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盜天書,八姑應劫

沈圖跟在大魔六魔入內數十丈,果然現出一個石門,上麵繪有符籙。

黃驌走離洞門兩丈,忙叫厲吼止步,仍用前法著地倒行,口中念咒不絕。咒才念完,石門上冒了一陣火花,呀的一聲,石門自然開放。

沈圖見厲、黃二魔還在那裏倒轉,更不怠慢,從斜刺裏搶先入內一看,滿洞俱是金光,洞當中石案上供著一個七八寸長、三寸來寬、寸許來高的玉匣。

沈圖連忙上前,搶在手中,往外遁去。洞門狹小,恰遇黃、厲二魔走進,大魔黃驌見洞內石案上空空如也,忙喊道:“天書失竊,定有奸細,六弟留神!“

沈圖與厲吼擦肩而過,被大魔一喊,沈圖一不做二不休,口中吐出一道劍氣,白光過去,厲吼人頭落地。

大魔黃驌聞到血腥氣,知道不好,忙將飛劍祭起護住身體,口誦護身神咒。跑到洞外一看,隻見六魔厲吼人頭以落,恐防有人暗算,連忙縱身出來。

沈圖本還想再斬了大魔,但此時天書寶匣在手,多做停留,恐多生旁枝,隻得走出石洞。

剛到大殿,便見一個矮小道人站在那裏。大魔黃驌卻站在道人身後,如泥塑木雕一般。

這兩人一高一矮,那道人身量長僅三尺,隻齊黃驌的腹際,相形之下,愈加顯得狠瑣。沈圖見那道人雖然形體矮小,卻是神采照人,相貌清奇,胸前長髯飄拂,背插一柄長劍,身著一件杏黃色的道袍,赤足芒鞋,正擋著自己的去路。

沈圖知道此人便是天靈子,不欲多事,便要繞將過去,不想那道人將手一指,攔住了沈圖道路。

沈圖知道這天靈子也是有些道行,自己隱身術瞞不了他。隻好顯出身形,誰知身形一顯,那道人將手搓了兩搓,朝著沈圖一揚,立刻大殿上下四麵許多奇形怪狀惡鬼攔住去路,烈火熊熊,朝沈圖燒來。

沈圖冷哼一聲,將長袖一擺,將那熊熊烈火收了去,手中雷印一掐,那奇形怪狀惡鬼哪敢近前?

沈圖這邊還未開口,外麵倏地一道青光,如長虹般穿進殿來,落地現出一個頭挽雙髻,身材高大的道童,見了這人,躬身施禮道:“弟子奉命,將毒龍尊者用師父紅欲袋送回孔雀河監禁,靜候師父回去處治,特來複命。“說罷,那道人也不還言,隻出手朝著沈圖一指。那道童便即轉身,朝著沈圖大喝道:“你這賊道人,快將玉匣天書獻上!我師父為人慈悲,決不傷你性命。如不聽良言,休怪俺熊血兒要下毒手了。“

沈圖苦笑一番,也不理會那叫做熊血兒的道童,隻對天靈子說道:“你那弟子師文恭被天狐二女用白眉針所傷,本應是身遭慘劫,死無全屍,貧道半路出手,讓他如今隻是重傷,若醫治得法,說不得還能修行,如此恩德,道友便是如此來報?”

天靈子眉頭一皺,前因後果附上心頭,自是知道沈圖說的不錯,若是沒有沈圖誅殺了綠袍老祖和那西方野魔,那師文恭最後也隻剩下小半拉屍身,手臂被西方野魔所奪,下半被綠袍所奪,也是淒慘的很。

天靈子點了點頭,向沈圖稽首一禮,裹了道童與大魔黃驌,化作一陣青光,蹤跡不見。

天靈子走後,沈圖再往四下搜尋魔宮一幹人,已是逃走了個淨盡。

沈圖便在大殿上謹守玉匣天書與厲吼首級,靜等怪叫化回來再作計較。不多一會,怪叫花淩渾走來,先是對沈圖拱手一禮,然後笑嘻嘻要過玉匣,口中念誦真言,將手一拂,玉匣便開。裏麵原是三層:上層藏著天書的副卷;中層藏著六粒丹藥同一根玉尺;下層才是天書。一時間玉光閃閃,照耀全殿。

淩渾見了,大喜道:“我早知鼎湖玉匣藏有三寶,不想妖孽法力淺薄,隻開得第一層,學了天書副卷,自取滅亡。中下兩層俱未有人打開,廣成子的九天元陽尺與聚魄煉形丹,竟無人動過,真是快事!“

沈圖哈哈一笑,說道:“道友所應之事如今可以應諾了吧?”

