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開睡還不行嗎?

“你窮瘋了是不是,跟我回去”飛雪憤怒的拉著她的手腕。

“我不要你管”夏日推開她,“飛雪,我告訴你,當你選擇站在司綿那邊的時候,我們就不再是朋友”

司綿的腳步驀地停下來,她們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同時偏頭就看見了她,夏日立刻偏開頭,臉上似乎有些尷尬。

飛雪驚訝不已,“綿綿,你回來啦?怎麽沒跟我打電話呢?”

“本來說明天去天恒找你,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想不到現在在這兒遇到了”司綿眼睛裏充滿了笑意,隨即看著夏日,友善的打著招呼,“夏日”

“恩,好久不見”

“這麽晚了,你們怎麽在這兒?部門聚餐嗎?”

飛雪掃視了夏日一眼,“不是,還不是因為…”

“別說了”夏日猛的打斷飛雪的話,“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

“你都敢做了,你還怕別人知道啊”飛雪雙手環胸,“她在這裏兼職推銷啤酒,經常被人吃豆腐,有一天晚上還差點…被人拖走了,但是她死性不改,我讓她別做了,她偏偏還要來”

司綿皺眉,“夏日,你不是在顧墨哪兒兼職嗎?”

“我辭掉了”都跟司綿鬧成那樣了,自己怎麽好意思繼續待在顧墨哪兒上班。

“為什麽?”

夏日不耐煩的說,“與其你讓顧墨把我解雇了,還不如我自己走”

司綿無辜的說,“你怎麽會這樣想,我從來沒有想過讓顧墨解雇你”

夏日凶著臉,“你就別跟我裝了,你又不是沒幹過當麵一套背麵一套的事情出來,你tmd能不能對我說句真話啊”

司綿完全呆住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飛雪抿著唇,擋在司綿的麵前,直接吼回去,“夏日,你閉嘴,說夠了沒有,是不是我們這麽多年的姐妹情就抵不過一個男人”

夏日偏開頭,“已經不是了”

“什麽不是了?”飛雪質問。

“我跟她已經不是姐妹了,她隻會裝可憐來博取別人同情,她欺騙了你們所有的人,現在你們都站在她那邊,所有的人都仇視我,她贏了,嗬嗬,不過我不在乎,我一個人也可以”

司綿的心很涼很涼,從頭冷到腳趾頭,“夏日,這就是你對我的評價是嗎?做了這麽多年的姐妹,我換來的就是這幾句話”

夏日不說話,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司綿心裏難受不已,胸口堵得疼,“人家都說,可以沒有愛情,但是一定要擁有一段真摯的友情,所以我一直努力維持著…”

夏日咆哮道,“別說了,我不想聽——”

飛雪聽得實在是窩火,看不下去了,“既然如此,那姑奶奶以後也不用大半夜的從家裏跑出來,我吃飽了撐著,我tmd腦袋有病”

“好,那大家都不要再打擾彼此的生活”夏日把手腕上的手鏈摘下來,扔到她們兩個的前麵,“這個我不需要了”

司綿眼眶澀澀的,心裏特別的難受,她們之間怎麽就弄成這樣了。

飛雪咬牙切齒的說,“那你去做吧,要是被人按倒得逞,那也是你活該”

夏日揮揮手,“放心,我不會向你們求救的”

原本他是靠著樹幹站著的,看到現在也有些忍不住了,把煙蒂狠狠的擲在地上,踩滅後大步的走過去,一把扯過她的手腕,將她按在胸膛裏,怒目的瞪著夏日,“道歉”

夏日再凶,麵對顧墨強大氣場的時候也隻能縮成一團,毫無反抗之力,甚至連眼神都不敢對視一眼,她轉身就要進酒吧。

顧墨嗬斥道,“站住,跟她道歉”

從小的教養讓他不會對一個小女生發火,但是現在察覺到她靠在他的胸口偷偷哭泣,他就忍不住要大發雷霆。

夏日嚇得腳肚子都在打顫,臉色蒼白。

顧墨冷冷的盯著她,“快點,三秒鍾,說不出來,那這兒你也別混了”

