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婚禮上的殺戮

原本的文豐山,隻是一個光禿禿的小山丘,黃禿禿一個,說不上好看,隻是因為山上那處被雷劈的家祠中有不少出土的石碑,這才勉強被人知道了文豐兩個字,索性便將這裏叫做了文豐山。

可是這從一年前,原本光禿禿的文豐山便換了個樣子,山上居然有了泉水,不僅如此,還有了一對施工隊在這山上整天的建什麽山莊。

這可是件稀奇事了。

周圍的住戶們不過也是看個熱鬧而已,但是眼見著這文豐山越來越好,也不由的讚歎起那建山莊的人慧眼獨具。

那半山腰的泉水附近,施工的人從中挖出了一截石碑,上書了兩個隸書漢字“玉泉”,這泉水也算是有了名字,不用再被叫做“那眼泉”了。

玉泉西側修了通向山頂的盤路,共九十九盤三百八十一階。沿石階而上,兩旁壁石陡峭如削,鬆柏遮天蔽口。路兩側有兩株鬆樹,一株根出石縫,形似偏馬欲騎,稱之“偏馬鬆”,一株坐於巨石之上,兩條主根交叉鍥入峭壁縫隙,形如騎馬,故稱“騎馬鬆”。

崖縫中兩株千年古藤,似兩條巨龍繞柏騰空。周圍數百株奇鬆異樹,根紮石壁,景色令人驚歎不已。

在山的東坡,白石皚皚如雪,遠遠望去,如同是雪峰一般,而山坡之後,轉過去便是沈圖安置千年神樹的穀地。

那青華山莊,便建造在東坡之下,護著後麵的千年神樹穀,當然,也是為了能夠就近修行。

此時,山莊之中卻是有種壓抑的氣氛,讓莊內的一些道士有些緊張。

在山莊的最裏麵一層院子中,魏卜知,邵宜施和範高明三個人全部坐立不安的團團轉著。

“這可怎麽辦?”範高明有些急,之前修煉的沉穩之氣,這個時候全然不見,“師伯祖,師叔祖,兩位爺,您倒是開口說說啊,這上麵的事情,您可比我們這些小輩清楚啊!”

魏卜知頭發本來就稀疏的很,這段時間也已經半禿了,在後腦勺那裏梳了一個小發髻,這時候他也正直抓頭皮,“老夫隱居山裏,這才出來多長時間,哪知道這些事情,師弟,你久和那些官門的家夥打交道,這事你……”

“別找我!”邵宜施推的很幹脆,“這時我真不知道該找誰,你要說咱們買地建山莊,或者是哪個關節遇到了麻煩,我絕對知道該怎麽辦,而且還能給你辦的妥妥當當的,但是,這事……師兄,你難為死我,我也不知道該去找誰啊!”

“那第一件事咱先放放,第二件事,你們看誰去?”魏卜知問完之後,便先搶著說道,“現在沈圖不在,能代表青華觀的也就是咱們三個了吧,我是最大的長輩,我得留守青華觀吧,不能去。”

“師傅說了,”範高明第二個開口,搶道,“讓我在神樹下麵靜修,守住神樹,我不能離開山莊的,要是出了什麽岔子,這可是咱們一派的大損失!”

對於這一點,邵宜施和魏卜知都點了點頭,那穀地裏麵的千年神樹雖然不知道沈圖從哪裏找來的,但是,那加速匯聚天地元氣的功能在這裏放著,改善風水的效果也是明擺著的,也要有個什麽差池……

邵宜施苦笑道:“總不能就我一個人去啊!我自己可還沒有獲得符籙呢,隻是個野道士,這要去,也不和規矩啊。”

“要不就不去了吧?”範高明這時候小聲的說著,“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

邵宜施苦笑著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小子啊,‘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你修行也不能修的和人世間脫離吧,你還沒成仙,就是人,是人就要和人打交道,這種事情,難免的了。”

“我師父……”

“你師父是人啊?”邵宜施笑問道,“那貨就是個神仙!修行起來什麽都不管,眼裏除了修行連個七情六欲什麽的都沒有,這一年下來,連個信都不給咱們傳一個,也找不到個人影,不說咱們,就是他家裏的老父母上次來找人,咱們怎麽說的?不知道!我差點讓他老娘報警給抓起來蹲局子,要不是來的是那小池……”

“師弟啊,管他來的誰,到時候見了你邵爺,不還得給乖乖送出來?”魏卜知開玩笑的說著,隨後也是歎了口氣,“不過說回來,這小子實在是讓人不省心,一跑就是音信全無,之前幾天不見,後來是幾個星期,最後是幾個月,一年的,這……”

“不過師傅每次回來,總會給我們講法說道,也是個好事。”範高明笑著說道。

說到了這裏,邵宜施和魏卜知全然無語了,他們年輕時候遇到了自家師傅的時候,都沒碰見這種好事,哪家的口訣心法,不是私相授受,哪裏有沈圖這樣公然講道的?

“那邊還能拖延多久時間?”邵宜施這時候對範高明問道。

一聽這個,原本還是一臉笑意的範高明,臉立即就耷拉下來,一副愁苦的樣子,說道:“不知道呢,也許是一天兩天,也許是一兩個星期,沒有個準時間。”

“問題是咱們對這個全然沒有經驗啊,兩眼抓瞎!”魏卜知點了根煙,坐在那裏愁著。

“要不,我去問問之前的老師父?”範高明左右看看兩位老前輩愁成蔫茄子一樣的臉,於心不忍。

可就在這個時候。

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聽著動靜,是個坤道。

“慈悲!”是陳高娟的聲音。

“慈悲,進來吧。”魏卜知應聲說著,將手裏的半根煙掐了。

陳高娟一臉笑意的進來,笑著說道:“魏爺,邵爺,範師兄,吳高宮剛才給我打了電話,說觀主沈爺今天上午回來了!”

“什麽?沈圖那小子終於舍得回來了!?”魏卜知一下站了起來,道袍的袖子將煙灰缸掃落在地,煙灰打到了他的袖子上,都讓他沒什麽反應,兩步走上前去,“真是沈圖回來了?可怎麽這個點才說?”

“觀主說是讓咱們多休息一些時間,到明天早上再回去。”

“屁!”邵宜施一跺腳,“這都火燒眉毛了,還明天早上,小陳,你在這和那些道士一起,明天回道觀,我跟魏師兄這就走!範高明也跟著一起,我們兩個有些地方說不清楚,你一塊!”

這邊邵宜施拿了車鑰匙,三步並作兩步,急急的走出了房間,往停車場走去。

“這是……”陳高娟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範高明擺了擺手,也不好多說什麽,也是急著往外趕,可是走了兩步,又回來了,把桌子上的請帖揣進了兜裏,對陳高娟笑了笑,道:“見諒,事急,等明天你們到了道觀,咱們再細說。”

說完,也是一溜煙的跑了。

隻留下陳高娟在這裏,愣愣站著,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糊裏糊塗的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