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血濺醉生樓

我用折扇擋住半張臉,躲在一角的人群中,希望能多少了解點如今的戰況。

然而,沒用我等多少時間,那醉生樓二樓的窗戶被破開,從窗戶裏掉出一個人。

這位的運氣還算不錯,掉下窗戶,滾落在房簷上,連帶著房簷上的青瓦,摔下地。而在落地之際,他還下意識的連滾幾圈,把重力都卸掉了。

我不用看他的臉麵,光看他的動作及身形,就辨別出來是哪位。

朱元慶!

不用說,這次不隻是苗金蓮被騙到醉生樓,朱元慶也上當了。

就在掉在地上的朱元慶剛剛爬起來,又一個人破窗而出,連帶著一些窗欞窗戶框子,橫飛起來。

此人一身白衣,身形飛在半空中煞是好看,如同一隻白色的大鳥,騰空飛落。

朱元慶連忙躲避,可是,他的一條腿受了傷,拖著那條腿非常吃力,才跑出去幾步遠,那白衣人已經飛落在他的麵前,攔住他的去路。

不出所料,這白衣人正是孟立成。

孟立成落下地來,手中的長刀點指朱元慶,怒斥道:“姓朱的,今日我必殺你,你別想逃了!”

朱元慶那條傷腿瑟瑟發抖,眼神卻一點不服氣。

“孟立成,有本事你就殺我,現在鹿死誰手還兩說著呢!”

“朱元慶,你不要忘了,我才是正義的一方,你勾引我家弟媳苗金蓮,做出傷風敗俗之事,毀我孟家聲譽,不殺你不足以泄民憤,我孟立成要替天行道,誅殺你這齷齪無恥小人!”

這段話,孟立成是說給外人聽的,打架殺人,總需要借口,沒借口殺人是犯罪。

朱元慶勃然大怒,“別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我何時與苗金蓮有染了,你沒有證據便是含血噴人,故意栽贓陷害!此次你誆騙我來醉生樓偷襲於我,你才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孟立成哇的大叫一聲,再次與朱元慶打鬥在一起。

什麽正義,什麽邪惡,誰最終贏了誰就是勝利者,目的達到。

但雙方的打鬥,孟立成占據絕對的優勢,朱元慶因為腿上有傷,動作頗為受限,他隻能且戰且退,不停的倒退,疲於應付。

然後,這邊還在打著,醉生樓裏跑出來一個女子,身穿著華麗的長裙,她為了能跑快點,單手提著長裙,另外一隻手還拿著一把滴血的長劍。

一個女流,能有如此的氣勢已經相當了不起,守在門前的兩個大漢還想把此女攔住,不料,此女揮舞長劍,寒光暴閃,刷刷刷,那兩個大漢便被逼退。

而趁此機會,此女持劍衝向打鬥中的孟立成和朱元慶。

別看苗金蓮是一個女人,但真正的加入戰局,影響到了走勢。因為有苗金蓮的相助,朱元慶已經緩過一口氣。

“好一對奸夫**婦,我今日一定要將你倆誅殺!”孟立成更加惱火,以至於一旁觀戰的薛榮及其手下要過來助陣,都被他攔回去,“不用你們,我要親自手刃這兩個賤人!”

說是一會兒事,打起來是一會兒事,真正的生死之戰,誰也不會有任何保留。別看隻增加了一個不太厲害的女流之輩,實際上作用還是很明顯的。

朱元慶和苗金蓮兩人攜手戰孟立成,竟然與他打的旗鼓相當,不分伯仲。

而接下來,讓我作為旁觀者終於見識到什麽叫搏殺術。

朱元慶行動受限,知道拖得時間越長,對他和苗金蓮就會越不妙,所以,富貴險中求,他拚著再次受傷的危險,突然欺近孟立成,與他近身肉搏。

但朱元慶低估了孟立成的能力,在朱元慶刺中孟立成胳膊的同時,朱元慶的另外一根腿也被孟立成砍傷。

二人同時大叫一聲,手上的兵器都鬆開了。

不過,朱元慶要傷的更重一些,他的兩條腿受傷,已經沒辦法站立,重重的摔在地上。

而孟立成雖然手上的那把刀砍中朱元慶後失手,可他的胳膊上還刺著朱元慶的刀。什麽是狠角色,現在的孟立成便是。

他抓住那把刀的刀柄,用力一拔,竟然直接把刺進胳膊的刀抽出來,鮮血噴湧,瞬間這條胳膊鮮血淋漓,血水橫流。

孟立成拔刀是為了殺朱元慶,他忍著劇痛一刀斬在朱元慶的脖子上。

這回朱元慶屍首分家,腦袋掉落在地滾出去老遠。

可是,沒等孟立成全身而退,苗金蓮從他背後一劍刺入,劍尖貫穿他的身體又從前胸冒出。

“你,你這個賤人!”孟立成扭回身,眼睛都要冒出火。

“呸,孟立成,別假惺惺的滿嘴仁義道德,你和薛榮同謀,意在吞並朱家家產,陷害朱元慶,我才是為民除害!”苗金蓮當仁不讓。

“你,你……”孟立成受了重傷,嘴角溢血,渾身顫抖的厲害。

眼看著孟立成支撐不住,薛榮終於無法淡定,看不下去了,他伸手從身邊手下那裏抽出一把刀,提著長刀麵色陰冷的加入戰場。

“苗金蓮,你的死期到了,我要替立成兄親自手刃與你!”

這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薛榮此舉顯然比孟立成更加陰險,朱元慶,孟立成和苗金蓮三方如今幾乎彈盡糧絕,兩敗俱傷,他薛榮此刻登場才是坐收漁翁之利。

苗金蓮嚇得臉色慘白,顧不上殺死孟立成,節節倒退。

她看起來劫數難逃,被逼上絕境。

薛榮距離苗金蓮越來越近,似乎苗金蓮再無回天之術。

“金蓮,不要害怕,為夫來也!”

局勢發展成這樣,我也無需躲躲藏藏,應該是我粉墨登場的時候到了。

我大叫一聲,手裏捏著折扇,擠開人群,大搖大擺的走過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我身上,我頓時成為現場的焦點。

薛榮顯然沒想到我會在這麽個時間點出現,這已經打亂他的所有部署。

不過,我在快要走到他們近前的時候,眼淚嘩嘩的流,淚水打濕眼簾,“大哥,大哥啊,小弟我晚來一步啊,我沒來得及給你解釋啊,金蓮和元慶之間根本就是清白的,這一點小弟我可以作證,大哥,你錯怪了金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