夏日怔了一下,握緊拳頭,皓齒緊緊的咬著下唇,不情不願的說,“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我不需要”司綿輕輕的搖搖頭,扯了扯顧墨的袖子,“走吧”

顧墨狠狠的瞪了夏日一眼,“還想在南華市混,以後就對她客氣一點”說完,攬著她往前麵走去。

夏日憤恨的看了司綿一眼,然後一溜煙的跑進去。

飛雪抓了抓頭發,“行了,你們快回去吧”

“大晚上的,他送你回去吧”司綿說。

“不用了,我攔個車就回去了,很方便的,你們走吧”說完,飛雪就往路邊走去,朝她揮揮手,“記得給我打電話”

“恩,回去注意安全”

他的車子放在賓館的門口沒開過來,所以飛雪走後,他也攔了一輛車子,牽著她坐進去,司綿覺得有些累了,並沒有掙紮,靠在椅子上偏頭看著窗外。

一幕幕都是那麽熟悉,她甚至清楚的記得那些串串店她們三個人曾經去過,不過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你跟夏日的關係怎麽會弄成這樣?”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淡淡的開口,“我也不清楚,等察覺到的時候已經無法挽救了”

“因為什麽事?”顧墨輕聲的問。

她沉默了良久不說話。

顧墨繼續說,“因為梵森對不對?”

她還是不說話,但是睫毛快速撲扇了幾下,被他察覺到了,也證實了他的猜測是對的。

“他喜歡你,夏日喜歡他,這關係弄的,不吵架才怪…”

終於,她正眼看他了,“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好不好,我不想聽,我想安靜一下”

“他對你並沒有死心是不是?”

“我能不能讓我安靜一下”司綿覺得很煩躁,有種摔門下車的衝動。

顧墨掃視了她一眼,淡淡的說,“我們複婚吧”

其實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簽離婚協議的字,不過現在他不想告訴她這個事情。

如果她知道了,想必一定會逃得更加遠吧,所以他需要一個答案。

什麽?複婚?司綿詫異的看著他,這男人問過她的意思嗎?他說複婚就複婚,太霸道了吧,他別以為她還向以前一樣,他說什麽她就必須執行,她偏偏不。

“師傅,麻煩路邊停一下”

“繼續開”顧墨口吻嚴肅的吩咐道,師傅也犯難,這聽誰的啊。

司綿現在越來越不在他的控製範圍了,她的羽翼漸漸豐滿起來,她想要逃離他的懷抱翱翔,他越來越不安,以前放她去羅馬,至少線還牽在他的手裏,但是現在她要把線掙脫掉,再也握不住她的感覺令他心裏焦急。

“停車——”司綿失控的大叫,“再不停車,我就跳車了”

顧墨猛的盯著她,揪住她的手腕,她氣憤的說,“我不是你的扯線木偶,你想幹什麽我就必須配合,我告訴你顧墨,我沒有複婚的打算,過兩天我就會回去”

他心裏聽著難受,她一口一句的跟他劃清界限,仿佛真的把不得立刻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他氣憤又無處可發泄,師傅停了車,他怕她跑了,一直牽著她的手,沒有帶她回顧家,而是回了他們自己的家。

她本不想跟他走的,但是隻要她開口說要走的話,他就會用凶悍而淩厲的眼神盯著她,一下子就把她的氣勢給壓住了,隻能閉了嘴,不敢再招惹他,她明白沒實力那麽就不要硬碰硬,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所以她要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打開門將她推進去,顧墨變換鞋子邊說,“住在這裏你總沒意見了吧”

“有意見”司機倔強的說。

顧墨擰眉,“你到底在排斥什麽?住在這裏,我們分開睡還不行嗎?”

“你到底想要哄騙我到什麽時候,我還沒走,你就跟喬絲親上了,現在我回來,你又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做人別那麽貪心,腳踩兩條船,小心翻船”

“什麽親上了?你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別不承認,我親眼看到的,你跟她在車子裏擁吻”司綿吼道就大口大口的喘氣。

顧墨疑惑,“你說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司綿激動不已,“別騙我了行不行”

顧墨將她抵在牆壁上,低著頭看著她,手指緊緊的握住她的肩膀,“我沒有騙你,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我”

“我親眼看到的,你讓我怎麽相信”司綿斂下眼眸,苦澀的一笑,“以前你為了她騙我的還少嗎?”

