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楓雙眼中先天混元真氣暗金色光芒閃動,此時高楓被清虛道祖的大陣幾乎完全束縛,最後的力量高楓用在觀察紛亂複雜的局勢上,至於天空中落下的道者魂魄,再也無暇去管。對於局勢的把握,是高楓唯一能做的事情,畢竟夏皇仁帝隨時可以過來支援,這是高楓最後的底牌。

仙山,曾經是高楓所有力量的來源。多少次遇到危險,都是莫名進入仙山,才死裏逃生或是增強力量,闖過一道道險關。而如今,九尾天狐告誡自己的話還在耳邊回蕩,最近不要進入仙山。高楓忽然沒來由的惦念起來,仙山中,九尾天狐到底有沒有把山頂的那個人安撫住,重新進入沉睡。

紛亂中,高楓忽然皺緊了眉頭。仙山小劍握在手中,隨手挑落道者魂魄射過來的法術,隻是雙眉越蹙越緊,好像是兩條黑龍扭在一起似的。強悍的精神力似乎在提醒著高楓,有更大的危險在前麵等著自己,這讓高楓心中有些忐忑。未知的危險,才是最難以躲避的。

高楓看到清虛門的鋼鐵傀儡身體落在建木與小青鸞的屍體中間,相隔小青鸞的屍體不過二百餘丈。符文劃出,黑冰蔓延,應著無間地獄第二變攻擊建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黑冰在清虛門傀儡周圍蔓延,在建木前和紫色冷焰接觸,但身後的火焰已經蔓延到小青鸞的身邊。

巨大的蟒蛇和小青鸞的屍體對峙良久,已經開始有些焦躁,微微扭動身軀,好像有些不好的預感,卻又不知道是什麽,隻能扭動著粗大的身體。無論如何扭動,雙眼依舊盯著小青鸞的身子,盯著赤白色的火焰,身邊黑色氣息飛舞,全身的力量都在迅速的凝聚。

南荒黑淵之中忽然氣息變得極其壓抑,巨大的壓力憑空而生,似乎連遍布在南荒黑淵上空的禁錮陣法都隨著氣息的變化更加急躁的運轉起來。

黑冰蔓延,巨蟒焦躁,禁錮陣法加大壓力,一切都好像是在昭示著什麽。

要產生變化了!高楓的心驀然一緊,從之前清虛道祖智珠在握,不緊不慢的布置大陣,蛇人不斷犧牲,變成赤黑色的氣息流轉,一直到巨大無比的蟒蛇出現,小青鸞死亡,傀儡大戰。在這之間,種種跌宕起伏,種種異彩紛呈,清虛道祖似乎毫不動心,隻是見到小青鸞死亡,見到機關造物冷冷的哼了兩聲,但卻從未有過如此急躁的表現。

粗大的蟒蛇蠢蠢欲動,一道符文從天而降,落向黑淵半空中浮動的蟒蛇。

可就在這個時候,黑冰蔓延到小青鸞的身邊,半空中巨大的蟒蛇赤黑色氣息開始隱約發出淒慘的叫聲。無數冤魂的叫聲交織在一起,聽起來好像是風聲,好像是雨聲,好像是樹葉從樹上秫秫落下的聲音,像極了世上無數的聲音,卻唯獨不像是之前冤魂的聲音。所有冤魂似乎都進入了另外一種狀態,另外一種強悍的戰鬥狀態。

似乎這種狀態需要粗壯、巨大的蟒蛇付出什麽代價似的,當冤魂的聲音傳出來,整條蟒蛇的身子都開始微微顫抖,微微變色。原本赤黑色的身子上黯淡的紅色或說深深的紅色漸漸變黑,隨著身子搖擺變得黝黑。無數的冤魂疊加在一起,黑色紮眼。一眼看去,能看見數不清的冤魂在黑色巨蟒的身體裏扭曲,層層疊疊,讓人作嘔。

