奴帶著殘餘的兩萬餘人殺了出去,趙雲畢竟兵少,追了一段後又退了回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經過一天的大戰,軻比能等人已經筋疲力盡,終於甩掉追兵了,軻比能長出了一口氣,無奈的向四下看去,身後隻剩下一萬多疲憊不堪的士兵了,不由苦笑了一聲,沒想到堂堂鮮卑黃金部落到了如此淒涼的地步。這個袁亮果然不是易與之輩,竟然設下如此計謀,不過他還是棋差一招啊,讓我軻比能跑了出來,隻要有我軻比能在,一定不能叫袁亮與魁頭猖狂。這就是軻比能的好處,不氣餒,百折不撓,這也洽注定了他的雄心壯誌。騫曼算得了什麽,今天城外的那場戲隻是給他的部下看而已,我軻比能誌在一統鮮卑,騫曼與魁頭這些人早晚是自己的拌腳石,今天他死了,也是自己的一個機會。嗬嗬,現在他手下一萬精良的士兵不就以自己馬首是瞻了嗎?隻要過了今天,哼哼,你們所有人就看我軻比能的吧!想到這裏,一抹笑意浮現在軻比能的臉上。

“咚、咚、咚!”奪人心魄的戰鼓聲從遠處響了起來,如血的殘陽下,一隊滿身鐵甲的騎士緩緩向自己走來,一杆血色的大旗讓每個人的心陷入了絕望之中。

“重裝騎兵!”驚慌失措的大叫聲中,五千身著黑色鐵甲的重裝騎兵如五千黑暗騎士擋住了前進的去路。北風漫卷,殺氣滔天,殘陽如血,長嘯當空。

看著身後疲憊的士兵,軻比能手中的巨斧高高的舉了起來,堅定的表情浮現在他如鐵般的麵容上。“大鮮卑的勇士們!為了大鮮卑的榮譽,前進!”

“前進!”山呼海嘯的喊聲響徹雲霄,一萬多把馬刀高舉著向前方殺去。

雪亮的馬刀已經出鞘,袁亮聲嘶竭力的高喊著:“遼東鐵騎,一往無前!殺!”五千鐵甲騎兵如五千支離弦之箭破空而去。

“殺!”袁亮高叫著。

“殺!”軻比能怒吼著。

“殺!”索奴瘋狂的嚎叫著。

“殺!”管亥如霸王般暴喝著。

“殺!殺!殺!”所有人心中的戰意燃燒起來,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起來,所有人都在聲嘶力竭的叫喝著。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兩股洪流撞擊在了一起,數萬把雪亮的馬刀紛亂的砍殺著。

“撲!”一名重裝騎士手中的馬刀切開了敵人的喉嚨,鮮血如噴泉般噴射了出來。

“喀嚓!”一個十幾歲的鮮卑少年被迎麵而來的馬刀嚇的渾身如灑糠般顫抖著。銀光一閃,少年的眼神變得暗淡下來,永遠失去了光澤。

在厚重鐵甲的保護下,重裝騎兵對草原民族的輕騎兵有著壓倒性的優勢,一片片血光中,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如風卷殘雲般倒在了重裝騎兵的刀下,如同秋季裏凋謝的鮮花隨風飄落。

“仰天悲呼中,軻比能等人分頭帶著少數部下終於在重裝騎兵的屠刀下逃向了遠方,在他們的身後,上萬名鮮卑騎士橫屍荒野。

“主公,我們還追嗎?”管亥一拉馬韁來到了麵前。

“緩緩摘下了頭上的全封的鐵盔袁亮說道:“讓他們去吧,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前進!”隨著袁新的高呼,五千鐵騎在轟鳴的馬蹄聲中漸漸消失在遠方。

天空下起雪來,輕柔的雪花飛旋著落在地麵上,一會兒的功夫,輔滿鮮血與屍體的戰場上覆蓋了一層晶瑩聖潔的白色,如一曲挽歌將這場大戰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