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議和

?眼前的景物漸漸清晰,牛四看見了一個年青人

這時,牛四才現自己躺著暖暖的,他躺著的是土炕,下麵升著火,雖然冬天,他卻回過魂來了,連帶著身體也大好了!此刻,那年青人才笑道:“你醒了!”

牛四感覺這人的聲音有些耳熟,想了想,他道:“你是……”年青人笑道:“你記不得我了?我可記得,長更說你就是那個有傲骨的人,不過我看你卻不像是義渠人,義渠人牛壯,正常沒有你這樣一把骨頭的樣子。

牛四卻是回複了清明,道:“你是東騎王……劉羲……”

劉羲笑了,道:“你身子不好,我們兩天後再說,你先養護身體。”說完,劉羲走了。

牛四問給她治病的女子,道:“這是哪裏?”那女子一派溫柔,淡淡道:“這裏是涇北城,不過現在大統領把它改名為北定城!你病了都半個月了,幾乎快死了,好好休息,不然病情會反複的!”牛四躺回去,道:“你是誰?”

“我叫屈嫻,是墨家弟子,我們師兄和東騎劉羲比劍輸了,所以我們是來教學的,因為你病了,劉羲跑去求我,我才來的!”屈嫻說得很平靜。

牛四卻有點不容置信,道:“這是怎麽回事?東騎王怎麽會為了我……他想要做什麽?”

屈嫻看著他,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不過因為這是救人的事,所以我才來的,說實話,我不喜歡劉羲,我進城的時候,就聞到了很大的血腥味,我聽他們說,東騎人打你們殺了很多人?”牛四平靜道:“戰爭就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們打別人也是如此。”

屈嫻的手震動了一下,道:“你們為什麽如此的樂於殺戮?”

牛四道:“義渠從戎族開始一直殺,可是我們沒有打過老秦,所以現在老秦建國稱伯,他們是被中原大周被其它各國承認的諸侯國。東騎本來是一個才剛剛冒出的小部族,可現在的東騎大族長已經可以稱王了,因為他打敗了我們義渠。”

屈嫻還是不解:“隻是為了這個?”牛四卻是明白了,歎道:“你是女人,你是不會懂的。”

兩天後,牛四的身體好了,他出了門,現在的他住的還算是不錯的,不過對於涇北來說,這也無所謂好壞了。現在的涇北叫北定城,因為隨著這座城的落下,東騎人已經可以正式的把義渠人身上最大的一塊肥肉給割去了。並且,東騎人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涇水河北,開始圈地劃分地盤。

劉羲答應把渭南還給老秦,但不是這北定城,劉羲之所以叫這裏為北定,就是因為他決以在這裏建立自己的根基。這是一個開始的地方。正如義渠人選擇在這裏立城一樣,可以想之,這必有可取之處。在北定城,有一麵平原地,劉羲是在那裏打敗牛七一行的,還有幾處樹林,幾處的大山,這都是想都想不到的豐足財產。

剛來的柒金繭甚至飛快的判斷出了三處礦藏,一個銅礦,一個大塊的石山,東騎人可以從這山上開大石築城修路。劉羲迅下令,把東騎本部的主要財富往這裏運,大量的工廠進行轉移,投降的義渠人進行分類,有的人會成為士兵,有的人會成為農人。並且,劉羲向那些成為農人的義渠人保證,劉羲會給他們派人去指點他們種田,還會給他們新農具,絕對可以讓他們過上富足的生活。

北定城將要給擴大五到十倍,大量的義渠人和一些老秦人都跑去了,他們奔向新的生活。他們將成為東騎的一部分。唱名的官員時時刻刻的給人登記姓名,然後鐫刻名牌,使他們入戶。為此,東騎人開始花費良多,劉羲一下子把所有的錢花光光了,他還向龍賈借了一大批的軍物,同時,白雪也在得知劉羲勝利的消息後給劉羲送來了三十萬金!

