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再見洞香春,卻已是物是人非

?車子上了路,這時,熒玉覺車子平平穩穩,這種平穩在正常的路麵上,是不可能的,她從外看出,那是北秦修出的路。\\Β\路麵是用石塊鋪就的,上麵沒有石縫線,隻有仔細看才能看出,這是給什麽東西填塞住了,可見北秦人在這路上下的工夫。“路修的好平整呀!”

熒玉不動聲色的說。水鏡隻是淡淡道:“當然,花那麽多錢的……”熒玉並不知道,北秦國財力的支出,最大頭的並不是軍事,而反是這基建,比如這路,還有那修築的城,這才是最要錢的,相反,一幢石堡或農莊,反而要不了多少錢。因為那隻要用燒出的磚塊也就夠了,而這路和城,卻往往要人在大山裏麵去開那堅硬的山石,這才是真正費力費錢的。

從玻璃窗外,熒玉看見了北秦的一些來回的女兵,這些女兵颯爽英姿,讓熒玉羨慕不已,她也有一支女軍,但是她的女軍無論是裝備還是精神氣質,顯然都比不上北秦的這支女軍。

在這支女軍的身上,熒玉看出了一種堅毅的精神,這種精神是她的女軍所比不上的,事實上,她的女軍也在陪嫁之例!“她們是女軍?”熒玉問。水鏡道:“是的,這是君伯建立的!”

“多少人?”熒玉問。這可都是珍貴的北秦第一手資料呀!水鏡道:“一千人吧,多了影響不好!”熒玉不服氣:“什麽影響不好,男人能做的,我們女人一樣能做,我們也一樣可以騎馬射箭,提劍劈斬!”水鏡道:“不對,打仗還是男人強一點。”熒玉生氣了:“你配著劍,竟然說這種話?”水鏡反問:“你看過打仗嗎?”熒玉滯住……她真是沒有看過戰爭!

水鏡道:“我在積屍堡看過,屍體堆得和城牆一樣高,一般女性是承受不了這樣的心理壓力,當然,如果承受過去了,那也沒有什麽,隻是……”熒玉道:“隻是什麽?”水鏡不自然的笑了:“如果女人都這樣打仗,那還了得?誰生孩子?誰看守家園?北秦訓練女軍,隻是肯定女子的地位,不是從賤,但並非是說,女子就要學男子一樣全都去當兵打仗!”

“那她們為什麽當兵?”熒玉指著外麵的紅巾軍道:“她們不是可以打仗的嗎?我看了,她們的身上也有那些打過仗士兵的血氣!她們一定打過仗!”水鏡搖頭:“沒有,她們隻是訓練的比較足而已……”訓練,這正是熒玉要知道的:“她們怎麽訓練?”水鏡道:“我不知道!”

熒玉一急:“為什麽?”水鏡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哪裏知道,軍營不是一般人可以進的,就算是有機會進了,也不是可以看到她們訓練的,我隻是聽說女軍的訓練十分的殘酷,但到底怎麽樣,還不知道。”熒玉隻能暗歎,看來想要知道北秦軍方的秘密,不是那麽容易的。想了一下,她道:“小狐呢?現在是不是和北秦伯在一起?”水鏡搖頭,她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歎道:“北秦伯現在已經回去了,他要先一步回鬱郅宮去!”

熒玉氣了:“小狐等他那麽久,他竟然不見小狐?他回鬱郅?”水鏡笑了:“不是的,剛才有前線的信來了,所以他臨時決定回鬱郅,不過很快的,十天之內,我們就可以到鬱郅了!”

