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法庭的故事

?放下**場的故事,在北秦主城,鬱郅的街頭上,一大批人趕著集,由於北秦的開國大喜,很多商家趁這個機會推出了新的產品。\ΒМ//比如用樹根粗物製成的小活動人兒,還有那種小陶人,特別是小陶人,北秦是一個喜好軍事的國家,在這個軍事沙文主義的國度裏,常常可以看到小孩子們拿著竹劍你劈我砍的打著玩鬧,還可以看到幾個斯文的孩子拿著小陶人行軍布陣!他們小屁孩似的竟然玩著打仗遊戲。這一切,無不讓兩個人瞠目結舌。這兩個人自然不是別人,正是隨著魏國丞相公子卬一起來的年青俊才,說兩人年青有點過了,因為這兩個人何止是年青,根本就是年青的過分。在當時,沒過二十,那就是小孩子。人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大多數的人是在十五歲後才開始長胡子,在二十歲左右,才可以有一嘴不算錯的胡子,但這兩個人,一嘴的小絨毛,光淨淨的,特別是蘇秦,要是打扮,都可以裝偽娘。

兩人昨日裏就已經隨著眾人玩鬧過了,當然,公子卬參加的大會,他們是不夠格參加的,這是一個必然,帶他們進入到北秦的鬱郅就已經不錯了,真的他們自己來,哪那麽容易,何況公子卬還給他們一筆不算少的錢花,沒有錢的話,他們兩個在北秦能幹什麽?早找一地打工去了,哪還能如現在這樣人五人六的逛大街。看著眼前的熱鬧與浮華,兩人都心生感慨。

“人雖多,然不及於亂!”蘇秦感慨萬端的指著街上的行人,道:“你看,來去者分左右而行,購物者排隊以論,大街幹淨不染纖塵,雖有喧鬧,卻有尺度,如此治世,北秦伯神人也!”張儀嗬嗬笑著指著一個牌子道:“非神人,此法家之功也,我雖不識上麵的字,但我知道,這上麵定是罰錢之意,你看這上麵的數字!”牌子上麵是北秦的數字,也就是阿拉伯數字。一定要說明,阿拉伯數字並不是阿拉伯猴子明的,而是印度阿三們明的。

一定要承認,那些印度阿三還是很聰明的,他們的聰明大大的,狡猾的。正是他們,明了害人無數的罪惡佛教!也是他們,最後把可惡的佛教傳到了中國來,而最後,在五胡等外夷的屠刀下,我們善良傻B的先祖們開始信教了!從而導致了這一邪教的流傳開來。

可惜……阿拉伯數字是印度阿三們在公元三世紀才明出來的,最初還隻有前幾位數,後來才一一完善的。現在北秦伯毫不客氣的進行了拿來主義。於是,阿三們的偉大明,阿拉伯數字沒了,反正這些阿三在正常的曆史上使得這一文明還不是從印度數字變成了阿拉伯數字,既然他們不介意阿拉伯人把這個數字的名字給占走,那麽現在北秦拿走他們也不會有意見的。反正一幫野猴子要數字也沒有用,還不是當這個那個的殖民地。

由於阿拉伯數字的先進和易學,聰明如張儀者自然而然的就學會了,一定要說明,我們中國人在當時是很牛B的,比如這個張儀,他和蘇秦一樣,都是過目不忘的牛人。別的也許難一點,可是阿拉伯數字,他們卻是已經牢牢的記住了!蘇秦也笑了,道:“北秦這一點十分的好玩,罰錢……坦白說,我覺得這一手其實比秦國的法律還要嚴!”

原來兩個人在進入鬱郅之後,雖然小心小心再小心,可還是給罰了兩次錢,一次是隨地吐痰,一次是隨地亂丟東西!一下子二十大元就這樣沒了,沒來北秦也就算了,現在的他們可是深深的知道這二十大元是什麽意思,如果全部的買米,買來的米糧足夠可以吃一整個月!

張儀好一點,這家夥家裏有錢,雖然現在不及從前了,但也不至於窮到家。可蘇秦卻道道的窮人。他能學習那叫一個不容易呀!事實上,正是他受不了嫂子對他的冷言嘲諷,才立誌要做出一番的事業的。現在他還不至於到那個地步,但對於錢的珍貴,他已經是知道了。錢錢錢……蘇秦不是一個儒學者,這人陰得很,以他的聰明,在這錢的作用下,已經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出路了,想要錢呀!在這時,蘇秦一下子就起了很重的功名之心。

張儀猶不自覺,他一下子跑到一個攤位邊,給自己的侍妾緋雲買了一串手珠。蘇秦看了笑道:“此人眼骨珠,你真敢給她戴上?”張儀卻喜歡,道:“雖**,但卻美也,你麵的雕紋,這紋路之細膩,也就是這鬱郅才有的吧,我在它國看過,無一可有這裏的精美多樣!”說著抬頭道:“我聽說北秦有法,北秦伯重民愛民,這些人眼,是北秦征討其它地方的戰利品,北秦人死了之後自然是登遐,焉有用本國人做此事的,這都是敵國人,我們入鄉當隨俗!”蘇秦搖了搖頭,卻是納悶:“我聽說北秦的戰鬥並不多,不過是打了義渠、禺支、趙國,最多算上林胡,這也沒有多少的大戰,可這麽多的骨器……北秦哪來的那麽多的人骨可用?”張儀心裏也有點寒,但卻是笑道:“關我們什麽事,反正這東西已經買了,焉有不要的麽?走,我們到別的地方看看去!”岔開了這個話題,兩人繼續遊走。

