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城內,英俊瀟灑的張繡在張濟麵前說著什麽,張濟不時的搖搖頭。“叔父,袁新信上的話說的很對,西涼本是一家,如果李催與郭汜完了,下一個就要輪到我們了,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呀。”

“李催、郭汜與我一向不和,我憑什麽救他們,加之曹孟德雄才大略,呂布等人均不是對手,我們怎能自取敗亡?”張濟的腦袋搖的像個波浪鼓。

“叔父,是不是找軍師商量商量?”張繡說道。

張濟想了想說道:“也好,看看文和怎麽說。”

一會兒的功夫,一身儒服滿臉陰沉的賈詡走了進來。自從獻計取長安以來,賈詡被李催等人所忌憚,處境微妙,賈詡不愧是頂尖的謀士,一見勢頭不好,立即采取明哲保身之計,推掉了李催所給的官職隱居起來,缺少謀主的張濟在張繡的提議下邀請賈詡為軍師,考慮到日後的安危能夠擺脫李催以免被害,賈詡痛快的應了下來,成為了張濟的首席軍師。

見到賈詡到來,張濟與張繡三趕緊恭敬的起身相迎。看到張氏叔侄如此舉動,賈詡陰深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畢竟每個人都是需要尊敬的,更何況是他這樣的智者更是需要別人的尊敬。

微微一抱拳施了一禮,賈詡輕柔的問道:“不知主公召賈詡來有何要事?”

“文和呀,正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與你商議,讓繡兒給你說說吧。”張濟說道。於是張繡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請賈詡就袁新信上所說發兵許昌以解長安之圍發表看法。

“原來是這樣。”賈詡沉默不語了,雙目緩緩閉上沉思著,張濟和張繡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默默的等著賈詡表態,室內靜的針落可聞。良久,賈詡緊閉的雙目終於睜開了,一道銳利的精光從他的眼中射了出來。

“主公,我們應該出兵!”賈詡鏗鏘有力的說道。

“噢?這是為何?”張濟一驚。

“主公,正如袁新信上所說,如果李催他們完了,下一個就該輪到我們了,唇亡齒寒哪!”

“那……我明白了。”張濟的臉上露出了從容堅定的表情,“繡兒,明天我們就出兵許昌!”

這邊張濟叔侄出兵許昌,長安方麵曹操的大軍也已經殺到了城下。

曹操可是三國第一難纏的對手,在袁新的建議下,李催和郭汜采取堅壁清野的策略,長安周圍百裏內的百姓均被轉移一空,田裏的糧食能收割的收割,實在收不過來的就一把火燒掉,讓曹軍無處覓食。

曹操真不愧是一世嫋雄,看到西涼軍堅壁清野下令立即攻城,他知道,時間代表了一切,隻要自己在一個月內攻下長安,那怕死再多的人也是值得的,反之自己此次出征就功敗垂成了。

“攻城!”曹操大叫一聲,無數的士兵像潮水般一浪接一浪的向長安城湧了過去。“威!威!威!”三千刀盾手成矩形陣衝在了隊伍的最前列。

“放箭!快放箭!”郭汜大叫道。城頭之上的西涼軍士已經嚴陣以待,成千上萬支利箭向城下傾瀉了下去。

“豎盾!”前軍司馬一聲大叫,三千張盾牌高高舉在了頭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外殼,隻聽叮叮鐺鐺一陣巨響,一陣陣如雹般的撞擊聲中滿天的鐵箭被磕的紛飛了出去,身後的雲梯搭在了戰壕之間,刀盾手踩著雲梯終於來到了長安城下開始向城上攀登起來。

無數的滾木擂石從城頭上砸了下來,不斷有士兵從城頭之上跌落下來,一時之間慘叫聲此起彼伏。此時,曹軍第二梯隊的弓箭手邁著整齊的步伐也已經趕到了。

“弓箭手結陣!”五千弓箭手立時結成了雙翼雁形陣,前排下蹲拉開了弓箭。“放箭!”五千支箭在同一時間向城頭上飛上出去,長安城的城頭之上頓時一陣人仰馬翻。正在攻城的刀盾手利用這個機會玩命的向上攀爬著,有幾十個人已經快要爬到了城頭之上了。

“快潑油!”守城士兵一麵把盾牌堅起,一麵將一罐罐的油壇向城下砸去,隨著一聲聲清脆的瓦罐摔破的聲音,一支支火把從城頭上扔了下來,衝天的大火一下子在城下燒了起來,攻城的刀盾手不斷從數十米高的雲梯上渾身是火的跳到地麵之上,永遠結束了自己的痛苦。

“給我再攻!”城外的曹操平靜的如一尊石像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早已下定決心,無論死多少人,也要把長安打下來。更何況,現在的戰鬥不過是自己的一步虛棋而已。

“文若何在?”曹操扭頭向後問道。

“主公,荀彧在此。一身青衣打扮的荀彧從身後走了出來。

“文若,進行的怎麽樣了?”曹操說道。

“主公放心,隻要有兩天時間地道就可以直通長安城內。”

“很好,告訴前麵的曹洪,一刻也不能停止攻擊,不能讓西涼人有機會看出破綻。”

“是,主公。”荀彧退了下去。

長安城內,李催已給一夜沒有合眼,曹操這家夥真的是瘋了,這一天一夜死了好幾千人竟然也不停下來,他要幹什麽?李催心裏不由暗自詫異。

“稟大司馬,長安城內的井水突然下沉不見了。”一個斥候來報。

“井水下沉?這是怎麽回事?”李催不由一陣納悶。

“嗬嗬,大哥,我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郭汜一臉是笑的說道。

“噢?賢弟快說說。”

“我少年時在陝地開采過一種叫做黑石的東西,這東西可以點燃,用於生火做飯,在采掘的時候需要下到地麵以下才能把黑石挖出來,每當我們開砸出一條地下隧道時,當地的井水就會下沉……。”郭汜看了李催一眼,李催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賢弟是說有人在挖地道?”

“很有可能,大哥可在井水下沉之處的邊上立一口大缸一聽便之。”

一會兒的功夫,一口大缸被放到了地下,李催趴在缸邊一聽,一陣陣喀嚓喀嚓的挖掘聲從遠處的地麵下傳了過來。李催抬起頭冷笑道:“嘿嘿,不就是挖地道嗎,我讓他來得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