顧墨倒吸了一口涼氣,“是不是不管我怎麽做,你都不會再相信我了”

“我隻相信我自己”她掰開他的手。

顧墨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手無力的從她的肩膀上滑落,“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司綿的心揪了起來,口是心非的說,“不愛”

顧墨倒退了兩步,然後緩緩抬起頭看著她,眼裏迸發著火花,“好,既然你不愛我了,那麽我也不用再幫蘇家了,蘇家好像還欠銀行一億多吧,明天我就讓銀行上門催款,還不上錢,那就砸鍋賣鐵,要是這些還是填補不上,就把蘇心拍賣了,老外挺喜歡中國女孩兒的,買回去玩玩也不錯,但是看蘇心那身子骨,應該撐不了幾天就會被玩殘了吧,到時候你媽天天以淚洗麵,蘇建豪也氣得腦淤血都要出來吧”

司綿越聽心裏越抖得慌,聲音變軟,“不要,不要那麽做,求求你”

看著她揪著自己的衣角,用低弱的聲音哀求自己,他心裏微疼,“司綿,是不是沒有這些威脅,你根本就不會多看我一眼,甚至巴不得一輩子都不要見到我”

回來的時候,她根本就不敢去想她跟顧墨的事情,她告訴自己,做完該做的事情就立刻離開,但是回來之後才發現,很多事情都偏離了她所想的軌道,她根本就控製不住劇情的發展。

她的沉默像一把利劍狠狠的穿透他的心髒,他本來就是高傲的,但是此刻他放下了所有的自尊來留住她,但是卻換來這樣的結果,他覺得無比的難堪,但是他努力保持儀態,“我明白了,你放心,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不會對蘇家趕盡殺絕的..”說完,他就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司綿想要叫喊住他,但是話卡在嗓子口,怎麽也說不出來,最後隻能看著他慢慢消失在視線內。

手機響起,掏出來一看是劉紫蘭,她快速換了一個輕鬆的語調,“媽,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忙,所以忘了給你打電話了”

“沒關係”劉紫蘭靠在床頭上,“我也還沒睡,所以就說給你打個電話”

“恩”司綿坐在沙發上。

劉紫蘭想了一會兒說,“你爸在南華市,你要是想見他,我等下就把地址發給你”

“你怎麽知道?”司綿驚訝,媽不是從來都不喜歡她跟爸見麵嗎?

“是顧墨告訴我的,媽知道這些年,我跟你爸鬧得不愉快,你心裏也不舒服,顧墨約了我們兩個出來談過,你爸也給我道了歉,但是有些事不是說原諒就能原諒的,顧墨這麽做,我知道他還是為了你”

司綿握緊了手機,爸跟媽的事情一直是她的心病,連她都無能為力,他竟然在背後幫她。

顧墨沒有離開,坐在小區的椅子上,靠在那兒抽煙,心情格外的煩躁,他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他就後悔了,但是走都走了,她也沒有挽留的意思,他總不能厚著臉皮死賴著吧。

他是男人,也想保留點尊嚴和驕傲。

“該死的,該死的”他不停的咒罵,有點氣惱自己怎麽那麽沉不住氣,但是當時脾氣一上來,他壓都壓不住。

大口大口的抽煙,一連抽了三根,渾身都充斥著濃濃的煙味,伸手抓了抓原本一絲不苟的頭發,現在變得淩亂不堪,配合著夜景,竟然帶著幾分頹廢。

司綿站在房子裏,東西的擺放都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甚至連她甩手搭在沙發上的衣服都擺在那個位置上,推開臥室的門,她的護膚品都在,衛生間裏,她慣用的粉色漱口杯和他的藍色漱口杯並排的放在那兒。

冰箱裏塞滿了零食,她知道他是不吃這些的,她沒拿到的鞋子,他刷得很幹淨的放在鞋櫃裏,她的東西一樣都沒少,就像她隨時都會回來一樣,所有的一切都準備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