黑冰蔓延,接觸到小青鸞屍體旁的火焰,就在這一瞬間,小青鸞屍體升起的火焰濃烈而熏熏,火焰變成紅色,仿佛是人世間最為普通的火焰顏色一樣,沒有一點點的強悍的力量散發出來。從威力強大的赤白色火焰變成紅色溫和的人間之火,隻用了一瞬間。好像是小青鸞身邊的火焰也被黑冰克製了一般,威力盡失。

旋即,傳來一陣鬆脂在火焰中燃燒後散發出來的味道,高楓愣了愣,如果說在小青鸞的屍體上燃燒的火焰裏出現九尾天狐,都會讓高楓如此驚奇,這股子味道是怎麽來的?濃鬱的鬆脂味道好像是有許多滿是油脂的樹枝在火焰中燃燒似的,眨眼之間就彌散開。高楓站的很遠,依舊可以聞到這股子濃鬱的鬆脂味道。

在這樣的接連不斷強者頻出的鏖戰之中,粗壯無比的蟒蛇放棄了跟隨自己而是眼巴巴的盯著小青鸞的屍體,如果說其中沒有古怪的話,那才是有古怪。而這種鬆脂燃燒的味道好像變成了一種奇特的訊號,整個南荒黑淵之中隨著香氣四溢,轉眼變了天地!

轉眼變了天地!

入耳盡是冤魂呼號之聲,當印刻著形態各異的冤魂形象的黑冰蔓延到小青鸞屍體周圍的火焰之中的時候,兩者相互交織,光影閃動,黑色堅冰中的強大冤魂倏忽從堅冰之中騰然而起,雖然對火紅的火焰有所畏懼,身上赤黑色的禁錮卻讓他們別無選擇,義無反顧的衝向火紅的火焰。

被封印在堅冰中的魂魄與赤黑色氣息中的魂魄或是朱厭的威煞裏的怨靈有所不同,都是強大的魂魄,或是妖眾,或是人類武者,或是道者,或是不知名的凶獸。每一個魂魄都強悍無比,每一個魂魄都強大到稱霸一方,不知這麽多年清虛道祖到底擊敗、殺死各界多少強者,才搜羅了如此多的魂魄。

一隻隻魂魄雖然已經沒有了身體,但在南荒黑淵之中去似乎變得更加強大,強悍的氣息散發出來,直奔小青鸞的屍體。此刻,局麵的變化似乎已經出乎了清虛道祖和高楓意料。在此之前,高楓是清虛道祖唯一的目標,碩大的法陣,彌散在黑淵上空的法陣消耗了清虛道祖無數心神,為的就是控製住高楓。

可是在小青鸞的變成屍體後,一切都改變了。吃掉蛇人戰士和降師身體裏的毒核之後,小青鸞義無反顧的死了,高楓傷心難過,但是小青鸞的意外出現和隨之而來的死亡似乎也變成了清虛道祖的夢魘。

甚至清虛道祖不惜讓黑色巨蟒放棄追逐高楓而去緊緊盯住小青鸞的屍體。像是巨大的黑色蟒蛇這種強大的力量,不管是對付高楓還是去應付機關造物,都是強悍的籌碼。如果一直緊盯著高楓不放的話,怕是此刻高楓怕是早已經捏碎寶珠,召喚夏皇仁帝殊死一搏了。

早知道清虛道祖居然有這麽強大的底牌,高楓便不會妄想尋找機會一舉克敵。清虛門的鋼鐵傀儡施展出的法術,威力超乎高楓的想象。

強悍的魂魄撲向火焰,仿佛對小青鸞屍體上的火焰有著什麽強烈的怨念似的,意欲置之於死地而後快。

一個……兩個……三個……無窮無盡的強悍魂魄投身於散發出鬆脂香味的火焰中,燃燒起來。不管魂魄如何強大,不管魂魄是什麽屬性,隻要投身於紅色的火焰中,便隻有掙紮。可是魂魄的數量太過於巨大,小青鸞的屍體上燃燒起的火焰開始有些氤氳,被強行壓下三寸。

