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臨近,仁帝七十五大壽越來越成為京城甚至整個大夏的話題,官場民間,很多喜歡熱鬧的人都跟著高興,和往常的大壽一樣,許多人在議論下麵會送給天子什麽樣的壽禮。

天材地寶、珍禽異獸,道門修士製作的靈寶法寶,甚至還有絕色天驕的異族和美女,這些天底下最好的東西和最好的享用,都會被當成是壽禮送過來,雖然這隻是仁帝天子一個人的,可大家能開開眼界也好。

身在高位的勳貴世家,文武百官,他們要送給仁帝的壽禮是大家議論最多的,而且送禮的也有意放出風聲去,為自家爭這個麵子。

而秦王和魏王兩位皇子親王,他們送什麽壽禮,則是最受人關注的,皇帝喜歡誰的禮物,或許誰就離繼承人的位置近一點。

到了現在,京城中消息靈通的人也隱約知道,秦王府的壽禮是一個寶具,魏王府的壽禮是一顆靈丹。

而且魏王府的靈丹已經煉出來了,煉出當日,魏王大喜,整個王府的上上下下都是得了賞賜,想來魏王現在也是高興的很。

可從昨天開始,按理說應該很高興的魏王情緒卻不高,除了處理公務之外,就是呆在書房和客廳之中,和府中的官員和客卿們議事。

今日天快黑的時候,商州伯世子齊雲鶴來到了王府求見魏王,按理說這樣不入流的勳貴是沒資格見魏王的,可魏王還是請他入內。

“屬下辦事不利。讓高楓安然回返,還死傷那麽多人,這都是屬下的錯,請王爺責罰!”在魏王府的小客廳中,商州伯世子齊雲鶴跪在客廳中連連磕頭請罪。

小客廳裏一共才六個人,除了跪在地上的齊雲鶴之外,魏王上首居中。他左邊坐著清虛門的虛天道人,虛天道人身後站著玄羽,魏王右邊站著張之江。在魏王身後卻有一名奴仆打扮的中年人,這人相貌很是平常,玄羽也認得此人。知道他是魏王府的一名管事。

此時的魏王臉上卻帶著笑容,溫和的說道:“你有什麽錯,錯的是本王,低估了那高楓的能耐,你這次辛苦了,本王已經上奏陛下,說你齊家勞苦功高,這伯爵位置應當是世襲下去,陛下已經答應,聖壽之後就會下旨了!”

跪在地上的齊雲鶴本來滿心惶恐。以為會被魏王責罰,卻沒想到魏王溫言撫慰,而且還幫他達成了心願,這爵位能不能變成世襲傳承下去,可是他齊家的要緊要害。

聽到這個。齊雲鶴呆在那裏一會,嘭嘭嘭的磕頭下去,聲音中已經帶了哭腔,連聲說道:“王爺大恩,齊家全家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萬一。”

“回去休息吧,以後盡心做事就是!”魏王笑著上前把人攙扶起來。

齊雲鶴千恩萬謝的告辭離開。魏王坐回椅子上之後,臉上的溫和笑容已經是消失,他手輕輕拍打著椅背,突然出聲問道:“高楓他當時明確回絕你了?”

張之江恭謹的低頭回答說道:“回稟王爺,高楓不願意效忠王爺。”

魏王在那裏沉思了一會,臉上露出莫名的笑意,搖頭說道:“為了這麽一個睡不醒的丫頭,真是鬼迷心竅。”

自言自語一句,魏王笑著開口說道:“既然不識好歹,本王也不必惜才了。”

說到這裏,魏王目光轉向一旁坐著的虛天道人說道:“虛天道長,你怎麽看?”

聽到魏王說出這番話之後,玄羽臉上露出一絲喜意,剛要說話,看了看身前的虛天卻沒有開口,魏王問過來,虛天才笑著開口說道:“如今聖壽在即,京城又是個處處限製的地方,王爺也要謹慎行事。”

“王爺,師叔,那高楓在天柱山之後,肯定會小心非常,再也不會輕出京城,想要在京城內動手,又不驚動各方,還真是個難題。”玄羽接口說道。

其實玄羽這話也沒什麽建議,但卻顯得考慮周全,正在這時候,站在魏王身後那中年管事在魏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魏王凝神細聽,臉上露出了笑容,悠然開口說道:“那高楓還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鎮魔司和高家讓他去參加那聖壽比武,看來要在天下人麵前好好彰顯啊!”

屋中幾人都是有些糊塗,心想魏王說這個作甚,魏王洪煬微笑著說道:“聖壽比武雖然是為了給陛下祝壽,但比武畢竟是比武,到時候刀劍無眼,難免誤傷,那時候雖然遺憾,可也沒有辦法啊!”

