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江雲一路來到了襄陽城的地界,至於飛馬牧場的事情,在江雲除掉了四大寇之後,那些賊匪就猶如一盤散沙,根本沒有了再戰之心,四處逃散了。

而解決完了這件事情之後,江雲也算是還了情,於是也就沒有再停留在飛馬牧場,而是選擇了離開。所以江雲在見過了魯妙子和寇仲徐子陵之後,就和商秀珣告別了。

對於江雲救了整個飛馬牧場,商秀珣自然是感激萬分,勸說想讓江雲留下,但是卻被江雲拒絕了,商秀珣也隻能無奈的放任江雲離開。

江雲在走到襄陽城東南方向的一片樹林之後,忽然聽到有陣陣的喊殺聲傳來,江雲眉頭一皺,好奇的走了過去。

片刻之後,江雲就越過了兩三裏路,喊殺聲已經清晰可聞了,又走了幾步之後,江雲終於看清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隻見在林外的曠野之上,刀光劍影,火花四濺,像是十多幫人正在火拚。可是江雲再仔細一看,卻發現原來並不是如此,這是十多幫的人都是武林人士,加起來足足有三百多人,不過他們並不是在火拚,而是在圍攻一個人,而這個人正好江雲還是認識的,正是跋鋒寒。

在高舉的火炬之下下,林外曠野中十多幫顯是份屬不同幫會門派的人,井然有序的分布在四方,把跋鋒寒圍在中心處,正以車輪戰術不斷派人出手加入圍攻的戰圈去。

跋鋒寒身上已有兩三片血漬,神情雖略見疲倦,但仍是行動如風,在七、八人圍攻下進退自如,手上寶劍反映著火炬的光芒,閃跳不已,劍鋒到處,總有人要吃虧。地上已伏了十多條屍體。顯然是他的傑作。不過敵人後援無窮,若他不能突圍逃走,始終會力竭身亡。

“當當!當當!”

兵器的交鳴聲不絕入耳,隻見跋鋒寒劍光忽盛,揮劍進擊,聲勢暴漲,漩飛一匝,兩名與他對手的灰衣大漢,淩空拋飛,又為地上添加了兩具死狀恐怖的屍骸。

可就在這時。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響起,道:“宜春派二當家請派人出手!”緊接著其中的一組人立馬飛出了四人,展開了一套連綿不絕的聯手招數,將正準備逃走的跋鋒寒又給逼了回去。

江雲循聲望去,隻見剛剛發號施令之人,竟然是為秀發垂肩的白衣女子,身形高挑,風姿卓越,長得極為好看。而且他的周圍也都是女將。一共有八名女子,英氣勃勃,背負長劍,將此女護在中間。

看到這個情景。江雲覺得有些熟悉,他依稀記得好像在原著之中,跋鋒寒就曾經被一群人給圍攻,最後被寇仲和徐子陵給救走了。看來就是此時的這種情況了。

可是寇仲和徐子陵因為江雲的原因,此時恐怕還留在竟陵城中,所以根本不可能去救跋鋒寒了。見到跋鋒寒陷入了危機。江雲思考著要不要去救他。

就在江雲思考的間客,那位指揮的白衣女子又發號施令了,她道:“清江派、蒼梧派退下,江南會、明陽幫補上。”圍攻跋鋒寒的立時大部份退下來,隻剩下那四名宜春派的高手纏死跋鋒寒,而另兩組人立即加入戰圈,打得跋鋒寒連喘一口氣的時間都難以騰出。

跋鋒寒作戰了那麽長時間,已經是精疲力竭了,如今又被人死死的纏住,隻能繼續拚命,手中的寶劍忽然刺出,頓時一名使長矛的高手被他殺死。

可是好景隻是曇花一現,在跋鋒寒殺掉一人之後,更多的人朝著他撲了過去,每個人都是奮不顧身,拚了命將跋鋒寒纏住,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使得跋鋒寒抵擋的極為狼狽,而且行動的範圍也是收縮了許多,險象環生。

