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分羊大會

?聽了劉羲的話,陰戎單於頓時囧了,心道:“天啊……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王八蛋知不知道鹽有多貴?”的確,調和肉食,鹽是非常重要的,沒有鹽的肉,就不會那麽鮮,那麽美,那麽香,那麽脆,那麽有味道!這是必然的。\Β\在西方童話裏一個公主對自己的父王說會如鹽一樣的愛他,這就可以說明一切了。

在中國曆史上,鹽鐵是最大的利益,一向是國家掌控的,這就是最大的原因。

一個人,吃什麽也好,但不可能沒鹽,如果沒有鹽,就會沒有力氣,就會得病,就會長白毛,白毛女就是那樣練成的,傳說天山上的白魔女正是情傷的太多,淚啊什麽的生了變化,所以白毛的。武子胥就是過不了韶關,急的,出了一身子的不斷流的汗,結果一夜級大白頭。主要就是鹽分流失太多!

所以,對於草原對於部族來說,鐵也許都不如鹽重要,那麽,鹽的價格還會便宜嗎?劉羲起家的時候如果不是得到了猗梁和白雪分別的贈鹽鐵,他也不會如此快的展起來。

劉羲自作主張的給地上的柴禾擺放著,讓它們可以盡到最大的效力,擺放柴禾也是一門學問,如果不好,會讓柴禾浪費掉,現在卻可以得到最好的揮。

很快,兩隻扒下了皮的的全羊給抬了出來,就在陰戎單於臉色不好的時候,劉羲給了他一把十枚左右的老刀。這卻是讓陰戎單於大喜,他可不是傻子,這種刀型的錢幣有多值錢他自是知道的,足可買到大量的鹽了。陳武拿出了足夠的鹽巴,用刷子一層層的刷在羊肉上,看著火把鹽化開,滲入到羊肉裏麵去。

縱是劉羲付出了大筆足夠的錢,可陳武這樣子的刷鹽,也是讓陰戎單於眼皮子直跳!

草原人的生活很苦。直到千多年後的女真人,在皇太極時,廣大的女真人還是在吃著白肉,什麽是白肉?就是沒有加任何調料的幹燒肉,不加鹽,你以為為什麽不加鹽的,這是說在女真這個一天到晚跑到大明搶劫的大盜也一樣沒有足夠的鹽來食用,所以要吃白肉,好維持自己的傳統!結果等到了他們入侵成功後,一群率獸食人的野蠻生番轉了口味,他們食不厭精,就連喝的也改成了人乳!

在食肴之中,燒烤絕對是一門技術活。他講究焦嫩香脆。這是說,外表要焦起來,但內裏要嫩,肉中的油要化開來,把脂給燒出,這樣才會香,同時,那表皮在焦的程度上還要脆。這可就是一門真真的技術活了,不是瞎燒就能燒出來的。

劉羲和陳武兩個強賓壓主,對湊著一隻全羊燒著,這可是一件力氣活,要不停的翻動羊,不然就會出事。不似在現代,有烤爐,甚至還有電爐。但劉羲喜歡這樣燒烤,這樣可以把握到煙,要讓這木起的煙炙入肉中,這會形成一種獨特的香。

木中自有香,煙中也得味,嘉靖皇帝每天洗腳都要用一隻新製的鬆木腳盆,為的就是熱水下去後,沒有漆唰的木盆裏上騰起的清氣,皇帝覺得這有助於他修道成仙,從一個側麵也反映了這味道的香,不要覺得俗,這本身就是一種大雅,一種學問,不是大家族養不出這種毛病。

而燒烤的一個學問就是讓木柴和煙的味道一同進入到肉裏去。

可惜這木隻是普通的雜木,天知道這些陰戎人從哪兒弄來的木頭。

所以劉羲隻能退而求其次,要求煙了。他時把羊提起,時把羊放下,在煙上薰一會,再翻滾起來,塗上鹽巴,讓鹽化到肉裏麵去。

在劉羲和陳武燒羊的時候,一隊隊的戎族單於頭人們來到了陰戎大帳。

總算這些王八蛋沒有死了良心,知道不能白來,一人也帶了一或兩隻小羊,這讓陰戎單於的臉色好過多了。同時,他心裏也升起了一片暖意,都是窮人啊,誰都了解誰。

在西戎,戎族多達三百餘,真正有實力的就是他們了,可最強的西豲就有十萬的部眾,五萬左右的軍隊,就實力就占了戎族的四分之一!這絕對不是小,所以在當時,西豲一度可說是眾戎族的霸主,也是西豲狼主敢自稱自號自令自己為大王的原因。

可現在笑話出現了,西豲竟然滅族了,理由太簡單了,簡單到讓人感覺到好笑的地步!

