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東騎威脅論

?東騎的危機何止是金融危機,更可怕的是,秦國又蠢蠢欲動了。

自公元前三百五十八年初,衛鞅在秦與秦孝公會麵,秦國決意變法!三月,秦國正式宣布開始變法,這次變法很不容易,以甘龍等秦國老世族一起,開始阻止這次的變法,但問題是,在當時,秦國的主要軍權還是在嬴氏兄弟的手裏,由於秦公嬴渠梁取得了太子傅嬴虔的支持!在這裏不得不說,嬴虔的支持是一個必然,嬴渠梁借口支持變法,把嬴虔的左庶長之位給擼了,實際上,是把軍權抓在了手裏,也就是說,現在起,嬴虔雖然仍是管軍,可就實際權利上來說,他沒有私自調兵的權利了。雖然抓到了軍權,可是嬴渠梁卻是很低調,他的低調讓所有的人都沒有在意,但默默的,秦公開始了變法。

和曆史相同的,第一步是徙木立信!徙木立信取得了意想中的成功。

於是衛鞅開始進行第一次明確的頒布法令。全部的法令共是有九條之多。其一:頒布法律,製定連坐法,輕罪用重刑。將李悝《法經》頒布實行,增加了連坐法。就是五家為伍,十家為什,互相告,同罪連坐,告“奸人”的與斬敵同賞,不告的腰斬。一家藏伍同罪連坐。客舍收留無官府憑證的旅客住宿,主人與“奸人”同罪。

其二:獎勵軍功,建立二十等軍功爵製。規定斬敵甲士級一顆賞爵一級,田一頃,宅九畝,服勞役的“庶子”一人。爵位越高,相應的政治、經濟特權越大。宗室、貴戚凡是沒有軍功的,不得列入宗室的屬籍,不能享受貴族特權。這一條最重要,它是秦軍戰鬥力強大的保證!其關鍵在於,平民士兵也可以立功受賞,在過去,這是平民想不到的!

其三:重農抑商,獎勵耕織,特別獎勵墾荒。規定:“僇力本業耕織致粟帛多者,複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貧者,舉以為收拏”(意思是盡力從事男耕女織的生產事業,生產糧食布帛多的,免除其本身的徭役;凡從事工商業和因不事生產而貧困破產的人,連同妻子、兒女沒入官府為奴隸)。這一條大量的限製了本國的商業,可惜的是,衛鞅並不知道。由於這條法令的頒布,在其後,東騎人大量的進入到秦國,把秦國的商業牢牢的把握在手裏,由於這個契機,秦孝公與秦惠文君也就是秦惠文王,一直到秦武王!秦獻公的仇傳了三代,竟然一直沒有機會去報!最後,秦武王舉鼎身死,兩秦歸一,開始了兩秦聯邦製,秦國三代的君仇再也不複存在了,而當時的北秦也終於擺脫了秦國的牽製,可以把精力放在統一大業上了。

其四:強調“以法治國”要求國家官吏學法、明法,百姓學習法律者“以吏為師”。

其五:改法為律。強調法律的普遍性,具有“範天下不一而歸於一”的功能。

其六:輕罪重罰,不赦不宥。主張凡是有罪者皆應受罰。此法讓秦國出現了大量的逃民,很多人離開了秦國,到了東騎居住,由於這些好勇鬥狠的人進入到了東騎,讓東騎的軍事力量得到了增強,也造成了東騎金融危機的緩解,最要緊的是,讓秦國雖定立了這條法令,但也多出了跑路一詞,秦國的百姓殺人犯事,就跑到了東騎!因為東騎商館是非常幫助支持這種行為的。在後來,秦國有意控訴東騎,但卻無以繼力。

其七:鼓勵告奸!這一條是限定人倫。當時的秦國一家人都住一個房間,大家睡覺都是睡大通鋪,逼著秦人分房定居。秦人通過這一條法律從中走出來。

其八:用法律手段剝奪老世族等秦國貴族們的特權。如廢除世卿世祿製度。規定除國君外的嫡係以外的宗室,沒有軍功就取消其貴族身份。也就是說除了秦公嬴渠梁的直係親人,哪怕是那些表親,都是如此,沒有軍功,不是貴族!僅此一條,衛鞅把貴族們得罪慘了。(在電視劇裏,公孫賈回到秦國,要求的不是繼續當文官,而是從軍,就是這個原因。)

其九:強化中央對地方的全麵控製,剝奪舊貴族對地方政權的壟斷權。

九條法令,是分兩批次頒的,第一至第七條法令是先期推出的,這樣受到的反對輕了一點,而這後麵的兩條法令,則生在著名的渭水大刑之後!渭水大刑是幹係到了第一和第六條法令。輕罪重刑,有罪不赦!這正是衛鞅定法的關鍵所在!

