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一見到江雲麵色有異,柳執事和許老頭都是覺得江雲另有目的,所以已經準備動手了。

但是就在他們要動手的瞬間,商秀珣卻是按住了他們兩人的肩頭,從他們兩人之間走了出來,秀目注視著江雲,目光中流露出了絲絲的好奇和警惕。

“你到底是什麽人?”

江雲望著這個美豔不可方物的絕色女子,肯定道:“你是飛馬牧場的場主。”

商秀珣微微頷首,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叫什麽名字,是什麽人?”

“我姓江。”江雲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隻是說出了一個姓,隨後道:“至於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但是你們可以放心,對於飛馬牧場,我絕對沒有任何的歹意,隻是需要麻煩場主一段時間,等我傷勢恢複之後,立馬就會離開這裏,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的麻煩。”

許老頭警惕的望著江雲,手中的煙杆直指江雲,喝道:“我們憑什麽相信你,你還是現在就離開這裏吧。”

江雲苦笑一聲,艱難的抬起手,指著自己道:“我現在連動一下都覺得痛苦不已,你們覺得我有能力獨自離開這裏嗎?”

許老頭看江雲並不像是在裝傷,所以拿不定注意,於是對著商秀珣問道:“場主,您說該怎麽辦?”

沒等商秀珣答話,柳宗道執事就先一步對商秀珣恭聲道:“場主,屬下看這位兄弟所言屬實,他的確是受了重傷,而且看他的樣子應該不像是對我們飛馬牧場有陰謀的人,所以我們是不是應該幫他一下。”

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商秀珣的身上,她是這裏真正的主人,隻有她才有權力決定江雲是去還是留。當然。對於江雲來說,能夠留在這裏,顯然是更加利於他療傷。

商秀珣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江雲,她發現江雲從頭至尾都沒有露出哪怕是一絲的怯意,雖然他現在是身負重傷,但是氣度卻是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就算是現在有求於她,也依然還是保持著自信和冷靜的表情。

“我可以讓你留下,但是你要保證,絕對不會給牧場帶來任何麻煩。”

許久之後。商秀珣終於下定了決心,對江雲說道。

江雲臉上一喜,鄭重的點頭道:“我傷好了之後就會離開。”

“嗯,柳執事,他就由你來安排吧。”商秀珣對著柳宗道吩咐了一句,深深地看了江雲一眼之後,就轉身而去。

江雲幾乎是被柳宗道架著來到了房間之中,柳宗道將江雲安置好了之後,臉上掛著與他魁梧的身上不相符合的溫和笑容。對江雲說道:“江小兄,你就安心在這裏養傷吧,你的起居食物下人都會為你準備好的。”

江雲知道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將自己從荒地中帶到了飛馬牧場,所以心中還是很感激的。他柔聲的對柳宗道說道:“這一次要多謝柳執事相助了,以後在下定有回報。”

柳宗道豪爽的笑道:“正所謂四海之內皆朋友,遇上江小兄那也是我們之間有緣分,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江雲微笑以對。於是柳宗道又聊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說是不打擾江雲療傷。

飛馬牧場乃是大唐之中難得的一個安靜之地,所以江雲也比較放心。專心的療傷起來。

這一次江雲的傷勢不輕,不過比起以往那種瀕臨生死的情況可要好了許多,他先是被婠婠和旦梅聯手所傷,接下來又在傷勢未恢複的情況下硬拚楊虛彥,導致了傷上加傷,最後又被婠婠打了一掌,幸好江雲的陰陽內力極為雄厚,再加上九陽神功護體,所以才沒有死亡的危險。

隨著修為的提升,江雲對於真氣的恢複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雖然這一次他受了極重的傷,但是也不過才是區區的兩天時間,就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這兩天裏,江雲一直待在房間之中,什麽地方都沒有去,全是由柳宗道安排人手照顧。為此江雲也是深深地感激著。

