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你們少爺啊!”這簡直是天大的誤會,他從來不曾認識什麽可以稱為少爺的人,更別說是誘拐跟強暴了,這簡直太、太胡來了!

藤田義怒道:“胡說八道。明明是你糾纏少爺,還一再對少爺下手,少爺對我坦承那一夜你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關係,你……你竟然敢對我們可愛的少爺做出這種事,還在玩膩他後罵他是惡心的同性戀!”

惡心的同性戀?龔正華忽然整個人清醒過來,他一生中唯一一次用這個名詞罵過的人,隻有……隻有……“你該不會是說關山月吧?”

“少爺的中文名字是你可以叫的嗎?你這種下賤的人種根本就配不上少爺,要知道少爺可是有著日本貴族血統,你要稱呼他少爺,聽見了嗎?”

“關山月住在這裏嗎?”

“少爺身體不適,現今在這裏調養,我對你說的話到此為止,少爺如果要你,那你就要乖乖的服侍少爺,聽見了嗎?”

龔正華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藤田義站起身,向外麵大吼:“將龔先生帶去少爺住的房間。”

兩位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是流氓的男人走進來,雙雙架住龔正華,龔正華正想大叫,藤田義冷漠而嚴肅的說:“龔先生,為了怕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我已經指示他們,若是你無禮的亂叫,他們就會揍你少爺看不到的地方,希望我們可以互相合作,不要造成彼此的麻煩。”

什麽叫麻煩?像他這種被莫名其妙的綁架才叫麻煩吧!“你在威脅我?台灣是有法的地方,你根本就……”

“台灣的立法委員都有流氓了,法律也等於是流氓在製定,你以為我們還會怕什麽嗎?帶到少爺的房間裏去,讓他喂少爺吃飯。”

“是!”

被兩個大男人架著走,真是超級難看的。但是龔正華才一開口,兩名保鏢型的男人就舉起又粗又壯的拳頭來,被那打個一拳大概就可以昏迷三天,龔正華嚇得不敢呼救,隻好乖乖被他們架著走。

???

“少爺,藤田總管請你吃飯!”

“不要吵,我什麽事都不想做,更不想吃飯,給我滾出去!”

“那我把飯菜先撤下去,少爺想吃時再重做。”保鏢之一努努嘴,示意龔正華走到前麵。

龔正華抗拒著,另一個保鏢輕聲道:“少爺,藤田總管請了一位你想見的人來了,那我們把門拉上,讓你們兩位慢慢聊。”

把和式的拉門拉上,龔正華被用力的推到前麵去,撞到躲在被子裏蒙住臉的關山月,關山月被撞得很痛,他掀開被子怒吼:“幹什麽啊,你們這些人……”

話聲無疾而終,關山月驚愕萬分,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店、店長,你怎麽在這裏?”

若說關山月被撞得很痛,那龔正華被撞得就更加痛了。他是撞到鼻子,鼻血都流出來了,關山月急忙拿衛生紙塞在他手上,一麵幫他止血,一麵擔心的安慰他。

看到他,龔正華滿肚子的火氣都跑出來,他推開他,怒斥道:“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在這裏?我問你,為什麽那個藤田義說我拋棄你?還說什麽我強暴你,然後還像垃圾一樣丟了你?”

關山月露出一臉茫然的神情,“店長,你在說什麽啊?你神經錯亂了嗎?”

“我的神經好得很!你這個混蛋高中生,騷擾我也就罷了,還亂造謠破壞我的名聲,現在還把我綁架來這裏到底想做什麽?”

“騷擾?造謠?綁架?”關山月露出更癡呆疑惑的表情,“店長,你到底在說什麽啊?你是不是發燒了?”

“你還不承認!”