老世族們自然要抵抗衛鞅,但就方法來說,他們還沒有確切的手段,於是他們就跑到秦公嬴渠梁的耳朵邊不住的說,在此,嬴渠梁隨意的說好話,應付著眾臣,卻是說而不管,不理不顧,一切任由衛鞅行法!在此,由於嬴渠梁已經拿到了秦國全部的軍權,過七萬精壯的士兵都在他的手下,所以老世族再也不敢用過去的方法強行逼迫嬴渠梁。在這時,出現了一件大事,也就是每年都會生的…………私鬥。

秦國的民風彪悍,其中一個關鍵原因就是這個,私鬥了。而說到這個私鬥的原因,卻是要著怪在五羊皮大夫百裏奚的身上。五羊皮大夫百裏奚是個賢明的人,他治理秦國,采用的是放養,因為秦穆公之年,征戰連連,國家百姓不思暗鬥,隻為了過自己的日子,所以你不要去怎麽管,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會生產過活,同時省下了官府的吏工,為秦國的國府精簡了過雜的官吏製度。其治政的中心思想是道家的無為,所以小民百姓正常很少受到拘束,自然是無所顧忌的了,而更是由於百裏奚的治政成效,後來的秦君在位的時候,也采取了這種方式,正是這樣,官府自己不怎麽管事,所以私鬥之風就越演越烈,到了現在,每年的私鬥如果不死上一兩萬人,那才是個怪!要知道這並非是小事,秦國過去大,有近五六百萬的時候,自然不要緊,可是現在,失了河西,加上連連的征戰,秦國的人力隻有兩百萬左右,相對於兩百萬,那麽每年死一兩萬人,對於秦國來說,就是一件不能容忍的慘事!這樣的慢刀子割下去,縱然是如魏齊這樣的大國,也是吃受不消。

而就私鬥來說,最慘重的,就是夏季!種田一般是春播種,夏澆水,而秋來收!

所以每每到了夏天,也就是梅雨過後,當天上老是不下雨的時候,就一定要澆水了。這還算是好的,當時的秦國種的以麥為主,這是秦人第一種主糧。第二種的主糧是粟。粟也就是指粟米,粟米便是小米,戰國時代也稱為穀、禾,與其他幾種傳統糧食作物統稱為“五穀”。

原來的秦人種田不是很積極。因為秦獻公打仗,種的地收打上來的糧食都吃不到自己的嘴裏,誰還有心種田呢?但是這種情況改變了,由於秦公嬴渠梁和魏國罷兵,並且大量的借糧,此中的種種,終於讓小民百姓的心給安定了下來,他們開始對打糧有了積極性!

可是這一年偏偏是一個微微幹旱的年份。過了梅雨天,就不下雨了,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下雨。到了六月,是非澆水不可的了。於是,一場爭水就此開始了。

在渭水邊上,這最肥美的地盤上,住著的是秦國的老貴族,孟西白三家。當年,百裏奚在這裏修出了一條百裏渠。三族的主要田產就在這邊上,利用這條水渠,可以旱澇保收,妙不可言。既然是肥美的地,自然有越來越多的人來這裏了,他們要的就是在這裏種地,這樣一來,人多了,水的使用就有點緊張了。隨著人口的增多,這是一個必然。於是為了水,大戰開始了,戎狄人為了吃飽,光放牧是不行的,所以他們也種地,由於他們算得上是二等國民,所以往往和貴族的秦民鬧不合,為了爭水,打鬥不休。

在這一年,打鬥更加嚴重了。在這一點上,衛鞅抓住了機會,向秦公嬴渠梁表示,正好嚴辦!如果這樣一來,就可以借這個機會,刑殺老世族,以此立威,頒布後兩條法令!也就是說,要廢除老世族的特權,要沒收世族多出來的農地,同時,還要廢除世族的封地製度,此後,秦國封什麽,都不實封封地!對此,秦公嬴渠梁當然同意了。

渭水草灘七百多大小犯人給拘壓了起來。一隊隊的行刑手紅布包頭,手執厚背寬刃短刀,整肅排列。他們把犯人押在渭水草灘邊上。七百多人,大小的百姓牽連何其之廣,他們哭著叫叫要給死囚活祭。一般來說,這就是我們電影上看到的,拿著水酒給犯人喝最後一口酒,進行送行。但是衛鞅不準!法場外的罪犯親屬們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垂頭癱在草地上無聲的哭泣著。忠厚的農夫們想起了三月大集上的徙木立信,不禁相顧點頭,低聲歎息:“咳,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瀕臨河水的草灘上,麵前展現出一片密密麻麻的木樁,每個木樁上都寫著一個名字,名字上赫然打著一個鮮紅的大勾。“唰!”的一聲,七百把短刀一齊舉起,陽光下閃出一片雪亮的光芒。七百把厚背大刀劃出一片閃亮的弧線,光芒四射,鮮血飛濺,七百顆人頭在同一瞬間滾落在綠油油的草地上。藍幽幽的天空下,鮮紅的血流汩汩的進入了渭水,寬闊的河麵漂起了一層金紅的泡沫,隨著波浪滔滔東去。

