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會回來

怎麽不去找?為什麽不去找?

你不是那樣的,你不會逃避的,不是嗎?

懷寧勸他說,給她一些時間,慢慢的淡忘了就好了,就算是她忘不掉,時間一久,這件事也就再也沒有必要提起,沒有任何的威懾力了。你現在去找她,她不會見你,而且,這件事會在她心裏產生更不好的影響,難道你想讓她再也不回來嗎?

他這才安靜下來,在北京待了幾天便回到伊青來,這裏有太多太多他們共同的回憶,會給他一絲絲類似於安慰的溫暖,雖然這一絲絲溫暖的背後是更加虛無冰冷的無力感,但是他需要這份支撐,需要告訴自己,她會回來的,她不會舍得離開你的……

景晗走後,京城最大的新聞就是文家的倒塌,一個實力雄厚的老家族,就這樣幾天之內被削弱到僅僅夠支撐生存的地步,沒人知道這事具體是怎樣發生的,也猜不到到底是誰有能力這樣對付文家,大家唯一知道的事便是,文家就此沒落了。

除了這條新聞,大眾還有一個很好奇的事,那就是轟動全北京的尹成卓,最後居然再沒有出現在哪家媒體上,也沒有進入哪家律師事務所工作,而是就此銷聲匿跡了。

所有的從事於律師行業有關的機構都搖頭,上頭給過命令,不得給尹成卓任何職位,至於原因,沒人說得清。

尹成卓呢?他在北京再也找不到任何工作了,再回伊青,老同事也是躲著他不見的。他忽然明白了他究竟是得罪了誰。

尹成卓不得不低頭,如果連這件事都被他看破的話,那麽他真的再沒有希望了,如此看來,他是再找不到什麽工作了……

就在他近乎絕望的時候,接到了一個中學校長的電話,稱學校急需一位政治老師,聽說他有意向,所以通知他過去麵試。他疑惑的問是誰告訴貴校他有意向的,校長回答他說,是一位姓蔣的先生,學校在山區,請不起真正有學問的老師,因此聽說他要去的時候,整個學校的師生都是充滿期待的。

尹成卓終於理清頭緒,姓蔣的先生一定是蔣懷霖,那麽如此說來,倒是顧惜墨給他找了條生路。

“校長先生您好,請您把學校的具體地址告訴我好嗎?我明天便動身過去麵試。”

校長驚喜,“真的嗎?好好,我馬上發給你。你放心,山裏雖然苦了些,但工資福利都不會少你的,蔣先生交待過了,你是這方麵的專家,我知道來我們這個中學是有些屈才了,所以,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謝謝你了啊,這下那些愛好法律的學生終於有了好老師了!”

尹成卓握著電話,聽著對方淳樸的道謝,心中忽然就釋懷了。去山區教學,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呢,那裏單純沒有心計,不正是現在的他缺少的嗎?

細想想,他既有些感謝顧惜墨,又有些嫉妒——他連算計人這方麵都比他尹成卓高明了不知多少!

所有人裏,隻有徐景晗不知道事情究竟進展到了哪一步,當日她乘坐直飛紐約的飛機,告別了這片土地,不知何時會回來。

在紐約的這幾日,她忙的焦頭爛額,這也正合她的心意,沒有時間去想顧惜墨,沒有時間去抱歉,這樣她就還有生活下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