他這一說完,屋中幾人都是露出會心的笑容,張之江跨出一步,抱拳躬身說道:“王爺,末將願意出戰。”

魏王洪煬嗬嗬輕笑,搖頭說道:“本王對你倒是有信心,可聖壽比武都是年輕武者,你這相貌又是在刑部和兵部掛了號的,怎麽出去打?本王找個親近的地方派人去就是了!”

張之江剛要再說,邊上的虛天卻開口打斷說道:“王爺,那高楓身上頗為古怪,尋常武者相對,很容易吃了虧去,倒是張將軍久經沙場,悍勇無雙,正是好對手。”

魏王眉頭皺起,開口說道:“難道道長不知道張之江一露麵就會被緝拿,到時候......”

虛天臉上笑意更濃,輕鬆的說道:“王爺,無非是為張將軍變個相貌,這個本門擅長,實在是輕而易舉啊!”

魏王洪煬一愣,哈哈笑出聲來,張之江握緊了拳頭,肅聲說道:“這次必然不會令王爺失望,請王爺放心。”

屋中氣氛已經變得輕鬆很多,魏王對張之江嘉許的點點頭,然後側頭問虛天道人說道:“虛天道長,丹藥的事情?”

虛天坐在座位上拱拱手,頗為自信的說道:“請王爺放心,靈丹已經出爐,現在每日滋養,等到聖壽之日就是大成的時候,正好奉獻給陛下!”

魏王滿意的點頭,笑著說道:“有勞道長了,從今往後,清虛門道法高深,在大夏弘揚的事情,本王一定盡力。”

商議協定,閑談幾句,眼看著到了晚飯時候,有魏王妃派來的宦官過來請魏王,眾人也就知趣的告辭。

眾人都離開後,魏王並沒有去吃飯,反倒是開口說道:“我去小書房靜一靜,讓王妃先吃。”

那管事領命離開,王府中人都知道規矩,王爺去小書房獨處的時候,不管什麽人都不能打攪,若有急事也要在小書房院子外搖動鈴鐺,曾經有王爺的寵姬闖了進去,結果被魏王親自斬殺,自此之後誰也不敢違背。

小書房說是書房,其實裏麵一本書也沒有,隻是一間平常的靜室,中間被一道竹簾隔開,在進門處有一張椅子,簾子那邊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這就是奇怪了,如果沒有什麽人或者東西,隻是魏王獨處的話,何必弄這個竹簾隔斷呢?

天已經黑了,魏王走入小書房中,他沒有點燈,隻是坐在那椅子上,安靜的呆在黑暗中。

差不多坐了一個時辰左右,屋中依舊是安靜,魏王看了看竹簾後麵,搖搖頭起身出門,剛走到門邊的時候,在竹簾後卻有響動,魏王猛地停住,急忙轉過身。

黑暗的屋中突然亮了些,屋中依然是隻有魏王一個人,竹簾後依舊是空無一物,隻是竹簾這邊比竹簾那邊亮了些許。

“可是祖上?”魏王沉聲問道。

“自然是寡人,除了寡人之外,誰還會來這裏!”竹簾後憑空出現了聲音。

魏王洪煬臉上露出笑容,沉聲說道:“不知道祖上是本王的那位先祖,能否告知,今後稱呼時也能方便些,免得壞了禮數。”

竹簾後有笑聲傳出,戲謔的說道:“你總打聽這個底細有何用,寡人都已經是個鬼魂了。”

魏王洪煬笑了笑,開口問道:“若沒有祖上的幫助,本王早就沒有繼承皇位的希望了,本王是想得知先祖名號之後,隆重祭祀,也是盡一點孝心。”

竹簾後光芒閃動的劇烈了些,似乎在反應這位鬼魂的情緒,過了片刻,那鬼魂悠然說道“寡人如今在外麵不能停留太久,你想問什麽,快說吧!”

“祖上,本王屬下去天柱山那邊,激戰中驚動了無名存在,據他們稟報,那無名存在似有無邊威能,盡管無形無質,卻給人如天如海一般的壓迫,這到底是什麽,能不能為本王所用?”麵對清虛門和自己屬下的時候,魏王從容不迫,但說起這個的時候,魏王臉上卻有幾分熱切。

屋中安靜了一會,竹簾後的光芒也不再閃動,那個聲音淡然說道:“那不是你能碰觸的,你就當他不在就是。”

魏王神色沒什麽變化,微微欠身說道:“多謝祖上指點,本王知道了。”

兩個人之間對話不多,好像都等著彼此開口,屋中又是陷入了安靜中,直到遠處有報時的鍾鼓聲傳來,魏王又是開口說道:“祖上,中京的浩然清淨天地已經被補全,而且道院和其他各處已經是盯緊,想要再做什麽,一時怕是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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