因為他們接待了燕國的使者,因為他們最有實力,而且西豲狼主大王也動意了。

這要是放在了後世,中原大國會傻BB的派人來問你有沒有這回事,也就是說你可以想怎麽騙就怎麽騙了。

然後中原大國會給你安慰,是說我會給你更好的條件,不要造反。另一句話的含義是我害怕,你千萬不要打過來啊!

接下來,順理成章,是誰都會的,先打探虛實,然後,搶你個媽媽不認得,不,連你媽媽一起搶了!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搶!連一片包腳的襪子布也不會放過!

你都示弱了,我不搶你搶誰?這和我們在外麵要打小孩子的時候,先問問他家裏有什麽大人,有沒有當官的,有沒有有錢的,家大人在不在家,好了,沒有當官的,也沒有有錢的,家裏大人也全都不在,這意味著什麽?正好也意味著可以打了!

於是秦國的反應也很直白,一支騎軍打過去,殺光,宰光,沒有一個放過的。

運氣的是,西豲是給南匈奴滅了的,而秦人的到來給他們最後一擊,並順帶的把匈奴也打一頓。因為匈奴老是要來寇邊,和戎人沒有少打了,所以戎人們深深的知道匈奴的厲害和難纏,殺那些匈奴和西豲就是殺隻雞和猴子給狗看。看看,比你能下蛋的和比你能上樹的都死了,你也要給我注意一點,把家看好了!別惹事!

所以現在這些戎人老實的和孫子沒區別。

東方六國在一起是強大,但他們不能跳過秦國來殺他們!而秦國就算給東方六國逼到了草原上去,也一樣可以轉過頭來把這些戎族殺得個幹幹淨淨。和秦人打交道的戎人深深的知道,這一群連為什麽打架都可以拚命的打個沒完的秦人殺他們的時候不會有一點的猶豫。

是以,當犬丘、大駱、大荔、紅、黃等族中頭人單於到了之後,沒有大呼大叫,他們不認識別人,可卻是認得在那烤羊的陳武是誰,這位陳武一路隨著左庶長嬴虔,她喜戰好殺,愛食人肉,每天都會不停的練習劍術,深受左庶長的器重,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犬戎單於甚至叫了起來(壓低聲音的):“你怎麽把這位小爺弄來了?”

陰戎單於笑得比哭得還難看:“她來了我有什麽辦法?難道趕她走嗎?”

大駱族長道:“那也不能讓這小爺給你烤羊呀!”

陰戎單於臉色更差了:“我也不想呀,可那位爺怕我放的鹽少……”這一句話驚起了一片的倒吸涼氣聲,人們一一看去,就見兩敗家子不要鹽的在羊聲上刷鹽。眾人再沒有多說了,他們一一向陰戎單於投向了同情的目光。別的不說,就看陰戎單於那些鹽,足可讓陰戎單於刷烤十隻羊了!用十隻羊都不及的鹽烤一隻羊,何等……肉痛!

不要說陰戎單於了,眾單於族頭都感覺自己的腰包在減少。

一個頭人道:“燕人可鄙,竟然說秦人久弱,就衝秦人這樣的用鹽……他們的士兵力氣就比我們大!乖乖……誰家夥經得起這樣用鹽,不窮瘋了才怪!”

眾人一一稱是。

在人到的差不多時,陰戎單於使人圍住了火堆,擺開了原木粗幾,一隻隻行軍馬紮拿了出來,眾單於頭人紛紛落座,先吃野果冷食,靜靜的等著劉羲他們的燒烤。

隻是這個等可不短,而是一個長哇。

因為想要完美的烤好一隻全羊,本來就是要時間的,如果大一點如駱駝,那烤上一天也是正常的,這和燉煲高湯是一樣的,不下功夫,是出不了真味的。

如果是別人,這些個頭人族長單於的不說火,至少也自己先就吃開了,但現在不同,秦軍大勝的餘威凜冽,誰敢冒頭?是以一個個隻好忍著,東西沒吃,卻把那果子啃光了。又喝了幾口酸酒,弄得人都感覺酸了。

好容易,劉羲起身,帶著陳武,師徒兩渾然沒有愧意,全都是喜笑滿麵的。

劉羲大方,是對自己,當先先分出兩條最肥美的後腿,一條給陳武,一條自己留著。之後,他從身上拔出了短刀,開始解羊,這並不是一件難事,因為他烤得透,羊肉一割就開,羊骨一砍就斷,不消一會兒,劉羲親自動手,給這些頭人們一人一塊,這些頭人們還不敢死坐,他們也都知道此人就是殺了西豲狼主的牛人,那個在秦國人口中傳說的一力搏三百的勇士,更是大秦左庶長嬴虔義子陳武的師父!