渭水大刑之後,原本對衛鞅新法不滿的聲音迅低下去了。

衛鞅的新法真的沒有錯嗎?當然不是的,太嚴,就是最大的缺點。比如說私人打架要懲罰苦役(不是讓你掃大街,而是要你搬石開山幹真正的苦累活。),再如路邊倒點兒柴禾灰要砍掉三根手指,甚至量地畝時每步過六尺要砍掉四個腳趾。這樣嚴苟的峻法,就算是再老實寬厚勤勞的人也會覺得大不方便。畢竟,誰都有無心之錯麽,可是新法令連改正錯失的機會都不給你,一旦有錯就行刑製裁,輕則苦役,重則刑治,不死便傷,一生都要留下恥辱的烙印。心念及此,老實人也覺得膽顫心驚。於是更加劇了秦國的逃民。

但無論如何,這些人的走反而也是一件好事,總的來說,秦國還是安定了下來,一切繼續。隨著秋收,整個秦國陷入了一片的歡笑中,大量的麥穀堆進了秦國的官倉,讓各級官員笑得嘴都合不上了。這就是大國的厲害之處,之前的秦國沒有什麽了不起,但是現在卻是不同,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變法,強大的人口基數立時揮了作用,別看僅是兩百萬,但可比東騎多多了,軍隊的糧草也是一下子就有了!秦人進行了初步的估算,竟然一下子積足了可供五萬大軍戰鬥兩個月左右的糧食!這些糧食理所當然的給調入到了倉庫裏,作為戰略儲備。

第一年的變法,就有了這樣的成效,特別是,北信君帶大軍離開了東騎,這讓秦公嬴渠梁不禁動了攻打東騎的念頭!為了轉移眾老世族對衛鞅變法的幹擾,也是為了讓自己清靜,秦公嬴渠梁在一次朝會過後,叫來了這些老臣子,這些人的表情都不是太好,他們都是新法的受害者,在這種情況下,秦公嬴渠梁也覺得話不好說。想了想,他決定效法東騎,說話前先吃點東西,於是堂堂的政事堂現在也上了一些的食物。但這卻是起到了反效果。

由於嬴渠梁還是采取勤儉持國的方法,所以上來的食物隻是可憐的小米粥,隻是破例的在裏麵多放了一些豆子和蜂蜜調和了一下。但這一點對於這些失去大量土地和權利的貴族來說,卻是不足的。還是甘龍體諒君意,他理了理自己的胡子,把上麵的粥給擦去,然後道:“君上留下我等,到底所為何事呀?”嬴渠梁這才算鬆了一口氣,他指了一下黑伯,示意給甘龍添上一點,然後道:“我大秦今年收入頗豐,可見這新法還是有獨到之處的!”

這話說出,眾世貴們雖是說不出話來,或者說他們不想說,可態度上還是不喜的。隻是公孫賈張臂行禮,然後道:“臣等不是反對新法,而是……君上,新法雖好,但失之過苛,臣這幾日上了街,傷殘不斷,鼓勵生產自然是好的,但也不至於連一點小事都要從重處罰。”

杜摯道:“說的是,自家的馬上了街,拉了一泡屎,就要斬手剁腳,這不是太過了嗎?”

眾人紛紛拊議。嬴渠梁在心裏哀歎,他如何不知道,這是老世族的一種方法,先攻擊你的一點,然後從此為突破口,一下子全麵否定新法。端起酒杯,飲了一口熱米酒,嬴渠梁道:“新法再有不是,也要慢慢來,不能今天定了法,明天就改,就是改,也是要時間不是,我們今天不是說這個,眾位知道,我大秦新得糧草,然武備難修,這兩年沒有打仗,但本公的心頭上有一塊大石頭還沒有落下……”說到這裏,嬴渠梁走到甘龍的身前,道:“太師是我大秦的柱石,還請太師教我!”甘龍忙道:“老臣不敢,請君上明言!”

嬴渠梁道:“過去,咱們老秦人的仇敵,那不用說,是義渠和魏國……”“哈哈哈哈……”杜摯一邊笑了:“君上錯了,義渠還有嗎?”眾臣也都自笑。嬴渠梁回笑道:“那沒了義渠,義渠是還在我大秦的手裏嗎?”這話讓眾臣滯住。的確,這並不是一個好笑的笑話。過去的前三年裏,秦國在秦獻公打完了秦國最後的一股後勁,正處在一種全麵疲軟的境地,在那個時候,如果義渠舉國的十萬大軍南下,秦國還真是沒有足夠的力量抵擋,就算是秦軍打跑了義渠人,想來也是死傷累累,慘不可言,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趙還是魏,哪怕是韓國,都有力量滅秦,可說是秦國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可是沒想到,莫名其妙出了一個劉羲,拉出了一個所謂的東騎部,短短的時間裏,莫名其妙如同奇跡一樣,把諾大的義渠給滅了,現在的義渠是不存在了,但東騎卻是出現了,並且它比義渠更為強大。隻是幸運的是,東騎是臣屬於秦國的,這一點可以讓秦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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