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路可逃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跟她耗什麽耗,真打起來,一個照麵我就沒轍了。

撒丫子飛奔,我狂跑一通,一直覺得老嫗沒追上來,才弓著腰大口喘氣。百米衝刺的速度啊,再跑一回估計就一點力氣沒有了!

今天晚上也是倒血黴了,誰知道這麽背點啊,這分明是走麥城啊。

人倒黴了喝涼水塞牙,我這好不到哪裏去,先是跟師傅和關叔走散了,然後又被老鬼婆盯上。

不對呀,就憑老鬼婆的妖術,我根本逃不了呀!

我猛然愣在那裏,是不是她故意放我朝這裏跑啊,圈套?

心裏正在胡思八想,老嫗在迷霧中慢慢走出,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小子,我看你究竟往哪裏逃!”

“滾你媽蛋!”

我破口大罵,又選擇一個方向落荒而逃。

連跑三次,老鬼婆仍然不緊不慢的追上三次,她似乎就跟貓追老鼠那樣,並不打算馬上把我吃掉,而是想玩死我。

我才不怕,惹急我用血噴死她!

到第四次我多了個心眼兒,沒有再直著跑,而是機智的繞了個彎子,捉迷藏是吧,我們比一下智商。

當我放緩腳步,又走出幾分鍾,老嫗竟然沒追上來。

我不禁暗喜,說不定這回真的要化險為夷了。然而,剛剛想到這裏,我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間走進一個小山穀。

說是小山穀,其實兩邊的小山崗也就隻有十米八米高,但中間的小山穀卻很長,一眼看不到盡頭。

反正走迷路了,也不知道到底在哪個方位,我便沒停下,繼續穿過小山穀。

大概前走二十多米的樣子,眼看即將看到小山穀的盡頭,前麵逐漸的開闊。這時,腦袋上的那個小肉疙瘩又一次無緣無故的跳起來。

一跳一跳,拱的我腦袋疼。

我心說不妙,因為我摸清一個規律,但凡每次小肉疙瘩跳準沒好事,這次顯然也不例外。

真被我說中了,在我腦袋疼起來的同時,前麵不遠處的迷霧之中,隱隱浮現一物。

起初,我沒看清究竟是什麽東西,因為那東西並不是在地麵上,而是懸浮在半空中,隻等那物漸漸的穿過迷霧,我當場瞠目結舌。

瑪德,不會吧,這也太能整了!

我想表達的意思是,我覺得一切都跟做夢似的,有點不真實。那懸浮在半空中慢慢飛臨的不是他物,居然是一個華麗麗的轎子。

這頂轎子說不出來的好看,美輪美奐,比劇場唱戲的那種小轎子可強多了,上麵繡帶飄揚,簾幔翩翩。

但我看到這頂轎子後的第二反應,一下子聯想到某種紙糊的轎子。

在我的見識裏,最常見的要屬紙糊的轎子,因為我們當地的風俗,村裏有人死了,在第二天的天色擦黑,有個傳統的儀式:燒轎。

燒轎的轎子就是那種紙糊的轎子,轎子的兩頭還有張三李四兩個紙人。

兒女送親人走,女兒扳轎頂,放把火把轎子燒掉,等於把逝者坐轎送走了。

而今,我看到這個飄浮在半空中的轎子,已經聯想到那種紙糊的轎子。至於兩者之間有沒有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念頭讓我心再度緊張起來。

既然在亂石崗中出現,想必那轎子裏坐著某種可怕的東西,鬼!

令我詫異的是,小轎子翩翩飛來,好像空蕩蕩的,也不見轎前轎後有人抬轎。

奶奶的腿,我豁出去了,順手從地上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還給我裝是吧,有種的你再湊近我用石頭呼你!

隻是,等我拉開架勢,那懸在半空中的轎子四周,慢慢浮現出四個抬轎的童男童女,均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打扮的五顏六色,特別注意到他們的臉蛋上,每個臉蛋上都打著圓圓的紅臉蛋,另外打著口紅塗著猩紅的小嘴唇。

不用看,這四個都是小鬼了,能一下子用四個小鬼抬轎,恐怕坐在轎子裏的人不簡單。

我已經開始懷疑,轎子裏是一個女人,不,女鬼!

男鬼的話應該沒必要坐轎。

“小輩,洛城夫人駕到,還不跪拜!”轎前的一個小鬼衝著我瞪圓小眼睛,“放肆,把你手中之物扔了!”

讓我跪拜,我想他們狗眼看人低,小瞧了我。憑什麽一上來我就要跪拜,你誰呀,我跪父母長輩,洛城夫人,什麽鬼?

我掄起那塊石頭砸過去,別管他們是什麽,反正不是什麽好人!

因為距離不是太遠,大概不到十米,轎子懸空也不算高,我估計如果砸中轎子,沒準還能呼中轎子裏的那位洛城夫人。

然而,我小瞧了跟我說話的小鬼,他在石頭飛臨到轎子近前,小手一揮,石塊便“啪”的一聲,被擊成粉碎。

臥槽,這小鬼太厲害,閃人!

我深知雞蛋碰石頭的道理,打不過……跑。轉身我再次展開百米衝刺的速度,落荒而逃,迅速鑽入一個小山崗。

邊跑我一邊注意轎子有沒有追過來,這樣狂奔出幾百米,回頭不見了轎子,心裏才鬆一口氣。

唉,倒黴透頂啊,這將是我一生中最倒黴的一天,那個老鬼婆就不說了,關鍵還有會飛的轎子,坐著個什麽洛城夫人。

鬼夫人吧!

如果老鬼婆算小鬼,那洛城夫人便是大鬼了。

他奶奶的,以後就算丟給我一百萬巨款我也讓堅決不來亂石崗!

我在亂石崗中亂竄,別說翻過一個小山崗後,前麵竟然出現一條羊腸小道。有門,或許歪打正著,順著這通道就能走出去了!

當下我信心大增,沿著小道朝前走。

然後,我光顧忌身後飛轎追過來,卻不曾想前麵的路再次被人擋住。一抬頭,老嫗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那裏,麵色不善的打量我。

“老太太,不,老奶奶,咱倆沒仇沒怨的,你放過我吧……”我的心裏冰涼冰涼的,心說要完,而我隻能拉下臉厚著臉皮求她。

雖然我此刻心裏仍然狠狠的詛咒她,可臉上在陪著笑。

實在沒轍啊,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那能做的隻有放低姿態,興許她一時心軟給我留條活路。

老嫗冷笑道:“小子,說什麽都沒用,你乖乖的跟我走,我不殺你!”

“跟你去哪裏?”

“無需多問,我們洛城夫人已經看上你,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我想我肯定被他們洛城夫人當成小白鼠了,我與他們最大的區別,或者說本質的區別,我是人,他們是鬼。

鬼需要人的什麽東西,陽氣,還有我最大的價值來自純陽血,另外就是我這具肉身。

但不管他們要我的什麽,我將注定杯具!

所以,我也懶得再跟老嫗說話,扭頭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