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龐涓的鏽銅劍

?所以,從個人的角度,孫臏絕對是一個智者,可如果從國家的角度來說,龐涓無疑是比孫臏要高尚的。全//本\小//說\網在曆史上,有一個說法叫龐涓利用孫臏的私書陷害孫臏,理由是他還是一個齊人,這就是龐涓真正的想法,在龐涓這個愛人的想法,他當然懷疑為什麽這個齊人會到魏國來當官呢?他其實也是有理由反間的,不過龐涓是兵家,不是陰謀家,他的陰謀總是很失敗,最後放跑了孫臏。給自己惹下了惡名。

現在的龐涓一身的髒舊軍甲,這還是普通廉價的皮甲,堂堂大魏這個天下最張國家的上將軍竟然隻是穿著這樣一身普通貨色的軍甲。但龐涓是有理由的,一個上將軍,他並不需要自己上陣前拚殺,所以他並不要太好的甲,更不要鐵甲,那會讓他累得走不動路。

可實際上,龐涓當然有好的甲具,他有一套魏王從大梁給他訂製的一套鐵甲,那是一套價值連城的軍甲,但這套軍甲龐涓一生穿的次數屈指可數,他極度的厭惡這種張揚與奢糜。

在此,誰還能置疑這個將軍私德問題而不能當上將軍?他當之無虧!

“上將軍,不在中山督戰,何以回了安邑,卻叫寡人都不知道?”魏王表麵上給了龐涓一個客氣,但話裏卻**了這種詰問。自己的上將軍這樣丟下了前線一下子跑回來了,當然不是不可以,但也不能老是這樣,多少也要給自己打一個招呼,來一份公文,這並不難吧!

龐涓回禮道:“我王,末將在那中山督戰不假,可是士兵不能無糧而戰呀,末將是來親自催糧的,現在軍中之糧快不足月了,如果到時沒有糧,先君的基業就要蕩然無存了!”

話是這樣說,但聽不能這樣聽,“快不足月”就是說還有一個月以上的糧食。但中山國之役是一個長期的戰鬥,一個月的糧食是當然不足的,大軍在外,正常要有三月以上的糧,如果是長期戰鬥,那帶上半年的糧也是正常的。魏王知道這一點,道:“丞相,這是怎麽回事?”公子卬苦笑道:“我王,就算臣給上將軍調糧,這糧難道就不要錢嗎,這兩年我大魏國資不富,這是肯定的,本相這不就是等著弄錢好向楚國買糧麽!”

魏王笑道:“上將軍以為如何?”龐涓冷著硬臉道:“還請丞相快一點,末將等得,軍士們可卻是等不得!”公子卬笑道:“自然,自然,其實令侄已經到過,上將軍又何必如此親來?”龐涓哼了一聲,他已經到兩個侄子麵前問過了,那徐甲也是一五一十的說了,公子卬的推托豈能是假?這等軍國大事,公子卬卻如何弄假,這是龐涓深惡痛絕的。

魏王做了和事佬,笑著道:“來人,賜座,上將軍來得好,寡人沒想到上將軍會突然而回,現在正好,來看看東騎王為寡人的獻禮!”龐涓奇聲道:“東騎王?”眼睛已經如電一般的看過來了。東騎王可不敢大意,微微笑道:“小王見過大魏國上將軍!”

龐涓大訝:“爾就是一年滅義渠的東騎王?”東騎王心裏一陣的**,看起來,龐涓的確是一個人物,對東騎的事情都有著一定的了解,從他的這些話,就可以知道其對自己的關注。東騎王道:“在下就是東騎王,勞上將軍垂詢,小王不勝惶恐。”龐涓冷冷一笑:“東騎王,你可以一年滅義渠,不知滅我大魏,當要幾年呢?”

東騎王一陣的鬱悶,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得罪了這位脾氣不好的上將軍。隻是東騎王也非離善人,他的口才也是一樣的厲害,當下就叫道:“未知上將軍何以做出此想,東騎國民不過十萬,兵不過兩萬,缺鐵少糧,疲弱無比,難道上將軍會覺得我東騎國會對大魏有害嗎?大魏國兵甲五十萬,民眾也過千萬,若然還懼我東騎,上將軍也要替大魏王留下一份臉麵不是?大王明鑒,小王此來隻為向大魏王獻好,國無餘富,小王不惜性命下場,為大王獻禮,上將軍卻如此汙言,小王情難以堪還請大王為小王說上一句公道之話。

“龐涓無禮!”公子卬開口道:“東騎王是本相的朋友,如今更是大王的座上之賓,東騎國雖小,但我魏國乃是堂堂的中原上國,豈有這般無禮的道理?”“上將軍!”魏王說話了,口氣很重,但……他是在替龐涓角圍:“上將軍累了,請自去座!東騎王不要介意,一切自有寡人替你擔當!”