好像是風中的燭火一樣,無邊無際的魂魄要壓滅火紅的焰火,隨時,隨地。

巨大的蟒蛇終於窺得一線機會,發出一聲絕對不屬於蛇族的呼嘯聲,聲音悠遠而深沉。一股濃黑的氣息直接噴了出來。

半空中清虛道祖憤怒無比,天雷滾滾而過,一聲怒吼。

高楓此時好像是一個看客,不知道為什麽小青鸞會燃燒,不知道清虛道祖為什麽會如此憤怒,不知道小青鸞屍體中的火焰到底帶著什麽樣的力量,居然會讓無數強者的魂魄和冤魂合成的巨大蟒蛇帶著如此巨大的敵意。

小猴子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跳到高楓肩頭,身子即使在小猴子的狀態下,好像也變大了一些。不再活波跳脫,而是變得有些沉穩,有些專注,專心致誌的看著小青鸞屍體上燃燒的火焰,不出聲。鮮紅的火焰好像在小猴子雙眼燃燒起來,兩隻眼睛裏是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旺盛無比。

南荒黑淵四周的群山在此刻都感受到了強大的氣息轉換,開始出現了變化。

山右枯槁的巨樹開始抽出新的枝葉,山左已經幹涸的清泉重新開始噴發。山前屍山血海不再讓人感覺到死亡的恐懼,即便血腥氣味再如何濃鬱,在腥臭的味道下,隱隱帶著一股子清新的生機盎然。山後陰莽莽的群山原野也在此刻開始“活”了起來,似乎在膜拜,感受到天地之間最為強大的規則的力量,一動不動的群山,莽原第一時間開始表達出自己對這種至高無上的規則的崇拜。

天色變得昏黃,此刻,清虛道祖布置的巨大無比的陣法看起來也隻是天地之間的一件器物,無法超越,無法逾矩。

高楓無法看到這一切,身在其中,就算是感受,即便是聖境強者,但是也沒有群山敏感,也無法鳥瞰到這一切的改變。

建木不知為什麽,停止了變化,而是重新回複到了建木的狀態,不管黑冰如何攀附在自己的身上,不管自己受到清虛門傀儡什麽樣的打擊,依舊堅定而執著的改變著形態,變成建木的樣子,繼續向地下深深的紮根,繼續向天空不停的生長。

屍山血海,好像帶給建木無窮無盡的養分,讓建木越爬越高,身子越來越粗。清虛門的傀儡好像也感受到了些什麽樣的變化,黑冰剛剛碰觸到小青鸞屍體上燃燒的火焰,便發出一聲桀曆的吼叫,身子像是一支弩箭般直撲向機關造物變成的建木。

小青鸞屍體上燃燒的火焰在數道攻擊下,被強行壓製下去。在這一瞬間,高楓隱隱感覺到身上被禁錮的先天混元真氣也開始無名躁動起來。雖然開始躁動,但身上赤黑色氣息的禁錮卻沒有像是剛剛一樣帶給自己巨大的疼痛,變得有些平靜,安穩。

強悍的魂魄並不比活著的時候弱,甚至在南荒黑淵清虛道祖布置的大陣下還要比之前最巔峰的狀態要強上少許。但小青鸞屍體上燃燒的火焰仿佛對這些魂魄有所克製,強者的魂魄接近,燃燒,任由魂魄多強悍施展出無數厲害的法術,在小青鸞屍體上燃燒的火焰之中隻有點點作用,火焰淡淡的燃燒著,把一切變為虛無。

小青鸞屍體上燃燒的火焰淡然,黑冰之中的強者魂魄開始沸騰,一冷一熱,火焰寒冷,寒冰灼熱,一切都變得讓人不知所措,一切都變得和平時沒有一點相同。

光明,淡漠的光明。仿佛這種光芒並不是來自人間,而是一種神輝,光照四周,淨化著一切,無可阻擋,無可抵禦。

南荒黑淵中的火光彌散,南荒黑淵中的鬆香味彌滿。建木被黑冰爬滿,此刻卻無名而燃,熊熊烈火燃燒起來,顏色和小青鸞屍體上燃燒的火焰一樣,好像受到了小青鸞屍體上燃燒的火焰的感召一樣,罔顧天地之間的法則,在黑色陰寒的黑冰上開始燃燒,洶湧的燃燒,肆無忌憚的燃燒,釋放著自己所有熱情的燃燒起來。