可憐嬴虔不是眼力不好,是陳武怎麽看都不似是一個女孩,從頭到尾的男人氣,又沒有洗澡,再加上她的腳臭,一脫鞋子,憑誰也要跑出三裏外換氣。是以竟然沒有人知道她是女孩。想也是知道,一個才十一歲的女孩,身子還沒有育呢,怎麽看得出男女!

劉羲分羊,分到了最後,獨出一個頭來,他把羊頭隨意的丟給了外頭的小兵,道:“拿去吃吧!”雖然羊頭實是沒有多少肉了,可再少也有丁兒點吧,劉羲的手藝好,那羊味道香,加上草原人沒有浪費這一可恥的習慣,吃羊一樣是小心到連羊尾巴都啃個幹淨的,自也是吃了,這一吃不好,卻是呆了,劉羲的手藝豈是小可,他們幾輪之下,一個好好的頭就給砍的沒幾個樣子了。便是羊眼也給扣出來吃了。

幾名戎人歎著吃起來,頓時感覺味道大好,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劉羲和陳武。

這兩個人吃著最肥美的大腿,這叫一個美,還有一杯杯的粗酒,酒不是很好,但也是難得,味道比不上五糧液,可也不次於醋。(感覺這差距大了點……)

陰戎單於也是感覺到美味,可他吃得卻是極凶,心中暗道:“塗了我那麽多鹽,能不好吃嗎?”卻不想想之前自己還覺得會齁人。

這邊席位一開,那邊的族民們也開懷了起來,紛紛的吹叫起來,他們對著火,喝著酒,唱著歌,還跳著舞。不過跳舞是暫時的,因為他們會不知不覺的喝下去,最後會打起架來,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原因。

酒肉吃開,眾頭人一邊喜食而笑,一邊在心裏惴惴不安。

這時,陳武吃了不少,肚中也有了點貨,再喝了兩口酒,這才道:“各位齊置,是給陳武麵子,但今次,要見各位的,卻是我的師父。”

劉羲笑著站了起來,眾人都是粗人,也不廢話,隻是作了揖禮,隨意了一下。也是他們慕其華夏之風,故而對這一點粗淺的禮節還算是了解,不至於鬧出笑話。

眾人相禮見過,劉羲始才道:“能與各位一方之雄主見麵,劉羲心裏也是高興,不過,我剛剛烤羊,看見陰戎單於眼皮子直跳,想來是心疼這鹽的,是不是?”

陰戎單於哪裏肯認,連聲道:“哪裏哪裏,沒有的事!”

犬戎單於哈哈大笑道:“還說沒有,要不,你的臉色怎麽一直是陰著呢?”

另有一人叫道:“陰戎單於陰戎單於,他可不是要陰沉著臉嗎!就如紅族和黃族一樣,可不是紅頭和黃頭的麽,哈哈哈哈……”

陰戎單於氣得幾乎抖了起來,咬了咬牙,道:“是,我是心疼,各位笑我小家子氣好了,這位大人,您不知道,我們戎人的苦楚,別的不說,去年的雪災,我族中牛羊死了幾近半數,連人都死了好些,我們看天吃飯,要不是現在我們學著老秦人邊耕邊牧,哪裏還有口吃食,可就算是吃的,也要等到秋收,現在地裏長著稀稀的麥子,就算是收獲也並不會多,大家有比我好的是有,可就算是比我好的又能有幾個?今年誰家沒遭災?卻都來笑話我!我能怎麽辦!”

他不作還好,這一作,卻是激起了眾人的心病,一並兒難過起來了,這個說一句我怎麽怎麽窮,那一個說句我怎麽怎麽慘,七嘴八舌,卻是比窮來了。

陳武哈哈笑。她這一笑,卻是驚動了眾人,就在眾人止聲後,劉羲才始說道:“其實,各位的窮在下是知道的,但話說回來了,在下以為,如果一個人一個部族他們勤勞放牧辛苦種田,卻食不能裹腹,衣不能暖身,這不是他們的族民的原因,而是諸位單於族長的原因。當然,在下也相信各位都是想過好日子的人,這樣的日子諸位必是不想的,隻是諸位空有其心,而無其力罷了,不知,在下所言,是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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