本來傷勢恢複之後,江雲就準備離開的,可是就在離開的時候,他忽然記起了一件事情,如果時間沒錯的話,好像應該在不久之後,飛馬牧場就會遭遇一次大劫。

瓦崗寨的李天凡和四大寇。

江雲記得很清楚,若是沒有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的話,飛馬牧場恐怕就已經落入了別人的手中,原本這件事情輪不到江雲去管,可是人家剛剛才幫過了他,若是他明知道對方有難而不相助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於是江雲就依然裝作傷勢還沒有完全恢複,留了下來。

對於江雲的留下,不論是商秀珣還是柳宗道等人,都並沒有覺得奇怪,他們都被江雲瞞了過去,並不知道江雲其實已經完全恢複了。

不過江雲雖然在飛馬牧場待了幾天時間,但是除了那一次見過商秀珣之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她好像是已經忘記了江雲這個人,為此,江雲也是舒了一口氣。

可是江雲卻不知道,雖然這幾天商秀珣並沒有來看過他,但卻並沒有將他忘記,而是在利用這幾天的時間在不停地探查著江雲的身份來曆。

此時,商秀珣正聚集著飛馬牧場的一群人在商討著,商秀珣作為場主,自然是位於高坐,而她下方的則是飛馬牧場的四大執事和商震,商鵬,商鶴等一眾元老,以及許老頭。

飛馬牧場的四大執事分別是,大執事梁治、二執事柳宗道、三執事陶叔盛、四執事吳兆汝。這四大執事在飛馬牧場的權勢僅次於場主和大管家商震,位高權重。

“查出他的來曆了嗎?”商秀珣正襟危坐,絕美的容顏上掛著威嚴,目光停在大執事梁治的臉上,沉聲問道。

大執事梁治的臉色非常凝重,表情嚴肅,沉聲道:“稟告場主,雖然不敢十分肯定。但是卻也查出了些蛛絲馬跡,二執事帶回來的那個人,依照他的身形長相,還有打扮,極有可能就是最近江湖上聲名赫赫的“狂刀”江雲。”

“什麽?”

梁治此話一出口,頓時惹得整個議會廳炸開了鍋,就算是商秀珣也是一臉的震驚。

飛馬牧場的大管家商震深吸一口氣,猶自不敢相信的問道:“他真的是“狂刀”江雲。”

“**不離十!”梁治自然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所以不敢把話說的太滿。

聽到梁治這幾乎是肯定的回答,商震表情凝重到了極點。他對著商秀珣說道:“場主,如果此人真的是“狂刀”江雲的話,那麽對我們來說可能非常的不妙。”

“此話怎講?”商秀珣秀眉微蹙,問道。

商震解釋道:“大家想必都聽說過江雲此人在江湖上的名號,擊敗了十多位江湖名宿,更是一刀擊敗突厥高手跋鋒寒,可以說“狂刀”江雲此人絕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對於商震的話,在場的人都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可就是因為這樣。讓大家更加奇怪了。

商秀珣問道:“那這對我們牧場來說又有什麽不妙呢?”

商震道:“場主你想,連“狂刀”江雲這樣的高手都被人打成了重傷,可想而知他的對手是何等的厲害,若是對付因為我們救了江雲。而遷怒飛馬牧場的話,對我們來說,豈不是無妄之災,甚至有可能是滅頂之災。這自然是非常的不妙。”

商震的這番話讓商秀珣臉色變得很沉重,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商秀珣道:“這是不是有點太危言聳聽了?”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事實。場主你想一想,若不是這個江雲真的心裏有鬼的話,他為什麽不願意坦誠自己的身份來曆,而是選擇了隱瞞呢?而且他為什麽一直賴在飛馬牧場不離開,依我看來,他定然是想在這裏躲避他的仇家。”

陶叔盛麵色陰沉不定,仔仔細細地剖析道:“場主,我們飛馬牧場一直都不過問江湖和朝廷之事,所以絕對不能因為區區一個“狂刀”江雲,就讓我們牧場處於不明危機之中,場主,您還是下命令將此人逐出牧場吧。”

“陶執事,話不能這麽說,江小兄乃是我們待會牧場的,並且由場主決定留下他的,他就相當於是我們的客人,若是我們現在去趕他離開,那將我們飛馬牧場置於何地?如果僅僅是因為懼怕那不知名的敵人,就將自己的客人趕走,以後誰還敢和我們飛馬牧場打交道?”

