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中秋之約,衡山尋人

馬鈺這話說完,不等其餘他人開口,便帶著丘處機、王處一二人使出金雁功躍到了裘千仞的馬前,馬鈺一打稽首,說道:“不知裘幫主邀我三人出來,所為何事?”

“久聞全真派威名,尤其是重陽真人先天功的名頭更是響亮,不過今日一見……”裘千仞搖搖頭道,“你們不是號稱全真七子的嗎?另外四人呢?”

這裘千仞依照輩分來說,是和王重陽一輩的人物,用這種長輩口氣對馬鈺說話,倒也不算是失禮,可卻惱了其中的丘處機,隻見他張口便道:“你豈敢如此對我師兄……”

馬鈺一擺手,攔下了丘處機的話頭,他知自己師弟莽撞的脾氣,生怕一個衝撞,原本無事也能惹出一些事由出來,馬鈺一抱拳,說道:“貧道幾位師兄弟如今都分散各地傳道授業,平日裏也不聚在一起,今日隻有我兄弟三人在此!”

聽了馬鈺的話後,那裘千仞似乎少了一些興致一般,索然無味的一搖手中的羽扇,說道:“原本還想見識一下重陽真人‘門’下弟子的功夫,可惜竟然不全,真是讓人無味的很,今日就算是勝了你們,也顯不出本幫主的本事,馬掌教,今年八月中秋之時,本幫主於嘉興煙雨樓等你們全真七子,到時候可莫讓本幫主失望,瞧不起重陽真人才是!”

“你!”丘處機被這一句話‘激’的正要衝上前去,可雙手被兩位師兄抓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裘千仞離開,“師兄!為何要……”

“裘千仞武功驚人,和我們師傅當年也僅僅是相差一線之隔,隻有你我兄弟三人,恐難以取勝,到時候如果拚個兩敗俱傷,這到終南山一路之上,誰來護送楊兄一家?”馬鈺辯解道。

這時走出的楊鐵心歎了口氣,對三人行了一個大禮,說道:“沒想到我竟拖累了三位道長!真是罪過!”

馬鈺扶起了楊鐵心,同時寬慰了幾句,那江南七俠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幾人隨後商量中秋節比武之事。朱聰道:“到那時全真七子聚會,隻一個裘千仞而已,擔心些甚麽?”

馬鈺道:“就怕他多邀好手,到咱們不免寡不敵眾。”

王處一點頭道:“那趙王府中的靈智上人等人也是高手,還有一個歐陽克,若是……”

丘處機道:“他還能邀甚麽好手?這世上好手當真便這麽多?再者說,我可不信他一個鐵掌幫的幫主,能請來什麽真正的高手出來!”

馬鈺歎道:“丘師弟,這些年來你雖然武功大進,為本派放一異彩,但年輕時的豪邁之氣,總是不能收斂……”

丘處機接口笑道:“須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馬鈺微微一笑,道:“難道不是麽?剛才和沈道長‘交’手的幾人,功夫看著便是不俗,在沈道長眼中可以看作是微末,可在你我眼中……要是他再邀幾個差不多的高手來,煙雨樓之會,勝負尚未可知呢。到時候我們師傅創下的全真教臉麵,可就‘蕩’然無存了!”

丘處機豪氣勃發,說道:“大師哥忒也多慮。難道全真派還能輸在這賊子手裏?”

馬鈺歎道:“可惜周師叔得先師親傳,武功勝我們十倍,終因恃強好勝,至今十餘年來不明下落。咱們須當以此為鑒,小心戒懼。”

丘處機聽師兄這樣說,不敢再辯。江南七俠不知他們另有一位師叔,聽了馬鈺之言,那顯是全真派頗不光彩之事,也不便相詢,心中卻都感奇怪。

王處一聽著兩位師兄說話,一直沒有‘插’口,隻是默默思索。

黃蓉坐到了馬上,拉著郭靖同乘,上了那快馬之後,一仰馬鞭,對馬鈺等人說道:“眾位前輩,我們還有要事,這就先走一步了,待八月中秋之日,我們定然前往!”

說完這話,黃蓉也不給郭靖告別的時間,一打提韁,那馬如箭離弦般直飛出去。

黑風雙煞此時簡直就是化身黃蓉的仆從,也不搭理幾人,徑直的運起了輕功,跟在快馬之後,兩人輕功俱是源自《九‘陰’真經》中的下卷,後來得了沈圖教導,有了一套修行的法訣之後,如今身上已經沒了森森鬼氣,行走之間更是多了一份灑脫自在!

馬鈺看著幾人離開,心中不禁暗自笑道:“年輕真是好啊!”

當郭靖離開了這裏兩個時辰之後,沈圖幾人也終於是到了衡山鐵掌峰的範圍。

秦南琴和穆念慈下了白雕之後,沈圖‘摸’了‘摸’兩隻巨雕的頭,讓他們自己玩去了,白雕盡管離開了,可是卻留下了兩個麻煩。

“沈道長,我可不可以不去找孫不二真人拜師了,我想跟您學道術!”穆念慈說道。

沈圖笑道:“不是我不肯教你,而是就算我教了,可是你肯定還是學不會,畢竟男‘女’有別,‘陰’陽不一,我的法子隻是適合我,對於你,確實是不合適的!所以我才將你們帶到這來!”