龐涓無奈,回身到了新搬來的一張幾案前坐了下來,自有內侍為他備好酒果。

公子卬道:“東騎王,獻技要緊!”東騎王這才提著大荒凶獸回到了場中。

卻也盱笑著露出燕支劍道:“東騎王,在下已經久候多時了。”

東騎王也是自傲的性子,哪裏會把他放在眼裏,當下提著大荒凶獸就是要上前殺人了。

卻在此時,那多事的上將軍龐涓再度道:“慢!”魏王這下可是真的著了惱道:“龐涓,你幹什麽,寡人真的很想看比武呀!”龐涓知道自己不能亂來,當下解釋道:“我王息怒,末將隻是不知道,這不是比劍的麽,末將看東騎王手上的並不是劍呀!”

公子卬道:“上將軍有所不知,東騎王的獨門兵器就是此了,再說此次一直說是比武,而非是比劍,上將軍要看比劍,已經晚了,剛才已經有兩名上佳的劍士比過了,上將軍請等以後吧!”龐涓哪裏要看那種東西,對於他來說,看戰場上的血殺就已經夠了,卻是笑道:“丞相此言差矣,末將看東騎王的這把兵器大大的不吉,東騎王,你這把兵器沒少飲人之血吧!”公子卬道:“奇了,上將軍也在意這種血殺凶吉了嗎?”龐涓打了一個哈哈道:“正是本將殺伐良多,是以不得不注意,這裏是別的地方也還罷了,可是這裏是大魏宮的正東門殿,劍是君子之器,比之自然是可以的,但如以槍戟賤器搏殺,卻非是吉兆,大王以為如何?”

“上將軍此言……也有一點道理呀……”魏王一是給龐涓麵子,另一方麵也的確是有這種凶吉的說法。古人敬鬼畏神,相信一些玄學,比如莫名其妙的五德終始,再如那陰陽之術。在明朝的時候,有一次修宮室的兩個工匠打架,給明太祖知道了,覺得房上見血不吉,當下把三萬多的工匠貶為賤役,男的閹了,女的罰為娼。

“那不知,上將軍有何好的建議呢?”魏王問道。這是一種古代的責任製,你提出了一個問題,你必然要有解決的辦法,最不濟你也要有能推薦出來可以解決這件事的人。

龐涓哈哈大笑,揚身而起,從腰上解下了自己的佩劍。兩步到了東騎王的身邊,雙手捧著道:“東騎王,恃兵器之利不為強勝,可敢持此君子器對敵迎戰?”公子卬大叫不可!他一個箭步跳出來道:“東騎王與本相是友,便算是要用劍,也當是用本相之劍!”別人可能不知道龐涓的劍,但公子卬卻是知道的。龐涓是一個不愛自己劍的人,他的腰上佩的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鐵劍,並無一點出奇之外,相比起來,甚至都有點鏽了,因為這把劍是龐涓用來指揮的,而不是應敵的,用龐涓的話說,一個兵家,在指揮大軍的時候,如果到了他自己也要用兵器的時候,那也就是他該死的時候了。

所以現在龐涓表麵上是要把自己的劍給東騎王,這是一種示好,但實際上卻用心惡毒,要知道他的這支劍在燕支劍的那種堅利下,一擊就會斷的,此刻的龐涓分明就是想要東騎王死!故而,公子卬要把自己的劍給東騎王用,他的劍怎麽說也是一把少有的利器,非同常劍可比之的。龐涓卻是如何肯甘休,搶先一步道:“東騎王,老夫借劍與你,你不要,是瞧不起老夫嗎?”隻要東騎王不要,那麽龐涓就可以利用這一點在之後想法子對付東騎王,反正龐涓自覺得自己在眾諸侯國的名聲已經算臭到家了,那也無所謂再做一件令人不齒的事來。

公子卬叫道:“東騎王,不可……”但東騎王卻還是拿過了,就手一抽,一把出暗黃還有烏跡的黑斑銅鏽,此劍並非是鐵劍,竟然還是一把銅劍,並且由於沒有經過保養,差的不是一般。在最初看那一手把的劍柄,東騎王還以為是鐵劍,感情,竟然把銅劍打鑄成鐵劍的外形,這可真是好笑。

公子卬怒道:“上將軍,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你這把劍也能比劍鬥技嗎?”

龐涓好整似暇的道:“丞相大人的話末將不明白,末將用這把劍指揮了大大小小不下百場的戰鬥了,也未見得出了什麽問題,東騎王,還是說你覺得老夫的劍有什麽問題嗎?”

公子卬回身忍氣,對東騎王道:“東騎王如何說話。”東騎王淡淡道:“多謝上將軍賜劍。”

公子卬道:“東騎王,你可看好了,這劍……”東騎王一揮手,盯向龐涓道:“上將軍的厚賜,小王怎麽能拒絕呢,其實以劍而言之,對小王來說,利劍與平凡劍都是一樣的,這把劍雖然別具一格,卻也並非不堪一戰,出自上將軍之手,以上將軍百戰的餘威,小王也不會輸了!”龐涓哈哈大笑道:“東騎王說的好,丞相大人你還有何話說!”