即便再黑冰之中是無數強者的魂魄,此刻也無法施展出各種匪夷所思的法術,而是在火焰中燃燒,沒有絲毫掙紮的燃燒。

夜色已經深了,建木已經燃了,久戰之後的人們已經疲倦了,一種孤寒的心緒在人們心頭流轉,似乎就連清虛門的傀儡和無數強者的魂魄這種並不屬於人類的家夥在此刻也感受到了這種孤寒。

“子昂!”一聲清脆的鳳鳴響起,小青鸞屍體上燃燒的火焰擺脫數種力量的壓製,開始盡情的吞噬著一切,開始融化無數強悍的魂魄,開始淨化黑色巨蟒噴吐出來的赤黑色氣息。巨大的火焰仿佛要把天與地一同融化了似的熊熊燃燒,直衝向清虛道祖布置了許久的禁錮陣法之中。

鳳凰起舞,低昂!

鳳凰起舞,悲壯!

就在小青鸞的屍體上,就在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中,小青鸞的屍體漸漸化作一片灰燼,重歸於一片虛無。而剛剛那鮮紅的人間的火焰隨著鳳凰飛起,四處飛濺。

然而,就在這樣的虛無之中,一隻鳳凰在火焰中飛出,身上的火焰赤白、嫣紅,種種顏色並不如何精純,但看上去卻讓人無法逼視。

茫茫的南荒黑淵中,冷酷如鐵!

茫茫的南荒黑淵中,黑暗如漆!

茫茫的南荒黑淵中,腥穢如血!

在這樣一片陰暗汙穢的屍山血海中,鳳凰涅槃,在汙穢中破繭重生,四周散發的火焰洗刷著塵世的罪惡,洗刷著人世間一切的汙穢和肮髒,洗刷著因為執著妄想而做出的罪惡!

巨大的由無數死亡的魂魄組成的黑蛇略一畏懼,便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感覺,瘋狂的撲向剛剛涅槃重生的鳳凰。數不清的赤黑色魂魄終世不得解脫,已經別無他念,在清虛道祖詭異的法術驅動下,在巨大的蟒蛇強大力量的驅動下,撲向了剛剛獲得新生的鳳凰。

鳳凰從小青鸞屍體上燃燒的火焰中飛起,仿佛整個身體都是由火焰構成的一樣,燃燒著,每一次展翅,天地之間冷焰就會呼動。每一次展翅,身上的顏色就會變得更加精純。

無論是巨蟒散發出來的赤黑色的氣息還是清虛門傀儡“無間地獄”第二變蔓延的黑冰,從魂晶中出現的強者的魂魄,剛剛接觸到鳳凰身邊的火焰,最初都是一陣痛苦,就算是魂魄也無法忍受的痛苦。就算是再黑暗中飽受折磨的魂魄也承受不住的痛苦,讓所有的魂魄都在接觸到浴火重生的鳳凰身邊的火焰的那一瞬間,開始燃燒。

深陷禁錮中,萬世不得超脫,這樣深沉的痛苦又有誰能知道?旋即,無論是赤黑色氣息中的魂魄還是黑冰中擁有強大力量的魂魄都從痛苦掙紮變得極為安靜。在熊熊烈火之中變得安靜,在苦痛折磨中變得靜寂。