突然,龔正華驚叫一聲,因為關山月靠過來,他一臉認真的握住他的手,說出答非所問的話:“店長,你為什麽千裏迢迢的跑來找我,你終於承認你愛我了嗎?所以你才不顧路途遙遠的來找我?我知道你對那一夜對我怒吼的事很抱歉,但是沒有關係,我是個有包容心的男人,你那樣撒嬌似的發脾氣,更讓我對你心動。”

什麽跟什麽啊!再也受不了這個白癡了。 龔正華怒吼:“我是被綁架來的!你聽好,我在青青豬排店前被綁架來這裏,他們先用東西把我迷昏,等我醒來時就在這裏了。我還差點被藤田義拿刀砍死我,還一再的說我強暴你、拋棄你,把你當成垃圾,還說什麽你跟我不隻發生過一次關係。你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在生氣耶,店長,你氣得臉都紅了起來,比以前可愛一百萬倍。雖然流著鼻血有點破壞畫麵,但是我的心跳得好快喔,店長,我想愛你一千萬年。”關山月又是一副色迷迷的垂涎表情看著龔正華。

龔正華氣到想拔光自己的頭發,這個關山月簡直是天下一等一的白癡,他為什麽要浪費時間跟這個白癡說話?“你給我讓開,我要回去了,聽見了沒?”

“店長,我知道你愛在心裏口難開。沒關係,你可以大方的說出來,就像我一樣,我太高興店長來找我了,我開心得不得了。店長,我想吻你一百萬次,吻到你暈眩在我懷裏,雙眼迷的看著我。”

“你夠了沒?根本一點反省也沒有,虧我那幾天把你罵走後,還一直耿耿於懷,覺得罪惡感很重,結果你……你……”

“原來這幾天店長你心裏都一直想著我啊?”

見他露出一臉奸計得逞的表情,龔正華終於知道自己被套出話來了,他沒想到這個超可愛高中生,竟然也有這種奸詐的表情。“你在耍我對不對?”

關山月聳聳肩,又鑽進棉被裏,從棉被裏傳來聲音:“隨便你怎麽說。店長,我差兩個月就滿十八歲,而你已經是個二十六歲的成熟大人,我暑假在青青豬排店打工,然後在一時糊塗之下被你誘奸,與你有親密關係長達三個月。事後,你因為怕被別人知道這不正常的關係所以與我分手,但是我未年滿十八歲,因此還沒有自主能力,所以你要負起誘奸的刑責,並且要忍受別人的指指點點。”

龔正華所有的血液逆流,關山月在說什麽?“你在胡說什麽!”

關山月從棉被裏露出超級可愛的臉,自顧自的再說下去:“我說的是事實啊,店長。你忘了你摟住我的腰,對我說我好可愛,你再也受不了的想親我嗎?後來我們就在你家的**做了,而且不隻做一次,還做好幾次,你對我好熱情,害人家好害羞。”

再聽下去,他絕對會暴斃。“胡說八道,哪有這種事,我連一根指頭都沒放到你身上去!”

“可是藤田總管可以作證,我那一天被你強暴,哭哭啼啼的跑回家,而且那一天路上經過的人都可以作證那一晚我們吵得很凶,可能是情人吵架;再說我把被你淩辱後的身體一一驗傷,寫在驗傷單上了,醫師說我gang門裂傷,有被插入的痕跡。”

這會兒龔正華血液不隻逆流,而是整顆心髒差點停止。“你少胡說了,那一天是你想對我做什麽,被我罵走的,幹我什麽事?我從來沒有對你做過逾越店長分內的事!”

關山月掀開棉被,笑開一張臉,“是啊,實情是這樣沒錯,那驗傷單也全部都是假的,但是這個實情隻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其他人怎麽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呢?再說,如果報紙刊出聞名天母的知名豬排店老板誘奸未滿十八歲的高中生,你覺得大家會相信我這個清純又可愛的高中生,還是相信你是一個正直的老板呢?”

龔正華一想到那個情景,不由得全身冒出冷汗。

關山月可愛的笑了,“再說,你強殲的還是黑道組織的少爺耶!一定會被灌水泥丟進太平洋,對不對?所以我們當然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我什麽都沒做,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關山月!”

關山月按住龔正華的手,那張超級英竣超級可愛的臉探到他麵前去,“什麽意思?意思很簡單啊,店長,隻要你讓我一嚐相思之苦,所有事都沒問題了。”

“什麽叫一嚐相思之苦?

“讓我做個幾百次如何?”

做?嗎?跟男人?龔正華差點惡心得吐出來,他怒吼:“你少過分了,我絕不會受這種幼稚的威脅,絕對不會!”