公子卬道:“既然如此,本相也無話好說,上將軍,且看咱們誰笑到最後吧!”

當東騎王提著那種鏽劍之時,卻也盱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道:“東騎王,你確定要用這把劍與在下比劍?”東騎王道:“本王之前說過了,對本王來說,什麽劍都是一樣的。便是把木劍,小王一樣能以之殺人!你沒見過不要緊,今天可以見見這把鏽劍如何殺你!”

“哈哈哈哈……”卻也盱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來:“東騎王啊東騎王,你自是自大的沒有邊了,今日且就叫你瞧瞧,我中原無上的劍法!”說著,他竟然就向東騎王大步而來。

東騎王也是知道,也不避讓,竟然也是迎了上去。

在此之前,趙真和易弦高兩個人比劍,小心了又小心,謹慎了又謹慎,慢慢的接近,到最後才憤然出殺機,兩人相互拚比,在險死環生中,終於易弦高是憑著高人一籌的技藝殺死了趙真,可以說是當世比劍難得的精彩。

可是卻也盱和東騎王比劍,卻是大不相同。卻也盱仗著自己十步追魂的劍法向東騎王走去。同時,東騎王也無懼無畏的向卻也盱走去,這兩人竟然一點也沒有用步法試探之心,上來就是要行絕手殺法,在第一時間把對手殺死,這種一下子張揚出來的霸氣一時間竟然讓眾人都反應不過來。可在這時,卻也盱迅後退。他並不是怕了,而是他現東騎王走來的時候步子很怪,每一步從起到落,都有一個微不可察的這個動作幅度不大,但卻是一種上佳的步法,現在說法叫八卦步,它可以節省體力,也可以在短距離裏突然左右變向。

這也就是卻也盱了,一般人根本是看不出來的。

沒想到東騎王竟然會走這樣奇怪的步子!這種步子的真正玄妙卻也盱還沒有看出來,可是他知道,憑著他十年練出的劍心他深深的明白,自己的十步追魂可能會沒有用!在這裏就可以見到五步劍的厲害了,還有傳說中才有的一步劍法,所謂一步劍法就一招,那就是拔劍刺人。時間最短,度最快,也最難練的,修此劍術者,一般沒有用長劍的。

東騎王本以為卻也盱會自己送上門來死,可沒想到他的靈覺那麽靈敏,竟然察覺到了不對,不過那也無妨,東騎王冷笑一聲,繼續向卻也盱而進,在這種局麵下,除非卻也盱主動丟下了自己的劍,不然他就是必死無疑。而士可殺不可辱的鐵律讓他隻能戰死。

卻也盱的白臉上閃過一絲激怒的潮紅!僅僅是步子特別一點,也想贏我?卻也盱大怒,他不再退,而是開始點了兩下地,接著,他重重的踏出了一步!這正是他試出了十步劍法的威力開始。從這一步開始,每一步都會給他的劍帶來更快的力量,讓那度可以穿金裂石!

東騎王更是大喜,也向卻也盱撲上,一時間,兩個人如同兩頭激怒的虎豹一樣相互衝去。

就見兩人如電火流星,猛然間的接近,在此,突然卻也盱劍,在此時劍,這無疑是一種錯誤,因為時機不到,東騎王怔了一下,提劍殺上,這時,他才意識到原來卻也盱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劍!果然,卻也盱也意識到東騎王非是浪得虛名,手上自然是有硬本事的,可是現在對殺已經勢在水火,自己當時看走了眼,沒想到東騎王這麽厲害,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隻有決死一拚。

當下,他改變了自己的攻擊目標,因為如果是攻擊東騎王那是很難的,可如果變換一下,改成東騎王的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當下,他一劍擊去。東騎王一時間的失算,手上的銅鏽劍一頓,出了難聽的一聲“嘎吱——”折成了兩截,其中一截落在了地上,竟然還出了悶啞的聲音。這個聲音充分說明了龐涓的劍已經次到了什麽水平,銅劍之中竟然還有很多的沙眼,非是如此,怎麽會有這樣的聲響!

不過,兩人這時已經很近了,隻剩下一小截的鏽劍真是一點鋒銳也是沒有了。可就是在這時,東騎王張開了手臂,卻也盱自以為得計,卻是不想,東騎王並沒有用手上的斷劍,而是用手,一下子抓住了卻也盱的衣領,就用一扯,把卻也盱給拉得倒下。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東騎王回身力,把手中的鏽劍再向卻也盱紮下,卻也盱手腕回削,再是一聲,以他精準的劍術把東騎王手上的鏽劍給徹底削平了!卻也盱能於倒地的這一刹那出劍,並且還有如此的精準,那手控劍術自是了不起的。可是……有花給花,有票給票,能蓋章的蓋章!哥們寫的容易麽,那叫一個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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