女子又是說道:“巴東派陳當家請親自出手!”話聲才落,一名持杖大漢騰躍而起,飛臨跋鋒寒上方,照頭一杖打下去,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

隻聽跋鋒寒冷哼一聲,手中的長劍化作了重重劍光,愣是將圍攻他的所有人都給逼退,緊接著往上反擊而去。

“當”的一聲,巴東派的陳當家連人帶杖都被震飛而去,口中噴出了一大口血。但是跋鋒寒也是好不到哪去,剛剛那一擊用了他不少的力氣,所以那些圍攻他的人立馬趁機合攏起來。

跋鋒寒手中利劍連連刺出,殺了兩人之後,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棍,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沒等跋鋒寒站穩。三刀一劍,分別由四個角度朝失了勢子的跋鋒寒劈去,都是勁力十足,力道淩厲。眼看跋鋒寒要命喪當場,這小子忽然雄軀一挺,畫出一圈虹芒,護著全身,敵人的兵器隻能劈中劍光,隨即蹌踉後退。

可是剩下來的人根本不給跋鋒寒喘息的機會,白衣女子又是點了幾人的名字,這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們加入了圍攻之後,頓時殺的跋鋒寒連連吃虧。

眼看著跋鋒寒就要葬生於眾人之手,江雲已經下了決心,救他一命,於是江雲緩緩地走了出來。

一看到有人來了,白衣女子頓時指揮人朝著江雲衝了過來,可是衝過來的人隻覺得眼睛一閃,就已經失去了江雲的身影,當江雲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跋鋒寒他們的戰圈之中。

隻見江雲手中的雪飲刀出鞘,化作了漫天的刀芒,無可阻擋的刀氣霎時將所有人都給逼退,不過江雲並沒有下殺手。

江雲這一手無論是力道,還是手法,都是高明至極,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刮目相看。

白衣女子示意眾人先停手,然後對江雲問道:“尊駕是誰?和這小子是什麽關係?為何要管我大江聯的事情?”

而在白衣女子說話的時候,跋鋒寒已經認出了江雲,他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喘著氣,沉聲對江雲說道:“怎麽是你?你為什麽要救我?”

江雲淡淡的看了跋鋒寒一眼,然後對白衣女子說道:“我和這小子乃是相識,不知夫人可否給點薄麵,讓我們離開。”

白衣女子見到江雲在麵對這麽多人的時候依然是神情自若。就知道此人乃是有真本事,而且看跋鋒寒的表情,顯然也是認識此人的。可若是就因為江雲一句話就想要她放過跋鋒寒這個殺夫此人,那是決然不可能的事情。

“不行,跋鋒寒殺了我夫君,我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的。”白衣女子語氣堅定的說道。

江雲道:“我和你們無冤無仇,隻想救人,並不想殺人,所以不要逼我。”

白衣女子麵容堅定的揮手,頓時那些武林人士再次朝著跋鋒寒和江雲兩人衝殺而去。一時間刀光劍影,長矛利箭,全部都衝著江雲而去。

刹那間,江雲目光大作,不知什麽時候,雪飲刀已然出竅,眾人隻見刀光一閃,絢麗無比,晃的臉眼睛都難以睜開。當眾人從江雲這驚豔的一刀回過神來的時候。江雲和跋鋒寒已經衝出了重圍,兩人速度都是極快的衝入了樹林之中。

一口氣奔出了十幾裏路之後,江雲和跋鋒寒才停了下來,江雲還好。可是跋鋒寒卻是累的半死,不過跋鋒寒並沒有立即躺下休息,而是緩緩地解開了上衣,露出了精壯的身體。身體上有著幾道傷口,觸目驚心。

跋鋒寒搖頭歎道:“無那婆娘真是厲害,我一不小心竟然差點栽在了她的手上。”

