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還有一線生機

酒劍仙話音剛落,就天上乍起一聲雷鳴,一滴血雨由天而降,點在了沈圖的手上!

“汙血!?”酒劍仙驚愕道,“快躲起來!”

酒劍仙張開護體真氣,也顧不得消耗,將沈圖一起覆住,往街邊的茶棚中跑去!那血雨打在他的真氣護罩之上,就如同是油鍋中滴進了水一樣!

“刺啦刺啦”聲不絕於耳!

沈圖將手上的血跡一下甩開,往嘴裏灌了幾口紫金葫蘆中的‘藥’酒,緩了口氣說道:“這阿修羅肯定在這汴梁城裏,不然也不會出現如此數量之多的汙血,這汙血上還有他的氣息!”

“我雖然是頭一次見識到這汙血,但是我也知道他的厲害,傳說我蜀山的鎖妖塔底部便有那麽一片血湖,可以汙人元神,識神,昧住真靈,讓人再無修行的可能!”酒劍仙正‘色’道,“我想這阿修羅的來路肯定和鎖妖塔脫不了幹係!”

“不對!”沈圖說道,“他一定不是從鎖妖塔裏跑出來的,因為……”

“什麽?”

沈圖看向了那神霄宮的方向,“因為和他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來自佛教的念珠,那阿修羅之所以逃走,和那串念珠也脫不得幹係!”

“師傅!師叔!這是怎麽回事?”李逍遙的聲音從街道一邊傳來,“汴梁城裏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沈圖扭過頭去,透過血雨看到對麵的酒肆‘門’內站著幾個人,正是李逍遙他們,不過沈圖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是趙靈兒的手腕,那串她一直帶著的佛珠,不見了!

“靈兒,你的那串佛珠呢?”沈圖向趙靈兒高聲問道。

趙靈兒道:“小石頭說他去探尋消息去了,看看有沒有其他離開汴梁城的路!”

沈圖對酒劍仙道:“便是那串成‘精’的佛珠,我懷疑它和那阿修羅是佛教打入中原的棋子!”

酒劍仙看了一眼沈圖,說道:“唐王貞觀年間他們可是傳過一次法了……”

“唐王姓李,老君也姓李,你會自己打自己祖宗的臉麵?”沈圖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而且我感覺這林靈素和那個阿修羅之間,肯定不僅僅是合作那麽簡單!靈鬆!”

“在,觀主!”靈鬆自打吃掉了石長老的殘魂之後,身體凝實了一些,不再像之前似的那麽飄忽,“有什麽事情要我出馬?”

“師弟,你手裏怎麽還有鬼差?”酒劍仙愕然問道。

沈圖一指點在了靈鬆的眉心,靈鬆身子一扭,鑽入了地下消失不見了。

“師兄,這可不是鬼差,而是我的護觀靈,你還記得我在十裏坡的土地廟嗎?他就是我在那裏撿到的,而且還有一把法器,你看。”說著沈圖將腰帶布囊取下,亮出了青金石的七煞劍。

酒劍仙看了一眼,便挪開了目光,笑道:“師弟好福氣!你讓她出去,不怕她被血雨汙染了嗎?”

酒劍仙並沒問沈圖讓她去做什麽了,因為沈圖沒說定有沒說的道理,問了反倒尷尬。

“她很聰明的。”沈圖用手一指天上的血網,“師兄,你看這天上的陣勢,可有什麽破解之道?”

酒劍仙喝了一口葫蘆中的酒,苦笑道:“這你就難倒為兄了,我隻通文道,劍道和酒中道,至於陣法,那可就一竅不通了!師弟可看出點什麽來?”

沈圖搖了搖頭,你要說是風水陣,沈圖倒是知道點皮‘毛’,他連衛王墓地中的那些借用金屬絲擺的陣法還沒‘弄’通,這種借天地神威所擺的陣法,沈圖就實在是狼吃刺蝟,沒處下爪啊!沈圖轉頭向李逍遙他們問道:“你們不是在尚書府嗎?怎麽出來了?”

李逍遙尷尬的看了沈圖,說道:“師叔啊,你把劉尚書的什麽東西給切碎了?害的他遷怒我們,而且再加上晉元兄鬧著要出家為僧,劉尚書一氣之下,就把我們都趕了出來!”

“神像!”沈圖對著酒劍仙淡淡笑道,“我知道我們的出路在哪裏了,真是大道五十,天演四九,獨留一線生機啊!”

“生路在哪?”酒劍仙急忙問道,這一城的血雨腥風,已經讓他的‘精’氣神有些不穩。

“便在劉尚書的府中!”沈圖說道,“我和劉昺聊天時,問過他府邸的事情,他說這是官家新近賜予他的,而且還說,最近官家似乎恩賜下了不少的宅邸給予京中官員,再加上你所說的,強製‘性’讓人供奉神像!以及剛才你沒聽到嗎?那些百姓都在喊,帝君顯靈了,現在能被稱為帝君的除了那長生大帝君之外,還有那個?”

茶寮之上,血雨繼續下著,沈圖從懷中掏出一疊符咒來,取出三張貼在自己的大拇指,食指和小指上,手成三山訣,在頭頂撐開!

又給酒劍仙也置辦了一套,將口訣和指訣的關竅說明之後,兩人步入血雨之中!

那汙血雨滴打在兩人身上的一瞬間,便被一股莫名的吸力向上吸去,注到三山訣之中,沈圖手中猶如是捧著一個透明的看不見的碗一般,將那些汙血集中了起來,沒有濺到身上一滴,酒劍仙雖是頭回使用,可劍修出身的他對於這些手決也不陌生,身上雖是有了兩滴汙血,倒也沒有大礙。

到了酒肆之中,沈圖手腕一翻,就像是倒水一般,將三指中間懸浮的汙血倒在了外麵!

看的李逍遙驚奇莫名,對沈圖問道:“師傅,師叔,這符咒還能這麽用嗎?”

沈圖哈哈一笑,說道:“這符咒之妙存乎一心,隻有你想不到的用處,沒有它用不到的地方!”

這邊幾人說著如何去尚書府,如何從枯樹林離開汴梁城,暫且不說,隻說那神霄宮中密室中的王文卿!

就在他要集中法力,將空中的血網收網的時候,一個聲音止住了他。

“為什麽這麽著急?這和我們計劃的不一樣!”

王文卿身子一顫,連忙雙手合十,跌足靜坐,“我這也是為了……”

“我不管你為了什麽,給我停下吧!至少在那姑娘離開之後,你再放手施為,到時候不管是你血漫汴梁城,還是別的什麽,我都不管!”

“為什麽?這可是大好的機會,時機,借口,替罪羊,一樣不少,都全部齊了,隻因為一個‘女’子便要前功盡棄?”

“因為她是個難得的慈悲之人,和我佛有緣,我要度化她入我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