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下注

?“那是猗梁,他曾是猗氏的家族族長,本來很牛的,可是聽說他把女兒嫁給了北信君,結果沒如族裏的意,給人從族長的位子上打下來了,現在投奔了北信君,和北信君一起來我們齊國的,北信君也沒有想怎麽安置他,隻是讓他到齊國來……不過他在第一天沒怎麽落好,可是第二天,也就是昨天,老刀就自己找上門了,一天的時間,不知怎麽搞的,老刀把空房場地,還有官府的注冊都給代辦了,我聽說老刀還打算把自己的那個老丫頭嫁給這老小子呢!”王孫秀見到卓孫無華就沒了自己的智商,問什麽說什麽,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來了。coМ//

卓孫無華給了父親一個眼色,然後訝異道:“就是那個聽說臉上有一塊紅斑的刀家老丫頭?”王孫秀道:“可不是麽,要說刀家的老丫頭,還真不算醜,就是臉上一塊紅疤,可好了,怎麽說也算是年青,二十多歲,卻是便宜老胖子了!”卓孫無華咯咯笑道:“怎麽?你對那個醜女人也有性趣的麽?”王孫秀道:“哪兒呀,我是說這老胖子年紀大,身體也不好,刀家丫頭怎麽醜,可也是年青,再說晚上辦事,誰看見誰呀。”

卓孫無華繼續笑道:“他不會點燈麽?”王孫秀調笑道:“若無華小姐是個男的,娶了那種女人,晚上的時候會在辦事時點燈嗎?”說著兩人都嗬嗬的笑了起來。

不旋即,老刀拉著猗梁入了坐,這時,那田嬰也和田忌笑嗬嗬的過來,這幾人顯然是一起的,他們的位子就在一塊兒,張頭探腦就可以相互的說話了。卓孫滿哼了一聲,也帶著女兒徑自去就席。王孫秀沒法子,隻好繼續讓士兵維持現場的秩序。

這時,忽然傳來的金鼓之聲。隻見同樣的一隊行來,這一隊可是氣派,有樂者舞師,還有一排十名標準的大漢!當先帶路的就是亙步。卻是亙步在短短的時間裏請出來了十位高手劍士力士,要和北信君決一死戰。用他們的話說,是悍衛儒家的道統。但話說回來,挑戰卻是他們提出來的。正所謂既然不能從道理上說過你,那就要從上消滅你!這正是孔子的道。他在辯論中輸了給少正卯,就要用刀劍來解決。並且大聲說出了,不用審問,存在即罪的話,從這一點上,秦檜還要搜腸刮肚的說“莫須有”,的確是小家子氣,不及聖人風度。

這十個人裏,有九個是使劍的,還有一個,竟然是用一把一人高的大木錘。在北條司的漫畫裏,寒羽良又名孟波經常遭此類兵器痛扁,現在看來,古時候就有這樣的奇門兵器了。

見到了來人,老刀話了,道:“可以開彩!出盤下定!”他一話,隨他來的下人就在後邊拉開了一個幕布,沒一會兒,老刀道:“諸位,此次雖然還是某家開檔立盤,但是話說回來,一切願賭服輸,各位可不要下了定,卻不認啊!”老刀是齊國諸富之,他一說話,鮑家、王孫家、解家、闞家、欒家、高家、卓孫家都拱手道:“買定離手,不死不變!”

這時猗梁小聲對老刀道:“怎麽開彩?”老刀道:“自然是以二定一,老夫定北信君為一,十人組為二,賢婿意下如何?”猗梁苦笑,你女兒我還沒有娶呢,這就成賢婿了。不過這也是正常,老刀家的女兒雖然還算得上是漂亮,可就是臉上多出一塊大紅斑,什麽美都沒了,這樣的女子,要是平民家,早就成家了,也沒有哪個窮人在意,可是老刀家卻是富戶,一般的他看不上,看上的,人家又不要,最後落到了猗梁的身上。本來如果這個女兒漂亮,老刀其實是中意北信君的,但女兒太醜了,拿不出手。

“以一博二,這也算是賺了,相信知道北信君厲害的也沒有幾個,但是麽……”

猗梁猶豫了一下道:“如果是一對一,那自是沒有話好說了,但我們可以另開彩。”老刀道:“賢婿的意思是?”猗梁道:“平手一算,北信君傷而不死一算,北信君死是一算,十人組死一人到十人,俱可成算,還可以定為十人組大勝,或是全敗!依我看,就定北信君一力殺全身,而無傷,這樣的條件,您覺得有誰會下注?”

老刀目光放彩,道:“說的是,別人再怎麽想,也斷然想不到北信君會如此厲害……”說到這裏他本人又猶豫起來了:“可是北信君在十人對敵的情況下,勝已經不容易了,我也相信北信君的武藝是一定會勝的,但是說不傷而勝,還是全殺之局,這未免太離譜的吧!”

