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第二〇一章 癡情卻被無情惱

在蛤蟆嘴等李逍遙到來的時候,沈圖就已經在葫蘆塞子的內側找到了一部口訣,雖然沒有練習,可是現在沈圖的道心幾乎在一瞬間便將那幾句口訣記下,隻見此時沈圖倒持了葫蘆,將葫蘆口對準了那些一人高的蝌蚪!

“收!”

僅僅一個字訣,那些妖物幾乎是風卷殘雲一般被吸入了葫蘆之中!

那‘女’人見到這個情形,簡直是怒發衝冠,青絲乍起,咬碎了一口的銀牙,大吼一聲:“鬼!降!”

隻見這‘女’人額頭眉心處顯出一道青光鬼紋,原本‘花’容月貌的半張臉麵長滿了蟾蜍背上的疙瘩,乍一看去,沈圖三人心中俱是一顫!尤其是林月如,這‘女’人最是了解‘女’人,居然犧牲自己美麗的容貌,可見這一招的恐怖,她喊道:“快退!”

那‘女’人犧牲這麽大,又豈能讓他們退出金蟾‘洞’?那‘女’人手上快速揮動著手指,掐了法訣,一指點在了自己的額頭,一指點在了蛤蟆的後背,口中‘吟’誦道:“咒通黃泉達九幽,令驅冥府鬼降頭!!惡鬼驅殺!!”

那蛤蟆猛地從鼻子中吐出兩股綠煙,濃煙勾出一個個猙獰的鬼臉,向著沈圖三人飛襲而來!

李逍遙用禦劍術斬殺著那些鬼臉,可是由於那鬼臉是由濃煙勾出,渾不受力,一劍斬開,一息功夫過後,便又分別生出了兩隻,斬之不盡!

林月如身子靈活,可在這山‘洞’之中也是受困於地形,無法騰挪,腳下一個不穩,跌倒在地,眼見著一隻鬼臉便要撲到,林月如高聲尖叫一聲,使出了一指劍氣,將鬼臉打散!

李逍遙一個躍身,站在林月如的身前,幫她抵擋著。

那‘女’人尖聲喝道:“白費力氣!既然敢傷我金蟾鬼母的孩子,那被眾鬼啃噬便是你們應有的下場!哈哈哈!!”

“你做夢!”林月如猛地站了起來,將腰上的鞭子抖開,“區區鬼降頭,怎麽能難得住本‘女’俠?要是靈兒姐姐在,憑借她的火靈符,早就把你們變成‘紅燒鬼降頭’了!”

“師叔!快用你的葫蘆收了他們!”李逍遙喊道!

沈圖搖了搖頭,道:“我的真氣隻夠驅使它一次,如今卻是賊去樓空,我太小瞧法寶和法器之間的區別了!”

那葫蘆確實凶猛不假,能夠吸納妖物,可是,卻也有個缺陷,必須要用法力驅使,現在沈圖體內隻有真氣,哪裏來的法力?剛才一個冒失,如今卻也隻能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李逍遙聽了沈圖的話後,也就絕了念頭,專心的對抗起了鬼臉來!

沈圖見李逍遙隻是用劍,心中著急,口中喊道:“你個笨蛋啊!對付鬼怪,要用符咒,之前我傳給你的用符法‘門’,難道你都忘了!”

李逍遙這才想起,手從懷中掏出了兩道靈符,‘射’向了不遠處的鬼臉,隻見一道火光乍現,那兩隻中了符的鬼臉立馬還願成了綠‘色’的煙霧,再也沒能凝實起來,“師叔!真靈啊!”

可是,這話剛一說完,李逍遙就感覺到了不對,隻覺得全身酸軟,頭暈目眩,他還以為是用過靈符之後的副作用,可是扭頭一看林月如,也是一樣的腳步顛倒,頭重腳輕!

“這綠煙……有毒!”林月如強掙紮的說道。

“沒錯!”金蟾鬼母冷笑道,“這毒煙可是我用腐屍煉製的腐屍毒!中了這毒,你們就隻能任憑我折磨了!”

林月如聽了這話,心中泛起了寒意,她怕的不是死,而是變成和金蟾鬼母一樣的醜陋,便張口罵去,隻求速死,“你個‘陰’險歹毒沒人要的醜‘女’人!”

“你……說什麽!”金蟾鬼母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眼,高聲喝道。

林月如也是豁出去了,繼續罵道:“你個臭婆娘,一定是被我說中了心事,要不是沒人要的話,你怎麽會躲在這裏,和這毒蛤蟆‘混’在一起,變得不人不鬼,還生下妖怪孩子!”

“毒?”金蟾鬼母淒慘的哈哈一笑,看著是在笑,可是聲音卻是在哭,她輕撫著身下馱著她巨型蛤蟆,像是真的在撫‘摸’自己的丈夫一樣,“他們毒,是因為他們天生如此,他們沒有的選,可是他們就是再毒,又怎麽能毒的過男人的心!他們的毒不過是要命罷了,男人的毒,可是要人的心啊!”

隻見金蟾鬼母走下了蟾蜍的後背,到了林月如的身前,蹲了下去,用手指輕撫著林月如的臉龐,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想當年,我也有你一樣的美貌,也和你一樣,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未婚夫君,可惜……我夫家被人滅‘門’,我夫君是個書生,控訴無‘門’之下,便慫恿我去練習一本偶得的《金蟾功》,我也曾經質問他,為何不自己練習,你猜,他怎麽說?”

“怎麽說?”林月如此時不自覺得便已經被這故事吸引,連沈圖和李逍遙也不例外,沈圖雖是玩過遊戲,可是卻也不知道這裏麵還有隱情。

“他說,自己是要考取功名的,沒有時間來練習這功法!”金蟾鬼母的臉‘色’此時突然變得‘陰’森起來,高聲說道,“說謊!全是說謊!我練成之後,才知道,他為什麽不練,看我這張臉!這就是煉成之後的代價,而他,卻想著憑借那張小白臉攀龍附鳳!後來,我幫他報了仇,可是,我卻成了這個樣子!為了給他家報仇,而我就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而他也因為嫌棄我這張臉,而銷聲匿跡!直到……”

“那他……”林月如追問道。

“直到他現在成了朝廷的尚書,還娶了江南林家的姑娘做夫人,那裏還記得我這個故人!”

“你……難道沒去找過他?”林月如心中一緊,忙又問道。

“找了又怎麽樣?”金蟾鬼母怒道,“那尚書府邸有官氣護院,他出入又身穿官袍有靈禽相護,我怎麽下手?雖是見他了一麵,可他,卻根本認不出我來,還當我是乞丐,丟給我幾文銅錢,你說,我該不該恨!你說,天底下還有什麽比男人那顆善忘的心更加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