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的背影從容走向客房,塔蘭特掙紮著伸出手,“琪拉維頓……裏麵放了什麽?”

“放心,不會死人”,牧師已走入房間,“馬上就會好的。WWw。QUaNbEn-xIAoShUO。COm[]”

身體像是從內部開始燃燒般發燙,塔蘭特貼著地板,十指都漲紅了,洛弗爾會喝這種東西嗎,他咬緊牙,數秒後灼燒感才慢慢降下去,胃部緩緩平靜,精神莫名地開始振奮,塔蘭特仔細體會著身體的奇變,他的意識和感官逐漸提升,那藥水不是給洛弗爾而是為小隊準備的他爬起來,地上留下了清晰的汗漬,“琪拉維頓”他向客房走去。

牧師坐在桌前,桌上放了一堆枯葉,她沒有回頭,“已經恢複了?”

“你會配藥?”塔蘭特的觀念中隻有研究院的法師會熱衷這些玩意兒。

“不會”,她草草回道。

“剛才的藥水是怎麽回事?”

“洛弗爾的實驗已經成功過,必須有些準備,他會讓我們吸入改良的蛇杏粉,那東西的味道很淡,這些是蛇杏葉”,牧師抓起一片葉。

想法不錯,準備了蛇杏葉就能抵禦蛇杏的麻痹作用,他們不用擔心被洛弗爾的控製術得逞,塔蘭特拿起剛才的小瓶,“為什麽喝起來有股怪味。”

“原材料的問題”,琪拉維頓拿出一片葉子,上麵粘了黑色的汙物,“隻是試驗品,所以用的劣質樹葉,可能是動物糞便搗碎後一起混進藥劑中。”

“……”塔蘭特張大嘴瞪著牧師,“我明白為什麽海休夫那樣對你了。”

“隻是想看看不良反應,建議你養條狗”,牧師冷淡地翻看著一本舊。

“海休夫在這嗎?我去看看他。”

“不,他走了,老頭的體質很好。他很傷心,可能去墓園區,吉莉安說過……”說到這她停下活兒,“有一條規律,在開戰前擔心會被*掉的人結果就會被*掉。”

“你和她的關係不怎麽融洽”,塔蘭特小心地問道,她沒去陪海休夫,也沒有去看吉莉安的新址。

“她很照顧我……他們都很照顧我……”琪拉維頓看著窗外的建築群,“但不是我需要的,他們都太軟弱,猶豫不決,人必須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和他們在一起我總是被管教。”

塔蘭特取把椅子坐在她身旁,“而你的問題就是隻相信自己的直覺,衝動,盲目,無法聽取意見。”

“我們是在討論我嗎?”牧師轉過頭勉強做出微笑,“難道你喜歡這種模樣的我?”

“呃……”塔蘭特聳聳肩不作回答。

“等解決了那條斷腿的狗,我很願意在這多住幾天,享受下高貴聖騎士的愛撫。”

令人羞愧的詞語,塔蘭特低下頭,“我沒有那個意思”,他想起援助信的事,“我從治安官那裏求得一些幫助,我們可以找威爾辛的治安官讓他派遣治安軍。”

“別開玩笑了,那些廢物。”

“我們沒法對付洛弗爾”,塔蘭特強調道,“吉莉安不在了,海休夫也不在。”

“錯我已經有辦法”,琪拉維頓拍著靈紋袋,“我會用他的作品來對付他。”

“你……拿了小屋樓上的蛇杏粉?”

“你該狠狠地佩服我,他會躺進自己挖開的墳墓中。”

“希望有效”,塔蘭特看著牧師,她比想象中的要更堅強,沒有因為臉上的傷表現出絲毫的傷心,換做是貴族小姐們一定會痛苦地躲在家中。

“聖騎士”,琪拉維頓忽然湊近塔蘭特,“從你眼中,我看到了不該有的東西。”

“是什麽?”塔蘭特疑惑道。

“**。”

這像是金像酒館的姑娘們說的話,塔蘭特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也許我不該打擾你研究藥水。”

“我明白……現在的我看上去不怎麽吸引人”,牧師捧著臉。

門外有走上樓梯的腳步聲。

塔蘭特為難地看著門外,“你說的那些本應屬於親密愛人之間的舉動。”

“我倒認為那是和食物一樣的本能反應,每個人都需要”,牧師湊近他,那股鳳嵐香已減弱很多,“難道你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或是刻意的回避?”

走道上有人推開門,“塔蘭特?”是卡特麗娜的聲音。

塔蘭特解脫般起身向門外走去,“我在這。”

卡特麗娜小跑著走來,“我查看了下吉盧島的情況。”

“說說看”,塔蘭特將她請進門,那一桌的枯葉使她很奇怪,“琪拉維頓正試著製作些抵抗洛弗爾控製術的藥水”,塔蘭特解釋。

“哦”,卡特麗娜站在窗邊,“吉盧島是個沒有設防的小島,處在塞倫索的內海中,麵積大概是斯安特的四分之一,小島上礁石居多,能用的土地隻占了一小部分,漁村就建在海邊,住了253人。”

“哈,怎麽知道人數的?”琪拉維頓怪笑著。

“國家地理協會的統計資料,最近一次統計是在半年前,數字應該很準確。”

“民眾上繳的稅收養活了一群無聊的帝國官員”,牧師微微搖頭表示惋惜。

塔蘭特問:“內海,從碼頭出發的航線都不經過那兒?”

“對,可以用孤立來形容吉盧島,因為礁石的緣故小島的可用資源很有限,那裏幾乎沒有商業貿易,也沒有教會、神殿,很少有人去那兒,就像是原始生態的生活,帝國沒有在島上設置治安軍和傳送站。”

所以洛弗爾會選擇在吉盧島進行實驗,沒人關心小島的異常,在那兒也沒人能反抗他,塔蘭特又問:“那我們還得租船?”

“不,船的話從最近的碼頭出發也需要四個小時,小島上有一片空地,可以傳送到空地上方。”

“就是說還得享受一次降落?”塔蘭特驚訝著。

“對,最快的方式。這座小島在五十年前賣給了一個爵士,他在島上建了一個小型城堡,在十年前這位爵士去世,因為他沒有子嗣,所以小島的所有權收回帝國,三年前那座城堡又賣了出去。”

塔蘭特聽到了關鍵部分,“賣給誰?”

“資料上沒有說明。”

琪拉維頓與塔蘭特對視一眼,她冷笑著,“一定是洛弗爾買下了城堡,他可以在裏麵做任何實驗,沒人會發現。”

塔蘭特同意這個猜測,“五十年前建的城堡,裏麵有機關嗎?”

“以前沒有,這位爵士很好客,因為島上沒有旅館,每一個客人都可以免費留宿城堡,在四十年裏他也從不幹涉漁民的生活。”

“但是洛弗爾會設置,卡特麗娜,你得記憶一些機關探測術。”

“對,我的藥水快完成了,晚上我們就能出發”,琪拉維頓的注意力回到那堆枯葉中。

“晚上?”塔蘭特十分意外。

“對,今晚,我有充分的理由,給那條小野狗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