淩渾一愣,隨即苦笑不已,指點沈圖說道:“不想道友卻是在這裏等著我!”

當日淩渾所應,便是將手中天書交於沈圖一觀,本是想著隻有上卷一本而已,如今下冊和副本到手,如是應諾,這兩本也應交給沈圖。

淩渾也是幹脆之人,正要交出,沈圖擺手道:“且不忙,道友先行看過,貧道還要借你這九天元陽尺和聚魄煉形丹去救人。”

淩渾笑道:“我費了多年心血算計,才得到手片時,便借與人,心實不甘。“

沈圖道:“貧道自不會白白相借,淩渾道友以得天書上卷,下卷和附卷,所缺不過中卷,那得了中卷的矮叟朱梅義女朱文,乃是貧道徒弟,若是貧道出麵相邀……”

淩渾道:“你們年輕人說話便要算話,拿去吧。“說罷,便取兩粒聚魄煉形丹,連那九天元陽尺,交與沈圖。同時說遁:“此尺乃廣成子修道煉魔之寶,天書上卷有用它的九字真符,如無此符,縱得此寶,亦無妙用,索性傳授與你。回到玄冰穀後,先用此尺掃蕩魔火,再將兩粒聚魄煉形丹與八姑服下,著人守護,三日之後便可還她本來,行動自如了。“

沈圖受了符咒,重新道謝一番,然後作別飛去。

鄭八姑自從沈圖、靈雲等人走後不久,便覺心神不定,知道劫數快來,又覺的吳文琪、司徒平二人未必是五鬼天王尚和陽的敵手,主要還是得自己小心,便對文琪道:“貧道此刻心神不大安寧,生死存亡,在此一舉。尚和陽十分厲害。司徒道友因恐許飛娘和他為難,必須事先代他尋覓隱身之所。我那粒雪魂珠關係甚重,不但我個人珠存與存,珠亡與亡,還關係日後邪正兩教興衰。少時敵人到來,道友藏在洞底堅守玉匣,無論我受敵人如何欺淩,不可擅動。如見此珠飛回,我的元神便已與珠合一,道友千萬不可存代我報仇之想,隻管護著此珠。洞外有我預先施的法術,敵人一時找不著門戶,決難進入。真要覺著守護不住,可將此珠捧在頭上,駕劍光逃到峨眉。敵人決不料到有此一著,此珠自有妙用,倉猝之間,敵人萬難奪取。此乃迫不得已的下策,保全此珠,貧道一身也就無暇計及了。“說罷,滿臉愁容。

文琪、司徒平聽了,都代她難過。

文琪道:“既然此珠關係重大,尚和陽又如此厲害,道友何不暫時避往他處,隻須一過午時,各位道友便即到來,那時再合力對付敵人,豈不是好?“

八姑道:“道友哪裏知道,一則劫數當前,無可解脫;二則貧道自走火入魔,軀殼半死,血氣全都凍凝,況且隔有多年,縱有天府靈丹,難回本原,敵人魔火正可助我重溫心頭活火。不過他那魔火厲害,與眾不同,時間一長,身子便煉成飛灰。我與沈圖道友在穀口所施法術陣勢,全為準備多阻攔他些時間而已。其實單是他的魔火金幢,還可用雪魂珠去破。聽說他還煉有一柄白骨鎖心錘,非常厲害。我因要借他魔火暖活周身血氣,所以暫時不能用雪魂珠去破。但是時候一到,我將雪魂珠祭起,他必用白骨鎖心錘,二寶齊施,那我就要遭劫數了。“

當下再三囑咐了一陣,先將司徒平安置在穀頂一個小石穴之內,用隱形符隱住身形。看看天快交午,忙請文琪到洞底去。獨自一人在石台上坐定,施展法術,祭起濃霧,將頭頂遮了個風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