話說,這兩人到了一處地方,隻見這裏門前人並不是很多,但卻有一些人莫名其妙的就進入裏麵。本來兩人並不在意,可突然有一人的聲音道:“達努兒真是蠢,竟然犯事了……也不知道他會怎麽判……”另一人道:“算了,聽聽看,看國府會怎麽判罰!”幾人說著就向那大石的官邸而去,門口處的北秦兵一目可明。蘇張二人這才算是明白,這是北秦的法庭。

兩人本就是好事者,一看那幾個戎胡模樣的人也大搖大擺的進去,自然也就拾階而上。

本來他們還有點擔心門口的北秦兵會阻攔,可看來竟然是沒有。於是兩人放寬了心,肥著大大的膽子,往裏麵走入,經過了一條長廊,兩人半摸半跟著,到了一間大堂,裏麵有二十餘排的北秦長凳椅子,坐著一半以上的人,兩人不敢打擾餘眾,隻在一邊的角落坐下。

不多時,一個人喝道:“全體都有,起立,恭迎善愈**官!”所有人一下子都起來了。

隻見斯斯文文的善愈從後門的一角中走出,他身上穿著官袍子,臉上戴著一副透明的玻璃鏡,此人好斯文,北秦伯曾經裝過一次斯文,他看了就學去了,自此之後,正常情況下,他都會在臉上戴著一副玻璃鏡。在他的手上,捧著的是一部北秦第六版的《法典》!北秦的《法典》最初有兩百多條令款,現在已經增加到了六百多條**令,近萬條的小條款了,法律之多,令人張目結舌。但卻也讓北秦的律法係統了起來。人民的力量是無窮的,眾人的智慧是絕對強大的。從理論上來講,三個臭皮匠絕對比不過一個諸葛亮,但三個臭皮匠卻可以累死諸葛亮!一個諸葛亮治不了蜀國的天下,但如果有一批肯動腦筋的臭皮匠,那就可以了。

當然,法律條文詳細了也是好,但問題在於……這《法典》也太重了,雖然有紙,可是架不住記錄的內容多呀,北秦開展的是白話文風格,沒有簡化的一說,所以字也比簡牘要多。

“嘭!”厚重的《法典》就是一個作用強大,那就是這本《法典》摔在木案上的時候,會出的大聲!善愈就位,卻沒有坐下,而是保持著站立,在他的身後,是北秦伯的雕板印刻的巨大畫像。牆上還有些個北秦的文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天道無情,始可公正,律法無情,才可正義!張儀蘇秦正看著出神,忽然一個人出現,他是後來者,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在兩人側邊坐了下來。這人二十多歲,也算是豐神俊朗之人,見蘇張二人都是俱佳的相貌,也是吃驚,微微一禮,蘇張二人也忙著回禮。張儀道:“兄台請了!”

男人回笑道:“說話可以,小聲一點,兩位都是外來的士子?”蘇秦道:“正是如此!”

男人笑嗬嗬說道:“那可好,我也是外來的,在下齊國田安,兩位小兄弟是……”蘇秦道:“洛邑蘇秦!”張儀回道:“安邑張儀!”田安大喜,道:“我是臨淄人,不想我等三人都是大邦大城之士也!”蘇張二人也是感歎不已……這個感歎卻是給北秦國的。想想北秦國才成立多久,這麽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各國的士子入了北秦。看這田安,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有著一股齊國稷下的風骨。可以想知,身為士子,又是在齊國的臨淄,丫你說不是稷下的誰信?

張儀健談,道:“田兄一定比我們早來了!”田安笑道:“言早不敢,多不過兩年吧!”

蘇秦笑道:“那也不算晚了,可是比我們早多了,我們才來的呢!”田安道:“那你們可要小心,這裏什麽都好,就是什麽事都要錢,不過文風卻也開放,生活也是豐富,我家中還算有些薄產,可現在也要教書自肥,不然這鬱郅真是住不下去了!”張儀指著上麵的字樣道:“田兄,那上麵說的,是什麽個意思?”田安感慨一下道:“那上麵是北秦法律的精義之所在。說的是法律之為物,不會因為任何外在的力量改變,行賄也罷,感情衝動也罷,法不存情。譬如天道,不會因為大旱就主動下雨,也不會因為對方是惡人就打雷劈死他,往往劈死的隻是一個無辜的人。因為天道是沒有情的,不會賞善罰惡,在它的眼中,眾生一律平等。當然,法律就不一樣了,法律在人的手中,所以我們可以用來賞善罰惡,但是話說回來,法律是死板的,我們雖然用來進行賞善罰惡,可也不能隨著性子亂來,有的時候,法律也會有錯,那也就隻有學習天道一樣錯下去,一切唯法,這樣才可以真正的豎立法律的威信!有了威信,這樣的法律才可以真真正正的長久存在。這就是法律的精義!法本無情!”

