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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金喜有些不確定的揉了揉他布滿皺紋的眼角,再次看向墳地那邊,然而這一次他看得真切,在他兒子的墳頭前,確實是有一個人在燒紙。

“誰在那兒?”

隋金喜對此很是奇怪,因為他妻子雖然今天已經從鎮裏的醫院回來了,但是整個人還沒有完全恢複,難聽講說就連床都下不來,不然也不可能就他一個人過來。

排除了他妻子,就隻剩下他兒媳婦了,可是他們之前有通過電話,他兒媳婦並沒有要去燒紙的意思,至於他兒子的那些狐朋狗友則更是不可能。

站在原地想了想,隋金喜猶豫著又踉蹌的朝著墳地走了回去,打算離近一些看看到底是誰在那兒。

腳下輕輕的走著,沒多久,隋金喜便停在了一顆槐樹旁,站在這裏幾乎能對整片墳地一覽無餘。

因為現在不是什麽節日,最近除了他家外村子裏又沒人出白事,所以就隻有他兒子的墳頭泛著飄忽著淡淡的火光。

隻見他兒子的墳頭前,一個模樣5o多歲的老者,正掩麵身子顫抖的哭泣著。

那個人不是別人,分明就是他自己!

隋金喜見後不由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因為那個人不可能是自己才對,因為自己就站在這兒,並且早在剛剛就已經燒完紙了。

“見鬼了,真是見鬼了!”

隋金喜心驚肉跳的想著,這時候也不敢再停留,趕忙轉過身子快步離開了墳地。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村子裏挨家挨戶都亮著燈,原本在村道上玩鬧的孩子也已經被父母們叫了回來,狹長的小路上完全瞧不見半個人影。

一路都走走停停,腦袋不停的朝著身後望去,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麵竟莫名有種被人跟蹤的感覺,覺得如果自己就這樣停下來,用不了多久,自黑暗中便會走出一個人來。

但想歸想,他並沒有選擇停下腳步,而是一直走回了家。

院門緊緊的關著,依舊是他走時的模樣,他輕緩緩的推開,便聽從屋子裏傳出一串串男人的歎息。

聲音聽起來很熟悉,隋金喜不由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個時間,誰會不和他打聲招呼就進來他的家裏。

一步一步的朝著屋子裏走去,歎息聲漸漸變作了一串抱怨的低語,待聽到這串低語後,隋金喜頓時像見鬼了一樣愣在了原地,直至他甩手狠狠的給自己一個大嘴巴,他才麵露清醒。

聲音,他聽到從屋子裏傳出的那串低語的聲音,聽上去竟那麽像他自己。

隋金喜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因為他現在就站在這裏,又怎麽可能會在屋子裏低語呢?

那麽……此時正待在他家裏的人又是誰?

想到這兒,隋金喜從圍牆邊拿起一把鐵鍬,隨後快步的衝進了屋子裏。

然而當他進來的瞬間,屋子裏則頓時安靜了下來,之前那個如同他的低語聲也方若是錯覺一般,再也聽不見了。

仔仔細細的繞著屋子走了一圈,隋金喜最終確定屋子裏除了他妻子正在睡覺外,再沒有任何一個人在。

“我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弄出幻視幻聽了。”

隋金喜將鐵鍬放在一邊,用力的錘了錘自己幹硬的腦袋,覺得無論是在墳地上見到的那個自己,還是剛剛在院子裏聽到像是自己的聲音,應該都是他產生的幻覺。

不然也沒辦法解釋這一切,除非讓他承認,這個世上還存在著另外一個自己。

坐在床邊看著正在熟睡的妻子一會兒,隋金喜將被子弄了弄,便拿著他走之前就泡好的茶壺,一個人走去了院子裏。

今夜很晴,天空上掛著點點璀璨的星辰,隋金喜喝了一口茶水,又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在經曆了他兒子這次事的打擊後,他現在也有些懷疑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折騰到什麽時候,翔鳳鄉這兩年在旅遊業的開上確實做的有所起色,但也僅僅局限在起色而已,每年就1o月份有點兒風景,且相對來說十分單一,他和村長有關怎麽開旅遊項目的問題上也有過很多次的商討,但最終也沒能商討出什麽來。

倒是鎮上見這邊的旅遊有搞頭,從一直以來的不聞不問,變成了隔三差五的催促,逼著他們這個村班子拿出個可行的提議來。

很快一壺茶水便喝完了一半,隋金喜滿臉愁雲的將茶壺送回屋子裏,便又有些踉蹌的出了院子。

村長李尤的家距離他們家隻有不到3o米的距離,可以說出了門稍稍走出些距離就到了。

李尤要比他小個七八歲,今年剛剛5o歲出頭,不像他已經是快要奔6的人了,但盡管是要較他年輕一些,可在為人上除了溜須拍馬,便不會其他什麽東西了。

“李村長,李村長。”

隋金喜沒有敲門,而是站在李尤家的院門前,衝著院子裏沙啞的喚著。

“誰啊?”

不多時,便聽院子裏響起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是我,老隋。”

隋金喜回應了一聲,本以為對方能很快的出來給他開門,但是他足足在外麵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有人出來。

正當他打算再喊兩聲的時候,便聽身後有些突兀的響起一個聲音來:

“老隋,在家我門口幹什麽呢,既不叫門也不敲的,這黑天下火的怪嚇人的。”

聽李尤的聲音竟然從身後響了起來,隋金喜頓時被嚇得一個激靈,身子就像觸電一樣轉過去,便看到李尤那張麵色紅的臉,正在漸漸的變得清晰起來。

“你怎麽從這兒過來的?”

隋金喜見到李尤竟不在家,不禁大為驚訝。

“我去王老三家坐了坐,和他聊了聊開小旅館的事情。”

隋金喜沒有聽李尤說什麽,而是讓李尤不太明白的問道:

“你家裏還有別人嗎?”

“有啊,你弟妹在家呢,怎麽了?”

“沒什麽,我剛才叫了幾聲門,隱約有聽到你的聲音,還以為你在家呢。”

“不可能聽到我的聲音,我下午就走了,這才回來,你肯定是聽錯了。”(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