北秦伯的回去有是原因的,林胡的戰鬥終於結束了,十餘萬殘存的林胡人在一痛的屠殺下,選擇向北秦軍投降,林胡的單於給斬下了頭顱,剩下的林胡人麵臨北秦軍對他們分割的命運,從此之後,林胡再也不能成為一個種族了,北秦要拆了他們,不讓這個部族存在,曾經強大的聯盟將會分裂成無數大大小小的小部族,並且最後消沒無北秦的大家庭裏。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真正的原因是……樓煩王來了。

按北秦軍方的計劃,打下了林胡,大軍轉過頭來,就是要對付樓煩。還是那句話,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在此,北秦軍形成了絕對的兵力優勢,這個兵力上的優勢並不是指軍隊的人數,而是多方麵的。先是北秦軍那令人覺得離譜的戰鬥力。其次,是北秦軍的形勢,第三野戰師團、第五野戰師團和剛剛完成殺戮取得奇跡般地勝利的中央軍第五軍團形成了重兵力的壓製,句注山的第一野戰師團和新編第十八野戰師團形成了夾擊之勢。

在這種情況下,北秦軍方那咄咄逼人的態勢就形成了,一股隨時擇機而動的戰力讓樓煩人一下子受不了了。樓煩人不是沒有想過還擊,但他們的戰鬥力雖然強,但要分和誰比,和林胡人比強一點,和趙人比強一點,但如果說和北秦軍樣比,那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兩軍如果正麵對戰,樓煩人沒有一點勝算,而就算樓煩撐過了北秦軍的打擊,可是他們已經知道了,北秦軍可以在冬天大雪紛飛的時候向敵軍起進攻,在這種情況下,樓煩人的出戰就是找死,想也是知道,一旦到了明年,那麽,大雪之下,樓煩就會成為第二個林胡,想想都是可怕,林胡人近三十萬人口,在北秦軍方連綿不斷的打擊下,這才幾年,就全完了。

之所以到現在為止,北秦軍沒有打樓煩,那是軍力的不足,當林胡解決了之後,樓煩還跑得了嗎?當敵人殺死我的鄰居,我沒有說話,當敵人殺死我的朋友,我沒有說話,當敵人殺死我的親人,我還是沒有說話,可當敵人來殺我的時候,我大聲的叫,卻沒有人理我……

這個哲學道理,樓煩人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他們也是一樣的選擇。無論從哪方麵來說,樓煩人都沒有必要在北秦人沒有惹他們的情況下向他們進行攻擊,可結果……林胡人完了,北秦人在解決林胡人的時候,還打敗了趙國的大軍。北秦露出了他們的鐐牙,可惜,樓煩人再後悔,一切卻已經遲了!收拾完林胡人,北秦軍的步軍的確是要休整一下,但是那也僅僅隻是一個步軍團而已,就算步軍團不再出動,可北秦的騎兵卻還是可以動的。

加上句注山下的狐族第十八軍團,那可四個野戰師團,這樣的戰鬥力,是樓煩人無法抵抗的。麵對這樣的局麵,樓煩王決定投降,他不能用整族的命運一起來賭,當然,他也有想過要跑路,但是跑路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個部族如果說要跑路,要遷移,那絕對不容易,在這個遷徙的過程裏,是部族最脆弱的時候。偽清的時代,遷到伏爾加河上的蒙古土爾雇特部決定東歸,也就是一次大規模的遷徙,但在遷徙過程裏,他們遭到了俄國人的阻擊,土爾雇特部經過多次激烈戰鬥,大批人員犧性,大量牲畜**。嚴冬過後,酷暑來臨,在漫長的征途中,疾病侵襲,饑餓折磨,疲憊不堪的隊伍扶老攜幼,在艱難中苦苦掙紮。

