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女殃神,探穀遇故

這邊沈圖見李英瓊、申若蘭已經蘇醒,自己也不便多呆,便轉身走出此地,飛到崖頂,與齊金蟬、司徒平二人一起,看起這雪山風景。

等了約有半個時辰,才見朱文上來喚三人下去。

此時那穀中也是沒有了一份一毫的異味,便是二女這時也梳洗幹淨,換了整齊衣衫,隻是那李英瓊和申若蘭見了沈圖,知兩人被沈圖看光,羞臊的很,但救命之恩不能不謝,也隻得是硬著頭皮,主動上前拜謝。

沈圖卻沒有多想,與她二人又說了一會需要修養的話後,方才問及鄭八姑昨晚探青螺結果。

八姑道:“昨晚我去青螺,見魔宮外麵陰雲密布,邪神四集。我從生門入內,因是元神,不易被人覺察。到了裏麵,才知八魔還約了十幾個妖僧妖道相助,其中最厲害的便是那師文恭。我在暗中聽俞德與八魔談話,這次不但毒龍尊者在暗中主持,還約請有西方五鬼天王尚和陽、萬妙仙姑許飛娘和赤身教主鳩盤婆三人,俱都是異派中的有名人物。

“他們準備端陽日將穀口魔陣放開一麵,由死門領拜山赴會的人進去。敵人入穀以後,再將穀口封鎖,敵人便插翅難飛。他們原是誤疑這次正道同來的能人甚多,所以才有此大舉。先隻是八魔等八人出麵,見機行事,如來人並無能手,毒龍尊者所請的人並不出麵。他們將拜山的人擒到以後,內中如無峨眉門下,不過僅僅處死泄忿;如有峨眉的人在內,就取峨眉中人的元陽陰魂煉一種魔幡,為將來與貴派對敵張本。

“原本毒龍尊者請師文恭也是備而不用,謹防萬一。不知怎地師文恭會小題大做,擺下這厲害魔陣。幸而天網恢恢,這廝被秦紫玲道友白眉針所傷,那針專刺要穴,順血攻心,必難幸免。他如死去,魔陣易人主持,就差多了。

“我探了一些實情,正要出來,迎頭遇見師文恭。這廝眼力好不厲害,虧我見機,連忙飛身逃出,差一點便被他看破。適才才知他已得了天靈子的黑煞落魂砂,元神比不得人身,要被他發覺灑上一點,更不似李、申二位道友能夠施救,從此將道行喪盡,墜入九幽,萬劫不複。現在想起來,還覺不寒而栗。

“出了魔宮,便到附近山穀岩洞中,去尋那拜山的趙道友蹤跡,到處尋找無著。忽見前麵峰腳雪凹下有幾絲青光閃動。這種用劍氣煉化成飛絲的人並不多,看那青光來路很熟,我追去一看,果然是熟人,還是我的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終南山喝泉崖白水真人劉泉。也不知他為了何事滿麵怒容,指揮他的飛劍上下左右亂飛亂舞,口中千賊丐萬賊丐地罵個不住。我見他身旁並無別人,獨個兒自言自語,好生奇怪,便現身出來將他喚住,問他為何這等模樣。他看出我的元神,才收了劍光,氣忿忿地和我相見。

“他說他自那年受峨眉掌教真人點化後,一人屏絕世緣,隱居終南修道,多年沒有出山一步。兩月前因他門下弟子韋衎到滇西采藥,路過青螺,遇見八魔中的許人龍、邱舲,憑空欺侮,奪了他已采到手的一枝成形靈芝,差點還將飛劍失去,逃回終南求師父給他報仇。

“劉道友一聞此言,便從終南趕往青螺來尋八魔算帳。到了打箭爐落下身來,想尋兩個多年未見的好友作幫手,一個便是我,那一個是空了和尚。及至一去訪問,空了和尚業已圓寂,我又不知去向。正要駕劍獨飛青螺,忽然看見山腳下有一個垂死的老乞丐倒臥,劉道友動了惻隱之心,一多事給他吃了一粒丹藥。吃下去不但沒有將病治好,反倒腿一伸死去。正覺得有點奇怪,從遠處跑來一個中年花子,捧著一壺酒同些剩菜,走到老丐跟前,見劉道友將老丐用丹藥治死,立刻抓住劉道友不依不饒。說那老丐是他的哥哥,適才是犯了酒癮,並沒有病,劉道友不該用藥將他治死,非給他抵命不可。

“劉道友這些年潛修,已然變化了氣質,並未看出那中年花子是成心戲弄他的異人,覺那花子哭鬧可憐,反和他講情理。說自己的丹藥能起死回生,老丐絕不會死,必是老丐中的酒毒太深,丹藥吃少了,所以暫時昏絕。隻須再給他吃幾粒丹藥,不但醒轉,還永遠去了酒毒。

“那花子裝作半信半疑的神氣,說他弟兄二人本是青螺廟內住持,被八魔趕將出來,將廟蓋了魔宮,在外流落多年,弟兄相依為命。如果劉道友再給他兄長吃,能活轉更好,不能活也不要抵命了,隻求設法將他送回青螺故土,於願便足。劉道友受了他哄騙,又因青螺從未去過,難得他是土著,情形熟悉,正好向他打聽,本是同路,攜帶也非難事,便答應了他。

“誰知未後這兩粒丹藥塞進老丐口中,不過頓飯時光,人不但沒活轉,反化成了一攤濃血。那花子益發大哭大跳起來。劉道友無法,隻得準備將他帶了同行。他便問劉道友如何帶法。劉道友說飛劍、法術,二者均可。他裝作不信,說劉道友又是騙他,想用障眼法兒脫身,免得給他哥哥抵命,直用話擠兌,直騙得劉道友起了重誓才罷。劉道友還憐他寒苦,給了他幾兩銀子,命他去換了衣服同行。他說不要,怕劉道友借此逃跑。劉道友氣不過,命他站好,想要提他一同禦劍飛行。誰知竟飛不起來,連自己法術也不靈了。劉道友一見不好,似這樣如何能到青螺與人對敵?又想不出法術、飛劍何以會不靈起來。當時又驚又急,本想轉回終南再作計較。偏那花子不依,說劉道友答應了他,無論如何也得將他送回。劉道友不肯失信,又因自己起過重誓,並且法術已失,一如常人,萬一花子真個和他拚命,經官動府,傳出去豈非落個話柄?萬般無奈,隻得同他步行動身。偏那花子性情非常乖張,又好飲酒,一天也走不上二百多裏地,不知淘了多少閑氣,才到了川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