猗梁拱手道:“請立此彩,我獨買萬金!”老刀倒抽了一口氣,萬金,他可是知道猗梁的財力,如果把這萬金丟了,那猗梁在齊國的後續展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他竟然有如此的信心?這可是萬金!由此亦可見出,猗梁對於北信君的信任!但老刀是一個老人了,總有不放心的,道:“北信君什麽時候來?”猗梁道:“這個……怕是會遲吧,他昨天睡得晚,先是和慎到大師說話,然後又……你知道,他帶來的加上定陽公主有四個女人,就算除了定陽公主,可昨天田嬰又送了他一個女人……這個……”

老刀麵色如土,道:“今日比劍,一敵十者,北信君竟然還敢把力氣用在女人身上?”

猗梁道:“他人不正常的!”老刀卻是一笑,道:“你呀……嗬嗬……既然你有信心,我也如此!”當下不再說話,起了身,離了座,到了那彩幕之後,過了一會兒,他出來了,道:“立彩以畢,各位,可先觀彩,然後立下帛書以為佐證下注!”說著他示意手下,放出了大盤。這個大盤其實簡單,就是專向老百姓的,就兩個大桶,一個是北信君,一個是十人組,還有一個桶,但正常沒有人會買和局。隻見齊國的百姓跑過去,但聽那“叮叮當當”的聲音沒個完,好賭的齊人把錢幣不要命的丟入桶中,等著比鬥的勝負。

卓孫無華邁著細長的回到了席位,那卓孫滿道:“彩麵如何?”卓孫無華道:“老刀家定了很多彩,大體是分北信君與十人組勝負,但各有不同,比如壓北信君勝的有完好全勝,負傷而勝,十人組也有一死到十者全死之分。不過最大的是北信君無傷殺盡殺十人組!”

卓孫滿莫名其妙的道:“刀劍無眼,老刀瘋了嗎?這種彩也下?誰會壓呀!”

卓孫無華目中放光道:“但老刀壓了五千金的定彩!”卓孫滿吃了一驚,道:“什麽?一下子就是五千金?這錢雖小,但真贏起來,可就全便宜他了,隻是這怎麽可能!老瘋子,他當是魏國的珍寶會麽!”說到這裏,卓孫滿道:“對了,我聽說這珍寶會裏也有北信君的影子!這人的手夠長呀!”卓孫無華道:“你不是已經讓哥哥提了十萬金去了麽?”卓孫滿道:“我是怕假,如果真是好東西,我會多給他二十萬!”卓孫無華笑了笑,忽然出去。

沒過一會兒,就見卓孫無華得意洋洋的回來。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敗家子,你這個敗家子!給我滾!”那罵人的是王孫楚,他罵的就是王孫秀!卓孫無華輕輕巧巧,從王孫秀那裏問出了王孫家的彩。由於王孫家一向消息靈通,所以在賭博上,他們的下注可以證明這一場賭裏麵有沒有名堂。比如兩個實力有區別的劍手比劍,王孫家下弱家勝,就可以證明這裏麵定然有內幕,如果王孫家下的是強者勝,那就可以說明這是一場沒有內幕的比劍,公平的很。不要小瞧這一點,大體上來講,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卓孫無華在父親身邊跪坐下,小聲笑著說道:“他們下北信君輸,但是傷而不死!”

卓孫滿承認道:“這才是常理,一對一比劍,隻怕真沒有人可能是北信君的對手,但是話說回來,一對十比鬥,此比從沒有見過,亙步的劍術你我都是知道的,哪裏是一般的二流劍師,他的朋友也非良人,你再看,那個矮個子的,他不是衛仲道的小徒弟麽?”卓孫無華看出來了,道:“是秦無業,他是因為敗給了衛薄而離開了劍道館,沒想到如他這樣的高手都願意加入亙步一方,這可以說明北信君的厲害,但也說明他們的強大,看起來,北信君真的是一點勝算也沒有。隻是,他們怎麽保證北信君傷而不死?”

卓孫滿道:“你看那裏!”這時,齊民們瘋了一樣的叫了起來。隻見從那高大的稷門下出來了一批齊國的府令道官,他們都是各個道場的官員,負責管理諸多的道場。但這些人全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在這些人中有一個瘦老頭子。不要小看了這個人,他就是齊國大劍師,衛仲子。縱是其它國家的大劍師見到了衛仲道,一般也是要執後輩禮。因為現在趙恨就是他的弟子,而其餘人等一般都是和趙恨同輩的。所以才可見於衛仲子的威望。

不僅止如此,一直給趙人苦候的衛仲子的徒弟,衛薄也在人群中。他藍襟白衣,玉帶斜鉤,足下蟠龍紋的絲雲履,懷中抱著天下名劍蔡愉(請參照秦時明月蓋聶的形象……帥!)。論起來,衛薄並不算是天下美男,相比美男,他有著太多的不足,比如他的眉細了一點,眼睛也小了一點,嘴唇也是薄薄的,耳朵卻是有點大。不過這一切組合在一起,讓他的身上有一種劍的秀氣與孤傲,那種冷清清的感覺,無論是誰見到他,都會覺察到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可怕的事生了,隻見眾齊民大叫起來,基本上全都是女人,她們哭著叫著:“衛薄……衛薄……”然後邊著的哭了起來,有的還灑花!如果是在現代社會,她們就是最標準的追星族。甚至她們會唱——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汗一個先!可惜,這些女子的驚叫卻是隻讓衛薄的眉頭跳了兩下,他回看了眾女一眼,隻是一眼,就淡淡的移開了。

