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兵臨城下

我都聽不下去了,抬手讓他住口說道:“行了,你就別說了,你的意思已經說明白了,我們也聽懂了,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趕緊走吧,別惹火了我們的勇士,盛怒之下把你給殺了……”

“你們不能這樣,我是使者,我就是個帶話的!”烏冼部使者當即嚇了一跳。

“滾,別特麽再說廢話,你回去告訴烏冼度老家夥,若要開戰,那就一戰,我們元部絕不會屈服!”鐵木雷怒道。

“別把話說死了,我們烏冼度大汗有容人之心,隻要你們把鐵木枝公主……”

坐在一旁的鐵木枝頓時氣壞了,說道:“三哥,四哥,東哥,你們還不趕緊讓他滾!”

“滾!”鐵木雷說道。

烏冼部使者卻是不肯走,他衝著紮布罕使眼色,但紮布罕始終正眼不看他一下。

“紮布罕,我們同行而來,你什麽話不說,就不怕回去後我告發你嗎?”烏冼部使者沉不住氣了。

紮布罕鄙視的瞄了烏冼部使者一眼,開口說道:“大汗,我們此行若是遊說無果,不出三日,必然開戰!”

“嗯,我知道了。”鐵木流點點頭。

烏冼部使者還想說,紮布罕早已向鐵木流和鐵木雷一一施禮,緩緩退出。

我頓時覺得烏冼部使者此人極其討厭,還真的要耍賴啊,“來人,在此架起油鍋……烏冼部使者,你若是有膽量,待會兒就下油鍋試試,真的下了油鍋,我一定在安答麵前為你講情,我幫著你遊說安答!”

我的話沒說完,烏冼部使者雙腿便開始打顫,掩麵敗退,追趕紮布罕而去。

這小子油腔滑調,根本就沒一點骨氣。

前腳兩位使者離開,鐵木流突然走到剛才給紮布罕看座的座位前,伸手一摸,抓出來一張小紙條。

這個座位紮布罕僅僅坐下不到半分鍾時間。

可半分鍾時間足夠,字條上已經說明一切。

兩位使者前來,目的並不是要遊說鐵木流,因為根本就無法說服。

這叫做先禮後兵,出師有名。我們提前跟你們打招呼了,讓你們歸順,好言相勸你們不聽,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雖然來使的目的看似無用,但過程免不了。

很顯然,這一步是烏冼度老狐狸想到的。

紮布罕留的字條上更多的是關於出兵討伐元城的部署,當然,方案肯定都定好了,隻等使者回去之後,立刻付諸於行動。

不過,軍隊征討倒也不必擔心,因為烏冼部距離此地較遠,暫時還無法調度過來,而第一次出征,會派出五千騎兵,由鐵木佳,鐵木鬆帶隊。

“安答,我們是時候做部署了!”把字條挨個傳遞,看完,鐵木流說道。

“好,這一戰,我們必勝!”

送走使者的第二天下午,五千鐵蹄在鐵木佳鐵木鬆的帶領下,如虎狼之師,大兵壓境,並在元城外三裏安營紮寨。

我們登上山頭,在一處瞭望口向外觀看,五千人馬,那也相當壯觀。

不過,看過帳篷之後,便有了大致的結果。

小帳篷,通常十人為一個,五千兵馬,至少要搭建數百帳篷。然而,這次,卻是搭建了百十個大帳篷,標準的蒙古包樣式,一個帳篷內至少要容納幾十人,甚至更多。

但顯然這樣很擁擠,並不適合長久戰,消耗戰。

另外,後勤保障也不充足。

由此可見,正如我猜測的那樣,這一波人馬必然采取強攻,速戰速決,因為耗不起。

鐵木雷看後,問我,“東哥,你看何時開戰?”

“今晚就說不準,趕快傳令下去,下午軍隊休整,天黑之前集合,依我看,今晚必定要分出勝負!”

……

是夜,果不其然,趁著月黑風高,元城外的軍營突然連續掩殺出三彪人馬,分左中右三股,兩邊的兩股直取元城兩側,每支人數五百,中間一彪人馬足夠有兩千,這支主攻正門。

在黑暗中,三股人馬猶如三股暗流,展開無匹的氣勢,又好像張開的手掌,似乎隻需輕輕的一抓,就把元城如氣球一樣的捏爆。

隨後,半個時辰,攻城戰打響。

虎狼之師,儼然一隻發狂的凶獸,狠狠的衝擊元城唯一的城門。而兩側的軍隊,則是個個身手矯健,順著陡峭的山坡潮水一般的湧上去。

山頂上的烽火台終於點燃,沉寂的元城也躁動起來。

元城不是沒有準備,而是等待時機,當對方送到嘴巴前若是再不下口,那可說不過去了。

而依靠天險之利,元城的守軍以一敵十,戰鬥力強大到無法形容。

特別是山上的守軍,那才叫得勢,準備好的石頭,大塊的用腳踹,小塊的搬起來往下砸,根本用不到弓箭,區區幾十個守軍便輕易的把對方壓製下去。

天色黑暗也無法估計對方的損失,但每一波攻勢他們至少要折損幾十個士兵。

元城城門前的攻防戰也呈現一邊倒的局麵,問題的關鍵,元城僅僅開辟了幾丈寬的出口,這個狹小的出口根本就容不下太多的士兵。

就好像小河溝捉魚一個道理,在河道的下遊,兩邊都堵上,中間隻留一個小口子,別管什麽魚,隻要遊過來,就往步下的漁網裏鑽。

他們攻打元城,幾乎是同樣的節奏,有多少人攻到城門前,便會倒下多少人,而人數再多,根本不能一窩蜂的攻進來,也是徒勞,也是枉然。

攻防進入膠著狀態,拚殺場麵無比血腥。

然而,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突然,攻城的鐵紮爾部後防大亂。

其實不隻是他們的後防,就連他們的軍營也亂成一鍋粥。因為,不知道何時,從周圍突然冒出數之不清的人馬,趁著鐵紮爾部攻城後防空虛之際,來了個反包圍!

然後,更加讓鐵紮爾部感到驚魂未定的是,不光如此,他們的軍隊內部也出現大股的叛軍。

在最要命的時候,這些人反戈一擊。

為了與鐵紮爾部區別開來,這些人都在右肩頭纏上白布。

裏應外合,攻其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