江雲站在他的不遠處。背依著樹,說道:“那女的是一個天生的指揮家,若不是那些人來自各門各派,不能完全聽指揮的話,我們想要突圍,恐怕也沒有那麽容易。”

剛剛在場的三百多人都是武林人士,其中更是擁有不少的高手,若是指揮得當的話,最起碼也可以敵得過幾千人的精銳軍隊。隻不過那些人並沒有軍隊兵士那麽紀律嚴明,所以才會被江雲他們兩人給突圍的。

跋鋒寒很快的就已經將身上的衣衫脫掉,隻留下了一條短褲,縱身跳入了水潭之中,朗聲對江雲解釋道:“這婆娘叫鄭淑明,乃前大江聯盟主江霸遺孀,你聽說過大江聯嗎?那是結合了大江附近十多個大小門派的一個聯盟,自江霸給我宰了後,鄭淑明便暫時代替了江霸的位置,其實一向以來大江聯的事務都是由這婆娘打點的。”

跋鋒寒說完之後,就等待著江雲的問題,可是誰知江雲居然一點好奇心都沒有,根本不為他為什麽要殺江霸,這讓跋鋒寒心中鬱悶不已。

江雲看著跋鋒寒,說道:“既然你已經脫離了危險,那麽我們就在此地分別吧,我還有要事去做。”

“喂,江雲。”跋鋒寒大聲的叫住了江雲。

江雲頭也不回的問道:“有事?”

跋鋒寒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的嚴肅,氣勢淩然的盯著江雲的背影,沉聲道:“江雲,我跋鋒寒從出道以來,曆經大小戰役數百次,有勝有敗,但是卻從沒有哪一次像和你交手那般敗得如此之慘。所以這一次你雖然救了我,但是我絕對不會因此就放棄殺了你的想法。”

聽了跋鋒寒的話之後,江雲轉過身體,輕笑一聲,道:“跋鋒寒,我看你是誤會了,我救你並不是想要你的感激,隻不過是不想看到一個天才的凋落而已。至於你要不要殺我,這對我來說根本一點都不重要。在你的眼中,畢玄或許是你今生最大的對手,但是在我眼中,他隻不過是我的踏腳石而已。我們的眼見不同,目標不同,所以不管如何,你永遠都不會是我的對手。這一點,你一定要好好的記住。”

說完之後,江雲轉身就走,留下了呆滯狀態的跋鋒寒。過了許久之後,跋鋒寒才回過神來,看著江雲離去的背影,緊緊地握住了拳頭,道:“畢玄已經不是我最終的目標了,我最想擊敗和殺掉的人,已經變成了你。”

襄城位於汝水北岸,控製著廣大的山區與上下遊的交通,地理位置非常險要,乃兵家必爭之地,對東都洛陽的安危更是關係重大。

襄陽城牆,四周連環,牆體堅固雄偉。門闕壯觀,箭樓高聳,景象肅殺。江雲在離襄城裏不遠的河段,才渡過汝水,掩到引汝水而成的護城河旁,伏在草叢裏。回首後望,整片曠野空空蕩蕩的,不見半隻鬼影。高達十五丈的城牆上燈火通明,照得護城河亮如白晝,就算有蒼蠅飛過。也難逃守城兵衛的眼睛。除了硬闖外,實無其它入城方法。

渡過護城河之後,江雲並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的就進入了襄陽城之內,襄陽城的城主是錢獨關,此人一直保持著中立的態度,不依附於任何勢力,而因為襄陽城乃是軍事重鎮,所以多方勢力都是緊緊地盯著,不敢妄動。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錢獨關平安無事。

江雲隨意的找了間酒館停留了下來,此時正值用餐時間,所以酒館之中滿了**成。江雲隨意的找了張桌子就坐了下來。

在江雲進入酒館的時候,不少人都是衝著江雲看了看,因為江雲身上的那把雪飲刀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完美的線條。雖然沒有出鞘,但是一看也知道是一把寶刀。

江雲絲毫不在意這些人的目光,直接坐了下來。點了些吃的喝的,就獨自一人飲用起來。

就在江雲吃到一半的時候,忽然間心中一跳,緊接著停了下來,抬起頭朝著酒館門口望去。隻見一個身材極為健碩的漢子走了進來,此人麵色冷峻孤傲,渾身散發出一種令人難以接近的氣息,正是跋鋒寒。

跋鋒寒虎目一掃,立馬就看到了獨自端坐的江雲,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徑直的走到了江雲的桌子旁,啪地一下坐了下來。

江雲皺了皺眉,問道:“有事?”

