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魂骨

侯永福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過來不是看狗,而是想吃狗。

那隻能成全大領導了。

侯永福當下誇口,各位大領導,我這邊的狗除了賽狗的那幾條,剩下的隨便挑,挑了就送你們了!

這下幾個人精神起來,又挨個的轉一遍,最後趙大偉他們看中一條還未成年的大狗,毛色鮮亮,身上沒有一點雜毛,關鍵一點看起來非常肥頭,就是說有肉。

趙大偉隨手一指,“老侯,我們就選他了!”

可是侯永福看到這條狗,猶豫半晌,“你們真要這隻狗啊。”

“怎麽了,老侯,你不是說都可以嗎?”村支書覺得侯永福有點小氣,一定舍不得了。

“不是啊,這條狗是一個陌生朋友送給我的……”

“你就編吧,我隻問你一句話,行不行?”村支書很惱火。

他帶著鎮領導來這裏,本來說的好好的,你突然擺他們一刀,讓他這個村支書下不來台啊。再說一條狗又不是多大的事,能虧你什麽。

趙大偉幾個一看情形,說算了吧,既然是朋友送的,我們就不要了。

說著,趙大偉他們便走。

侯永福心知自己闖禍了,打碎牙齒往自己肚裏咽,自己有言在先,怎麽能食言呢。

於是,最終侯永福把這條狗送給趙大偉他們。

也就在當天晚上,這些位包括村支書一起在鎮上狗肉店吃了一頓豐盛的狗肉宴。

說到這裏,我便截斷趙大偉的話問,你們一起吃狗肉的其他幾位也有你這樣的情況嗎?

趙大偉搖搖頭,沒有啊,他們都沒有,就特麽我倒黴。

我心說不是你倒黴,你一定做了不一樣的事。我問他,“你再仔細想想,除此之外,你那天究竟還做了什麽?”

“沒,沒啊……”趙大偉矢口否認。

我不禁納悶了,不可能啊,肯定有問題。這時田淑玲說道:“大偉,你被狗咬的事還沒說吧!”

我一聽眼前一亮,催促趙大偉說,“被狗咬過嗎,告訴我怎麽回事?”

“咬了……”趙大偉歎口氣,頹唐的說道:“我和幾個同事以及村支書,我們把狗帶到鎮上狗肉店,那條狗本來看起來挺溫順,我打開鐵籠子的時候,不小心被它撓了一下。但馬上我就跟同事開車去鎮醫院,注射了狂犬疫苗,完全沒有問題!”

我說道:“我並沒懷疑你得狂犬病,你這跟狂犬病八竿子打不著,好吧,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在哪裏?”

趙大偉抬起右手,被撓的傷痕在手背麵。一寸長的口子,看上去有點猙獰。

“當時流血了嗎?”我又問了一句。

“啊,流啦,不過在醫院護士都給我清理傷口了。”

我讓趙大偉把手遞到我麵前,瞄了瞄,轉過頭問田淑玲,“田姐,你家有鋒利點的小刀嗎?”

“小刀?燕大師,你想幹什麽?”田淑玲嚇得一驚。

“我看看,沒事的。”我指著趙大偉的傷口說道。

田淑玲雖然吃驚,還是找來一把挺鋒利的水果刀,另外,把雙氧水,碘酒,棉棒等等都預備好了。

我心說女人就是心細,好吧,我開始動手術了。拿刀在手,不管趙大偉的感受,鋒利的刀尖一下便劃開愈合成血疤的傷口。

疼的趙大偉身子跳了跳,臉蛋子上的肉抽幾抽,但為主的手臂沒敢動。

血珠子立刻冒出來,我要過一根蘸上雙氧水的棉棒,擦拭傷口,用棉棒在傷口一攪,裂開傷口,裏麵便露出一塊很不起眼的碎骨。

這塊碎骨尖尖的,如果不是趙大偉說被狗爪子撓的,看見的人更相信是魚刺。

而當這塊類似魚刺的碎骨呈現眼前,我腦門上小肉疙瘩也有了反應。好了,罪魁禍首終於被我找到了。

接著,包紮傷口的事便不勞我費心,田淑玲嫻熟的為趙大偉清創,塗抹上消炎粉,又用創口貼粘好。

我把碎骨輕輕放在茶幾上,笑道:“就是這東西在作怪,我現在可以向你倆保證,趙哥再也不會被狗靈纏著了!”

二人盯著那小小的碎骨,均露出詫異之色。

我隨後將碎骨封在一張鎮魂符中,收起來。

“好了,天不早了,我們各自休息吧……”

他倆仍有所忌憚,我便半開玩笑的說道:“如果被狗靈纏上的話,再喊我一次哈……”

田淑玲和趙大偉互相看對方一眼,二人徹底無語。

……

正如我所料,之後的一晚上,趙大偉休息的非常好,讓人煩惱的狗靈徹底的消失。

第二天一早,他倆便起床,興奮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我,並且準備請我出去吃早餐。我擺擺手,“算了,咱們就在家吃吧,不過,你的問題是解決了,但我告訴你,這件事還沒完,那個養狗的侯永福比你還危險,你今天上午別管多忙,把我送到侯永福家,不然會出大麻煩!”

“啊?還沒完呢!”趙大偉徹底懵逼。

事情當然沒完,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趙大偉吃狗肉罪過相對小一些,而真正犯大錯的是那個侯永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性命已在生死一線!

飯後,趙大偉開車先帶我去鎮政府,報道之後,直接驅車趕奔侯永福家。

我倆趕到侯永福家的時候,大約早上八點多,但就當敲開侯永福家大門,見到的卻是侯永福的老婆。

趙大偉連忙問道:“唉,嫂子,你家老侯呢,他在不在家?”

侯永福的老婆對我二人的到來感覺很詫異,但隨後她認出趙大偉,“這不是大領導來了嗎,你們屋裏請,老侯在家呢,不過,剛剛來了個朋友,前腳剛走,說是出門說點事,還說一會兒就回來!”

朋友?還一早出門說事,在家不能說嗎?

我當即覺得不妙。

“嬸兒,侯叔的朋友你認識嗎?”

侯永福的老婆搖搖頭,說道:“他這些年交的朋友多著呢,我有些不認識的……”

“那他究竟長什麽樣!”

“沒咋注意呢,頭上戴著個鬥笠,個子高高瘦瘦的,穿著黑衣服,走路很輕……”

“五官模樣?”

“沒看清呢……小夥子啊,你問這些幹什麽?”

侯永福的老婆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我基本上猜出大概,我連忙追問道:“侯叔跟那個朋友究竟去哪裏了?”

“好像朝那邊出去了。”侯永福老婆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