可是這一眼卻在齊女中引了大亂,她們有的叫:“他看過來了,他看過來了……”這本是好事,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又有人道:“他看見我了,他看見我了……”這也沒有什麽。但當有人說:“他看我了,他看我了……”邊上就有女人叫道:“賤人,他看的是我,你在我後麵呢!”後一人道:“你比我美麽?他看的自然是我!”然後前麵的女子一巴掌搧過來道:“我讓你美!”一切就那麽的生了!

女人們就這樣打成了一團,那可不行,學府令咳了一聲,但可惜的是,衛薄一點反應也沒有,他知道,如果自己出去,那會引更大的暴亂。好在這個時候,王孫秀跑過來了,他一頭衝到女人堆裏大叫:“都住手,都住手!”天氣雖然悶,但在這些女人中卻是並不悶。嚴格來說,這裏麵的年青姑娘還是不少的。王孫秀東摸摸,西捏捏。一個官員將軍這樣對待百姓,要是在現代,那肯定是不行的,可是這些女子吃多了虧也算老實了,她們可是知道厲害的,雖然現在的齊國吏治好一點了,但並不是說官府就沒有法子對付她們,抓到牢裏,餓你一頓再抽上兩鞭子還是可以的。王孫秀做的不地道,但民女可不敢向他這個官動手。

甚至,因為王孫秀也不算太次的,有幾個民女還向他丟媚眼。

這時,一個聲音在叫衛薄:“大師兄,你還記得我麽?”衛薄臉色一動,到底是看過去了,叫的人是趙致。她露出了真容。讓王孫秀吃驚,這小娘這麽漂亮?由於在氈袍裏捂著,趙致臉上油光光的都是汗水,反而讓她身上有一層一般人體會不到的豔光。

可衛薄僅僅是看了一眼,就回過頭了,但他在後麵說了幾句話,在他的身後,一個人就出伍了,沒幾下子,就到了趙致的麵前,拉下了趙致,對她道:“衛薄師兄沒有興趣管你們的事情,他讓你們走,不要煩他!”趙致見這個人竟然也是一個女扮男裝的,道:“這是衛薄的原話還是衛仲子的原話?”那女子冷冷道:“這是衛薄師兄的原話,我可以告訴你,衛薄師兄如果不是這次北信君要出來比武,他是不會露麵的,你也看見了,他露一次麵,麻煩多大,你再這樣影響他,我一劍殺了你,可以告訴你,我叫蔡情!我是衛仲子大師的記名弟子,你可記住了!”趙致冷聲道:“行,衛薄的話我是記住了,可是我也告訴你,你未必是我的對手,衛仲子也沒有什麽了不起!”蔡情不和她計較,隻是道:“你既然是趙氏武館的,衛仲子大師是不是了不起,你不妨去問問趙恨!”說完扭身去了!趙致氣得臉都青了,可她沒有辦法,因為蔡情說的是實話,趙恨的劍法是得衛仲子點撥的,此點不容更改。她隻能暗暗咬牙道:“柴禾妞,神氣什麽!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但她知道,如果兩人真的拚死,自己卻有不是此女的對手。她相當清楚那個所謂的柴禾妞是怎麽回事,如果不是她花費了常人難想的苦功,怎麽可能會精瘦至此,相比起來,趙致身材的確是不錯,胸大腿長,腰細臀肥,可就劍法上就不一定是她的對手了。現在的趙致隻能後悔自己從前沒有多下苦功練劍。

此時的卓孫滿對著女兒卓孫無華道:“看見了沒有?衛仲子在,可以保證這場比劍的公正,所以不會有假,衛薄在此可以保證北信君的生命,縱是北信君落敗,也不會給殺了,但這也是有風險的,衛薄也不是萬能的,不過有了衛薄,加上北信君的身份,這些人下手,心理也當有個度!”卓孫無華道:“那我們下多少,買什麽彩?”

卓孫無華大筆一揮,卓孫無華看了吃驚道:“北信君敗,並傷,三萬金?大父,我們這樣太冒險了!”卓孫滿道:“我知道,但是可能性卻是太大了,我卓孫家能起,就在於敢冒險,這樣的機會不要,可真就白癡了,老刀這是要拍北信君的馬屁,相信他可能是想從北信君身上得到一些商業上的好處,我麽,取些賭資聊以得了。”

隻是他們不知道,老滑頭猗梁是最後一個入幕的,他買了一萬金北信君無傷而勝。再加全滅十人組的大注!二十倍的賠率大注!一旦贏了,他就可以一個人瘋狂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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