“那你就走出去看看,看是你會橫死在馬路上,還是我會病死在我家**。不過,我們為什麽要選這種極端又無聊的方法?我們家族的人都不喜歡拖泥帶水,我們都喜歡方便、快速、有利的方法。”

臉上的表情從可愛轉為淩厲的魄力,關山月在瞬間看起來真的很像大人。 龔正華感覺到他那股無與倫比的魄力,幾乎停止呼吸,然後,可愛的笑容軟化了關山月淩厲的魄力,他笑得好可愛的握住龔正華的手,看起來沒有任何威脅性,也十分具說服力。

“我不喜歡強人所難,我們換個方式來玩。我不要求你跟我,但是你要讓我吻你,時間、地點都不限製,我吻你的時候,若是你不想要,你可以不必回應,我想要跟你的時候,若是你覺得很惡心,你可以推開我。你一推開我,我絕對不會再做下去,如何?這個條件對你很有利吧!”

“我根本就沒有必要答應這種詭異的條件。”

聽到龔正華的回答,關山月臉一沉,忽然變得凶惡起來,“既然你不了解我的愛,那我就強暴你喔!反正我老爸早就說會替我擺平了,我表哥也鼓勵我不要婆婆媽媽的,強暴你屈服比較快,我早該聽他們的話才對。”

這什麽家族、什麽對話?

關山月可愛的臉真的變得很凶暴,立刻把他推倒在榻榻米上,撕扯他的衣服。

他嚇得臉色發白,他不想身為男人還被男人強暴。“等一下,關山月,你這樣做,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反正我得不到你的心,幹脆讓你恨我一輩子好了,這樣等你以後想起我,至少會對我恨得牙癢癢的,那我也算在你心裏占有一席之地了。”

這種詭異的論調讓龔正華幾乎要瘋了,但關山月看起來真的是要強暴他,他急忙叫道:“你住手啊!好,我接受你的條件,可以了吧?”

關山月笑了起來,刻意扭曲他的話:“店長,早承認你對我的愛不就得了,為什麽你就是這麽口是心非呢?不過你的欲拒還迎我還滿喜歡的,讓人大發耶!我好想吻你喔,店長,你要乖乖讓我吻喔。”

說吻就吻,一點也不浪費時間。 關山月像水蛭碰上人的肌膚般死黏著他不放,拚命的啃吮龔正華的唇。為了報複關山月,他死撐著緊閉嘴巴不張開。

關山月低聲笑了起來:“店長,你真可愛,緊閉著嘴不讓我吻的倔強表情比以前可愛一百萬倍。”

他是故意的,他緊閉眼,不看關山月。

關山月揉揉他的嘴唇,再輕輕咬他的臉頰,讓他臉上覺得一陣麻癢難耐。

關山月一麵輕輕的舔,一麵低笑,“店長,老實告訴你,我這麽愛你,怎麽可能舍得強暴你呢?那隻是騙你掉入陷阱的把戲罷了,不過你這麽快就掉入陷阱真的好可愛喔!可愛到我好想推倒你,不過我這幾天為了取信於總管而裝病,沒吃幾口飯,沒什麽精力可以亂搞,等我吃飽飯後,我們再繼續。”

自己又中計了!龔正華一聽到他的話,立刻氣得睜開眼睛。

關山月拉開紙門,朝外麵大吼道:“我要吃飯,給我拿飯上來,我餓死了!對了,還要準備店長的份,我們要一起吃愛的晚餐!”

???

吃著日式的晚餐,有醬菜跟一些青菜,還有熱騰騰的白米飯。但是龔正華心情卻惡劣到極點,被人綁架到這裏也就罷了,還被人設計到這種程度,偏偏說出去的話又不能收回,而且還被可愛的高中男生說自己很可愛,他簡直是沒用到了極點!

“店長,你不要一直戳醬菜,醬菜好可憐喔。”

“你給我惦惦,我高興怎麽戳就怎麽戳,怎樣?我們有約定我不能戳醬菜嗎?你說啊!有嗎?”

當然知道自己隻不過是在發泄怒氣,而且還發泄得很沒格調,像個小孩子一樣。但是龔正華氣到腦子裏已經沒有思考的空間,他更用力的戳著醬菜,好像那個醬菜就是眼前關山月的頭一樣的猛力的戳著,但是越戳隻是越氣而已。他對沒出息的自己也十分的生氣,早知道他不會強暴自己,幹嘛去答應這種荒謬的條件?