部族領渥巴錫召集各部領,動員大家團結抗敵,堅持到底!策伯克多爾濟在會上慷慨陳詞:“如果走回頭路,每一步都會碰到親人和同伴的屍骨。這裏是奴隸的國度,而中國才是理想之邦,讓我們奮勇前進,向著東方!向著東方!!”這一席激昂的陳詞,尤如戰鼓擂響在每一個戰士的胸膛。土爾扈特人民眾誌成城,同仇敵愾在強大的敵人麵前以一當十,奮不顧身,擊退了攔截部隊,強渡土爾階河,機智地擺脫了追擊的敵人,迅向南跨入伊遜草原,越過沙俄邊界小堡坑格勒圖拉,終於踏上了祖國的領土。公元一七七一年七月他們來到伊犁西南塔木哈卡倫附近,起行時的十七萬大軍至此隻剩下七萬多人。現在的樓煩人大約有十餘萬,真正可以算得上戰士的,隻有五萬多,而其中的精兵,隻有三萬,這三萬道道的精兵,可就是這支精兵,也不是北秦騎兵的對手,一旦這樣打起來,那後果是可想而知的。在這種情況下,樓煩人決定在頭領樓煩王的帶領下選擇投降。主動的投降至少會好一點。

假如可以不戰而勝之,這會讓北秦軍省下一大筆錢,在這個基礎上,北秦軍的軍力就可以再升一步,把林胡人和樓煩人組編起來,就可以組成第十九野戰師團和第二十野戰師團。

從軍力上這會多,但卻是很必要的。隻要把這兩支軍力組織起來,北秦軍就可以長時間保持兩個野戰師團進行對外的征戰。這個征戰就是擴充,進一步的開北方,因為在北方,生活雖然苦,卻有著大大小小很多的部落聯盟,他們活的就和狗一樣的苦,甚至比狗還苦。

每每當匈奴人打敗了的時候,就會到北方,抓那些野人,這個方法和偽清一樣,他們在中原受到了損失,最好的一個方法就是到林子裏抓生女真。越是野人,性子就越野,就會變得如狗一樣,這樣的人雖然強大,可你給他們一塊麵包,他們就會當你是爹娘老子,為你賣命送死,可以說是忠狗中的忠狗,因為他們沒有根,離開主人,他們就什麽都不是了。

匈奴人就是這樣,在這兩者間,左右逢緣,等到了中原勢微的時候,他們就拽起來了。

可惜,他們現在遇到的是北秦伯,北秦伯對匈奴人的好感等於是零,隻要有機會殺死這些不事生產,隻知掠奪的匈奴人,北秦伯就不會介意,他會下令進行大規模的屠殺,北秦北地邊軍之所以如此強大,就是這個原因。北秦北地邊軍,說到真正的實力,北秦北地邊軍的實力可以說在其它野戰師團之上!所以,樓煩人隻有投降這一條路可以選擇。

天街上,洞香春。北麵是王宮,南方是丞相府和上將軍府,東西各有兩條小巷通往繁華的街市。安邑人稱這條小街為天街,是說她沒有塵世的粗俗喧囂,處處透出天堂般的富貴寧靜和風雅。就在天街的中段,有一座綠樹蔥蘢流水潺潺的庭院,院中有一座九開間的三層紅色木樓,這便是名滿天下的洞香春。它是魏文侯時期的大商人白圭的產業。白圭死後,由他的女公子白雪打理,但是在白雪把自己的基業大量的移到了北秦國後,這座名滿天下的所在,就成了大魏國新丞相,公子卬的產業。本來公子卬有心改個名目的,但最後他還是沒有。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心理,可能與魏國丞相的童年有關,在丞相小的時候,他很喜歡在這裏生活,當年,他就是和現在秦國的相當於丞相的左庶長一起,兩人談笑風生,細數風流,品酒賞美,對局觀弈。可惜,現在各為其主。丞相雖然盤下了這裏,也放手讓手下的人去打理,管理方式和從前一樣,但氣氛,卻是再也不相同了。來過洞香春的人都會說,總感覺少了一點什麽,再也沒有當年的那種味道了。是的,不一樣就是不一樣,能入洞香春的都是有數人,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人精,想要有一點的變化,都是不可能。盤給丞相之後,白門在北秦開設了小樓一夜聽春雨,又再度成了北秦文人喜文樂道的所在,而這裏的洞香春……