由於渭南的占領,劉羲大手分田,他下令後,一些投降的人,一些農人,還有一些不想做秦人,而要做東騎人的人開始進入渭南,圈地。東騎派出了全部多餘的馬匹用於農事,還有一應的農具,這一切將會讓義渠人在明年就把所有的欠帳還清!這就是可怕的跳躍式展。而這種展當然可怕,卻也有著缺點,那就是一旦跳不起來了,比如說劉羲這次兵敗了,那他的損失就大了去了!幸運的是劉羲在開始成功了。

之後的重新編整軍隊。

劉羲把手下軍隊進行精簡和整編,一共編出了,他以十騎為一個小隊,五十騎為一個中隊,百騎為一個大隊,三百騎為一哨,這一哨裏的三百兵有一百是正選兵,兩百是輔兵,但劉羲編定一千人為一旅。這一旅裏有九百是騎兵,剩下的一百是夥夫,是醫師,是識文字的人。劉羲把手下軍騎一共編成了五旅。

第一旅為贔屭,旅長為息虎,第二旅為螭吻,旅長為十五,第三旅為蒲牢,旅長為英飛,第四旅為饕餮,旅長為黑牙。劉羲把餘下的人編成第五旅,不過這並不是第五旅,劉羲叫它近衛旅,是自己的親衛軍團,賜名號為睚眥,旅長為長更。這是政治因素,劉羲占領了義渠的領土,他手下的人多為義渠人,為了表示他對義渠人是一視同仁,是真正的把義渠人當成東騎人,要讓整個義渠完完整整的融入到東騎裏,長更這個榜樣是一定要立好的。

劉羲現在大大方方的把第一旅到第三旅全都派出去了,他現在留在的兵力就是第四旅和自己的近衛旅。那麽,劉羲為什麽把第一旅到第三旅全派出去呢?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為了節省糧食。劉羲並不是缺糧,他養得起,可劉羲覺得新編的軍隊一定要練練,所以他就把這三旅給派出去了,他們要打的地方還很多,這三個旅出去後要做很多事,比如殺人放火,還有別的,最好能拿下或是逼降橋山城,彭盧城,一旦這兩個城全麵向劉羲投降,那一切就完美了,東騎就可以把義渠定在翻不過身來的恥辱柱上!

不論未來如何,現在的北定還是很草的,到處都是要拆了重建的標誌,不過這是要慢慢來的。牛四盲然的聽令前邊的士兵帶路,牛四隻聞味兒就知道了,這是一個義渠兵,但現在這個義渠兵卻是東騎人了,他也是承認自己是東騎人,兩個晚上,足可讓牛四知道很多。

每每到了晚上,牛四就會聽到一片片沒完沒了的鬥歌會,東騎人會一的教那些不會的人大規模的唱歌。他們升著火堆,喝上點酒,唱著歌兒,在時間到了的時候,集體睡覺。

給牛四看病的屈嫻說了句:“東騎就是歌好聽!”牛四不解的問她,別的不好嗎?屈嫻搖了搖頭,東騎的東西是好,可是屈嫻感覺和自己格格不入,她不吃東騎的肉食,當然,東騎也有足夠的素食,那很多,味道也很好,東騎的骨器很多,可同樣也有石器和玉器,還有其它的,總而言之,東騎的新怪事物太多了。比如,他們穿著的衣服怪裏怪氣的,比如,他們重重視靴子,比如,他們的皮大衣,他們的鬥篷服,還有他們的小故事。這些種種,讓屈嫻敏感的覺查出,她的那些師兄弟們變了。

輔子徹和輔子洵兄弟先是研究風車水車,現在又迷上了鑽井工器。左震河上跳下躥的捏著泥模型,他向人表示,這是什麽城,那是什麽城,他還在規劃整個北定城。梁錯收了個徒弟叫紀嫣然,一心撲在了軍工廠,他現在已經不在意自己生產和製造的是什麽了,是攻城器,還是守城器!白輿、柒金繭堪探礦藏,設計新的治煉高爐,6承軒、夏柔、桑紋錦一天到晚的和自己的學生吵嘴,他們越說卻是越熱情,大部的墨家門徒都把心放在了東騎的建設上了。

由於墨家的政治主張一向不為戰國所喜,兼愛非攻,這等於就是傻B,一般的君主誰會用他們?大多數都是利用罷了!到了最後,孟勝事件生,老墨子傷心之下,封了山。之後的墨家處在一種閉世的狀態。在這種情形下,墨家的學問雖是實學,利國利民,卻有很多人給封在山裏出不來,不得伸展。現在這些出了山的學子們一有機會一展自己的所學,那種給從籠子裏放出的感覺讓他們不由得不去展翅高飛,哪怕是不知不覺間上了東騎人的戰車也是如此,這就和毒癮一樣,讓人受不了。

之所以屈嫻例外是因為她偏偏是那種心性淡薄的人,她就是那樣的平靜,所以雖然東騎在飛的展,可是這種展是通過大量的流血得來,這一點讓小姑娘有點接受不了。她就和那《射雕英雄傳》裏的包惜弱一樣,周圍都是殺生漢,偏偏她卻是個連自家雞都下不了手的軟娘。