跋鋒寒沉聲道:“我說過的,我要殺了你,所以為了完成這個目標,我自然要跟著你,直到有機會殺掉你為止。”

江雲目光一冷,冷然道:“我不喜歡被人跟蹤,更不喜歡別人當著我的麵說要殺我,而你兩樣都做了,我有理由現在就解決這個麻煩。”

“求之不得。”跋鋒寒戰意大增,渾身的氣勢爆發而出,席卷了整個酒館。鋒芒畢露的氣勢,頓時讓酒館之中的客人心驚不已,駭然的望著跋鋒寒。

“自從上一次被你一刀擊敗之後,我一直都毫不懈怠的修煉,那一次的戰鬥是我這輩子最狼狽,最不堪的一場戰鬥,若是不能擊敗你的話,我的武道就永遠不可能踏上最巔峰,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光明正大的擊敗你。”

跋鋒寒是一個馬賊,陰險狡詐,做人做事從不循規蹈矩,手段更是毒辣,他可以用其他陰險的手段去對付江雲。可是跋鋒寒卻不會這麽做的,因為上一次江雲是在眾人麵前,光明正大的擊敗江雲,而若是他以陰險的手段殺掉江雲的話,那麽他還是相當於輸了。

對什麽樣的人用什麽樣的手段,對方江雲這樣的人,跋鋒寒知道自己必須要光明正大的擊敗他,才能夠洗刷自己內心的恥辱。

跋鋒寒是一個好鬥好強之人,江雲也同樣是,所以江雲冷冷地說道:“我既然能夠擊敗你一次,自然可以擊敗你更多次,你想要擊敗我,我隻能很遺憾的告訴你,你這輩子都沒有希望了。”

跋鋒寒輕喝一聲,道:“我倒是想要試一試。”

說完跋鋒寒就要在酒館之中和江雲動手,完全不顧周圍的其他食客,可是就在跋鋒寒準備動手的瞬間,江雲忽然輕咦一聲,目光竟然從跋鋒寒的身上移開,看向了酒館門口之處。

霎時,跋鋒寒的氣勢盡退,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不過他還是順著江雲的目光望了過去。

隻見不知何時,在酒館門口的位置竟然多了一位白衣女子,此女白衣赤足,美的不可方物,仿佛世間上已經沒有詞語可以形容她的美麗,她一出現就是焦點,所有的光芒都被她掩蓋住了,所有人都是呆呆的望著此女。

婠婠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如夢似幻的眉目落在了江雲他們這一桌上,準確的說,是落在了江雲的身上,俏臉平靜如水。

婠婠如同天下不食凡間煙火的仙女,輕飄飄的挪移到了江雲和跋鋒寒的桌子旁,就在江雲和跋鋒寒兩人之間的一張空椅子上坐下。

跋鋒寒望著這個沒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婠婠,心中狂震,婠婠眉目掃視跋鋒寒,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輕柔自然的微笑,聲音充滿了無比誘惑的美麗,對跋鋒寒問道:“跋鋒寒,你好嗎?”

霎時,跋鋒寒回過神來,虎目精光閃閃,看著婠婠,哈哈一笑,道:“有美光臨,我跋鋒寒自然是極好的了,隻是不知這位小姐是如何認識在下的,而且和他又是什麽關係?”

跋鋒寒指向了江雲,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來婠婠第一眼看的人就是江雲,而看江雲的表情,兩人顯然也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