不過,就算是如此,洞香春還是開辦著,而且人也未必會少,特別是在這時。

剛剛傳遍天下的消息,北秦國的堀起,趙國大敗於北秦國,一個新的戰國出現,使得本有點沒落的洞香春再度人滿。華燈初上,大廳門口走進兩個一般年青的少年人。一個是斯文秀氣,文雅如風的少年男子,另一個也是不差,他麵白如玉,豐神俊朗,神情中,帶點跳脫。

這兩人看上去並不似有錢的人,但不得不說,丫男孩太帥了,是典型地道的小白臉,相比起來,F四可以去死了。座後環立的侍女們眼中大放光彩,立即有兩名侍女飄到客人身前,款款有致地將兩人扶進短案前就座。瞬息之間,又有兩名侍女捧上銅鼎玉爵,向爵中斟滿兩名少年指定的天下名酒。兩名少年對雅致的侍女仿佛視而不見,隻是目光炯炯地環視場中。

“諸位,我乃衛國遊學之士。今聞趙國二十多萬大軍盡敗於新近堀起之北秦之手,不知座中列位對此有何高見,足使在下解惑?”後座中一個青衣士子拱手高聲道。“我且問你,惑從何來?”前座長案一中年高冠者矜持問。青衣士子笑道:“這些年來,北秦國於畝,初不過百千人小族,然一朝吞大,不知如何,現在竟然是連趙國也要伏倒於前的大國存在,不知這北秦何以能如此強大,行的是哪般的治國之術,經世之道,如此下去,這大魏的霸權是不是要讓給北秦國了,是不是可以認為,北秦要開創一個新的霸者時代?”

紅衣中年人矜持笑道:“君自遠方來,安知此間大事?且聽我為足下解惑。北秦國雖於畝,然北秦國打義渠,滅朐衍,征禺支,都是在我大魏的幫助之下。現在北秦國雖然強大,但這是北秦伯本人精於兵法,用兵如神,曾得兵家大師孫臏先生的承認,此眾所皆知者,而趙國不知情,不知理,更不講義,倉促出兵,胡亂興師,最為離譜的是,二路援軍的統帥竟然是老邁七十者將,世人七十掛將帥者非是無也,然如薑太公之能者,天下有幾?趙國用將不當,失軍之罪也,致有今日的失敗!而我大魏不同,大魏雖有公叔老相離去,但是新相仍以前任師者,恪守李悝之法與文侯之製,對內富民。雖然近年少有戰者,然卻使得我大魏國力不失,軍力獨在,想我丞相繼位之後以有數年,而我魏國依然安如泰山。此所謂千古有如潮,後浪勝前浪,縱有再多時日變化,我大魏仍千古不朽,足下有何惑哉!”

“哈哈哈……”後座一位紫衫士子站起大笑,“人言安邑多有識之士,偏足下何出荒謬之辭也?魏王即位八年,魏國日益變化,足下竟視而不見麽?變化之一,國無大誌而安於現狀;變化之二,用兵無功而威名漸掃;變化之三,重文輕武,減免兵賦;變化之四,養虎傷人,安知日後不會傷到自己。有此四者,魏國如江河之日下,霸業遲早不在,君豈不見麽?”

“好——彩!”廳中一片喝彩叫好聲。不容紅衣中年人開口,又有人高聲道:“足下之言貌似有理,實則差矣!魏國雖有失,但在於秦,雍城之下,有城下之盟。帶軍者,就是當今丞相,現在另一位龍賈大將更是成為當朝之上卿大夫,此我大魏之根本也,兩位強臣支柱盡在於朝,我大魏國堅如磐石,何以有失焉?魏國為政之根本何在?民富國強,天下太平也。我大魏國稱王圖霸,會盟諸侯,現在更是息兵罷戰而安定天下。北秦與趙之和便是我大魏談下的,少梁之戰後,我大魏兵力無損,國力無虞,有何不好?疑惑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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