柳宗道對江雲還是比較有好感的,再加上江雲又是他救回來的,所以自然幫助江雲了。

陶叔盛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瞳孔中射出冷厲的目光,冷冷地說道:“哼哼,柳執事當然會如此說了,因為他就是你帶回來的,若是他對我們牧場不利,你就要負全部的責任,你負的起嗎?”

聽著陶叔盛這怪裏怪氣的語氣,柳宗道心中大怒,喝道:“我有什麽負不起的?我相信江小兄的為人,他絕對不會做出有害飛馬牧場的事情的。”

“你相信?哼,你們總共才認識幾天?就讓你相信他了?”陶叔盛不屑地說道。

柳宗道那隻獨目射出冷厲的精光,語氣鏗鏘有力的說道:“認識幾天那又怎麽樣?有的人隻要看一眼就可以了解他的本性,江小兄絕對是光明磊落的漢子,不可能做出對牧場不利的事情,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擔保。”

其實以柳宗道的英明,平常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番話的,但是如今他被陶叔盛逼到了這個份上,若是退縮的話,那就等於將所有錯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柳宗道絕對不會就這樣認輸的。

柳宗道的話說的看似衝動,但實際上卻是深思熟慮的。這兩天柳宗道和江雲接觸過幾次,雖然時間不長,但是也足夠他粗略的了解了一下江雲的說話口氣和行為舉止。

在柳宗道看來,江雲的行為舉止和話語口氣有些異於常人之外,其他的方麵都還算是比較正常,而且看江雲的態度,真誠而又冷靜,絕不是心懷鬼胎的人可以裝出來的。

“哼,如果真的等到牧場出了事情,你的保證和性命又有什麽用?”陶叔盛依然顯得不依不饒,特別爭對柳宗道。

“你……?”柳宗道獨目一瞪,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看著陶叔盛,十分的不滿。

“好了。”

就在這時,作為飛馬牧場的場主,商秀珣打斷了柳宗道和陶叔盛兩人的糾纏,商秀珣不滿的盯了陶叔盛和柳宗道一眼,讓兩人頓時心中一驚。

商秀珣語氣不高興的說道:“吵什麽?江雲的確是我留下的,隻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就是“狂刀”江雲,如果當時我就知道的話,或許……”

說到這裏,商秀珣說不下去了,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當時真的知道了江雲的真實身份,她到底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是留下他?還是趕走他?

見到商秀珣有些遲疑,商震連忙岔開對商秀珣問道:“場主,那我們現在到底敢如何去做,您那個決定吧。”

商秀珣思考了很大一會之後,最終才開口說道:“這件事情還是等會在決定,我現在就去找他,看看他到底是怎麽受傷的,如果真的會給飛馬牧場帶來災難的話,我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商秀珣既然已經決定了下來,其他人就算是有想法,也沒有人敢當麵說出來,別看商秀珣隻是一介女流,但是在飛馬牧場之中,還是一言九鼎,無人敢反對的。

就在商秀珣帶著飛馬牧場的骨幹在商討江雲問題的時候,江雲還在房間之中安穩的恢複。

這一次江雲雖然受了很重的傷,但同時卻也有了一個極大的收獲,那就是關於陰陽真氣的運用。

在以往的時候,江雲在使用陽屬性的真氣的時候,陰屬性的真氣就會受到壓製,反之也是一樣。但是這一次受傷之後,江雲卻發現,這兩股截然相反的真氣居然真正的融合了起來,能夠同時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