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興龍

興龍山一脈,地處甘州榆錢西南七八公裏處,有興龍棲雲兩峰,兩主峰間為分龍峽,有雲龍臥橋橫空飛架峽穀之上。

明開國初年,山上曾住有一位姓蒲喚作蒲陰陽的道士,他對此地批語道:“山有昂龍之狀,地有蒼雲之形,此地必出真龍天子!”而在興龍山與棲雲峰中間有座形似彌勒佛袒腹而坐的小山,喚叫仙人峰,相傳那仙人峰便是由神仙化成的,故此才有龍相隨,雲相伴!

蒲陰陽掐指一算,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他當即進山,在興隆山中盤亙數日,並在龍脈出沒的地方為自己選中一塊風水寶地,坐北朝南的仙人峰懷中埋下一枚製錢,擺了一道風水局,將來帝王必出自蒲家。

蒲陰陽還是不放心,又讓自己略微懂得風水的兒子四處察訪墓地。結果兒子也選準了這塊地方,將一枚繡花針穿根紅線紮在地上。蒲陰陽十分高興,吩咐兒子說道:“兒呀,爹爹大限已到,沒能給你留下什麽財產,如果我死後不能給我掛一針一線,在你能見到蛇打鼓馬搖鈴驢騎人,就把我埋在這裏,並且在我死後,一百日那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太祖朱元璋必定在金柱前洗漱。那時候,你朝著東方連射三箭,必將取代朱元璋成就帝王大業。”

蒲陰陽的兒子半信半疑,不幾天,蒲陰陽死後,兒子便按其遺囑,不給死去的爹爹穿一針一線,而他的妻子為了遮羞,硬是給老人穿上了一件褲頭。

兒子便讓村裏人將靈柩抬到墓穴邊等待時機。沒料到老天連續下了七七四十九天**雨。

這天剛剛放晴,蒲陰陽的兒子將棺材抬進興隆峽穀時,他碰巧看見一條蛇用尾巴敲打著臥龍橋頭的一麵石鼓玩,他大為震驚,漸漸深入幽穀,一群商人趕馬走來,脖頸裏的銅鈴鐺響成一片,在山穀裏回蕩無窮。蒲陰陽的兒子更加驚奇,想看看爹爹說的驢騎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走了半晌,突然峽穀烏雲四起下起瓢潑大雨,一農夫的驢恰巧產下一小驢駒子,農夫怕小驢駒子被雨淋壞了,索性背在肩上下山。

蒲陰陽的兒子一見大喜過望,連忙將老父親葬在這裏。

安葬好蒲陰陽後,兒子便再沒有回家,按照爹爹的遺囑,開始晝夜不間斷的為爹爹守墳。好不容易守到第九十九天。

這天紅日剛出東方,他的妻子送來飯,心疼地說:“讓我天天走幾十裏路送飯不要緊,就是天天擔心你會不會被狼叼走,”又接著說:“現在隻差一天了,就照爹說的,照日頭射上一箭我們回家吧!”

蒲陰陽的兒子聽了妻子的話,心想隻差一日,也無大礙,便心急火燎張弓搭箭朝著東方連射去三支金翎箭,那箭也不知道是被施了什麽法術,正好射中在南京紫禁城裏金鑾殿的金柱子上。

據說朱元璋走到這宮柱背後時,突然聽聞天崩地裂三聲巨響,三枝金翎箭恰好射在金龍柱上,朱元璋大驚失色,急忙找來軍師劉伯溫,劉伯溫掐指一算,連呼“不好”,西北要出帝王。

帝王最是聽不得這樣的讖言,帝王明明是我,你還要出帝王,什麽意思?明顯是要造反啊!

朱元璋禦賜劉伯溫尚方寶劍,三千禁衛人馬,命其日夜兼程到西北察訪龍脈,每到一處,將有龍脈的地方挖開口子斬斷脈氣。

最後劉伯溫一直尋到甘州的這座興龍山,見一派帝王之象。起初命人挖仙人峰左腿,可奇怪的是,白天挖的大坑在夜間又會長平,一連挖了十幾天還是原來的模樣。

有一天晚上收工後,有個老士兵的煙袋掉在了挖取出來的土地上,走到中途又返回去尋找。聽見挖開的壑口裏,有人喊叫說:“快點長!快點長!”

老士兵把這件事告訴了督工的官兵,官兵又稟報給了劉伯溫,劉伯溫便下令輪班斬挖,晝夜不停。

又挖了三天三夜,挖出個蘆草根,士兵們將其斬為兩段,蘆葦中不斷湧出鮮血,一直流到興隆山峽河邊,離峽水河邊一指寬的地方有個牛蹄窩,血流到蹄窩中剛滿就凝固住不流了。

劉伯溫上前一看,暗暗自喜:“真好,真好,若蘆葦中的鮮血流到峽穀的河水裏,便可借助‘青龍’,東山再起。”

有位當地老人講了蒲陰陽兒子守父親墳的事兒,劉伯溫聽後更是大驚失色,就因為少守了一天的緣故,不然他就成就帝王了。劉伯溫還聽到蒲陰陽臨終前囑咐兒女不要給他穿一針一線,可是兒媳婦不忍心,給穿了一條褲頭。劉伯溫聽後暗暗後怕,如若沒有給穿那件褲頭,他怕是要乘馬飛騰,助兒子成事,給蒲家流下偌大的家業!

劉伯溫後將龍的一條腿斬下,落在地上長成了一棵高大的鬆樹,成了龍爪鬆。

劉伯溫斬斷龍脈後,出現了一道河穀,將前麵馬銜山上下來的河水從在這分水嶺被“榆七甘三”分成兩股,有三分水從柴溝河流入了甘州匯入黃河,七分水又分成兩股從上莊羊道溝和白家堡紅莊子馬坡臥龍窩流下匯合在龍頭峰一處,向峽外流向了宛川河匯入桑園子峽的黃河內。

自此,興龍山再無龍氣可言!

沈圖坐著甘延提供的直升機從甘州到達興龍山時,這裏的一切都讓他給安排了妥當,畢竟是有了上次接龍山的經驗,這些事情倒也做的駕輕就熟,不至於毛手毛腳。

“沈道長,您這次又要改地圖?”甘延幹笑了幾聲問道。

“不大改,放心,上一次手上沒什麽好材料,才不得不大動幹戈,這次不一樣。”沈圖擺了擺手,嘴角輕輕一笑,“這一次可是簡單的很。”

“那您還要我這麽興師動眾?”

“不表現的隆重點,你會這麽重視?上麵宮裏的老爺子會重視?”沈圖白了他一眼,說道。

“可是您這樣做真的好嗎?”甘延緊張的左右看看,見沒有什麽旁人,這才低聲說道,“這裏的傳說,可不止您一個人知道啊!在得知您要來這裏的時候,上麵可是緊張的很,您不會和那位姓蒲的老道一個想法吧?”

“怎麽可能!”沈圖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之所以讓你將裏麵的人都遷走,為的就是怕上麵產生什麽不好的想法,這裏連人都不住了,哪裏還能生出什麽皇帝來?讓他放心坐著他的位置吧,這年月,當那個吉祥物的皇帝還不如當道士來的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