說了一大堆,關鍵就是“法本無情”這四個字!蘇張二人感慨一下,蘇秦道:“田兄的這話……莫不是法家學子?”田安苦苦一笑,道:“哪裏是法家,我如果是一個法家,早就當官了,可惜……錯學了門路,這北秦,最恨的就是儒家,偏偏……我現在算到了法家的門下,天天在學館裏補修法學,來這裏聽法,也是一種學習,我當官是不想的了,隻要能通過法學的考試,到時當一個律士,那也很高興了。”張儀如同好奇寶寶一樣的問道:“田兄,這個律士是什麽呀?不是官嗎?”田安道:“這算是一種公職,但不是官!”

他解釋起來:“北秦的法律很多,而且時時的進行大小的修改,當然不是亂改,隻是完善法律,在這個過程裏,法律的條文就會越來越多,現在的條文已經六百多條**令,上萬條小法令,你想,這麽多的法令,一般的北秦國民如何會明白過來?所以這就要靠我們律士了,我們的作用就是專門學習法律,通過我們對法的知道,幫助那些國民,從而也可以得到一筆報酬。不過律士雖不是官,也是公家體係,一旦我成了律士,就可以用我的公職年份向金行貸款,而且我有公職,國府也會幫忙,這樣我就可以有自己的公宅了!假以時日,我就可以地地道道的脫貧致富了!現在最紅的律士,一月下來的收入就可以達到萬元左右!真是……”說到這裏,田安忍不住的臉上流露出了羨慕的神情!北秦的一些大商們花個十萬百萬的,也許容易,可是對於那些社會底層的普通人來說,大多都是月收入幾百的,田安通過教書,有上千元的收入,這也算是不錯了,可是還不是萬元收入。萬元戶……可不容易呀!

還是北秦伯的那句話,北秦,什麽東西都有,想要過好日子,那真是太容易了。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全都要錢,有錢,就可以過在東方六國都享受不到的好日子,但沒錢……

說到了這裏,一些必要的儀式也結束了,善愈話了:“閑話少述,完事後再說,來人,帶被告達努兒!”命令一下,不旋即,那達努兒就給帶了上來,這達努兒大約四十多歲,他一出現,在座台的幾個婦人子女一兒叫了起來,說不盡的淒苦!達努兒想要說話,但卻給打了一棍子,那帶他的武官喝道:“你是帶罪之身,這是法庭重地,非令勿言!”

達努兒給帶到了一個站台前。麵有一塊小牌子,上麵寫著“被告人”三個倒黴字。

善愈清了清自己的喉嚨,道:“各位,這裏是鬱郅法官,對本法庭有不滿的人,可以行司法程序,到國家最高法官那裏申訴!但在本法庭,本法官的話就是法律,一切由本法官說話,本法官為此地最高的存在!現在開庭!先要謝謝各位**來的陪審員,你們的到來會見證到我們北秦的公正,還要感謝各位報館的記者,希望你們的文章是如實的報導,而不要有自己的臆測,胡亂的猜測,我們北秦已經出台了相關的處罰法律條文!現在開庭!”

眾人平靜下來,善愈道:“現在,由檢控官言!”一名北秦的檢控官站了起來,義正辭嚴的說道:“尊敬的鬱郅**官,您從來沒有判過有錯的案子,向您致敬。各位陪審員,感謝你們的到來,你們將再一次主持我們北秦的公正!各位來聽證的北秦國民,你們也將知道一件罪惡的事情,現在,我們的麵前,這位達努兒先生。他是一個普通的北秦民,在過去的幾年裏,我們國府一直對他進行關照,我們對他的照顧無微不至,我們也沒有對他有任何的苛待!但是,他卻在明明已經知道了我們北秦的法令下,知法犯法,並且嚴重的進行隱瞞!各位,這位達努兒先生是一個牧民,雖然我們北秦有一段的時間勸牧為農,但一定要說明,我們是勸,而沒有任何的逼迫行為,所以,我們國府包括各級官員,並沒有對達努兒先生有任何的不周道,一切,隻是他咎由自取!在國府的明令下,這是牧令官的文件,他被允許擁有三千隻羊,五十匹馬,十頭牛等畜類。但是,到我們突擊檢察後,現,此人嚴重偷牧,私自把羊擴大到了五千餘隻,馬一百餘匹,牛達到了三十多頭,最最離譜的是,在國府的明令下,他竟然還偷偷的飼養了不允許飼養的山羊,嚴重違反了我們北秦的法令,現在,我請求傳召本案的第一證人,當地的牧令官!請法官大人允許!”善愈點頭:“本法官允許檢控官的所請,傳召,讓證人牧令官進入法庭出庭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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