“進去!”東騎士兵不客氣的把牛四推了進去。裏麵的劉羲正在和左震河說著什麽。

他們吵的是北定城的建設。長於守城的左震河拿出了一套漂亮的多角棱型城的模型,這還是他和劉羲一起討論捏出的。但當他把這套城市的模型拿給劉羲的時候,劉羲卻一語否決了,這怎麽不讓左震河怒。

“不不不,我不要戰爭堡壘,當然我以後會要的,可不是現在,我現在要的是一座商業城,對的,這座城是商業城,我要在這裏興商,我要大量的商人進入這城,而不是城堡。不過我會要城堡的,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們先不弄這個城,我們先把我要的商業城給修起來。”

“我不明白,”左震河道:“你打下了這座城,可你卻不要把它建成你的根基,你現在打下了這城,難道就不怕別人有一天也會打下你的這城嗎?你還商業城,你不知道,這樣的話,你的損失會很大的嗎?”

劉羲不同意道:“不是的,你看這座城,難道是我的兵攀著城牆打下來的嗎?當然不是,是他們自己內扛,這才給了我們機會,與其說是我們打下來的,不如說是他們送給我的。左先生,我知道你是墨家弟子,不過我要告訴你的事,一座城市,它通常都是從內部攻破的,天下間就沒有不破的城,真正能夠守住的,還是人,隻要我有大軍在,誰能到我的城下!而且,我的大軍隻有通過商業城才可以供養起來,不然我們這個窮地方,你覺得我招這麽多的兵,我養得起麽?這城啊,你先按我的話做去修,我不是給你圖紙了麽,你也看過了,很多東西你也都懂了,不明白的再來找我,我們先修這第一座城,完成之後,我們再來下麵的,你放心,隻要你活著,有數不清的城市要你修建呢,我把話放在這兒,你以後的城是修不完啦……”

好說歹說,左震河還是去了,劉羲說的對,他還不用急。

事實上,他手上還有渭南的重建計劃,渭南的城市不是重點,劉羲也無心建成,那不是白白便宜了老秦嗎?劉羲要的是把渭南變成一個大糧倉,隻要把渭南修成一個大倉庫就可以了,然後,把各個村子小鎮整合成一個個農莊。劉羲約定,在渭南一下子安排兩千人,他們將在明年一下子開出四十萬畝左右的田地,其中一半是用來澆肥養地的,隻有另一半才用於耕種,而那一半也會全部的種成粗糧,那些粗糧會把地力恢複的,然後才會考慮種精細糧。

劉羲還下令在六道口小鎮上建一片的風車,利用風力,專門磨米麵,磨豆粉。把這個六道口小鎮變成一個大型的食品加工地。三年後,劉羲有絕對的信心把渭南變成自己要的樣式,這種情況下,老秦接手,隻能接劉羲的方式來,不如此老秦就會損失良多。

牛四蹌踉著進來,推他進來的士兵轉眼就離去了,門口也就是一隊少量的士兵擋著,不過在院子裏,一個鼻上戴著鼻鏈長環的男子正在拿小削雕木人,在他的身邊,是一把多出一隻角的長槍。知道的人都知道,那是半角鑽雲槍。

“你的身體好多了!”劉羲溫和的笑了,他親自動手,從一隻陶器瓦罐裏倒出了一杯茶,還有熱氣。

牛四就著杯子喝了,他打量這間屋子,普通,平常,還比不上他原先住的地方,隻是地上有很多的幹草,還有一塊皮墊子。可惜的是,劉羲並不是正跪的,而是盤腳坐的,這樣子有些隨意。但牛四不做晉人很久了,也沒有在意,他就這麽在劉羲的對麵的草鋪子上坐下。左震河剛才坐過,上麵還有點暖。

劉羲的幾案前有很多文件,劉羲把他們放入牛皮夾子裏,收了下去。

“你找我來,是要殺我的嗎?”牛四問,他看見了在屋子裏的一角,放著一顆人頭,雖然已經幹了,但還是能認出,這是牛五的人頭,牛五當天就給殺了,他的頭給白牛兵指認出來,然後給用石灰盛了,放在劉羲這裏,劉羲一時間沒有想到怎麽辦,他覺得找個機會做成酒器的好,但一直太忙,他總是忙起來就忘事,有一次打到了一隻猴子想吃猴腦,也是過了很久才想起來的。

“忘了那顆死人頭吧!”劉羲淡淡的道:“他不值得你關注了,我這次找你來,是有事要和你說,我想你回義渠去一下,和大牛說說,我要和他議和!”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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