“店長,醫學報告說一個男人會常生氣,一定是沒得到滿足。店長,等一下我一定會讓你得到滿足的,這樣你的脾氣就不會這麽壞了。”

龔正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我沒有不滿足,懂嗎?”

“那我問你,你最近一次跟人是什麽時候啊?”

臉紅了,他為什麽要受這種無聊的性騷擾?龔正華嘶吼道:“我沒必要回答你這麽私密的問題!”

“店長,你很久沒做了,對不對?”

“我是個不強的男人,懂了吧!”特別強調男人兩個字,龔正華再度咬牙切齒的說。

關山月把碗裏的粥一口喝光,又笑得十分可愛地說:“不強?店長,那是你沒遇到我以前,若是跟我做過一次愛,你一定會上癮的!想不想跟我做做看?我自認一定會讓你得到高chao中的高chao。”

他有股衝動想塞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聽這種下流的言語。“我已經接受你的條件,我可以回家開店了吧?”

“不行,萬一你溜掉怎麽辦?”

“那我的店怎麽辦?”

“店長,我老爸這兩個星期會回來,不曉得為什麽,我每年到了九月多,就會發病,現在是九月末了,好像快要發病了,所以我老爸會回來看我,你等我病好了之後,再回去開店好不好?”

“發病?”龔正華左看右看都覺得關山月正常的不得了,臉色又白裏透紅,怎麽也看不出會生病的樣子,一定又在耍騙他吧!“你又在騙我了,是不是?”

關山月卻很沉重的搖頭,“不對,我是真的生病,每年九月快到十月的時候,我就會生一場大玻我可能會死,所以在我死前,我想要跟店長在一起。”

死?越說越誇張了,分明是想要限製他的行動,不讓他回去天母開店。 龔正華氣極了,反正關山月的意思就是不管怎樣都不讓他回去,他越求他隻會讓自己越丟臉。他用力的戳著醬菜,然後像咬掉關山月的頭似的,憤恨的把醬菜塞進嘴裏,用力的用牙齒把醬菜咬碎才吞下去。

“店長,我請人在我房間的旁邊幫你清出一間客房,你可以先睡在那裏。衣服跟換洗用具都已經準備好了,若是你累了可以先去休息,那我要睡覺了,晚安。”

龔正華吃驚的看著關山月的背影,想不到關山月什麽都沒做,他以為……以為關山月到了晚上,一定會有更惡劣的動作,想不到他什麽都沒做,真的又乖乖的鑽回他的被子裏去睡覺。

他站起來,有點不知所措,因為情況太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關山月轉過頭來看著他,“店長,桌上的碗都不必收,晚一點他們自動就會收走。你累了吧?那趕快去睡,我忽然覺得好累,是不是外麵在下雨?我好像聞到雨的味道。”

他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讓龔正華更莫名其妙了。他轉頭看向外麵,外麵並沒有下雨,甚至連下雨的跡象都沒有,但是關山月好像很疲倦的把眼睛合起來,他覺得氣氛有些怪異,老實地道:“外麵沒有下雨。”

關山月忽然變得很累似的睜不開眼睛,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喔,那等會兒就會下雨了。店長,晚安。”

龔正華正想問他,他到底又在作什麽怪,但是關山月真的合上眼睛,好像真的睡著了。 龔正華覺得不太對勁,但是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於是他把拉門拉上,外麵有人領著他到他的房間去。

他的房間裏,衣服、梳洗用具一應俱全,他坐在榻榻米的**,有人在為他鋪床,鋪好後向他道:“龔先生,請休息。”

“好,謝謝你。”龔正華躺進棉被裏,雖然他是被人綁架,但是這裏的人似乎對他很敬重,他也沒被虐待,但是總覺得今天不知哪裏有說不出的怪異,他躺在**想著,過了不久,便漸漸的睡著了。

睡到半夜,聽到一陣雷聲,外麵劈哩啪啦的下起大雨來。他從被鋪上坐了起來,看著窗外,果然是在下雨,關山月的話果然應驗了。

這時,門外的腳步聲一聲聲的傳來,雜遝而嘈亂,他掀起被子走到門邊,還未拉開房間門,就聽到外麵像潮水一樣的傳來細語,細語的內容全都是一樣的一句令人異常驚恐的話——

“少爺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