這一刻,好像是天地都安靜下來。

這一刻,仿佛焦躁了無數年的怨念都開始安靜下來。

這一刻,似乎被清虛道祖經營了無數年,蘊含著無數冤魂的南荒黑淵都開始安靜下來。

安靜,祥和,喜樂,安康。

被囚禁,被禁錮,被折磨,被利用的無數或強或弱,或是憤怒的想把世間一切都帶入到其中的魂魄,或是已經放棄,隻是隨波逐流的魂魄,在這一刻都被無邊的烈焰包裹。

然而,沒有一個魂魄再有怨念,沒有一個魂魄再掙紮,在鳳凰的火焰之中,一切魂魄都那樣的安詳。在這一刻,所有的魂魄都似乎感覺到自己即將擺脫這種悲慘的命運,重新獲得求之不得的喜樂安康,重新獲得求之不得的安靜祥和。

南荒黑淵中的魂魄似乎感受到已經獲得解脫的魂魄在歡樂的歌唱,開始變的迫不及待,好像潰堤的洪水一般,根本不受清虛門傀儡與巨大的黑色蟒蛇的控製,向著涅槃重生的鳳凰奔去,向著鳳凰身邊熊熊燃燒的火焰奔去。

不是為了攻擊,而是為了重新獲得解脫!被清虛道祖陰毒的法術囚禁了不知多久,飽受苦痛的冤魂們看到了一線生機,好不猶豫的向著浴火重生後的鳳凰飛去。那裏,是希望。那裏,是光明。那裏,是無可言明的未來!

隨著小青鸞燃燒的火焰中浴火涅槃重生的鳳凰飛出,那一堆火焰四散飛去,好像漫天的火流星一般,落在南荒黑淵之中。這些火焰也對赤黑色的氣息有極大的克製,嘶嘶燃燒,整個天地之間似乎都為之晴朗了幾分。隨著焰火一樣的火焰四散而去,高楓感覺到禁錮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好像也為之一滯,開始鬆動。

在火焰的燃燒中,在浴火重生的鳳凰飛舞中,就連清虛道祖禁錮高楓的法陣都出現了些許的鬆動。

巨大的黑色蟒蛇身上無數年煉化的魂魄開始變得淡了一些。純純的黑色之中似乎摻雜進去了一些白色的氣息,身形有些遲鈍,好像對這種變化有些不習慣一樣。但是黑色的蟒蛇也知道,此刻背水一戰,要是無法擊敗涅槃重生的鳳凰,任憑自己再如何強大,身上由禁錮的魂魄構成的身體也會化為飛灰。

身子驀然一變,百十丈粗細的蟒蛇頭部之中好像有一座火山噴發,硬生生把粗壯的蟒蛇炸開,一顆巨大的頭顱在層層黑氣籠罩中迅速開始轉化。但是這種轉化並無法安心變化,鳳凰的火焰無時無刻不在吞噬著蟒蛇的身體,吞噬著黑色的氣息。如果任由發展下去的話,不等巨大的黑色蟒蛇變化完成,就要在浴火重生的鳳凰的火焰之中化作灰燼。

南荒黑淵上空的雲層,布置在雲層中的赤黑色氣息流轉,流轉不停。在鳳凰的火焰之中變得稍稍黯淡了一些,隨即那股巨大的壓力便讓隱藏在黑雲之中的陣法穩固下來,清虛道祖在此刻,更加急促的想要完成大陣。小青鸞涅槃為鳳凰,火焰之中純淨的力量已經讓清虛道祖所有不好的猜測變成了現實,形勢一下子又重新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強大的鳳凰,對魂魄有克製的鳳凰的出現,讓一切似乎已經成了定局的局麵再次變得微妙。

一滴暗紅色的鮮血從天而降,似乎是清虛道祖的一滴精血,從天而降。

暗紅色鮮血中帶著無數的符文陣法,隨著鮮血滴落,所有的符文陣法開始轉動起來,強悍的力量不僅帶動周圍的赤黑色氣息,甚至連天地元氣都隨著這滴鮮血的滴落而開始了變化。

一道道光芒從黯淡到清晰,從清冷到炙熱,在南荒黑淵中帶起一道道氣旋。氣旋流動,整個空間都變得扭曲起來,好像要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碎,捏成無數的碎片。已經被無數強悍的力量**了一次又一次的南荒黑淵的空間再次無力掙紮,被更強大的力量揉捏,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RS