兩人吵鬧了一番之後,就見一邊的秦南琴看著天上盤旋告別的兩隻白雕,不覺竟是癡了。

“看上了?”沈圖躲開了穆念慈的‘騷’擾之後,對一邊的秦南琴問道。

秦南琴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不是看上了道長的坐騎,而是看見了它們之後,我便想起了家中偶爾看見的小紅鳥。”

沈圖聽了小紅鳥三字之後,一拍自己的額頭,驚呼一聲道:“壞了!我忘記放在客棧裏的東西,你們先去尋找昨天的人,我去去就回!”

那穆念慈以為是沈圖惱了自己,便懷著歉意說道:“沈道長……”

沈圖搖了搖頭,說道:“也罷,便直接送你們過去就是,我與孫道長也有過一麵之緣,再加上馬道長上了‘私’印的信件,應該可以很開做完吧。”

聽了沈圖這麽一說,那穆念慈才放下心來,對秦南琴做了個鬼臉,沈圖自是看在了眼中,這時候才驚覺,原來這穆念慈年歲並不是很大,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而已。

沈圖帶著三人在衡山內探訪起來,走了有幾個時辰之後,忽聽前麵有一陣陣的爭吵聲響,三人連忙跑了過去,想要去探聽一下路途,可到了近前才發現爭吵的人似乎並不是山下的鄉野閑漢,而是湊到了一起的兩撥江湖人物。

“呦!這不是衡山派的幾位大俠嗎?怎麽有幸來我們鐵掌幫了?難道衡山派終於是經營不下去,讓他們生出了投靠過來的心思?”

“閉嘴!我們當年確實是技不如人,這麽多年也是一蹶不振,雖然是成就了裘千仞,可當日我們也有賭約在,隻要我們中有人能勝了裘千仞,這鐵掌峰便又是我們衡山派的!”

沈圖等人雖是隔了遠遠的,但通過體內元氣調息,那些話一字不差的落在了身旁兩人的耳中,穆念慈這時候問道“沈道長,您知道他們兩家的事情嗎?”

“我哪裏清楚這個?”沈圖搖頭說道,“不過天下烏鴉一般黑,沒有什麽新鮮事,他們兩家的根由如何,咱們不用去管,他們如何鬧是他們的事情,我們隻要找人就好。”

穆念慈心中一動,強拉著沈圖兩人大步上前,攔在了兩撥人馬的中間,低聲對沈圖說道:“沈道長,有他們幫忙,還用咱們費心嗎?”

沈圖聽後一愣,這穆念慈看來也是個機靈的人物,想必洪七公當時傳她武功,便看到了這一點上,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之後,便向著兩邊打了一個稽首,“貧道沈圖,見過幾位朋友。”

這兩撥人雖是不知道沈圖是何方神聖,但見他神‘色’沉穩,氣質不凡,想必是哪個大‘門’大派中走出來的,再聽他內氣十足,便也收了輕視之心。

“不知道長來這裏為的什麽?”

“貧道來此,為的隻是找一個人而已。”沈圖說道,“不知幾位江湖朋友能否幫忙,貧道自有重謝!”

“那道長算是來對地方了,我等鐵掌幫眾人可是此中好手,對這山中所有大事小情都清楚的很。”

“那便有勞了。”

聽沈圖這麽說完,另外一邊的人也開始喧囂起來。“沈道長,這裏是我們衡山派的衡山,我們不少弟兄都是在衡山長大的,您隻讓鐵掌幫的找,而不讓我們衡山派幫忙……你這是不是有些不給我們衡山派留臉麵了?!”

“這是貧道疏忽了。”沈圖做錯了,自然也就要認下。

“說說吧,要找的究竟是誰?”

“清淨散人孫不二。”沈圖說道。

“可是全真派的孫不二?”衡山派眾弟子問道。

“正是!”沈圖點頭說道,“貧道有一封全真派掌教馬鈺的信件給她。”

那衡山派的弟子笑了,說道:“巧的很,跟我走吧,那孫道長如今便住在我們衡山派山下的道院中,整日裏打坐修行,和我們師傅談玄論道來著。”

鐵掌幫的弟子見衡山派劫走了沈圖這頭‘肥’羊,心中很是不忿,卻也守著道義,沒有做什麽阻攔。

走了一段山路之後,到了一處不大的山中小院,院上沒有名字,那弟子有些赫然的說道:“我們隻是暫居這裏,待那裘千仞回來,我們衡山派一定會奪回基業的!”

沈圖還未說話,就見院中走出一四五十歲年紀的坤道,身背寶劍,手持拂塵,見了沈圖之後,明顯的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翻之後,有些猶豫的問道:“您可是沈圖沈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